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婆说,石良的老母亲特别喜爱如意,觉得如意能干,这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难题。如意没过门就受到未来婆婆的喜欢,这嫁过去还不是享福?
刘敏中刚开始听说是石良,连连摇头。
石良这个人虽然办事能力不错,但是嘴巴太会说,否则也不会让他负责外面的事务。
刘敏中不放心,况且他那个娘哪里是好相与的。
不过他听媒婆后来一说又有点心动,毕竟女儿嫁过去讨婆婆喜欢是很重要的,关系到以后在婆家的立足。
唉!当初如果虎子没有出那档子事现在该是多么好啊!
刘敏中有点犹豫,没有立即拒绝媒婆。
打发走了媒婆,在一旁偷听的如意就连忙出来了。
她撅着嘴巴,不乐意的说:“父亲,我不想嫁人。”
刘敏中好笑的看着女儿,慈祥的说道:“还把自己当孩子啊!如岚都嫁了,你能够不嫁吗?”
如意气嘟嘟的说:“反正我就是不嫁,我还小着呢?您可别想这么早的就把我推出去。”说罢丢手就走开了。
刘敏中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姑娘家提到这总是面皮薄。
还没等刘敏中考虑好,林钰浦这天上门来了,对他说想把生意转向在京城的
铺子里,并且请刘敏中进京。
刘敏中有点犹豫,故土难离,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离乡背井!
林钰浦许以厚酬,请刘家合家搬过去,并且帮他们租好房子,安排好生活。
刘敏中有点心动,林钰浦又说:“听说今岁开春,当今圣上就发下公文,从今秋开始,应试的学子全部不拘年龄,只论才学,以刘先生的文采应该试一试。”
刘敏中踌躇道:“这、我这一把年龄会招人笑话吧。”
林钰浦笑着打了个哈哈:“怎么会?听说七十多岁的考生都有啊!如今已经都开始四处活动问过了。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圣上也是耳顺之年,想为朝廷多招揽一些有才之士,所以才特地发下公函通告各地县城府衙的。”
他又说:“刘先生早就有功名,这次去京城,空暇时也可以备考,二者为了银宝着想,那边也是许多应考书生,可以为他请一个合适的老师也好啊!”
刘敏中想,这倒也是,自己的时间既要画图还要备考,请一个合适的人教教银宝也不错,于是欣然点头同意了。
既然决定了要上京,就有很多事要处理。
衣服要一样样收拾好,东西也要一样样准备好,免得到时又忘了这忘了那。 赵妈辞工回了家,院子就留给虎子,也免得他们小两口在外面租房子。
一切准备完毕,上路时,已是开春了。
刘家一家三口和林钰浦一道进京。
林安和如岚夫妻已经先一步到了京城。
京城离承州很近,不像福州那么遥远。
小银宝是头次出门,看什么都新鲜有趣。
看到什么都问,刘敏中也耐心的和他解释。
只有如意,又想起了那次去福州,想起了李瑁,话也变得少了。
没几天就到了京城。
京城比承州大的多,但说那座城门就比承州要气派雄伟,城门两旁的守兵也要气势威武,铠甲凛冽。
街上行走的人更多,还有挑着担子、玩杂耍的、唱百戏的。
银宝天真的问:“京城每天都有庙会吗?”
是啊,这么热闹,就像承州的庙会一样。
林钰浦点头笑道:“是啊,每天都这么多人,热闹得不得了,就像开庙会一样,你喜欢吗?”
银宝高兴的点点头。
如意看了忍不住打击了银宝:“你可别忘了,你以后要天天习字读书的,哪里有时间出来玩啊!”
银宝听了噘高嘴巴。
林钰浦解围笑道:“没事。读书也要有休息吗?”
说完伸出手摸了银宝的头,银宝又高兴地连连点头。
房子是早就租好的,虽然没有承州的宽敞,不是单独的小院子,但是也算干净,独门独户的,离林钰浦的住处不远。
其实林钰浦本来是要请刘敏中一家一起住的,但是刘敏中坚辞不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受了他很多恩惠,不能得寸进尺。
这间房子是和隔壁左右的房子相连在一起的。
一共前后两间房,厨房都在门口简易的搭了个灶。
如意问过林安,就这两间房一个月都得两千文,比起承州来说贵得太多,如意咂舌不已,知道京城寸土如金,但是却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不过幸好林钰浦给刘敏中开的工钱很丰厚,应付一家三口开支应该绰绰有余。
放下行李不久,刘敏中就提议去京城里的铺子看看。
如意和银宝干脆也一同前往,顺便逛逛京城。
京城里的铺子叫做锦绣楼,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
这里有着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最贵最阔气的布庄,锦绣楼也是其中最有名气最威风的一座珠宝楼。
承州的鸿福是专门以金器打造为主,京城的锦绣楼是以宝石镶嵌为名。
老远就看见斗大的锦绣楼三个漆金大字,据说这字是壑王所书,笔走龙蛇,气势雄健。
走进高达三层的锦绣楼,如意和银宝都算开了眼界了。
店堂两旁摆着两座盆景,有一人多高,宽约一米,山石巍峨,岛外淙淙,斧劈钟乳、岁寒柏松。看上去更添富贵之气。
锦绣楼的一层全部是柜台,全都围着客人,有专门的伙计负责招呼。
如意好奇的走进一看,各种图样纷繁复杂,小到一根牙签,大到送礼的匾额和塑像都应有尽有,看来京城人的手笔比之承州又大了不少。
来往的客人个个衣着华丽,举止大方,有些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和官宦贵族。
第三章 误解和表白
锦绣楼的门足足有八扇,如意和银宝正进门时,旁边也正好走出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中间一少女,那名女子身穿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华服,头上插着一支丹凤朝阳钗,面容十分美丽。气质高贵如兰,举止雍容得体。
如意随意一看,倒是看到那女子身旁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却十分面熟。她心里疑惑,自己是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看到她们出门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旁还有侍卫林立,看来非等闲人家。
她偷偷向送她们出门的伙计打听,伙计说:“这位是当今圣上的福云公主,因为体弱,一直养在深宫不曾见人,听说很是讨万岁喜欢。”
一直到了晚上,归置行李。银宝拿出了那盏去年元宵节刘敏中猜谜赢来的那盏灯笼,如意才霍的想起,那个丫鬟不就是朱剑锋身边的柔云吗?只不过自己只见过她两次面,所以就没有印象。
柔云怎么又去伺候了福云公主?这事还真是蹊跷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敏中就去了铺子,如意在家料理家务顺便看着银宝。
一天,如意买菜回来,推门进屋,就看见银宝满身灰尘,衣服也被撕破了。这一看就是和人打架了的。
她生气的问银宝,是和谁打的架,为什么?不是说初来此地,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吗?
银宝觉得很委屈,外面街上的孩子们欺负他新来的,几个打他一个,他能不还手吗?
要不是一位年青叔叔路过说了几句,他还要吃更大的亏了。
如意看到银宝还不知悔改,声音就高了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如意停住了斥责,打开门,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含笑站在门前,身穿一身竹布长衫。
如意还没开口,那人就自己先说了:“我是住你家隔壁的,我姓孙,叫做孙文举,是这样的,其实你实在不该怪你小弟,我今天路过刚好看到,那几个孩子合伙打你弟弟一个人,你小弟是完全没有错的。”
如意顿时觉得羞愧,连忙请他进来坐下,然后说道:“真是多谢您了,还要让您为我小弟的事费心。”
孙文举含笑摇头道:“没什么,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人,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他举止彬彬有礼,谈吐也进退得宜,况且又是为了银宝的事来,实在是热心快肠之人。
银宝在一旁悻悻对如意埋怨:“这下子,姐姐总该相信我了吧!”
如意正色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姐姐当然知道你不是撒谎,只是我们到底不是京城里的人,才到这里,应该小心行事。再说,你这刚开始就和他们相处不好,日子长了怎么办?”
银宝撅着嘴巴说:“反正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回家的,这里不好,我想回家了。”
如意觉得好笑:“才刚来就要回去,那可不行,受了气就要回家,真是没志气。”
孙文举也在一旁笑着劝银宝:“没关系,混熟了他们自然就不会欺负你了,再要打你,你就狠狠的打回去。”
如意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意识到如意的眼神,孙文举自嘲说:“怎么,我是不是教坏了孩子?”
“没有,没有。”如意慌忙否认,为了表示自己丝毫没有怪罪,反而讨好他:“你说得很对,既然被人欺负了,就得还回去。”
孙文举哈哈一笑,主动给如意解围:“好了好了,我也不说了,我走了,有事找我啊,我就住隔壁。”最后一句是对银宝说的,还对他挤了挤眼睛。
银宝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晚上,如意把这事告诉了刘敏中,刘敏中于是带着银宝过去又谢了一道。
一来二去的,他们就熟了。
孙文举是雍州人,家中小有薄产,因为父母双亡,他孤身一人毫无牵挂,于是四处游历,过完年后刚到京城,因为听说今岁开新科,他也略通文墨,京城友人也串啜他留下,于是他也就没走。
他孤身一人,刘家于是就常邀请他过来吃饭。
这一天,如意又买完菜回家,刚到门口,放下菜篮准备开门,迎面突然吹来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正好吹到了如意眼睛里。
她一时难受得要命,揉了半天还是觉得眼睛刺痛得睁不开眼。
旁边似乎有人站在身旁,是孙文举,正好也回家,看到如意买了菜却不进门,问她:“怎么眼睛被风沙迷住了。”
如意难受的眨了几下眼睛,却感到刺痛。
孙文举忙制止她:“还是别揉了,看你眼睛都红了,来,钥匙给我,还是先进门用水洗洗吧。”
他接过如意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门,一手拿起地上的菜篮,一手牵着如意进来。
他问道:“银宝还没回来啊,今天又出去玩了?”
如意点头说:“是啊,自从他和附近那群孩子狠狠打过一架后,他们反而玩得比以前更好了,真是怪!”
“小孩子嘛,都不是越打越亲热的。”
他一边和如意说话,一边从缸里打了一盆水。
“这京城里别的都好,就是风沙太大。”他边说边把湿汗巾递到如意的手上。
如意也撅嘴说:“就是啊,每天屋子里不开门都是一层灰,都可以写字了。”
她低下头,双手捧着盆里的水往脸上掬,连着洗了好几次,才感觉洗掉了眼里的异物,觉得眼睛舒服多了。
她仍然闭着眼睛,孙文举又主动拧干汗巾递到如意手上。
如意微微羞涩的一笑,如清晨晓露般清新。
孙文举不觉看得呆了,痴痴的望着如意的脸。
如意慢慢张开眼睛,虽然用水洗过,眼睛却还是难受。
她眨了几下眼睛却还是睁不开。
间隙里看到孙文举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犹疑的问:“我眼睛里还有东西吗?”
孙文举如中魔一般说道:“不如我帮你看看,吹一吹。”他的心里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借机接近她罢了。
如意坐在板凳上,面前是桌子。他在一旁微微俯身,从后面看去,两个人好像在进行什么亲密的行为。
屋里又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咳嗽声,很明显的在告诉他们,有人进来了,觉得他们此时的行为太不雅了。
孙文举满脸通红的回过头,却看到一名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口,正面色发冷的盯着他们,脸上明显生气。
两人都互不认识,同时皱起眉头开口问道:“你是谁?”
说完又都闭上了口。
如意听到林钰浦的声音,欣喜的站起身子说道:“林公子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啊?”
林钰浦慢慢进屋,放下手中的礼物,皱着眉头问如意:“眼睛怎么了。”
如意还是闭着眼睛答道:“被风吹进沙子迷住了。”
林钰浦把手伸进盆里洗了洗,然后说道:“来,我帮你吹吹。”
也不管旁边还站着旁人,就按着如意坐下。
孙文举觉得尴尬,人家这两个人分明很熟了。于是对如意说道:“刘姑娘,那我先回去了。”
如意忙回道:“今天还是多谢孙大哥了,一会儿还是到我家来吃饭吧。”
林钰浦听了微微皱眉。
孙文举看了他一眼,推辞道:“算了,你家今天也有客人,改天吧。”
于是和林钰浦彼此点头一下,就出去了。
如意含笑说道:“孙大哥走好啊!”
耳旁传来林钰浦凉凉的声音:“人家早走远了。”
如意明显听出了他语气的的不悦,于是没有做声。
林钰浦认真的扒开如意的眼皮,轻轻的吹着,然后小声的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几天没来,你就又对我生疏了起来。”
这话实在让如意抵挡不了,她好像也没有和他亲近过啊,除了他很早以前醉酒的那一次。
又听他嘟哝:“对才认识几天的人就大哥大哥的喊得亲热,对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个,如意自己觉得脸上发烧,的确,要她亲近林钰浦还真是心虚啊!
有些人之所以相处是因为心无杂念,有些人不可以亲近是因为……
耳朵旁被他口里的热气熏得痒痒的,他轻声说:“如意,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折磨我?”
他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耳旁呢喃道:“你就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才几天不见,你就又给我招惹了一个敌人。”
这话怎么说?难道是指刚才的事,如意拼命躲开他的亲吻,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胡说什么呀?孙大哥是看到我眼睛迷了,帮我吹吹。”
林钰浦充满醋意的说:“是啊,要是我再晚几步进来,恐怕吹的就不是你的眼睛了。”
如意羞得脸通红,几乎要哭了出来,却不敢推开他。
不知怎的,她心里嘣嘣跳,竟然也很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她明知这样下去很玩火,却生不出逃离的想法。
她觉得脑子里“哄”的一声,就像有一把火从心里烧到了身上,又烧到了脸上。
林钰浦吻了她。
他激烈的纠缠着如意的唇舌,一忽儿追逐,一忽儿嬉戏,如意全身都晕乎乎的。
他尽情的享受着她的甜美,心里既觉得满足又感到剧烈的渴望,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竟然让他此时的举动都有点疯狂了。
第四章 身世隐秘
良久,他才停止了他的亲吻。
如意害羞得脸像滴了血一样,她干脆用手捂住脸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她只觉得一把火已经烧着了自己的脸,低着头,要是地下有个洞,她现在可以马上钻进去。
林钰浦看了,心情好像更加愉悦了。他站起来,走到如意身边蹲下。
他个子很高,即使蹲下,也与坐在椅子上的如意平行。
“如意,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他轻轻的掰开如意捂着脸的双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如意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的受不了,侧过头不敢看他。
林钰浦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呢喃道:“不要躲避我。”说完凑上前又要亲吻如意。
不要,如意急切的转过脸,可是林钰浦已经紧紧的搂抱住她,分毫动不得。
她躲闪着,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不要,再这样我生气了。你,你别这样,我有话要说。”脸上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林钰浦见了,轻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摸了如意的脸一下,然后,就势捏住如意的下巴,轻轻的说:“嗯,是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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