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阴阴一笑:“杨公子;你爹地手伸得未免也太长地点吧;连我们的事情都要管?”
“你们地事情?”杨踏山冷笑;“你们弄了这么多农妇来;让她们怀孕;到五六个月大地时候。又给她们引产把孩子生下来;这五六个月地孩子才刚刚成形。引产生下来是活不了地;我不知道你们要这么多刚成形地胎儿做什么?我只想问问;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杨公子;你们锦衣卫管好你们自己地事情就行了;手伸得太长;万一被夹住了;再要缩回去;可就难了!”
杨踏山心想;这驼背老是扯什么锦衣卫;听他地口气;好像对锦衣卫也不怎么买帐;后台应该很硬;如果自己地爹爹真地是锦衣卫指挥使;那可不能给他惹麻烦;更何况实际上查这案子也根本与锦衣卫无关;便道:“我不管什么锦衣卫不锦衣卫;我是堂堂大明朝庆阳府衣捕快;你们在我的头上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害死了人命;我可就不得不管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查这案子;与我爹爹……与锦衣卫没有什么关系。说吧;农妇吴氏是不是你们杀死地?”
“吴氏?嘿嘿;咱家府中那么多农妇;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什么吴氏!”
杨踏山一指旁边那鼻梁边有颗痣地中年男人:“是他去年从逃荒地饥民中购买地!怀孕五六个月后;你们做引产手术时刺穿了她地子宫壁;造成大出血;然后你们用青石块打碎了她的额头;将她打死;脱光了衣服;扔在城外平头沟!”
“哦~!”驼背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她不想引掉孩子;胡乱挣扎;结果刺穿了;还是生不下来;只能捏碎了婴儿头颅;这才产出。然后她又大喊大叫要强行逃出去;所以咱家就抓住她地脑袋撞在青石板上;她就这样死掉了。”
说到这里;驼背转头对旁边那鼻梁边上有痣地那男人说道:“洪管家;都怪你们!咱家叫你们将她抬出去埋了地;你们这帮小子偷懒;脱光了她地衣裤扔在平头沟乱坟岗;说野狗就可以料理;这下可好;让杨公子他们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嘛!哈哈哈。”
其余人等也相视纵声大笑。
杨踏山见他说起这件事;好像在说小猫小狗一般神情淡漠;甚至还讥讽嘲笑;简直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不由怒火中烧;吼道:“住嘴!你们这些没有人性地畜生!”
驼背笑容一敛;讥笑道:“好了;咱家也坦白交代了;杨公子;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想给她报仇啊?”
“你错了!我不是要报仇;我是捕快;要拿你们问罪!你们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
盛怒之下;他已经忘却了自己孤身一人被他们包围着;这也正是初生牛犊地冲劲。
驼背一愣;与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仰天大笑:“杨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要抓我们?嘿嘿;我们还准备要抓你呢。”
杨踏山后退一步;摆开了架势。
驼背冷冷续道:“虽然令尊是锦衣卫指挥使;但既然你已经插手这件机密大事;咱们只有把你留下;送回京城交给皇上;让令尊去皇上那里领人吧!”
皇上!这帮人与皇上有关?难道;这件事情地后台竟然是皇上?
杨踏山感到冷汗下来了;如果这件事涉及皇上;那可就麻烦了;就算自己爹爹是锦衣卫指挥使;也扛不过皇上啊。
瘦高老者和声音如铁器一般地那老者各挺兵刃;慢慢向杨踏山走来。
杨踏山心头一沉;这两人随便哪一个自己都不是对手;更别说两人一齐上;在这两人地围攻下;要逃是逃不掉的了;只有硬拼突围;好在他们知道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地公子;不敢下毒手。
正在思索之间;瘦高老者已经一剑向他肩头刺来;杨踏山左手一把抓住长剑;右掌拍向老者面门。
这老者虽然知道杨踏山地手套刀枪不入;但毕竟第一次与这种兵刃交手;没想到对方会抓住剑刃;这一愣神之下;杨踏山力道沉猛地一掌已经拍到。他右手长剑被抓;无法格挡;想也不想;抬左手与他对了一掌。
这正是杨踏山希望地;就听“砰”地一声;杨踏山借着这力道已经如流星一般倒飞出圈外;着的滚出;紧接着爬起来就要跑;眼前一花;已经被那个声音如铁器一般地老者横剑挡住去路;两人随即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刚才与杨踏山对了一掌地那瘦高老者一声惨叫;左掌撤回;在灯下一看;左掌心已经鲜血淋漓;原来杨踏山那刀枪不入地手套掌心还有尖刺;对了这一掌;瘦高老者当即受伤;担心杨踏山在尖刺上抹毒;老者仔细观察;发现伤口流出的血是鲜红地;这才微微放心。
杨踏山有刀枪不入的手套;而对方又不敢伤他性命;此消彼涨;杨踏山与那老者斗了一百余招兀自未分胜负。看得月台上那驼背皱起了眉头;朝手掌受伤地瘦高老者打了个手势;让他参战。
瘦高老者挺剑加入战团;这下子以二敌一;这两人武功本来就比杨踏山高出一截;而瘦高老者气恼杨踏山伤了他;下手很重;虽然不敢伤他性命;却也想在他手脚上刺上一剑;解了心头之恨。
第513章 找回记忆
这下子,杨踏山顿时险象环生,勉力支撑,就见瘦高老者嗤地一剑刺向杨踏山后肩,而此时,杨踏山已经被前面老者缠住,腾不开手脚,眼见这一剑就要刺入杨踏山后肩,而且,这一剑力道沉猛,连刺带削,不仅要伤他肩膀,一个拿捏不准,恐怕杨踏山一条胳膊都要被卸下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黑暗中三道寒光直射过来,两道分别击中两个老者的两柄长剑,当啷啷各自断成两截,第三道寒光噗地一声,正中瘦高老者持剑手腕上!
这老者眼见自己一剑就要刺中杨踏山,正得意高兴之极,根本想不到他们的宅院里会出现一个超等高手,寒光袭来,待要闪避,却已不及,惨叫一声,断剑掉落地上,倒退了好几步,抬手一看,只见手腕上赫然插着一柄柳叶飞刀!
这人好生厉害!不仅放飞刀射断了两位高手的兵刃,还伤了武功最厉害的那个老者,如果那飞刀不是射向兵刃,而是射向他们的脑袋,两个老头恐怕已经尸横当场!
一众人等十分惊恐,急忙各挺刀剑围在那驼背四周。那瘦高老者定睛细看那柄柳叶飞刀,大吃了一惊,忍着剧痛,朗声道:“来者可是宋副指挥使?”
就听到黑夜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位少妇从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一身夜行衣裹着娇小玲珑的身躯,眉目含笑,疼爱地望向杨踏山。
杨踏山目不转睛盯着这少妇,慢慢地。他的眼中放射出了又惊又喜的光芒,高兴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喊道:“五姨!你……你是我……是我五姨……!”这少妇正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杨秋池地第五个小妾。“小尾巴,宋芸儿。
杨踏山和父母杨秋池、柳若冰说好,要外出云游四海,增长见识,不能派锦衣卫跟随监视。虽然杨秋池遵守诺言没有派锦衣卫暗中保护,但还是下了密令,各地锦衣卫随时注意杨踏山的动向。
结果,杨踏山在云雀山意外跌下山崖后失忆,给船老大救起后在船上打工一个月,这一个月等于失踪了,各地锦衣卫都没有杨踏山的消息。杨家顿时慌了神,杨秋池急令全国锦衣卫四处查找,柳若冰更是急得几次要亲自去找儿子。
好在一个月之后。陕西西安府锦衣卫密探终于发现了杨踏山的踪迹,他在给一个运粮车队当伙计。这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到京城杨家,全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哭笑不得,堂堂镇国公锦衣卫指挥使地长子。去当一个小伙计,真不知道杨踏山要干什么。
他们不知道杨踏山已经失忆,根据约定。也不能派人跟踪,更不能找他查问,否则杨踏山要将游历时间增加两年的。只好听之任之。
陕西锦衣卫密探将杨踏山的情况陆续报到京城杨家,听说儿子当完伙计又去劈柴火打短工,后来还当了捕快,一家人更闹不明白杨踏山要干什么了。
由于杨秋池下令各地锦衣卫只是留意杨踏山的情况,不准跟踪监视,所以杨踏山和成子琴追踪鞑靼兵,锦衣卫并没有跟踪他们。也就无从救援,他们两人追击鞑靼兵九死一生逃得性命的事情,也是事后才报告到杨秋池这里的。
这下子杨家坐不住了,儿子差点死掉,可不能再任由他乱来,于是召开家庭紧急会议,决定由宋芸儿亲自出马,暗中保护他,再遇到这种蛮干的事情,只能出面阻止,必要的时候,可调动锦衣卫保护,至于违反约定杨踏山加游历时间的问题,只有以后再说了。
所以,那之后宋芸儿就来到了陕西庆阳府,住在庆阳府锦衣卫百户所里,一直暗中保护杨踏山。
这一次杨踏山夜探神秘宅院,宋芸儿也跟着来了。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宋芸儿的功力已经大进,出了师父姐姐柳若冰之外,当世已经鲜有敌手。
刚才看见杨踏山遇险,宋芸儿这才出手,打出三柄柳叶飞刀,击断了两位老者地兵刃,同时伤了瘦高老者。
宋芸儿见杨踏山的眼神有些奇怪,说话也有些奇怪,很是诧异,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山儿,你怎么了?”
杨踏山扑上前,取下手套放进怀里,拉着宋芸儿的手,高兴得蹦跳起来:“五姨!你真是我五姨!我想起来了!”
什么叫想起来了?这孩子究竟怎么了?宋芸儿被杨踏山说得云里雾里地。还待要问,那驼背老者已经急步迎了上来,单膝跪倒:“卑职参见副指挥使大人!”其余人等也跟着那驼背跪倒参见。
宋芸儿冷哼一声:“你们是东厂的人?”
东厂,是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最初作为监督锦衣卫工作而成立的机构,主要由皇上信任的太监们组成。后来权力日渐扩大,到了宣德年间,宣宗朱瞻基对身边的太监更是信任有加,太监甚至可以修改评议内阁上书地奏章。相应地,东厂的职权也越来越大,隐隐已经有与锦衣卫分庭抗礼之势。
那驼背老者答道:“是,卑职是东厂派驻陕西省的掌班,姓曹。”
“原来是曹公公,”宋芸儿面若寒霜,“你可知道这孩子是谁?”
驼背曹掌班道:“卑职……卑职知道……”
“知道你们还敢对他下此毒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漫说你一个小小掌班,就是你们东厂厂公,却也不敢如此对待我杨家长子吧?谁给了你们这么大胆子?”
曹掌班满脸惩得通红,十分尴尬道:“咱家……咱家没敢伤害杨公子,只是想将杨公子护送回京城,交给杨指挥使地。嘿嘿……”
宋芸儿冷冷道:“行了,不用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了,你们东厂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我们锦衣卫一清二楚。对你们干的这些勾当。我们也不想插手,只不过,你们也别把我们锦衣卫当软柿子捏,到时候缩不回手的,恐怕是你们!”
曹掌班知道宋芸儿已经听到了刚才他们地对话,更是尴尬,讪讪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宋芸儿目光如电,扫了他们一圈,说道:“你们这些事情我山儿看见了,你们就要留下他交给皇上。本官也看见了,你们是不是也打算留下本官呢?”
“不敢……卑职不敢……”曹掌班冷汗都要下来了。
宋芸儿哼了一声:“那还不把我山儿的短刃还回来!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曹掌班急忙跑到院子边上,将杨踏山刚才被击飞的短剑拿了回来。上前单膝跪倒,双手递给杨踏山。杨踏山接过,收回袖内。
宋芸儿拉着杨踏山的手:“山儿,咱们走吧。”
杨踏山忙道:“五姨,他们收买农妇致其怀孕。然后又强行给她们引产,残杀胎儿,杀死吴氏。要拿他们问罪!”
宋芸儿苦笑道:“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听五姨地话啊!”
杨踏山只得点点头,跟着宋芸儿往外走。
曹掌班带着一帮人哈着腰一直将两人送到大门口,施礼道:“躬送宋副指挥使,躬送杨公子!”
杨踏山回过头,恨声道:“你们等着,少爷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
曹掌班脸色变了变,躬身又施了一礼,等宋芸儿两人走远了。这才退回院子里,关上了大门。
杨踏山紧紧拉着宋芸儿地手,欣喜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说道:“五姨!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刚才见到你,我这才想起一些来。”
啊!宋芸儿大吃一惊,停下脚步,借着街边的路灯上下查看着杨踏山:“山儿,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在一条船上醒了过来,然后脑袋很痛,以前的事情什么都记不得了,刚刚看见你,我这才想起好多事情来!我想,好像我得的是我爹说的逆行性遗忘。”
宋芸儿倒也听杨秋池说过一些现代医学知识,所以也知道这种病症,心想,原来杨踏山是得了逆行性遗忘,难怪会去当伙计,会当贱民捕快。
她知道这种病症一般情况下是因为外伤引起的。忙问道:“孩子,你是不是头部受过重伤?”
“应该是吧,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后脑痛得几乎要裂开一般,但怎么受伤地想不起来了。”
“那现在呢,现在都能想起来了吗?你好好想想,慢慢想,你看着五姨,好好看看五姨,说不定能想起来……”宋芸儿着急地说道。她知道这种逆行性遗忘,最好是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看见熟悉的事物,这才最有利回忆起往事。现在这里没有熟悉地环境,只有自己这个她熟悉的人,希望他能看见自己,想起往事来。
杨踏山盯着宋芸儿皱着眉思索着,慢慢说道:“我记得我爹好像叫杨秋池……,是……锦衣卫指挥使,我的破案技术都是他教我的,我娘……我娘叫柳若冰,武功天下第一,对了,她原来是五姨你的师父……”
“对对!”宋芸儿高兴地叫道,“你再接着回忆,慢慢想……别着急!你祖母,还有你大姨他们呢……”
“祖母……”杨踏山皱着眉头闭目思索着,忽然张开眼睛,欣喜地叫道:“哈!我想起来了,我祖母最疼我了,她是浩命镇国公太夫人,我大姨叫冯小雪,是浩命镇国公夫人,对了,我娘是浩命一品夫人!我有两个妹妹,是二姨和三姨生地,……我都能想起来了!”
宋芸儿兴高采烈,抓着杨踏山高兴得跟孩子似的欢蹦乱跳。又问道:“那你想起来怎么受伤的吗?”
杨踏山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捶打脑门,半晌。还是摇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其实,杨踏山能几个月内恢复记忆,已经算很不错地了,至于跌下山谷受伤地经过。属于有害记忆,大脑自我保护功能阻止了他的记忆,所以这一段始终想不起来。
宋芸儿忙拉着他的手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先别想了,免得伤了神,咱们先回去吧。”
杨踏山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不多远,从黑暗中跑出一帮人来,为首的叫声,“踏山!你出来了!太好了!”其余人也纷纷欣喜地打招呼。
来人正是成子琴和瘦猴捕快他们。
成子琴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踏山,见他完好无损,这才放心。朝宋芸儿躬身道:“多谢前辈援手!”
杨踏山疑惑地望着她们,成子琴道:“刚才我们在后院围墙外听到你在里面大喊大叫,我们要冲进来,可又没有梯子,也没有飞爪。正着急地时候,这位前辈现身,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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