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狗都是为了寨里好,他总是记着周二牛他们救他。照顾他的情份。
“哭什么哭,等找到尸首再哭吧。平威,你仔细想想你们游的时候的方位,将方位画出来,我们去找,生要见人,活要见尸。也许老狗已经找到出水口。此刻正在出水口等着我们去呢。”李恒之严肃的凶道。
大家听他这样一说,都纷纷擦干净上泪,上前听命。
平威先是闭上眼睛,极力回忆当时游的方向,慢慢画出一张模糊的轮廓图纸来,他一边画一边摇头。因为在水里,时而朝东时而朝西,他也不能太确定。
众人因为老狗的消息太过紧张担忧,竟然都没在意到,平威的言行不若平常那般疯傻。做事讲话也极为有条理,而且还会画图辩认方向。
今晚天色已经太晚了,而且一到晚上,山里的野狼也要出来,李恒之索性命令大家歇一晚,明天早上再去找人。
大家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只能回去。
只有周二牛却是拉了黄三,悄然的朝着山下溜去,谁料还没走得出寨门半步,就感觉膝盖一软,两个人集体趴在了草地上。
两个人心中一惊,难道是飞虎寨的人来夜袭?
眼前火光一亮,李恒之严肃的站在俩个人眼前,打火把的是平威,身后还站在脸色有些苍白的张悦娘。
他们自然不知道,刚才那小石子是张悦娘弹的,还以为自己跌了一跤。
周二牛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黄三则是哀求的看向李恒之,“老狗在寨子里年纪最大,我爹去的早,二牛爹是更没见过,他待我们极好,我们一向把他当成亲爹来奉养的,这人都不见了,我们俩哪里睡得着,这不是想抓紧时间,赶紧找找看嘛。”
“你们也不想想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你们不要到时候找不到人,反而被野兽伤了,到时候你说我们是找老狗好呢,还是找你们好呢?”张悦娘走过来,细心替他们把身上的草叶子拍干净,柔声提醒道。
黄三立即羞愧的低下头去。
周二牛也窘的想找个地洞,粗声粗气的说道,“寨主,夫人,我们俩知道错了,我们现在就回去睡觉,把精神养的足足的,明天早上天一亮,就起来找人。”
“这才是我欣喜的周二牛,拿得起,放得下,是条汉子!”李恒之走过来,拍拍黄三和周二牛的肩膀,让平威送他们回去了。
李恒之牵着张悦娘的手,细心的查看了下她的气色,见已经比下午的时候略好转,这才略略放心,轻轻将她搂进怀里,“辛苦你了,悦娘,让你怀着身孕,还跟着我一起奔波,早知道岭南是这样的情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你和娘来,唉,我想的太理想化了,当时应该先过来打头阵,等站稳脚步,稳定下来,再接你和娘来,才对。”
不待张悦娘开口,他又蹲了下去,将耳朵贴在张悦娘的肚皮上面,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宝贝,也辛苦你了,你要乖乖的,不要折腾你娘,你娘已经够辛苦了。”
张悦娘被他这样一说,倒是笑了起来,“拜托,才三个月,哪里来的胎动,你说的话,估计她是听不见了。”
李恒之却是嘴角一弯,双手突然一搂,就将张悦娘公主抱了,“谁说的,我家女儿定然是绝世聪明,别说三个月了,就算只有一个月,也能听见他爹说话,宝贝儿,你说是吧?”
张悦娘略微有些鼓起的肚腹,并未有任何回应,但是看在李恒之的眼里,却仍是欢喜无限。
“唉呀,让我自己走,这上山的路难走,你别摔倒了。”张悦娘有些不放心,手里拿着火把,注意着他一脚深一脚浅的。
李恒之将张悦娘在怀里托了托,轻松就换了个恣式,“不妨事,以前我或许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经过在山上这一个月的劳动,你看,我肌肉都出来了,抱你上山小意思,再说了,我抱着你,就跟吃了蜜似的,别提心里多甜,多有劲,别说只是抱这一小段路,就算是抱一辈子,我也愿意。”
张悦娘洁白的贝齿咬住嘴唇,心里涌动着甜蜜的暖意,那眼圈却莫名的红了起来,用手捏粉拳在他胸口上轻轻捶了下,又凑近他耳旁,调皮的咬了下,“就会说甜言蜜语哄人。”
妻子在耳边吐气如兰,李恒之又是三四个月未知肉味,身为正常男子的他,怎么能够忍得住,小李恒之,几乎是立即就昂起了头。
当李恒之将张悦娘抱到草榻上,弯腰放下之际,张悦娘便感觉到某个地方硬物抵在自己臀部,先是一愣,随即脸羞红成一片,啐了他一口,“流氓。”
李恒之无语之极,抚额长叹,“娘子,为夫我是正常健康,而且还是二十几岁的大好男人呢,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尝到肉的滋味了,据我所知的常识,怀孕前三个月后三个月是危险期,算算日子,你正好已经进入安全期了,你看能否安慰下为夫,给点肉汤喝喝呀?”
张悦娘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刚才自己触碰到的硬物,很怕他把身体憋坏了,便只得羞红了脸,让他去把山洞门口的那扇破门堵堵好,她可不想被人现场围观。
“不会的,他们此刻定然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上还要找人,哪里会到这里来看热闹,娘子,我的好娘子,就进一点点,好不好?为夫实在难受。”
“那你小心点,别伤到孩子。”张悦娘终于松口,李恒之欢喜的跟捡了宝似的,但却不敢粗手粗脚,而是小心的吻了上来。
从张悦娘的额头到脸荚再到脖劲,又与唇齿相依,相互缠绵嬉戏。
他一番动作,张悦娘也动了情,媚眼如丝,情潮涌动不已,连身上的皮肤都变成了桃粉色。
李恒之伸手探了下,发现张悦娘的花蕊之中已经雨露均湿了,这才扶着小李恒之,慢慢的滑了进去,不过却不敢全部入,而只是入了点顶端。
但是那种被极大快乐感觉包围的紧窒感,还是让他差点一泄千里。
他赶紧收敛心神,总算是制止住了,开始慢慢的动作起来。
*初歇,他又细心的打来泉水,替张悦娘擦洗,两个人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又重新的躺在草榻之上。
张悦娘枕在李恒之的臂弯之中,看着丈夫有些古铜色皮肤的脸,却是越发俊朗,心里也十分满足。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男人。为了她,带伤考状元,明知很难还要前行;为了她放弃了滔天的富贵,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为了她抵抗皇权,就算是被流放到这样穷苦的地方来,也从未埋怨过她一句,甚至还豪气万千。
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她用一生来爱!
夜色渐宁,星子悄然从云层后面探出脸来,静静俯望着这安静而又苍郁的大地。
272、内忧外患
张悦娘耳力极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打怀孕过后,这六觉就较以前更加灵敏,这不迷迷糊糊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她就醒了,却发现榻前有个黑影在晃动,她眼力好自然看出是李恒之。
李恒之正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穿鞋,她心里一暖,便柔声道,“怎么不点灯?”
“把你吵醒了么?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昨晚累坏了吧?”李恒之说罢走过来,将薄毯往她的身上盖了盖,又坐在榻边系腰带。
张悦娘撑起身体,将灯点亮,发现李恒之的腰带系的有点歪,便替他抽散了重系。
李恒之笑起来,“这古代衣服就是麻烦,等以后我们平定了岭南,我一定要推行现代的罩头衫,争取把岭南打造成古朝的现代城市。”
张悦娘嘴角含笑,认真倾听,脸上适时表现出向往之情,立即激得李恒之激动起来,浑身充满力量,有一种要大干一场的豪气。
“娘子,你再躺会,我去做早饭,今天我想把野菜粥煮的厚实些,还有那几条野猪腿,我也想把它做出来,要不然满山寻人,哪里有力气?”
“行,都按你说的做,我的寨主县令。”张悦娘捂着唇,偷笑了下,刚睡醒的脸色极为红润,调皮的喊了一句。
李恒之却突然神色一正,上前捂住张悦娘的唇,“嘘,你不知道他们对县令二字极为敏感,而且骨子里是深恶痛绝的,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但先前的努力白费,更可能我们之后的路,寸步难行。现在只有先带他们走上温饱之路,推翻金大牙的统治。等一切恢复正常之时,再公开身份,或许可行。”
张悦娘也脸色严肃起来,点头表示记住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忙得过来。我也起来帮你吧,索性我也睡不着了。”
“不行,如果你没有怀孕,我肯定会让你起来帮忙的,但是你现在有孕在身,你不要歇息,咱们的女儿还要歇息呢,快躺好,拜托,我虽然厨艺不如你。但是好歹天天跟着老板娘后面混,也能耳闻目染一些吧。放心,绝对不会做出黑暗料理的。”
李恒之又轻松的开了句玩笑,这才轻轻推开山洞的木门,走了出去。
张悦娘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和孩子。但是在草榻之上,却像身上长了刺一般,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公鸡打鸣,赶紧就爬了起来。借着泉水微微洗漱一番,这才走出山洞。
大家伙儿心急着出去找人,早就起来了,有些人已经坐在寨中的木板凳上面喝野菜蘑菇粥了,李恒之也算心细,居然将那野猪腿上的腌肉切成碎末。一同放进粥里煮来。
那粥自然是极香极香的,只是众人却吃的寂静无声,若是往常,他们定然要起身哄声问李恒之,这粥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滴比传说中的人参果味道还要好,搞的好像他们吃过人参果似的。
这外面的寂静,差点让人感觉他们不存在。
周二牛最快,烫的舌头直伸,将粥两口倒进嘴里,一抹嘴,就想要去找人,却被李恒之瞪了一眼,“你这样茫无目的的乱找,要找到什么时候,等大家都吃好了,我再统一分派方向。”
张悦娘走过去,大家纷纷站起来问好,她点点头,安慰大家道,“狗大伯吉人自有天相,有这么多人为他担心,为他牵挂,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家还是要先冷静下来,不要自乱了阵脚,尤其是我们黑鹰寨和飞虎寨,相距这么近,我们如果搞的太大阵仗,恐怕会被他们发现端倪,到时候他们若来偷袭,我们岂不是内忧外患?所以大家一定要冷静,就做出和平常一般的样子来。”
张悦娘这一提醒,大家立即也意识到了,对呀,飞虎寨的人平常没事,都要派人去两寨的分界线那边晃悠的,就是想要找机会偷潜进来干点坏事,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老狗失踪的事。
李恒之沉声道,“飞虎寨本来就觊觎我们的泉口,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的泉口下面可能连着一个巨大的水源库,他肯定会勾结金大牙,提前发动攻击,不顾一切的来抢占山头。所以大家都要听夫人的话,把那担忧的情绪都给我收回去,今天就装做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该干嘛干嘛,听到没有?”
大家都吃过粥后,张悦娘收拾碗筷,李恒之站在木台子上,给他们分派任务。
李恒之刚才突然提到飞虎寨的野心,让周二牛有了警惕心理,找老狗是很重要,但若是因为他一个人,而丢失了整个寨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考虑再三,向李恒之提议,让黄三和柱子去界碑那里守着,注意飞虎寨的一举一动。
李恒之微一沉吟,“平常都是派谁去的?”
“没有固定派谁,就是轮着谁就谁,黑鹰寨界碑这边,我们设了个高哨亭子,看守的人就是在那亭子里,一旦发现敌情,就吹喇叭示警。这不是昨天发生刘三腿那事儿,临时就把大家都召回来了。”
李恒之眉头一跳,大叫一声,“不好!唉,周二牛,让我怎么说你好,再怎么出事,也不能把哨亭的人喊回来呀。快,我们快去界碑那里,指不定现在对方已经带了人潜入这里了。”
周二牛也变了脸色,蒲扇般的大拳头猛然砸在石头上,砸的石头开花,他满脸惭愧,“唉,这,这该怎么办?”
黄三声音依旧弱弱的,“我们的人临走时,在哨亭上放了个稻草人,那个,应该不会有事吧,以往我们也这样干过的。”
张悦娘简直想要抚额长叹了,稻草人,你以为吓唬田间的麻雀呢,对面可是凶神恶煞的山匪。
李恒之当即指派四名山寨成员,跟着平威,顺着昨晚画好的路线图去找老狗,其它人,都跟着他先去界碑岗哨那边看情况。
张悦娘原本也想去,但是后面的小窝棚里还关着刘三腿呢,便让她、柱子和另一个手臂手受的兄弟,叫阿桂的留了下来。
“柱子,拿两个菜窝头和一碗水,送去给刘三腿吃吧,可别把他给饿死了。”张悦娘吩咐道。
柱子有些老大不情愿,“夫人,他当初那样害你和寨主,你还对他这样好,你真是菩萨心肠,要我早就把他赶出寨子了。”
阿桂吊着一只手臂,正在给自己换药缠纱布,也点头赞同的意思。
张悦娘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不能放他走,他对我们这里了如指掌,如果被赶走,定然心生怨恨,到时候如果投奔了飞虎寨,一定会酿成大祸。他再错,也是一条人命,待寨主回来,再说吧。柱子你去问问他,愿意不愿意认真悔改,如果愿意,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要囚禁他终身了。”
“夫人心肠就是好。”阿桂憨笑起来。
柱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走路都抬头挺胸,“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夫人,是我们黑鹰寨的寨主夫人呢。”
不过抱怨归抱怨,柱子还是拿了窝头往后山走去,只是在没人看到地方,他却是把窝头和清水放在地上,就直接解了腰带,对着碗里的清水嘘嘘了起来。
顿时清澈的泉水变成了浅黄色,犹如茶水的感觉;他又把窝头扳开,朝里面塞了点泥沙,还吐了几口口水,这才又重新捏在一块,偷笑的拿起来。
“你这个叛徒,就凭你还想吃夫人亲手做的窝头,美的你!”
柱子走到后山窝棚门口,抬起脚就一踢那早已经破破烂烂的木门,“喂,刘三腿,起来吃饭……饭……啊,夫人,夫人,不好了,刘三腿跑了!”
张悦娘和阿桂闻讯赶来,只见地面上绑刘三腿的草绳断成几截,断口粗糙混乱,再仔细观察现场,一块草地塌下去一块,大约是原来刘三腿坐或是躺的地方,其它地方的稻草都很蓬松,在旁边散落着几块原本用来盛放器皿的大石头。
张悦娘在其中一块石头尖上找到几缕草绳的根茎,再一摸那凹下去的稻草,早就凉透了,看来刘三腿离开的时间不短。
阿桂气的直喘气,“这老小子一定是昨晚逃走的,对,昨晚上我们都去担心老狗了,没人看守他,原以为捆住他手脚应该没事的,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狡猾。”
柱子突然想到之前张悦娘说的话,一下子急的要哭起来,“夫人,怎么办呀,他会不会去飞虎寨报信啊?”
张悦娘脸色严肃下来,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
突然张悦娘的眼角瞄到窝棚旁边,断成两截的拐杖,这不是刘三腿的第三条腿吗,看来他没带拐杖,也就是说,他的行动速度会被打折扣。
“我问你们,从我们山寨走到飞虎寨,换成是你们腿脚好的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此时阿桂也看到那半截的拐杖,沉声道,“如果走的是我们开辟出来的路,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便可抵达飞虎寨的界碑。如果是另行山路,加上刘三腿又没带拐杖,恐怕得花去五六个时辰。”
273、赢,就是我要的效果
张悦娘从昨晚上开始计算,五个时辰,就是十小时,昨晚上他们进入泉口的时间大约九十点钟,现在是早上八点多,也就是说已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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