《鬼域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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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佛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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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没有躲的余地和必要,因为,这虫子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不动声色,低眉冥想,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竟然进入了一种莫名的境界,顿时觉得心无旁骛,尽管身在狭窄逼仄的暗洞,却似乎站在无边的宇宙空间之上,内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静的感觉。

    我随之开始变身,但我发现,我变身后并不只是像之前那样,膨胀的肌肉崩烂了贴身的衣物。这次变身感觉很流畅,就像发酵的面团,在微生物的奇妙作用下,不知不觉间就长大了。而且,没有了那种骨头嘎嘎乱响的痛楚。似乎有一种,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身量的感觉。

    更为奇妙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周身竟然穿着一件金黄色的铠甲,手里的钢枪变成了一种类似锏的兵器,更为奇怪的是,我的意识甚至有些模糊,体内似乎有另外一个灵魂在主宰着这个巨大的身躯。而我,并没有像被附身似的,完全不知所以,我原有的灵魂竟然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对,就是这种感觉,旁观的灵魂!

    我竟然用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审视自己,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啊。

    只感觉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传来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把我的大身摆出一副横刀立马的样子,手中的武器一竖,大喊一声:“降魔杵在此,尔等退下!”

    这声音是我发出的吗,这声音亮如洪钟,嗡嗡的声波震得这狭窄的矿洞直掉渣,震得我身前死了一大片小毒虫。我心想,这可得悠着点儿了,别弄得塌方了,永远出不去。

    剩下的小飞虫见状,嗞嗞地怪叫着朝后飞去。

    我意念一松,身子就矮下来,恢复了原状,定睛一看,身前的小虫子,正如之前一样,都变成了一个个金黄色的虫珀。

    经过了这么一翻争斗,而且眼前的危机暂时消除。我才感到身子乏到了极点。从背囊里取出水壶,摇了摇竟然是空的,我急切地拧开盖子仰起头,使劲儿地倒了倒,只有几滴的水,根本就进不了喉咙,只在嘴唇上一抿就没了,真他妈丧气,喉咙里像着了火一样。

    我失望地瘫坐在地上,水壶也滚落到一边,不停地喘息着。

    突然,另一个水壶举在了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定睛看时,卧槽,老章!?

    我大骂:“你属耗子的?老玩失踪!”

    老章定定地看着我,眼角里露出笑容,说:“是啊,你不记得了,我就是属耗子的!”

    想了一下,一点头:“倒是,你小子还真是属耗子的。刚才怎么又消失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老章把手电朝着巷道里晃了一圈儿,说:“根本就不知道你也来到这个井下,我一进那民宅,就掉下了陷阱!”他竟然反问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正想发火,喉咙里却火烧火燎地,想吼,却吼出了一连串的咳嗽。我一把抢过他递过来的水壶,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猛倒。

    这次,我也毫不客气,把这个水壶里的水,全部喝光。他看着就急了,跟小时候似的,连忙过来抢我手里的水壶,边抢边说:“你他妈给老子留点儿,给老子留点儿!”

    见我全部都喝光了,他也就没脾气了,坐在地上生气。而一种更加恐惧的气氛,却从我的脚底板渐渐升起。这个老章说,自从进了院子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那么,刚才消失了的那个章章中尉呢?我本来就怀疑他是假的,那这个难道就是真的吗?

    尼玛,这么烧脑的剧情,怎么都让我在现实中赶上了。到底哪个是真的呢?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心里盘算着,我现在仍然应该保持冷静,静观其变吧。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我隐瞒了见到过另一个老章的事情,平静地对他说:“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哎,你小子掉下陷阱以后是怎么个情况啊,讲来听听!”

    他用手里的手电,四下里照了一下这个矿洞,然后压着嗓子说:“恩,我觉得,这个巷道有问题!我是跟你进来时相反的方向往出走的,你忘了吗?咱们都是矿山长大的孩子,我们的父辈基本上都当过矿工,听他们说,在井下逆风行走就能找到出口,不是吗?”

    我沉思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你直接掉进了这个黑洞的最里面?那么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说:“我掉下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巷道里了,两边都望不到头儿,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说完郁闷地摇了摇头。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看来我面临的不仅仅是真刀真枪的肉搏,还有对智力、耐力和精神承受能力的强大考验。我正沉浸在这种不祥的预感当中,老章突然问我:“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难道有什么线索?我猛一抬头:“什么?”

    他用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眼神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五秒钟,才说:“我看到了,我自己!”

    “啊?”我大叫一声!

第二十五章 矿珀(九)真假老章() 
我所怀疑的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推断的方向去走。本来,我还打算隐瞒了之前见到一个老章的事情,静观事态下一步的发展。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章竟然说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老章。

    我心里说:老章啊,老章,你个老小子小时候玩躲猫猫就是高手,没想到今天你却把这个游戏玩到了极致。说不定一会儿,你还要给我来个“真假美猴王”是怎么的。也许,下一步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老章站在我面前,我就无法镇定了。到底哪个是真的呢?两个我都怀疑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方便起见,我在心里给他们提前编了一个号,之前从女人头里爬出来的编号为a,这个递给我水壶的编号为b。就这样吗?再想想,对了,下井之前的那个老章,编为零号。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一会儿又出现的老章,难道就一定是之前从死人头里爬出来的a号老章吗?谁他妈知道还会有几个老章!干脆,如果再出现那就给他编号为c,管他有多少,英文字母不够用,就用阿拉伯数字和罗马数字编号。

    我为自己缜密的思维很是自豪了一阵子,心说,难道他还真能给我搞个加强连出来?连长是他,一百来号弟兄也是他?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就站起了身,多想无益,还是行动吧。我说,“老章,咱俩这么多年的弟兄,一直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看,咱们还是往里走吧?”

    老b毫不犹豫地说:“我往外走也是找你们呢,找着你也算是归队了,这次行动你是指挥员,就听你的往里走,龙潭虎穴咱也闯一闯去!”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我们就开始在黑暗的井下跋涉了。除了呜呜的风声,这暗洞里静得吓人。

    老b跟我并排走着,他看了看我手里只端着一把枪,咦了一声,说:“你怎么没有灯?难道你小子是狗眼睛?”

    我干笑了一下,说:“你手里不是手电吗,我的没电了。所以,才坐到那里休息。”

    老b说:“哦,翔子,你怎么不问我遇到另一个自己以后的事情?”

    这伙计倒是像真的,不比那老a,张口就叫我池班长,不过我不能只因为这个细节就确定他是真的,我故意打趣地说:“你俩打架了吧?”

    “你就不怀疑我是那个假的吗?”这哥们儿还是个死心眼子。

    我继续打趣道:“你俩谁打赢了谁就是真的,最好打死,省得在我面前来一出《真假美猴王》,哈哈!”

    我这样说着,他竟然很失望很茫然很委屈,“翔子,没想到你变得这么贱!你小子打什么马虎眼,我老章真真的站在你面前,你他妈竟然怀疑我?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看这委屈的样子,我心里嘀咕着:别给我装,你他妈装的再像,要让我知道你是假的,照样拧断你的脖子!

    我这样想着,手却搂着他肩,嘴里说:“哪儿能呢,咱俩是发小,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借着手电的余光,我看见他似乎欣慰地笑了笑。之后无话,只剩下风和我们轻微的脚步声。又走了大概有一千米的样子,风量似乎小了些,并不像刚进洞的时候那么大。

    老b突然停了下来,用手电指着前面悄声说:“翔子,你看前面那是个啥?”

    仔细看,不远处的地方,还真有一个人形的影子,但说不上来,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再加上他的手电缺了电,光线并不明亮,所以,并不能把前面的东西照的很清楚。

    他猫腰举着手电,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真遇到什么蹊跷似的,畏缩不前。我心想,老章会有这么胆小吗?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是抢着往前冲的!哪儿会像现在这么傻逼!

    我拍了拍他,轻声说:“走啊,愣着干啥?”

    他在唇上竖起中指,让我不要说话,我心里更窝火了,你他妈到底是不是老章啊,啊?我鄙夷地对他说:“瞅你那熊样?你他妈不敢,老子过去看看!”

    我握着枪,大步地朝着前面的人影儿走过去,看那身形儿,还是个小矮子呢,尼玛,就算你是个鬼,老子还怕你不成,你能比那老虫精更厉害?

    我这二杆子的脾气上来,谁他娘的也拦不住!况且,鲁迅爷爷一个书生还敢踢鬼呢,俺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怎就怕了你?

    趁着这股豪气,我几步就到了那个小矮子面前,我正要抬腿踢的时候,那小矮子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一看惊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老章!尼玛又一个老章!编号为c的老章!

    我回头一看,老b已经不见了踪影。尼玛,要不要这么诡异啊,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

    可我回过头来的时候,这老c已经是正常身高了,不似刚才的小矮子。他拍了拍手,冲着我一笑,说:“你怎么这么慢呢?进了这个分洞口不长时间,你就不见了,害的我等了你好长时间。要不是我蹲下系鞋带,池班长,你啥时候才能赶上我啊?”

    “哦,你不是老c,你是老a!”我脑袋里一圈儿问号。

    老c不解地说:“说啥呢,什么abcd的,我是章章啊!快走吧,咱们的那两个战士还在分洞口等着呢,别让他们着急。”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说:“你确定你不是老c而是老a?”

    他冲着我笑了笑,揶揄地说:“说啥呢啊你,快走吧!”

    我站着缓了缓神儿,才想起来,abcd的编号是我内心里给他们编定的,并没有说出来,他当然不会知道了。我原本是怕真的有两个以上的老章站在我面前,而我却分辨不清,才这样编的号。

    没想到,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兴趣玩什么真假美猴王,而是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一会儿是这个一会儿是那个,一会儿是老b一会儿是老c,尼玛,别说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了。现在就算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毫无疑问的常理,我也不敢肯定了。

    尼玛,以前我认为什么哥德巴赫猜想是什么狗屁玩意儿,那他妈还用证明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特别想念陈景润,发自肺腑的呀!

    这个老c,哦不,也许是老a,用一种非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好半天。我才从对陈景润的想念当中回过神儿来。

    他一摆头,我就自动跟着老c走了,压根一点儿反抗都没有。脸上不动声色,内心里早哭了一万回了,我说不当指挥员非让我当,我尼玛一个二等兵,当啥指挥员?这下惨了吧,连个痛痛快快的肉搏战都没捞着,净玩躲猫猫了,尼玛!

    我实在忍不了了,也不知道这矿洞有多深,有多长,这样走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样的诡异事件。我卡拉一声拉了一下枪栓,就朝老c的脚下打了一枪。

    那家伙倒机灵,一下子就躲开了,恼怒地大声质问我:“你他妈疯了啊,怎么逮谁打谁?”

    我胸中憋闷的难受,一扣扳机又射出几颗子弹,那老c更加怒不可遏了,就要上来抢我的枪,我抬高枪口对着他说:“别他妈过来,再过来老子干死你!”

    他伸出一只手,说:“好好好,别冲动,你肯定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没事,咱们兄弟一场,现在没外人儿,你他妈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问:“我问你?我的姓名、出生日期、军衔是什么?”

    他好像很不耐烦似的,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不是疯了,一定是傻了!”

    我用枪一指,厉声道:“别耍花招,说!”

    他摊开手,又举了举手,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你小子叫池翔,1982年六月初三日生,军衔上等兵,对不?对不!”他很不解地吼道。

    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想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来。可是,没有!一切都跟真的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此时此刻,我特别想把abc还有零号老章全都站在一起让我做个比较。可这个幕后黑手,偏偏要跟我玩躲猫猫。难道,我问的问题太简单了?敌人早已破解了我的基本信息?

    我照样警惕地端着枪,道:“说!我妈爱吃什么菜?”

    小时候,老章总是去我家蹭饭,就跟一家人似的,我爸不管哪顿都要做我妈爱吃的豆角炒西红柿,老章天天在我家混,他当然是知道的。如果他真能说得上来,那么正常情况下,这个老c就一定是真的老章了,而且这么私密的话题,敌人真的能够掌握吗?

    别告诉我,什么读心术之类的把戏,我压根就没相信过。

    那玩意儿在佛家来讲叫“他心通”,是比天眼通、天耳通都要高级的法术,一般的高僧也难掌握,至少是证得菩萨道的人,才有这样的神通吧。

    他看着我,好久不说话,那眼神说不出的感觉,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有,失望?怀疑?痛心?仇恨?哀怨?等等等等吧。

    我又大叫一声,“说!我妈爱吃什么菜?”这要是给了别人听了不把我当傻逼才怪呢。可是,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这黑漆漆的井下,谁他娘的笑话我呢?

    我们俩,针锋相对地对视了好久好久,我相信不仅是我,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很关键,说对了,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说不对,立刻就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老c缓缓地张开了口,一字一句地说:“豆…角…炒…西…红…柿??”说完,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我心里就一松,枪口立刻就朝下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老c,哦,不,我确定他是真正的老章了。我不知道老章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而我,听到豆角炒西红柿的时候,我哭了,只因为,我想妈妈了

第二十六章 矿珀(十)真假老章 2() 
不得不说,我真的是个非常多疑的人。虽然他说出了我母亲爱吃的菜,可是我压根就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但我的精神却恢复了很多,没有那么狂躁了。心里暗暗第给他编了号,就是老c。

    对不起了,兄弟,如果你到最后真的是章章,再给取消这个可憎的编号吧。但是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洞里,我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但我现在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谁知道这该死的矿洞有多深,也许一辈子也走不完。我的所谓天耳通的本领根本就是初级得不能初级的玩意儿,而且纯粹是自己瞎琢磨的或者说我天生就有的那么一丁点儿能力,根本就不是正规院校的毕业生儿啊,要想着通过这个所谓的天耳通测出这个矿洞的深度,我只能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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