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那边新去的下人,袁瑜蓉问过,朱曦都说好,也不知道是真的没问题,还是她不好意思说。不过袁瑜蓉知道,朱曦虽然成亲两年了,跟大家也很熟了,但是住在一起还需要时间磨合,这不是着急的事,大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个性,需要慢慢的了解。
安排了那些护卫和宫女成了亲,朱曦身边的要走的也陆陆续续全都走了,就是身边的两个大宫女都走了。朱曦这件事办的确实利索明快,不过这几天一看精神不振,心情也不愉快。
袁瑜蓉也想到了,朱曦可能会觉着没有可靠的人用了,不过大家都是这样过来了,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袁瑜蓉跟朱曦聊了半天,就是说身边伺候的这些人的事。
自己那时候走,嫁掉了香菊、香梅,也是重新买的身边伺候的人,磕磕绊绊的也闹了不少气。大嫂方氏。以前的人也是一个没有了,都是后来买的人。虽然也有不忠心的,惦记过曲瀚侠的,可是总归后来都清干净了,如今身边的人都是得力的。
其实要想找到得力的伺候的人。很简单,因为能干利索的人很多,可不可靠、跟自己是不是一条心。这确实是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袁瑜蓉始终认为,得到身边伺候的人的忠心。不如得到丈夫的忠心。若是丈夫愿意给你做坚强的后盾,对你忠心不二,就算是身边的人有什么企图,他也会替你处理了。
曲瀚文做过这样的事,曲瀚侠也做过。
朱曦打算把宫女全送走的时候,确实也想过,自己身边就连一个贴心的都没有了,自己这样值得吗?
不过听了二嫂的话。突然就豁然开朗了!是啊!若是丈夫忠心,就算是身边人有二心,丈夫也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若是丈夫不忠心。就算是身边都是些忠心耿耿的忠犬,盯得再紧。到了外面不会胡来么?你还能把丈夫成天的拴在要带上?走哪儿领哪儿?!
她本来也是下了决心的,现在想通了,便也放宽了心。身边新来的那些丫鬟,也是孙嬷嬷教导出来的,礼仪规矩上大差不离,只要跟自己的时间长一点,磨合好了就行了。
只有刘嬷嬷那边,朱曦还是比较头疼,不知道如何安置才好,不过别的人都不知道她要送走刘嬷嬷,她自己也没说。刘嬷嬷心中清楚,可依然不敢相信公主真的能把自己送走,这些天好一点了,陪着小心在朱曦身边伺候着。
事情过了半个月,曲瀚松来找曲瀚侠,请他过去劝劝曲瀚寅,虽说这些天情绪好多了,可还是不肯把姨娘送走,如今**个姨娘在家中,却没有了正室夫人,姨娘们互相的闹腾,而且这样的话,谁家肯把好好的女儿嫁给他受那姨娘的气?便是丧了夫守了寡的,轻易也没人肯来趟这浑水!
曲瀚侠只能来劝,好说歹说,终于劝的曲瀚寅下了决心,将姨娘和通房全都送走了,留下了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这些都是给他生了孩子的,那四姨娘还病着,曲瀚侠倒叫曲瀚寅对四姨娘要好些,莫亏待了。
曲瀚侠在家还没有歇一日,曲瀚松又找上门来,曲瀚侠也知道是因为老四和老五媳妇通奸的事没完,只能请到客厅。
“老二啊,瀚庆那边的事,得赶紧给老五一个交代,现在虽然那个淫妇终于是休了,可老四不惩戒了,别说老五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我们几个兄弟,也咽不下这口气!”果然,曲瀚松一开口就是这件事。
曲瀚侠叹了口气道:“瀚文已经跟我说过了,既然是答应了老五的……放心,这件事我和瀚庆去说,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曲瀚松听了沉重的点点头:“兄弟们之间……最怕就是出这样的事,别说瀚寅今后不好做人,就是瀚庆那边,他也不好做人!”
曲瀚侠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对了大哥,你们分家之后,生意怎么样了?”
曲瀚松叹口气:“唉,一塌糊涂……我急着把这件事了结了,也是想叫瀚寅尽快的能把心绪平了,赶紧正经的做生意……”
曲瀚侠沉吟一下道:“大哥,找瀚文商量一下,我们这边的回味居可以和你们的客栈一块儿做个活动。”
“活动?”曲瀚松怔然:“什么意思?”
曲瀚侠笑着道:“这是二弟妹……不是,七弟妹,瀚文媳妇常说的话。就是遇到个什么节日之类的傍上,出个点子谋个活动,常做常新,回味居的生意一直红火,便是此类活动不断。”
曲瀚松沉吟了一下:“可我们客栈也有酒楼,不是和你们冲突么?”
曲瀚侠笑了:“若是看成对手,自然冲突,若是联手,不是更厉害?”
一句话叫曲瀚松恍然大悟,点着头道:“瀚侠!你确实眼界宽!这方面我得跟你学。”
曲瀚侠笑着道:“大哥取笑了。”
曲瀚松走了之后,曲瀚侠想了想,这件事也确实拖得时间够长了,赶紧解决了,大家各忙各的,马上收生丝了,全交给瀚旭,他也不放心,而且这些天弟弟们忙的陀螺一样,他得赶紧腾出手来。因此马上派人去找曲瀚庆,叫他明天来府里。
曲瀚庆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
这些天看样子过的也不好,胡子碴的,精神萎靡到了极点,低着头佝偻着背进了门。
曲瀚侠看的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命他坐下,直截了当的道:“瀚庆,老五家出的事你也知道了,现在终于看清楚了这件事的后果了吧?那天在老五家,瀚文是求着老五,才没有供出你和那个女人通奸,不过瀚文答应了老五,在族人面前也得给他个交代,!我觉着你应该给他个交代!”
曲瀚庆低着头不说话。
曲瀚侠以为他不甘心,冷着脸道:“这件事把老五害的挺惨,你若是不承担责任,族里的人今后对你不会有好脸,兄弟们也不会再相信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曲瀚庆沉默半晌才道:“二哥,我不是不想承担,我是没脸见人……该怎么承担,二哥说就是了,我全承担了。”
曲瀚侠看他倒是想好了,便点头:“开祖祠,你挨板子吧。”
曲瀚庆答应着去了。
曲瀚侠看他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去找方氏,方氏便道:“四奶奶还在娘家住着,老四去请了好几回了,回回被四奶奶的兄弟打出来,四奶奶说了,蒙骗了她这么多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和离!”
曲瀚侠听了半晌才纳闷道:“老四媳妇……不是温顺的很吗?”
“在温顺的人也受不这样的欺瞒!”方氏难得抢白了一句:“难道温顺的人,就该被欺负?!”
曲瀚侠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看着方氏带着怒意的脸奇道:“你上什么火?你虽然温顺,可我也绝不敢欺瞒你!”他笑。
方氏想啐一口的,却红了脸。
曲瀚侠笑道:“老四媳妇那边,你还是要劝劝。”
“嗯。”轻声答应了。
365章 重病
七月二十日,曲家开祠堂。
这也算是给长房院的人一个交代,除了大老爷病重来不了,长房院的人全都去了。再加上各个房院的,也足有五六十人。
曲瀚侠在家斟酌了很多天,决定带着子岩、瀚乾、瑾靖、瑾廉去。叫他们看一看,犯了错是应该接受惩罚的。
曲瀚侠一早先过去了,曲瀚文、曲瀚旭领着孩子们到的时候,曲家祠堂门口已经黑压压的全是人了,祠堂门前摆着祭祀的案桌,上面摆着香炉,祭祀的物品,曲瀚侠正在叩拜,身后跟着此次事件的主角曲瀚寅和曲瀚庆。
叩拜完毕,打开了祠堂,祠堂正中摆出一只长条凳。
曲瀚侠站在祠堂门口对着下面站的曲家族人道:“什么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曲瀚庆今天来到这边,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承担他自己该承担的。今日过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给兄弟都留点面子,谁也别再提了。”
他示意一下,曲瀚庆自己过去撩起长衫露出屁股趴在长条凳上面,曲瀚寅的两个兄弟曲瀚风和曲瀚东动手,一人手里拿着一只寸把宽,三尺长的板子,你一下我一下的打起来。
旁边曲瀚松数着,按照衙门对这种事的刑罚,打九十板子,开始曲瀚风和曲瀚东一点不留情,狠命打了几板子,等屁股上一见血,两人就有些手软。
毕竟都是没出五服的兄弟,这屁股上一见血,曲瀚风和曲瀚东就已经手下轻了很多,又打了二十板子左右。曲瀚松喊数的声音都有些哆嗦,再打了不到十板子,有人喊:“算了,饶了他吧。”
曲瀚庆的弟弟九爷、十三爷,全都哭着跪下求情。愿意替哥哥挨这剩下的板子,十三爷是曲瀚庆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跪在曲瀚寅的面前哭着喊:“五哥。饶了我哥吧!”
曲瀚寅这口气算是出了,在族人面前也挽回了点面子,不过他也不会给曲瀚庆求情。只不过不在一脸愤慨了。十三爷跪在他面前求情,他还扭开了头。
这边还打着,有五十板子的时候,曲瀚庆就打昏了,曲瀚风吓得也不敢打了,直看曲瀚寅,曲瀚东自己一个人打不起节奏来,顺势也收了手。
曲瀚侠一看打昏了。问曲瀚寅:“剩下的叫老九和老十三代挨了吧?真要打死了还得吃官司。”他说的没什么感情,不像是给曲瀚庆说话,只是单纯的商量一下而已。曲瀚寅听着也舒服,他心里也明白。都是兄弟,别把事情做的太过了,留一线今后好见面,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剩下四十板子,九爷和十三爷各挨了二十板子。打他们几乎就是走过场了,打完了,老九和老十三居然还能自己穿上裤子,过来把昏迷的曲瀚庆搀起来整理好。
看着终于打完了,下面的族人都松了口气,曲瀚侠又告诫的大家一顿,领着曲瀚寅等人叩拜祖宗牌位,关上祠堂门。大家伙这才慢慢的散了。
老族长和简大爷一直都在看着,老族长看曲瀚侠办事公道,而且也不失仁厚,曲瀚寅那样的莽汉,如此难办的事情,大家都能服气了,自己真的是没有找错人,估计这件事之后,曲瀚侠在族人里面的威望能提升不少,他也完全能放心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祠堂门口停的车上依然还有哭声,曲瀚侠过去掀开帘子,里面坐着方氏和四奶奶,曲瀚侠伸手把方氏扶下来,笑着对四奶奶道:“四弟妹,扶了老四回去吧,好好过日子。”
四奶奶哭的哽咽难抬,曲瀚风背了曲瀚庆过来放在车上,终于也回去了。
这边方氏笑着道:“总算是圆满了。”
曲瀚侠点点头,转头吩咐曲瀚文和曲瀚旭:“你们去铺子吧,我把你们大嫂送回去就来。”
两人答应了去了。
这事过去才几天,大老爷就去世了,长房院办丧事,曲瀚侠又跟着忙了几天,晚上受了凉,病倒了。
曲瀚侠他们几个兄弟身体一直挺好,不过越是平常身体好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反而不容易好,曲瀚侠躺了几天吃了药,不但不见好,反而越沉重了。
曲瀚文此时就不能离开了,要看着曲瀚侠的病情,还要看着生意,只能叫曲瀚旭自己下去收丝。带了二十二个护卫,四五个小厮,曲瀚旭满怀担心的自己去了。
方氏衣不解带的在曲瀚侠身边伺候,邱泽媛也要在屋里养着,袁瑜蓉也忙的脚不沾地。
时间在朱曦这里,觉着过得太慢太慢了,她几乎天天数着日子等着曲瀚铣回来。而时间在袁瑜蓉那边却是过的飞快。她刚刚把筱玥、筱蕊、筱筠身边的丫鬟定了,给子岩他们挑小厮的时候,曲瀚侠的病突然就沉重了。
四奶奶扶着曲瀚庆来的时候,曲瀚文正好去请大夫了。进了屋,一股子药味,方氏出来迎,四奶奶都认不出来。方氏一下子瘦了好几圈,眼睛红肿着,走路都轻飘飘的。
曲瀚庆给方氏行了礼,急忙进屋去看,曲瀚侠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着,面色苍白无力,也是人瘦了好几圈,
“……这是怎么……突然就病的这样重……”外面四奶奶轻声询问。
曲瀚庆进去看了看,没打搅就出来了,见方氏坐在椅子上,眼圈红着话都说不出来,便上前去轻声安慰道:“二嫂,想来是这些天累着了,歇几天就没事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方氏勉强的点点头,四奶奶看着心酸,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方氏也撑不住要病了……
七奶奶袁瑜蓉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急忙行礼,四奶奶起身住她:“怎么样呢?”
袁瑜蓉这几天也憔悴了不少,对四奶奶道:“好几个大夫诊了脉。都说是受得小风寒引起的,只是为什么还不见好,谁也说不清……三弟妹说这附近有个告老还乡的老御医,瀚文和她去请去了。”
曲瀚庆急忙道:“必定会没事的,二哥……向来身体好。必定会没事。”
袁瑜蓉点点头,对方氏道:“是啊,大嫂。请来了御医,大哥必定会没事。”
方氏点着头,眼泪就怔怔的往下掉。
曲瀚庆和四奶奶心酸的不行。看她们也实在没精神待客。坐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那老御医家就是宣州的,朱曦亲自去请,就是害怕老御医告老还乡,不肯出来诊病了,谁知道去了一看,老御医在家就开这个医堂,看公主亲自来请,二话没有急忙跟着来了。
袁瑜蓉还在劝方氏。叫她上炕去歇一会儿,在这样撑下去,方氏也非病了不可。方氏哭的停不了。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叫里面的曲瀚侠听见。哽咽的几乎要昏过去。
丫鬟疾跑着进来说御医请来了,袁瑜蓉跟方氏全都精神一振,袁瑜蓉搀扶着方氏去府门口把御医迎进来,屋里的丫鬟早就准备好了,放上凳子,桌上铺好了笔墨纸砚。
御医给曲瀚侠诊脉的时候,邱泽媛亲自端了一碗药进来,看到御医来了,赶紧把药放在一边,等着诊脉的结果。
屋里几个人几双眼睛紧紧盯着御医的脸色,不过老御医见多识广,面色一直很平静,一点看不出来病情是轻是重,把周围的人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御医好不容易诊完了脉,又要那碗药看看,曲瀚文过去把药给他端过来,轻声道:“大夫,要方子吗?以前吃的药,方子都在。”
老御医笑着摇摇头:“我尝尝便知。”说着闻了闻药味,在伸舌头舔了一口,咂了咂,摇着头道:“病情是耽误了。”
方氏这几天的精神都是紧绷的,全身紧张的盯着老御医,一听他一开口就是这一句,连声都没出,直接就晕倒了,惊得袁瑜蓉和朱曦急忙扶住,曲瀚文也被惊得浑身发软,颤声问:“到底……是什么病?”
袁瑜蓉扶着方氏往那边的炕上躺,听那御医说:“这并非是受了风寒,而是邪毒入脑,脑中积了脓毒。”
“那是……那是什么?”曲瀚文颤声问。
“病人是不是头热不退,疼痛不止,昏睡,却常惊厥?”
“是!正是!”曲瀚文声音抖得好像在大风中的说话一般:“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哥哥的病……”
“庸医!以前看病的全是庸医!脑中的病,却当成风寒治,原本不重的病,拖到现在,确实耽误了一些病情。”御医话锋又一转道:“不过病情尚可控制,以前的药别再吃了,我重新开个药方。”
说着走到桌子旁,挥笔写好道:“照此方每日吃三剂,现在尽快去买来,”
曲瀚文急忙答应着,双手接过来,顾不上跟任何人说话,跑着出去了。
这边袁瑜蓉她们已经把方氏掐人中掐醒了,袁瑜蓉急忙对方氏道:“大夫说病情不重,可以控制!瀚文已经去买药了!”
方氏一听,浑身舒了口气,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滚。袁瑜蓉叫邱泽媛过来陪着她,自己跟过来听朱曦和那御医说话。
“……能彻底治好吗?”
“这个……公主,此病症在唐宋时,确实无药可医,不过到了我大明,太祖朝,皇曾孙曾得过这病症,当时的御医便治好了的,药房在宫中的御药房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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