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胆小的战士妈呀叫了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我们走过去看时,才发现那是一个自重一吨半左右的矿车,车上装了满满一车的人头,女人头!
我想这一幕应该是在鬼故事或者盗墓笔记当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我手下这些受党指挥的革命战士,天不怕地不怕,虽然刚才经历了复活虫珀的骚扰,但还可以用科学的知识来解释和推测,但在这黑漆漆的地下遇到这么邪门的事,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我一边安慰他们镇定,一边操起枪弓腰壮着胆子走近那辆矿车,那上面确实都是女人的头颅,仔细看时每一个头的表情都不一样,或惊恐万分或安详迷乱或一本正经或闭目养神,他奶奶个腿儿,这些女人怎么会是这种样子呢,乍一看千篇一律仔细一看却是各有千秋。他们到底都是在什么一种情况下被杀死的呢?这个凶手可真他妈的变态!
其他两个战士也端着枪围拢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恐得张大了嘴巴。
可是他们惊恐的神色还没有消散,那脸孔立刻就被更大的惊恐所扭曲!
那个胆小的战士大叫着说:“人头在动!”
随着这一声呐喊,每一个人都拉开了枪栓准备射击,因为,那一车的人头真的开始涌动,似乎下面藏了一个巨大的搅拌机像要把这一车的人头都搅成肉酱似的,三个战士开始恶心地想吐,那涌动越来越剧烈起来,当剧烈到极点的时候,突然从车的中间挺出一个浑身血污的人来,周围的几个女人头弹跳着滚下矿车,翻滚着滚了老远。
那三名战士就要举枪射击,那人竟喊道:“是我,别开枪!”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老章吗,急切地问:“你小子怎么会钻到人头堆里去?”
我们把浑身血污的老章扶下了矿车,他靠墙坐在地上喘息了好半天,把我递给他的水喝了个干净!向来多疑的我,对老章的举动颇为不满,他从前就是只有一支烟也会给我留半支的。但也许他真的太渴了,这也无可厚非。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在我们灼灼燃烧的目光下,开始讲述了他离奇的经历:
原来老章和那个战士在进入院子的时候,那刀疤脸和他的彪形大汉出现,老章正准备举枪射击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就滚了下来,按照煤矿的设计那可能是一个斜巷副井。老章被摔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的,好容易挣扎着爬起来,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群人,中间一个脸上也有一道刀疤,甚至穿着跟在地面上见到的那个刀疤脸如出一辙!这就奇怪了,难道这是同一个人?难道他会分身术?难道他没有被我杀死?
又是一连串烧脑的诡异事件,听到这里,我几乎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强压住内心的不安,稳定了一下情绪,抬头问老章:“然后呢?”
老章回忆说:“然后,我就被俘虏了,他们开着电机车,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看,这是一道斜坡,当然跟我滚下来的那个斜巷不一样,那个斜巷是通往地面的,而这个从专业的角度来讲是通往另一个水平的(就是按照海拔算是地层的另一个层次)。”
这井下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不仅仅是网络化的,而且是立体式的。这时,老章又说出了一个另人震惊的猜测,他说:“我觉得陈家五虎根本就是一个假象!这里只有唯一的一个老大,就是那个刀疤脸!”
这个谜,我暂时还没有能力解开,只好听章章继续往下说:“眼前的这个斜巷通往另一个标高的水平,那里是一个淫窟,里面藏匿了很多拐卖来的女子,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我愤然说:“还能干什么,不过就是那些龌龊的男女之事。”
老章冷笑一声,“你只说对了一半,那些拐来的女子除了供这些犯罪分子发泄兽欲之外,还按照容貌、身材和身体各部位的比例分成三流九等,并且进行编号,通过各种方式将她们杀死,你看,你知道那些女人头为什么表情各异?那作惊恐之状的是被吓死的,那意乱神迷的是他们使用了大剂量春药在意乱情迷之时毒发身亡的,那些作闭目冥想之状的是在昏迷状态下注射安乐死的!”
胆小的战士惊恐地叫道:“真他娘的恐怖啊,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章则不紧不慢地近乎悠闲地讲道:“你听我继续往下说啊,他们是在做标本!各种表情、各种状态的女人标本!”
“卧槽,这帮人太他妈残忍了!”这次,连我也忍不住骂道。
而老章似乎是在讲一个精彩的故事,他看上去竟然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是啊,他们把这些女人杀死,然后,按照他们的设计将这些女人肢解,把他们认为最精美的部位保留下来,然后根据需要进行拼接和加工。说得形象点儿,就像是裁缝做衣服一样。诺,你看,这些人头其实是被淘汰的废品。”
我把脸凑过去,紧紧地盯着他问:“可是,老章,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被我盯得有些尴尬,咂了砸嘴道:“说来话长,我被他们带到那个地方后,我正看到他们蹂躏那些女子,然后还看到他们竟然有一个这样的车间,就是制作标本的各道工序,就像,就像工业化的流水线!然后,那个刀疤脸逼我跟他们一起干,不然就干掉我,我当然不从了,所以就被毙掉了,和这车垃圾一起装车滚下坡来。”
那个受伤的战士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突然问了一句:“毙掉了?你是鬼吗?”
老章马上就解释道:“没有,我里面穿了防弹衣的,虽然没死,可是胳膊腿防弹衣覆盖不了的地方,可都有枪伤!”说着就哎呦起来。
这时,那个受伤的战士像是突然有所悟似的说,“这一定跟宗教有关。”
我打断他,说:“我们现在不管他跟什么有关,我们的任务是消灭五虎。如果真像老章说的那样,五虎其实是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其余三个包括老章都异口同声地答道:“陈狗儿!”
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们看看,狗屁的老虎,他的真容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不过是条狗而已嘛。”
老章双手一摊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反问他:“你还知道些什么信息?”
老章又把手一摊无奈的说:“我被‘毙掉’之前的事情已经言无不尽了。而且我被毙掉这么长时间了,想必那刀疤脸早就转移了,这井下的巷道网络错综复杂,要是找起来可就太难了。”
我手搭上他的肩膀,使劲儿捏了一下道:“老章,你不是发现很多女人质在里面吗?你认得路吗?”
他思考了一下,说:“应该认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们先去解救人质,然后寻找五虎。老章你带路!”
我们给老章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就上路了。顺着那条向上的斜巷攀爬,这条斜巷非常陡峭,而且没有台阶,全部都是水泥硬化道路,虽然我们的陆战靴有防滑的作用但在重力的作用下仍然十分光滑,我们只好贴着墙壁缓慢地行进着。
这时,那隆隆声又开始响起来,又一辆矿车从坡顶滑落,当它快速滑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看到,那又是一整车表情各异的女性人头。我心里一紧,按照这个频率他们得杀多少人!?必须赶紧阻止他们。
除了老章和那名战士受了伤,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我和其余两名强攻组的战士都还没有问题。但我想,要到达那个魔鬼车间的水平应该不会太远了,从这个斜巷的坡度以及垂直300米的距离来判断,这个斜巷不会超过800米。
果不其然,我们走了大概500米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平地。坡顶上有两名守卫,手里都拿着枪。尽管有昏暗的灯光,但那两个守卫都带着夜视镜,我用手势示意大家卧倒趴在斜坡上不要出声更不要开枪。他们知道我的意图,但是那个无声组的战士受了伤,而且以现在的情境,根本无法用匕首同时清除两名守卫。
我们只是特警而不是大片儿里的英雄。平时严格的训练锤炼了我们钢铁的意志和优良的军事素质,但更重要的是团队的配合和自身安全的保障。每一个特警队员都不能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个人英雄主义那只能存在在电影里。
在这种情况下,我点点头,告诉他们不要紧张,我们像猎豹捕食那样缓慢而轻手轻脚地爬到坡下,那两个守卫的脚跟就在我们的头顶。我从左腿的快拔枪套里掏出一把手枪,章章离得我最近,他一看到我的手枪就睁大了眼睛狐疑地盯着我,我冲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两个守卫一人给了一枪!那两个守卫就无声的倒地了。
第二十二章 矿珀(六)奇怪的章 章 中尉()
我的手枪尽管没有上消音装置,但仍然击发的悄无声息。我们登上了坡顶,章章用手指试了试两个人的呼吸。然后对我说:“池班长,你哪儿来的格洛克?”
我说:“这哪里是什么格洛克,我们的部队配发过奥地利产的枪支吗?这不过是我自行研制的汽弹枪!”
“哦,玩具店买的吧?”章章不屑地说。
“玩具店的仿真汽弹枪打的是塑料材质的pp弹,但是经过我的改造,用的是钢针!无声但是致命。”我纠正道。
“你小子就是有办法,这钢针还是带血槽的。”章章从那两人的颈部拔下一枚钢针弹头。
我开玩笑地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都是diy的!”
“我靠,你竟然还懂奇经八脉啊,这位置扎的可够劲道啊。”这个老章竟然有些嫉妒地跟我说。
我说:“奇经八脉什么的到是不懂,但绝不能按照军用枪支的狙击位置,这钢针弹头要想致命必须扎穴位。行了,别磨嘴皮子了,行动吧!”
就在这时,那个受伤的战士拉了一下我的衣襟,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就松开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估计他已经感觉到这个老章跟以前的有些不同,包括说话的口吻,动作神态什么的都与之前的章章中尉有着细微的差别。
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老章什么时候叫过我“池班长”?这个称呼也太怪了。我们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一方面还不确定,另一方面,如果这个老章果真是假的,那么目前也不宜打草惊蛇,一切只能提高警惕,看他有什么破绽了。当然,我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如果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不能制止他,那么将会把我和我的战友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样看来,我的处境已经非常艰难了,不光是这地下鬼域所带来的外在的艰险,连我们内部都已经开始不团结了。我想,我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了,他竟然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
好吧,既然这样,小哥儿我就跟你玩儿到底!
之前,我用汽弹枪消灭了两个看守,爬上了斜坡顶端,就到了另外一个标高的水平,大概是因为地质上的一些原因,巷道显得低矮起来,站直了就会碰了头顶,而且灯光也更加昏暗,但这条巷道却显得更加豪华,墙壁全部用大理石砌成,地板是釉面很好的瓷砖,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与地面来回折射显得异常杂乱无章,走路还看得清,但作为一个枪手来讲特别是做精确射击的狙击手来讲,克服虚光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所在来回地折射我们像猫一样弓着腰脚步轻巧地行进着,等待着突然到来的危险。
我追上前面的老章,悄声问他:“我们先解救人质吧,不然那一车一车人头往外拉,我心理上也顶不住啊。”
这个老章竟然没理我,紧走几步路又把我甩在了后面。我心里骂道,“要是让我确定了你是假的,老子捏碎你的脑袋!”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我用枪管捅了捅章章的屁股,想他询问该怎么走。没想到这家伙还像个女人似的扭捏了一下,弄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压住内心的怒火,问他:“哎,走哪边呢?”
他竟无奈的说:“哎,池班长,我也忘记怎么走了,我被那些家伙绑架的时候,心里倒是想记道儿来着,可是这黑乎乎的实在是没法记住啊。”
到底怎么走呢?选哪条洞口呢?
如果这个老章是假的话,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我们面对选择吧,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带到狼窝虎穴才对呀。那么,难道这个老章是真的吗?他只是在短暂的被绑架的时间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变得有些许异样?这些疑惑暂时仍然是个难解的谜。
那么,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既然老章失去了向导的作用,我们就必须做出选择。那两个战士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耳朵旋转了几圈,从两个洞口里传来的声音,都很杂乱,无法判断。
于是,我分别站在两个洞口的交界处,抬起右手,拍一下左臂,灰尘飘了起来。向左的洞口灰尘朝里飘,而右边的洞口灰尘竟然像外飘!
那受伤的战士问:“池班长,怎么风向不一样呢?”
我嘴角上扬了一下,说:“这两个洞口后面是相通的,你们还记得在地面时发现的那个巨大的鼓风机吗?”他们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那鼓风机就是给这个井下提供充足氧气的设备,它既然是从我们进来的方向鼓风,那么风的方向一定是向里吹的,而右边洞口的风向却是向外吹!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的战士很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如果比喻成电路的话,这个叫短路!”
我拍拍他肩膀说:“嗯,孺子可教也!”
胆小的战士不解的说:“那又怎么样,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不回答他,直接下命令:“你们俩守住右边的洞口,我和老章从左边进去,如果有敌人在里面,那我们就把他逼出来!”
说干就干,我看了看正在发愣的老章,说:“走吧?兄弟!”
他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一把扯住他就往左边的洞口里走去,两名战士分开守住右边的洞口。
一进分洞口,就没了灯光,一下子黑了下来,风却大了起来,吹得人站立不稳。我摸着黑走了一阵,却发现,听不到老章的呼吸声。我叫了一声:“老章!”根本就没有回应。我取出小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
尼玛,这个老章果然有问题!
这回,我可真算得是孤身一人了。一股风吹来,推得我一个踉跄。心说,外面怎么没这么大的风,难道这个洞里安装有局部通风系统?难道这里真的是一个煤矿?妈妈的,如果不是煤矿,干什么需要这么大的风量?
我带着疑惑,无尽的疑惑,硬着头皮走了大概有一千多米的样子,手电光突然一暗,心说,这下完了,可能要在完全黑暗的坑道里摸黑前进了。我摸索着靠近墙壁蹲了下来,把手电里的干电池卸下来,放在嘴里咬了几下,按照经验这样可以增强电池的电力。
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始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调动起我天耳通的本领来,我这个本事本来是无师自通的,也许和我本人的身世有一定关系,但效果却总不稳定。
通过长期的实践,我得出一个结论,能力和自身的心念有着奇妙的联系,当你欲念丛生的时候,能力就很弱,当你心如止水,能力就有如神助!
无怪前人有诗云: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怪凡人志不坚。我盘着腿,在无边的黑暗里,一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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