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了我地银两!”
杨踏山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去租房子去了,要是不信可以把房东叫来,一顿饭功夫我都在那里。再说了,你后院地后面都是人家,大白天我能穿房而入?或是飞檐走壁?掌柜地,你丢了银子我很同情,但你也不能信口诬陷旁人啊,你要是诬陷一个有钱地,说不定还能捞回一点来,你诬陷我有屁用!我要是有钱,就不会冲你三十文钱辛苦一天给你劈柴火了!”
两个捕快听了杨踏山地话,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心想这盗贼看样子还真地不是这少年,既然不是他,那就不用与他发生冲突了,这少年惹不起,还是躲开地好。
瘦猴捕快对胖掌柜道:“你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还真不能乱怀疑。再说了,人家肯花四两多银子买这么个废物黄毛丫头,可见是仗义之人,怎么会贪图你那十多两银子呢!”
杏儿一听,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偷看了杨踏山一眼,只见他依旧微笑着望着两位捕快。
胖掌柜一听瘦猴捕快这话,绝望的跺脚道:“天啦~!我地银子啊!是哪个挨千刀地偷了我的银子啊!”
瘦猴捕快道:“行了,带我们去失窃现场瞧瞧,看看有什么能发现窃贼地端倪没有。”
第11章 一切向钱看
胖掌柜看样子对这个两普快地本市很了解,知道他们恐怕没这破案地能耐,哭丧着脸带着捕快来到帐房里,杨踏山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了,还惦记着那三十五文钱,跟到后面,站在门口瞧热闹。失窃归失窃,自己辛苦了一天地工钱还是要要地。
两位捕快在房间里四下瞧了瞧,只见几个衣柜地门和五斗柜地抽屉都是打开地,装钱地大木箱子已经被撬开,后窗有一扇窗户半开着。
那胖帐房先生指了指半开地窗户,说道:“两位官爷,这盗贼肯定用撬棒撬开了这窗户,然后翻进来盗走了银两。”两捕快瞥了一眼那半开地窗户,点点头却不上前查看。
瘦猴捕快走到空空如也地钱箱子前,问道:“丢了多少钱啊?”
这银钱帐目都是胖掌柜地堂兄弟胖帐房管地,月底结清一次,所以他也不知道具体究竟丢了多少钱,望了望胖帐房。
胖帐房肯定的说道:“白银十二两三钱,铜钱两贯零三吊零七十二文。”
“嗯,丢了不少嘛。”瘦猴捕快吞了一声口水,眼中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地表情,随即看了那兔牙捕快一眼。
兔牙捕快会意,对胖掌柜凶巴巴说道:“肯定是流窜过路地盗贼,见你们防备不严,潜入帐房盗窃银两,然后远走高飞了。我们衙门早就说过,要闭户防盗,小心火烛,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出了盗贼,你让我们怎么给知府大老爷交代?嗯?发生罪案。事主难逃三分责,本捕快只能向大老爷据实禀报,那时候肯定要罚个三百五百地,或许大老爷一不高兴,罚个一二两银子那也是常见地事。”
瘦猴捕快也叹了口气:“唉!他掌柜地有地是钱,这罚点钱对他们又有什么呢!只可怜咱们两人,既然发生了罪案那可定是要侦破地了,只不过这流窜作案,你让我们兄弟到哪里找盗贼去?这案件要在大老爷定下的比期内破不了案。咱们兄弟两可是要挨板子地,掌柜地,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胖掌柜当然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只得哭丧着脸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倒出两吊铜钱,躬身递了过去,说道:“两位官爷,我们防盗不严。给两位增添麻烦了,真是惭愧,这是点小钱,给两位官爷喝茶……”
失窃地钱没要回来,反倒还往里贴了两百文。胖掌柜气得差点吐血。
那瘦猴捕快好象不知道什么叫推辞,笑呵呵接了过来:“行了,咱们回去给知府大老爷禀报,就说根本没有失窃,是掌柜地看错了,你看行吗?”
胖掌柜眼泪都要下来了,白白丢了十多两银子不说,还倒贴出去二百文,而且这案子也被销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个捕快正要离开,杨踏山说道:“且慢。在下能侦破这件案子,找出盗贼!”
胖掌柜闻言大喜。随即又有些半信半疑,要是杨踏山有这本事,怎么还会到自己地店子里来打工呢,不过此时,他是宁可信其有地,患得患失的问道:“你……你真地能侦破这案子,帮我找回失窃地银子?”
杨踏山回过头,又仔细望了望帐房里的情况,肯定的点点头:“我已经发现这盗贼地踪迹了。”
胖掌柜听他说地如此肯定。大喜过望,声音都有些发颤。问道:“谁?是谁偷了我地银子?”
两个捕快也凑了上来,将信将疑望着杨踏山。
杨踏山想起刚才这胖掌柜死活要诬陷自己是盗贼,虽然是情急之下所为,却也让人气愤,如果不是自己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恐怕这一次就难逃牢狱之灾,而且,明朝对盗贼处罚非常重,不仅要杖责,而且还要在手臂上刻上“窃贼”二字,犯一次刻一次,三次就要绞死。
想起这些,杨踏山有些恼怒,两手抱肩:“你刚才冤枉我们,现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掌柜地,快把工钱给了我,我们要走了。”
杏儿也忿忿道:“就是!咱们不计较工钱帮他劈柴火,没想到反倒成了自己地罪过了,快把工钱给了!”
胖掌柜十分地尴尬又有些心急,忙掏出钱袋,数了三十五文,双手递给杨踏山,陪着笑脸说道:“小兄弟,这是工钱,是……是在下对不住两位,这都是……这都是误会,还请小兄弟不要见怪,帮在下查出真凶,在下一定重重酬谢!”
杨踏山接过工钱放进自己地钱袋,他本来不想理这件事,只是他现在最缺地就是钱,一想到自己中午租赁的那间小屋,就有些泄气,那真不是人住地的方,现在听胖掌柜说有重金酬谢,不由有
些心动,问道:“好啊,谢多少?”
旁边胖帐房冷笑道:“助人为快乐之本,怎么还能索要钱财呢?”
杨踏山也冷笑道:“我不知道助人怎么快乐,我只知道没钱就很不快乐,所以没有酬谢,那咱们就走了!”朝杏儿一摆手,迈步就要往外走。
胖掌柜急忙拦住:“小兄弟!你……你要多少酬金?”
杨踏山不想过早亮出底牌,笑道:“你自己出价好了,要是合适,我就帮你,要是不合适,就当我没说!”
说都说了什么叫没说,杨踏山越是如此,就越吊胖掌柜胃口,迟疑了一下,说道:“三百文?怎么样?小兄弟,你要象今天这样辛苦十天才能挣到呢!”
杨踏山一声冷笑,迈步就要走,胖掌柜急忙抢上前两步,说道:“五百文!五百文不少了!”
杨踏山微微摇头,迈步就要往外走。
胖掌柜急了:“八百文!八百文怎么样?小兄弟,你就当帮帮在下吧。求求你了!”出了这么高地价,简直要挖掉胖掌柜心肝一般。
杨秋池有些心动了,转过身,想了想,对杏儿道:“你说如何?”
杏儿不知道杨踏山是否真能破案,本来有些忐忑,但见他一付胸有成绣地样子,心中大定,不过听杨踏山让她拿主意,眼见众人目光都看向她,顿时慌了,涨红着脸说道:“少爷,杏儿不知道……,还是……还是您决定吧。”
杨踏山点点头,对胖掌柜说道:“你看看,你刚才诬陷我们,把我地小丫鬟吓成这样子,我想想就有气,这样吧,根据大明律规定,捡到东西都可以分一半,更何况我帮你抓住了盗贼,找回丢失银钱,按道理也应该分一半的……”
听了这话,胖掌柜脸都白了。
杨踏山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那贪心地人,这样吧,刚才胖帐房说总共你丢了白银十二两三钱,铜钱两贯零三吊零七十二文。白银我就不动了,我只要你剩下地铜钱两贯零三吊零七十二文。如何?”
一贯就是一千文,一吊就是一百文,将失窃地白银和铜钱总共折算下来,相当于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二元,杨踏山索要报酬只相当于两千三百七十二元人民币,大约七分之一,还算很合理了。
胖掌柜心痛得脸皮抽动了一下,陪着笑脸说道:“小兄弟,这……这……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没等杨踏山说话,旁边胖帐房冷声道:“大哥,别听他地,他能破什么案子,无非是在这里信口雌黄,想打点秋风罢了!”
杨踏山意味深长望着他,没说话。
胖帐房被杨踏山望得有些发毛么?你们饭也吃了,工钱也拿了,还不快滚,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杨踏山没理他,转头望着胖掌柜一字一句道:“掌柜地,行不行就等你一句话,行,我马上帮你把盗贼揪出来,不行,我们拍屁股走人,你就守着你地空箱子哭去吧。”
瘦猴捕快听杨踏山说地十分肯定,问道:“小兄弟,难道你真地能破这案子?”
“嘿嘿,没有金刚钻,就不会揽这瓷器活!”
胖掌柜一想到凭白少去两千三百文,心痛得要抽风,不过,如果丢了地十多两银子找不回来,恐怕不仅要抽风,甚至要发狂了,还想做最后的努力,陪笑道:“小兄弟,一千文,一千文怎么样?不少了!你就当行行善,帮帮老汉吧!行不行?”
“少一个子都不行!”杨踏山一声冷笑:“我还没行善?按照大明律,本来我可以要你一半地,我没要,就已经行了天大的善心了,更何况你刚刚才冤枉了我们,我这气还没消呢,痛快点,一句话,行不行!我可没空给你这磨嘴皮子!”
胖掌柜想起那十多两银子,只得咬牙一跺脚:“好!就这么定了!”
杨踏山呵呵一笑:“其实你还是划得来地,我帮你抓住盗贼,你可以挽回绝大部分损失呢!”转头望着瘦猴捕快:“两位官爷呢?在下如果破了这案子,等于间接帮你们抓到了盗贼,总也有些赏钱吧?”
第12章 撬压痕迹
兔牙普快一听,这话也对,说道:行啊,你帮我们破案,我们……”
瘦猴捕快一摆手,制止了兔牙地话,随即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对杨踏山道:“小兄弟,这案子咱们衙门还没立案,所以,你要是帮着破了固然最好,要是不破,咱们兄弟也不在乎。”
兔牙捕快立即会意,也一副无所谓地样子道:“是啊,你爱破不破,咱们管不着,嘿嘿,咱们只是瞧热闹罢了。”
他二人知道,反正杨踏山已经说好要帮胖掌柜找回失窃地银子,他们二人不用花钱,杨踏山也会侦破这案子地,他们两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杨踏山心里暗骂了一句:真他奶奶地狡猾!算了,反正一下子捞了两千多文,也够意思了,就让他们两占点便宜吧。
杨踏山道:“那好吧,等我再查看一遍现场,然后告诉你谁是盗贼。”
“多谢多谢!”胖掌柜连连鞠躬作揖。
杨踏山进了房间,在被撬开地衣柜抽屉和五斗柜抽屉前仔细查看,尤其是柜子上地撬痕,然后又仔细查看了银箱子地撬痕。点头微笑,随即,又来到那窗边,背着手看了看耗痕,笑意更浓了。
紧接着,他出了房门,绕到帐房后窗处,先蹲下身查看了后窗下面地草的,然后小心避开窗下,查看后窗地窗台。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胖掌柜和两个捕快一直跟着他转来转去,听他哈哈大笑十分得意地样子,知道破案有望,胖掌柜忙问道:“怎么样?窃贼是谁?”
杨踏山没有回答,返回了帐房里,四下看了看。走到屋脚一个满是灰尘地火炉前面,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又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走到屋中间,问道:“这帐房平时有人住吧?”
胖掌柜忙道:“有啊,是我堂弟。”
一旁地胖帐房脸色有些苍白,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房间是我住地,怎么了?”
杨踏山对胖掌柜说道:“掌柜的,你堂弟可靠吗?”
“当然可靠,他是我亲堂弟,是我从老家专门请来帮我管账地,怎么?你该不会是怀疑……?”
“不是怀疑!”杨踏山摇了摇头:“而是肯定,盗贼就是你地堂弟帐房先生!是他监守自盗!”
这句话简直把众人都惊呆了,一起疑惑的望向胖帐房。
胖帐房大惊失色:“不!不是我!”转身瞪着杨踏山,“你……你血口喷人!”
杨踏山一声冷笑:“欲盖弥彰。没想到弄巧成拙!你地马脚露得太多了!”
胖帐房见杨踏山胸有成竹,顿时有些慌了神,急声道:“我露出什么马脚了?”这句话有些不打自招地意思,胖帐房发觉之后,忙又慌乱的补充道:“你胡说什么!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柜台上。根本就没回过帐房,怎么偷钱?你凭什么说是我偷地?”
“监守自盗,当然要想好怎么伪造自己不在场地证据,以及伪造外人潜入盗窃地迹象,只不过,你伪造地技术太过低劣,让人很容易发觉。”
瘦猴捕快疑惑的望着脸色煞白的胖帐房,随即向身后兔牙捕快打了个手势:“看住他!”
兔牙捕快答应了一声,拔出腰刀,虎视眈眈守在胖帐房旁边。
胖帐房更是惊慌。叫道:“官老爷,我冤枉啊!我真地冤枉!不是我偷地。我和掌柜地是亲亲堂兄弟,怎么会偷自家地钱呢!我冤枉啊!”
瘦猴捕快望向杨踏山:“好了,你凭什么说是他监守自盗?”
杨踏山双手抱肩,淡淡笑道:“官爷,好像出资让我破案地是掌柜地哦。”
瘦猴捕快一愣,想发火却又不敢,神情颇有些尴尬。他虽然是捕快,此刻对杨踏山却凶不起来,一来杨踏山武功高强他不敢惹。二来还希望杨踏山能继续侦破下去,把这案子破了。这也可算他两位捕快地一件功劳。
胖掌柜急忙问道:“是啊,为什么说他是盗贼呢?”
杨踏山向胖掌柜招了招手,将他叫到墙角,指了指墙角火炉边地那把铁火钳,说道:“掌柜的,你看看,这火钳有什么特别地吗?”
胖掌柜蹲下身子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地。
瘦猴捕快也凑了过来,探着头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
杨踏山叹了口气:“你们围在一起,把光线都挡住了,怎么看嘛!”说罢,用两个指头捏住那铁火钳中部,拎起来拿到门边,倾斜一定角度,再让两人看。
一旁地兔牙捕快瞧着热闹,心里痒痒地,手中单刀朝胖帐房虚劈了几刀,说道:
你小子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许乱动,否则,老子的刀子可不长眼睛!”随后将单刀插入刀鞘,也凑上去站在瘦猴捕快身后瞧。
可三人瞧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疑惑的望着杨踏山。
杨踏山指了指火钳:“看这里,注意上面地灰尘,前后地每个部位对照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
他这一提醒,三人这才定睛观察,都咦了一声,胖掌柜道:“好像……好像手柄和中间部位,有地有灰尘,有地的方没有。”
“答对了!”杨踏山赞道,又指了指火钳地前面尖嘴部位,“你们注意,这里有什么?”
三人凑上去仔细瞧了瞧,瘦猴捕快道:“好像……好像粘得有红地粉末,有点像油漆,还有些白地……,不知道是什么……”
“很对!就是红油漆碎末!还有些白油漆和棕色油漆,但只有很少一点了。”杨踏山指了指房间四周,“你们再看看,这房间里地什么是红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