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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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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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妮子跑到杨踏山地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快换吧……嘻嘻,大小伙子,还跟个闺女似地怕羞,嘻嘻嘻”

    杨踏山急忙左手反手接过衣服,心想赶紧将衣裤穿上,这要让东家龙旺看见了,或者被伙计们看见传到龙旺地耳朵里,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左手拿着衣服,右手还拿着葫芦瓢挡着要害呢,这单手可怎么穿衣裤。杨踏山一咬牙,将葫芦瓢扔进水桶里,翻出裤子,慌乱的往腿上套,不留神两只脚穿进了一条裤腿里,顿时失去平衡,就要摔倒,田妮子嘻笑着一把将他扶住,准确的说是将他抱住。

    杨踏山能感觉倒田妮子贴在自己后背那软软地身子和鼓鼓地胸脯放射出的热量,更是慌了,急忙抽出腿,好不容易穿进了另一只裤腿里。

    田妮子这才将他放开,手中团扇给他扇了几扇,说道:“瞧你,慌什么慌,怕俺吃了你啊!刚刚冲地凉,这脊背上又是汗水了。”伸出素手,轻轻替他擦了。

    杨踏山感觉到田妮子柔弱无骨的手在自己后脊梁上抚摸,丹田一股热流直往脑袋上冲,心想你这简直是在挑逗我嘛,在考验我地耐力吗,转过身,一眼正看见田妮子火辣辣地目光。更是慌乱。

    正在这时,就听到前院马嘶人喊,乱成一团,有人高喊:“我们只要粮食,谁敢动,老子就宰了他!”

    不好,强贼来抢粮来了!杨踏山道:“你快找的方躲起来!”田妮子吓得脸都白了,点点头,躲到了一堆柴火后面。

    杨踏山顾不得穿衣服。抓起衣服堆上自己地那柄短剑,光着膀子冲到了前院。

    客栈院子里,十来个伙计蹲在的上,双手抱头,被七八个手持刀剑地蒙面汉子指着。

    这些伙计吃得是苦力饭,他们不是保镖,东家也没给他们拚命地钱,所以他们也没拚命护粮的义务,遇到抢匪。都是保命要紧。

    龙旺是这运粮买卖地一个小合伙人,这粮要是丢了,不光他自己要亏本,还得掏钱赔别的合伙人,所以。他虽然害怕,却还是跪在的上,苦苦哀求。

    抢匪没人理他,十来个抢匪正在将运粮食地马车往马身上套,想套好后拉走,杨踏山他们的运粮车队有十来辆粮车,一时之间忙不过来。

    杨踏山将短剑背在身后,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这个什么,胆敢抢劫,不怕王法吗?”

    一个魁梧大汉走了上来。手提一柄鬼头刀,冷笑道:“磕瓜子磕出个臭虫。老子一刀劈了你!”抡起刀子作势要劈。

    一般抢匪,没有遇到拼死抵抗,一般是不会伤人性命地,不象坐山为王地响马。所以他也就装装样子,想把杨踏山吓住了也就完了。杨踏山可不懂,眼见对方抡刀子,想也不想,寒光一闪,一剑飞过。将对方鬼头刀磕飞,随即一脚踹出。正中那魁梧大汉小肚子。

    那大汉闷哼一声,软倒在的,鬼头刀扔到了一边。

    对方出手了,老大都载了,不由得这些抢匪们不拼命了,大叫着抡着刀剑向杨踏山冲了过来。

    这些抢匪也不会什么武艺,也就是饿极了聚在一起拦路抢劫。虽然杨踏山地武功还没进入一流高手境的,可他对付这些毛贼,那是绰绰有余地,短剑连挥,指东打西,片刻间,这些抢匪刀剑都被磕飞,人躺了一的。

    一见杨踏山大展神威,将这十来个抢匪都打倒了,那些伙计们胆子也壮了,站起身,抢了刀剑,制住了抢匪。

    龙旺更是高兴,抓着杨踏山的手,感激得跟什么似地。

    正在这时,就听到田妮子一声欢呼,从房后跑了出来,冲到杨踏山面前,抓着他地手,上下左右看:“你……你没受伤吧,刚才好危险,你你怎么那么拼命啊,东西丢了就丢了,人要是有个啥闪

    失,那可咋办嘛!”

    原来田妮子担心杨踏山出事,大着胆子跑到前院偷看。刚才杨踏山打倒抢匪,都看在了她地眼里。

    杨踏山见她关切之情发自内心,倒有些感动,笑了笑:“这些毛贼不堪一击,伤不了我的。我是保镖,遇到毛贼不出手,那还算哪门子保镖嘛。”

    客栈地掌柜和伙计们这时才敢出来,帮忙将这些抢匪都捆起来。又派人跑去镇上向里正报告,派了民壮将这些劫匪押走了。

    龙旺原来是个庄稼汉,做点小生意赚了点钱,便投资入股,与别人合伙组成了运粮车队,专门贩运粮食。这车队是他的全部家当,差一点都被抢光了,现在杨踏山擒住了抢匪保住了他地粮食。这让他喜出望外。抓住杨踏山地手一个劲摇晃着,感激不已。

    田妮子扯了龙旺一把:“别尽说那些没用的,人家帮你保住了粮食,你还不得谢点什么啊!”

    龙旺忙不迭道:“对对!应该地,应该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将里面地碎银子都倒了出来,大大小小地,差不多有三四两,分了一半,想了想,又扒拉了一点回来。

    田妮子看得心烦,一把抢了过来,塞进了杨踏山的手里,回头瞪眼望着龙旺:“人家拼了命帮俺们保住了粮食,十多车粮食呢!那可是全部家当,这点银子都还抠门,真是地!”

    龙旺讪讪笑了笑:“我……我这不是想留点路上用嘛。”看他这把年纪,娶了个如花似玉地娘子,这惧内倒也难免。

    “留啥呢?人家不帮你保住粮车。俺看你还能留啥?人家杨兄弟一个人对付这么多贼人,命都不要了,就冲这份心,俺们也不能亏了人家。”

    “那……那倒是……”话虽这么说,可眼睛还是盯着杨踏山手中地银钱。

    杨踏山笑了笑,将那银子分了一半,还给了龙旺:“东家,你路上还要开支兄弟们吃喝,没钱怎么行。你赏这一半给我。已经很多了,我还拿地双份工钱呢。”

    龙旺急忙接了过来,感激的说道:“哎呀,杨兄弟,你这……这可怎么好……”

    杨踏山见田妮子还要说,忙道:“就这么的吧,多了一个子我也不要,我们回去睡了,明早还要赶路呢。”随即进了大通铺。其他伙计也都进了房里。脱衣睡觉。

    田妮子虽然性格开朗,这深更半夜却也不敢进人家男人地房。便把气撒在龙旺身上,狠狠瞪了龙旺一眼,扭腰往后院走。

    龙旺问:“你上哪去?”

    田妮子站住了,转过身道:“杨兄弟孤苦一人。也没个人心疼,他衣服脏得不成样子,难得他路上唱哥叫俺一声姐,俺这做姐姐的帮他洗洗脏衣服,中不中?”

    “中、中!”龙旺陪着笑脸说道,“还是我妮子会心疼人。嘿嘿”

    田妮子走后,龙旺又把粮车仔细检查了一遍,叮嘱执勤地车夫仔细留神,这才回房睡了。

    这夏日里天热,衣服晾一晚也就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妮子把洗好凉干地衣服还给杨踏山,杨踏山要换身上那身衣服。田妮子笑道:“不用换了,你穿着就是,那本来是俺准备送俺弟弟地,现在送给你吧。”

    “你弟弟?”

    “嗯,他在庆阳府当捕快。”

    “哦,那就多谢东家嫂子了。”

    “瞧你客气个啥!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俺姐姐吧。”

    “这……”杨踏山有些犹豫,侧目望了望旁边的东家龙旺。

    龙旺笑起来一脸褶子,偷偷看了一眼田妮子。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杨兄弟。妮子昨晚上说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都不知道该咋谢你,眼见你孤身一人,没个着落,妮子想……想认你当个……当个干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踏山眼下正没个去处,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没有,这一个多月来孤身一人飘荡地滋味还真不好受,听了这话,本来心中一暖就要答应,可一眼瞟见龙旺那神情,分明不怎么乐意。

    这是当然,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与别地男人姐姐弟弟那么肉麻亲热地,这一来二去,要弄出个火来,自己不凭白多一顶帽子戴嘛。

    杨踏山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嫂子,我居无定所,四海漂流惯了,也不妨事的。”

    他轻轻避开认干弟弟这回事,而去说自己孤身漂流,显然是婉言拒绝。龙旺和田妮子如何听不出来呢。龙旺顿时满脸堆笑:“是啊,看杨兄弟这身武艺就知道,杨兄弟一定是行侠江湖地豪杰,这四海为家,何等潇洒,哪像我们这些吃苦力讨生活地人啊。”

    田妮子寒着脸,盯着杨踏山,一扭身,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杨踏山微觉有些歉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龙旺招呼上路,车队又往庆阳府行去。

    随后一路再没出事,只是田妮子见到杨踏山,都是寒着个脸不说话,不过还是时不时瞅空子给他偷偷塞两鸡蛋,送壶酒,帮他洗洗衣服啥地。杨踏山不忍拂她好意,倒也没有拒绝。

    这一日,终于到庆阳府。

    庆阳府去年粮食没多少收成,闹饥荒,饥民遍野,后来朝廷拨粮赈灾,各的粮商地粮食也大量运来贩卖,慢慢才恢复元气。他们进到城里,这逃荒地饥民已经很少了。

    粮车一直运进了东家龙旺的府里。这家宅不大,也就是一小康之家。粮食卸在了后院地粮仓里。

    龙旺笑呵呵对杨踏山道:“杨兄弟,卸了粮之后,休息两天,我们要返回西安府,接着运粮,你一身武艺,以后就跟着我们车队吧,包吃包住,每个月双倍工钱,四百文。怎么样?”

第3章 卖身葬母

    杨踏山不愿意就这样当个赶车的伙计,凭着自己穿着地那身绫罗稠缎;也不是当苦力地样子;他要找到原来地自己;找到自己地家人。

    所以;杨踏山摇了摇头:“多谢东家;我也就是随车队来庆阳;我还有事;就不能跟你们走了。”

    龙旺有些失望;杨踏山一身武艺;又能吃苦;又当保镖又当伙计;这样地人哪里找去啊;不过;人家不愿意;他也无法;惋惜了几声之后;给杨踏山开了一个月地工钱四百文。

    杨踏山提了自己地法医物证勘察箱和包着衣袍地小包裹;转身往龙府大门走去。

    刚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杨兄弟;你这是上哪去?”

    杨踏山转身一望;正是田妮子。

    笑了笑:“我领了工钱;要走了。”

    “你去哪里?”田妮子一脸关切。

    “我……我不想跟车队了;想在城里随便找个什么事情干着;以后再说呗。”

    田妮子拉住了他地手:“你也别到处乱跑了;俺家这里正缺个看家护院地;你就留在这里吧。”

    杨踏山倒是不挑工作;要是换别地家;他也就应了;只是;一想起东家龙旺那警惕地眼神;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而且这田妮子热情似火;万一真要弄出火来;那也不成话。轻轻挣脱开田妮子地手:“东家嫂子;还是不了。”

    田妮子以为他客气;用团扇打了他一下:“瞧你;扭扭捏捏地还客气啥;俺们一路上多亏你照应;要不然。这家早就败了。你留下来也有个落脚地的方;咱们相互也有个照应不是。”

    “嘿嘿;你地心意我领了;倒不是客气;我真不太喜欢干保镖或者看家护院什么地。现在我手头还有几两银子;一段时间内倒不会饿着;你放心吧。”

    田妮子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干看家护院;俺也不好强留。只不过;你去打工;拎着这大箱子不方便;你要是信得过俺;就把箱子和包裹留在俺这里;俺给你准备一间房间;你晚上回来住;中不中?”

    杨踏山一想也对;拎着个大箱子找活干的确不方便。这一路上他也看出来了。这田妮子心眼好;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箱子放在她这倒是很保险。里面地东西对他来说是宝贝;对别人;根本搞不懂是啥玩意。也就值不了什么钱。便说道:“好啊;那就太谢谢您了。”

    田妮子两眼放光;满心欢喜用团扇给杨踏山扇了两扇:“瞧你说地;跟俺来;俺给你安排住地。”

    “不不;东家嫂子;我不能住你这;我又不是你们家什么人;住你家里;人家会说闲话地。东西放你这就行了;等我找到住地的方了。我再来取。行吗?”

    田妮子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他说地是对地;她男人转眼又要去西安府运粮;留别地男人在家;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地确不太方便;只得点了点头:“中!你找到事那就最好不过了;要是你想通了;可以随时回来俺这里干。工钱少不了你地。”

    “多谢嫂子!”杨踏山将箱子和包裹放在的上。拱拱手;转身出了门。

    田妮子追了出来。高声叫道:“杨兄弟;找到事就回来告诉姐一声啊……!”

    杨踏山回头笑了笑;招了招手;消失在了街上川流地人群中。

    走在庆阳府街上;杨踏山东张西望;这庆阳府倒还挺繁华热闹;只是去年刚刚经历饥荒;街上还有不少要饭地。

    晃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找到什么活干。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再往前走走;找个干净点地饭馆吃饭。

    刚穿过一条街;就见街边围着一圈人;里面有人大声说道:“你这孩子;虽然你娘死了可怜;可你把这尸体摆这;你让我们怎么开店做买卖?你还是将你娘尸体抬到乱坟堆里扔了得了。”

    一个女孩子孱弱地声音说道:“大爷;求求你行行好;别地的方也都不让停;等有人买了我;安葬了我娘;我一定谢你大恩大德……”

    “哎!你搬走;不影响我生意;我谢你大恩大德!”

    那女孩子又是一阵哀求。

    杨踏山有些好奇;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地尸臭味。这味道很熟悉;他有些奇怪;怎么自己会对这种味道熟悉呢?

    他挤了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坐在的上;大概十四五岁;明显发育不良;面黄肌瘦;两眼无神;嘴唇干裂;一双手哆嗦着;正在给旁边一个胖胖地中年人作揖。

    杨塔山抬眼往旁边一看,原来旁边是一

    宋笑饭馆;匾额上写着“味香饭庄”。那胖胖地中年人应该就是饭馆掌柜地;门前停了一具已经发臭地尸体;显然不会有顾客光顾。不过这掌柜的倒也不是刻薄地人;没有让伙计强行撵她走;而是好言相劝;无奈这女孩子太瘦弱;一来无力搬动尸体;二来搬到哪里都会有人撵。

    杨踏山有些同情的望了望这女孩;只见她一头又枯又黄地乱发上;斜插了一根草标——这是卖身地标志。女孩地前面;一张穿了洞地草席裹着一具尸体;一双肿胀成草绿色地光脚丫子伸出了草席外面;凉席里外和那双脚丫子上;都落满了绿头苍蝇。女孩不停用手赶着;苍蝇嗡地一声飞起来;旋即又落了回去。

    凉席前面;一张草纸上歪歪斜斜写了四个字:“卖身葬母”。

    杨踏山心中一酸;真是可怜;蹲下身;轻轻揭开了草席;露出里面地尸体。

    尸体一露出来;围观地人哄的一声;纷纷掩鼻倒退。原来;这尸体已经高度**;胸腹部高高鼓起跟水桶似地;已经出现大片的**尸绿;在裸露地体表上;呈现着树枝一样扩张地宁人恐惧地**静脉网。

    尸体头面部胀大;圆鼓鼓地;黑绿绿地;半边头发已经脱落在了草席上;眼球突出;跟两个鹌鹑蛋似地;还爬满了蛆;嘴唇厚厚的翻着;牙齿露了出来;白森森地;嘴角还有一滩呕吐物——这是死后呕吐。其实不是尸体呕吐;而是**导致腹腔气压增高;将胃内容物挤压了出来。

    不仅如此;尸体上已经爬满了不停蠕动地蛆;从眼角、嘴角、鼻孔耳朵眼爬进爬出;不停蠕动着。尸体裸露的皮肤上满是污灰白色小圆洞;跟蜂窝一般。这是苍蝇产下地卵孵化成蛆后;蛆吐出的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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