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恶狠狠地说的是那样地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
片刻,杨秋池才咳嗽了一声,示意圆通和圆妙坐下,然后对圆性说道:“圆性,你杀人的动机本官已经明了。你接着说你是怎么杀死圆慧的吧。”
圆性也慢慢坐下,说道:“没什么可说的了。圆慧回来之后,马上就倒在床上睡了,我又等了一会,这才出来,上床骑在她身上,掐她的脖子,她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掐死她之后,我用被子盖好尸体,掩上门,然后回了禅房睡觉了。”
“你没想过怎么处理尸体吗?”
“没想,因为我相信我与圆慧无冤无仇,怎么都不会怀疑到我的。”
案件最终侦破,杨秋池吩咐将圆性拿下。
这戏剧性的变化让宋芸儿都惊呆了,摇着杨秋池的手臂怪他怎么不早点告诉她,让她亲自将真凶抓捕归案,过一过瘾。
杨秋池笑了,心想这个案子宋芸儿可没办法破,因为这个案件非常特别,前面的凶手掩盖了后面的凶手,两个凶手之间却互不知情,这样的案件侦破首先要依赖对尸体现象的足够了解,以及死亡时间的准确判断。古人对尸体现象的认识还不足以解决这些问题,也就难以发现死者先手被两个人两次行凶。
另外,这个案件地彻底侦破,还大量依靠了现代刑侦手段,比如对伪造现场的血液的检测,对指纹、脚印的分析对比,对微量物证干枯了的葱末的显微镜镜检等,再加上结合检测结果进行的推理才最终破案,否则,要想发现凶手背后的真凶,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就拿指纹对比来说,其实,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细节杨秋池没说出来,那就是他到厨房视察的时候,偷偷将一个圆性拿过的碗揣进怀里,从而提取到了圆性的指纹,与大立柜里的指纹进行比对之后,确认是圆性的,这才下决心收网。
这一指峰上十二个尼姑一个死了三个被抓,原因却也逃不出一个情字,真让人感叹。
真凶被擒,案件告破,第二天一早,杨秋池等人辞别了静慈师太等众尼姑,押解着圆性、圆妙、圆通三人下山回到清溪县。
杨秋池找来画师根据患通所描述的那虚乙道姑的长相,画了图象,层报湖广提刑按察使要求进行协查,由于还没有证据证明这虚乙道姑就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只能是要求协查,还不能进行全国海捕。
至于三个尼姑的处罚已经与侦破没什么关系,故简而言之:圆性虽然杀人,但事出有因且情有可原,被判杖一百,流三千里,后来病死于流所。
圆通属“谋而已行,未曾伤人者”,根据大明律,判杖一百不,徒三年。圆妙系为从在合,杖一百。圆妙一直在圆通服劳役的地方等她。三年后,两人携手而去,不知所踪。
这都是旁话,按下不表。
杨秋池风尘仆仆回到内衙,宋晴和红凌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待到看见他官袍也烂了,缝补得皱巴巴的,定是吃了不少苦,又都是十分的心疼。
当晚,红凌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了一桌好菜犒劳杨秋池。
秦芷慧、白素梅带着两个小丫鬟这一走。内衙里清冷了许多,只有宋晴、宋芸儿和红凌。当然还有梨园七姐妹和苗家双胞胎姐妹,不过她们一般都在后花园练习歌舞不出来的。
这几日在一指峰上都吃的清茶淡饭,杨秋池早就受不了了。现在红凌又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全都是杨秋池组喜欢吃的东东,把个杨秋池乐开了花,搂着红凌亲了嘴表示感谢,再顾不得说话,坐下之后伸筷子就是一顿猛吃。
宋晴和红凌看杨秋池这副谗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酒席上,宋芸儿说起杨秋池尼姑庵破案的经过,自然是眉飞色舞,听得宋晴和红凌都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
吃完饭,宋芸儿便独自回房了,路途劳累,杨秋池也想早些休息,搂着宋晴的腰肢来到房里。
宋晴几天不见杨秋池,在杨秋池怀里扭得跟个麻花似的,惹得杨秋池欲火中烧,就要解宋晴的衣裙。
宋晴一把抓住了杨秋池的手,摇了摇头:“夫君,晴儿这两天来了月事,还是让红凌陪你吧。”
杨秋池有些失望,不过想起红凌妩媚绝伦的模样,也很动心,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宋晴,不过既然都说好了宋晴来月事就由红凌侍寝,也就不必多说了。
杨秋池搂紧宋晴吻了吻,柔声道:“那你早点睡啊。”
“嗯!你也是,别太累了!”宋晴微笑着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圆圆脸蛋上的小酒窝很是迷人。
杨秋池点点头,又吻了她一下,这才出来带着红凌到可书房。
红凌在杨秋池身边总是那么乖巧,甚至有些紧张,好像生怕做得不好惹杨秋池生气似的。
服侍杨秋池洗漱完毕,脱衣上床。几天不见,红凌在杨秋池的眼里格外的妩媚娇柔,红凌也格外的柔情似水,百依百顺,杨秋池干劲十足,猛打猛冲,却被红凌温柔乡一一化解,最终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两人几番**后这才鸣锣收兵。
红凌依偎在杨秋池怀里,说道:“少爷,二少奶奶怀小少爷都好几个月了,现在应该显怀了吧?”
“嗯!”想请秦芷慧,杨秋池心里充满了柔情,自己这第一小妾的肚子还真整齐,第一个替自己怀了孩子,这种感觉就是好。杨秋池摸了摸红凌光滑平整的小腹,问道:“凌凌,你呢?你怀了没?”
红凌神情有些黯然:“没有,我月事也才刚刚来过不久,你不在这几天,三少奶奶老和我在议论这事情,她说她就算怀不上,我怀上了也好啊,我是她的贴身丫环,总也是她的人替少爷你怀了孩子,说出去也光彩。”
杨秋池笑了:“你们俩这……呵呵,都着的什么急嘛,”杨秋池在红凌的**上捏了一把,说道:“你们才十六七岁,这**也都才刚刚发育好,慢慢来。”
红凌没有笑,幽幽说道:“少爷能等,那是因为二少奶奶给少爷怀上了,就等着小少爷降生呢,可三少奶奶和我,一日没怀上,就一日抬不起头来见人。”说罢,竟抽噎着哭了。
杨秋池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轻抹去她的眼泪,说道:“凌凌乖,不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动不动就哭鼻子。”吻了吻她的红唇,说道:“现在你们二少奶奶也走了,家里就剩下你们俩,咱们天天做,就不相信生不出一个小捣蛋来!”
红凌扑哧一声笑了,伸皓臂搂着杨秋池的脖子:“那少爷你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要坚持哦!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我的小凌凌不哭鼻子,这点累算的了什么。”
“少爷真好!”红凌搂住杨秋池的脖颈,嘟起红唇给了他一个香吻,用她那甜得糯心的软软话语,幸福地说道:“红凌能跟了少爷,不知道哪世修来的福气呢。”
杨秋池微微一笑,用手肘撑住身体,不至于将红凌压得太辛苦,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去郎中药铺,找些什么人参、冬虫夏草、阿胶、鳖甲还有什么老虎鞭、驴鞭什么的壮阳药来吃,少爷我就可以每天雄赳赳气昂昂地上战场,好不好?”
“不好!”红凌轻轻推起杨秋池的上身,丹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嗔道:“我可不想我的好少爷用那些狼虎之药,那身体亏得厉害着呢。”
“那怎么办呢?”杨秋池苦着脸。随着妻妾的增多,这个问题已经慢慢变成了很现实的问题。
“少爷答应对红凌一辈子好的,红凌有少爷这句话就知足了,能不能怀上小少爷,就看老天爷可不可怜红凌了。”
杨秋池心中疼惜,搂着她说道:“就算老天爷瞎了眼睛顾不到我的小凌凌,少爷也会好好疼你的。”顿了顿,又道,“不过说实话,少爷我真的很想你替我怀我个宝宝,我们的小宝贝,一定和你一样美!”
“不,”红凌道,“我要给少爷怀一个小少爷,小少爷象红凌就太胭脂气了,要象少爷一样英俊,聪明,将来个少爷一样破案当大官!”
“嗯!好啊。”杨秋池答道,心中忽然想到,不知道柳若冰给自己怀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是个男孩就好了,柳若冰会因为给杨家传宗接代了而感到骄傲的,说不定,在这种心情的支配下,为了孩子,会回到自己身边来。
红凌发现杨秋池在走神,吻了一下,笑问:“少爷,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睡吧。”杨秋池搂着红凌却在想柳若冰,心中有些愧疚,可这思念一旦升起来,就再也止不住了,翻身下来,仰面躺着,怔怔地看着蚊帐顶。
红凌十分乖巧地依偎在杨秋池的身边,也不说话。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杀夜雨时”,巴山夜话之约,何日到来呢?何日才能见到柳若冰那冷艳绝伦的美丽容颜。
第281章 知州小少爷被绑架案
湖广镇远州知州衙门,知州耿风刚耿大人正在签押房办公。
明朝的州有二种,即属州和直隶州。属州的待遇与县同等,直隶州的待遇与府同等,但品秩比知府要低,知府是正四品,而知州只是从五品。
这时,门房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倒禀报:“大老爷,不得了了!”
耿知州正拿着一个卷宗在慢慢审阅,听这话不悦地抬眼皮看了看门房:“何事惊慌?慢慢说来。”
门房喘了几口气说道:“小……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耿知州扔掉了卷宗,猛地站起身问。门房急声道:“老爷,刚才奶妈托人带信来说小少爷不见了,奶妈他们正在青龙洞周边四处寻找呢!”
耿知州有一妻四妾,子女生了一大堆,但他最疼爱的就是最小的这个小妾刚刚给他生的这个儿子,才三岁。今天天气特别热,奶妈罗氏抱着小孩耿少爷,带了个男仆名叫刘双喜,到镇远州城里舞阳河边的道鹳青龙洞纳凉。没想到把小少爷给弄丢了,整个青龙洞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这才着急,一边四处寻找,一边托人带信回来。
耿知州这下慌了,带着人匆忙坐着轿子来到道鹳青龙洞,一下轿,就看见奶妈罗氏正坐在鹳前的石阶上号啕大哭。男仆刘双喜苦着个脸站在旁边直搓手。
耿知州急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小少爷到哪里去了?”
罗氏和刘双喜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罗氏说道:“小少爷,小少爷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
罗氏道:“刚才我和刘双喜我们俩抱着少爷在鹳里纳凉。就坐在老君殿上面的假山那里,小少爷就在旁边的大石板上玩,我们……我们光顾看下面的风景了,回过头来,小少爷就不见了。我们以为小少爷只是跑到哪个山洞里玩去了,没想到,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呜呜呜呜……”
那男仆刘双喜道:“小人和奶妈我们把整个假山都相似搜索了一遍,只找到了小少爷的一只鞋子。鞋子里塞着有张纸条。”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孩的虎头童鞋,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双手递给耿知州。
耿知州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父债子还”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父债子还?难道劫持孩子的这人与自己有仇?耿知州脑袋里搜索了一遍,这为官一方,肯定多多少少会得罪一些人,但仇恨深到劫持自己儿子这等地步的,耿知州还一时真的想不起来会是谁。
奶妈还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着。耿知州心中更是烦乱,上前就是一脚,将罗氏踢翻在地。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贱人!弄丢了小少爷,还***有脸嚎!要是找不回小少爷,我要你的命!”
罗氏连忙爬起来跪倒,一边哭着一边哀求饶命。男仆也在一旁苦苦哀求。
耿知州转身看着身后跟随的家丁、仆人、丫环们,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去找小少爷去!找不到小少爷,老子要你们一个个好看!”
家丁们连声答应,忙不迭四处寻找。
耿知州坐轿子回到衙门里,已经无心办公,直接回了内衙。
他那几个妻妾已经得了消息。内衙里哭成了与团。尤其是那最小的那个小妾王雨菲王氏,也就是那个小少爷的娘,已经哭得死去活来。
这小少爷可是王氏的心肝宝贝,是她得宠的保障。她现在在耿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来自于这个孩子。一旦孩子没了,她的地位也就没了,再加上母子连心,孩子丢了,怎不让她哭天抢地呢。
耿知州坐在内衙客厅里唉声叹气。衙门里出了这等大事,几乎所有的人都帮忙出去满城寻找,可是,一**回来的人带来的都是令人失望的消息。
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小少爷的踪迹。
夜深了,内衙客厅里还满满的都是人,镇远州首席长官知州大人的小公子被人绑架,这消息已经象瘟疫一般席卷了整个镇远城。衙门的判官、吏目、六房司吏和城里的要好乡绅都来探望。一屋子人都是长吁短叹,或者咒骂劫匪罪该万死,或者安慰知州节哀顺变,想法子尽快将公子解救回来。
说到解救,耿知州长叹一声:“如何解救?这劫匪没有索要钱财,也不提条件,唉~!从劫匪所留字条来看,孩子恐怕……恐怕难逃大难了。”
镇远在侯判官赵临渊一拍大腿,“这劫匪字条上说什么’父债子还‘,大家都知道,咱们知州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何曾欠下一星半点人情之债?又何曾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照我说,分明是者劫匪无中生有,想混淆视听罢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赵判官很是得意,说道:“所以,这绑匪绑架孩子,说到底还是为了钱!照我看,他迟早会提出条件的,咱们耐心等等,等他提了条件,不管要多少钱,为了小少爷的平安,咱们答应就是,大伙砸锅卖铁凑钱也要把小少爷赎回来!”
众人听了赵判官这慷慨陈词,都觉得他果是十分的仗义,难怪知州大人将他视为心腹,便都纷纷点头赞同。
耿知州又叹了口气:“是啊,本官这一整天都在思索,究竟得罪了何人,要抢走我的儿子。可想了这一整天,也没个头绪。看来,很可能饿赵喔按官所说,这人还是为了钱财。”
吏目李斌道:“卑职愚见,这人留了字条既然这般说了,恐怕为了钱财的可能性比较小,其目的很有可能还是想报仇,所以,迟得一天,小少爷生命安危就多一分危险。因此,咱们与其这样坐等消息,不如主动出击,想办法抓住这劫匪。”
赵判官听李吏目反驳他的观点,已经心中不快,听他说要主动出击抓人,便嗤地笑了一声:“这还用你来说?谁不想破案啊?谁又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是是,卑职失言了。”李吏目惶恐不已。
吏目只是从酒品,是品秩中最末一等,是个官都可以欺负他,这判官是从七品,所以对他说话虽然很不客气,吏目也只能忍气吞声。
耿知州却听出来这李吏目话中有话,他心中牵挂儿子,从那劫匪所留字条能猜出来儿子恐怕凶多吉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要杀孩子报仇,那可真的是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如果有希望能侦破案件找到孩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都决不能放过,急忙问道:“李大人,你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也好。”
“是,是,”李吏目答应了,偷眼看了看赵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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