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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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旗-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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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能够逃过他的‘鸠头神杖’,及‘百步乌风铁草’,再来寻你!”
  上官灵见凌慕农为自己如此冒险,好生感激,本想不要什么“三目蟾蜍”竖目,与他合力御敌,但深知这样做法,更拂老人心意,遂递过那筒“紫飞花”,向凌慕农说道:“老人家这份德意,上官灵铭刻五中,这是我独门暗器‘紫飞花’尚具防身威力,老人家带去,或可略挫强敌!”
  这时谷口啸声,越来越近,凌慕农知道只要“鸠杖神翁”谈白水一到,便自平白糟塌一根仙兰叶,尽弃前功!所不遑再与上官灵多话,匆匆接过“紫飞花”,纵身飞向谷口迎去!
  那只“三目蟾蜍”听得远处啸声,及石后人声,本已蓄怒待发,如今凌慕农身形既现,立时一声怒啼,三足齐划,凌空扑到!
  上官灵在递出“紫飞花”之时,早把右手的文昌笔,左手的匕首,准备停当,心想这柄匕首,锐可洞石穿石,杀得了守护“三叶仙兰实”的“长发神狒”,难道就杀不了这只怪物?
  所以凌慕农一走,他也飞身扑向“三目蟾蜍”,恰好成了凌空相对!“三目蟾蜍”不知体内所蕴奇毒,几乎已被那根仙兰叶灭尽,怒啼起处,阔腮一张,喷出几缕淡淡黑雾!
  上官灵若用“紫飞花”,当然不会被这黑雾喷中,如今既用文昌笔及匕首,自需近身施为,仗着口内含有灵丹,黑雾又薄,一屏呼吸,抢入黑雾之中,匕首直搠“三目蟾蜍”当头,文昌笔使了一招“毒龙寻穴”,刺向凌慕农所说竖目以上的致命白线!
  “三目蟾蜍”的足上有蹼,凌空转折,灵活已极,本来不会被上官灵刺中,但因平日所喷剧毒黑雾,中物立死,身上也刀剑难伤,所以见人已被黑雾罩住,根本未加闪躲!
  猛不防上官灵居然有术防毒,冲入黑雾,右手文昌笔左手匕首,一齐搠个正着!
  匕首正好搠中“三目蟾蜍”的阔唇以上,上官灵只觉得不但未曾搠进它那暗蓝色的厚皮之内,反而被一股奇大的反弹力量,弹得左臂奇酸,几乎连匕首都把握不住!
  但文昌笔那招“毒龙寻穴”,却算得准确无比,正好点中竖目至头顶中心的若隐若现白线!
  白线果然柔软无比,应笔立破,空中喷起一溜紫色血雨,宛如飞泉,“三目蟾蜍”一声惨厉狂啼,尽量向上官灵喷出腹内余毒,便即坠地死去!
  它垂死所喷毒雾,比前稍浓,上官灵觉得不但腥臭难闻,头脑之间,也晕眩得几乎无法忍受!
  心中一惊,赶紧把口内所含的“朱苓丹”咽下,并随同降落,用匕首挖出“三目蟾蜍”的那只竖目,整个吞服!
  这时,远方的啸声已不再闻,想像之中,那位“百草老人”凌慕农,定然是在“鸠杖神翁”淡白水的“鸠头神杖”、“百步乌风草”以下,拼死力斗!
  上官灵本想赶去接应,但此刻头脑中的那股奇异晕眩虽减,腹中却又极其难过的闷胀起来!
  知道定然是所服那只竖目的力量发作,必须立时觅地静坐,运气行功,不然不但无益,可能还有其他危险!
  这种情况之下,上官灵只得遵从凌慕农所说,纵入“三目蟾蜍”的所居洞内。
  说也奇怪,这等奇毒之物居住的洞内,居然洁净异常,毫无意料中的奇腥极秽之状!
  上官灵盘膝坐地,运气行功,但对腹间的闷胀,不仅不见轻松,反而越来越闷,越来越胀,到了最后,上官灵业已无法忍受这种痛苦,难过得不住呻吟,满地乱滚!
  这时洞内石壁之上,突然起了一阵轻响,接着便有一缕冷风,直袭上官灵的“丹田”重穴!
  上官灵身上猛感透骨阴寒,自然而然地向右一滚!
  才一个翻身,这回改在“中府”穴上,又中了一缕冷风,上官灵全身一颤,又是一个翻转!
  洞中阗无一人,那不知所来的冷风,却越来越疾,每一次均袭中上官灵身上的不同大穴,*得他片刻不停地连连翻转!
  他接连翻了三十六次以后,也就是三十六处大穴,全被袭遍,冷风才止!上官灵一身冷汗四肢酸麻,但丹田小腹的闷胀,却已完全消去!
  心神略定,想起所遇太奇,因觉得身上疲乏异常,遂仍躺在地上,双眼搜索四周洞壁!
  果然在右边壁上,发现着个五寸圆小洞,知道方才定系有人隔洞用极高功力救了自己,正待一跃而起,看看洞那边究竟是何光景,突见小洞之内!出现了两只人眼!
  这两只人眼,毫无什么内家高手的所蕴精光,只是极其平和地瞥了上官灵一眼,缓缓发话说道:“小娃儿不要乱动,你是不是吃了这洞内那只‘三目蟾蜍’的丹元所化竖目?”
  适才那种奇异痛苦,已使上官灵深知戒惧,闻言忙自答道:“老前辈猜得不错,我叫上官灵,正是吃了‘三目蟾蜍’的当中那只眼睛,方才难过得要死,承老前辈帮忙,现在已经好了,谢谢你啦!”
  小洞内那只人眼之中,突然闪烁一神奇异光辉,凝视上官灵片刻,徐徐说道:“上官灵,你的福缘真好!既然能够弄死‘三目蟾蜍’,总学过内家吐纳之术,你先盘膝静坐,调匀真气,流转周身,看看可能打通‘督’‘任’二脉,冲破‘生死玄关’?”
  上官灵知道这打通“督”“任”二脉,及冲破“生死玄关”,是师傅苦练多年,最近经“夺魂旗”、天痴道长两位绝世高人助力,才能达到的内家极高境界,自己怎敢有此奢望?
  心中虽然不信,仍然照隔洞人所说施为,但一经运功,忽然觉得大异昔时,“督”“任”二脉之间,业已畅通无阻!
  上官灵这一喜非同小可,赶紧气调“九宫雷府”“十二重楼”,准备逆冲“生死玄关”,但忽然想起一事,这隔洞之人语音收尾之处,有点特殊,仿佛曾在哪里听过?
  越想越觉熟悉,但又偏偏想不出究竟在何时何地听过!上官灵就这一念生歧,气机即难再纯,真气始终在“玉枕”左右周旋,无法把那内家视为极其阴闭难通的“生死玄关”冲破!
  上官灵越急真气越是不纯,在再度急出一身大汗之际,肋下又吹来一阵冷风,心中烦乱立止!
  赶紧屏虑凝神,再运功力,这回竟把“生死玄关”一冲便破!
  上官灵心头狂喜,百骸皆舒,方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隔洞那人又复发话问道:“上官灵,你年纪轻轻,怎的心神如此不专?方才在那紧要关头,想些什么?”
  上官灵含笑说道:“我因听老前辈说话语音,收尾之处极熟,仿佛曾在哪里……”
  隔洞那人不等上官灵说完,便即笑道:“我近二十年来,不曾离此半步,你一共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怎会遇见过我?今天这段缘法,太不寻常,你且把你的来历宗派,及这十几年来江湖中有什么特殊大事,对我讲讲!”
  上官灵因既无隐瞒必要,又受了这个隔洞之人的莫大恩惠,遂将自己来历,及一切所见所闻,细细说出,并请教对方名号。
  隔洞那人静静听完说道:“我此生此世,已不愿再入江湖,昔日名号,连自己均已忘记,你我既在洞中相遇,就叫我‘洞中老人’便了。你方才所说各点,有一事仿佛甚奇,‘西道’、‘南笔’、‘北剑’、‘东僧’,以及‘罗刹门’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这些人物暂不必谈,光说那‘夺魂旗’,此人心狠手毒,生平决不会做一件好事,那扫荡‘东海金蛟岛’鲍长雄盗窟,两救‘独杖震中州’龙子丹,及七里山追杀‘秦中双恶’等事,太不像是它所为,难道‘夺魂旗’之中,有真有假?”
  说到此处,略停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对制服‘夺魂旗’之道,素有心得,目前时间不够,先教你一种手法,在‘东海长生矶’,‘庐山小天池’两处,向‘夺魂旗’施展,便可试出他是真是假。然后你再来此地,我愿意把一生所学,隔洞相传,只要下上半载苦功,包管能成全你用剑斗败‘北剑’,用旗卷倒‘夺魂旗’的雄心大志!”
  上官灵听这位“洞中老人”说得太过玄虚,不禁失笑问道:“老前辈,据我所知,当世武林高人之中,似以‘乾坤五绝’与‘笑面阎婆’孟三娘,分庭抗礼,而这六人以内,又得让‘南笔’诸葛逸略秀群伦!但照老前辈这样说法,岂非天下数你第一?老前辈既然见爱,你把真实姓名,告诉我好么?”
  “洞中老人”闻言略为沉吟,然后长喟一声说道:“武林万派同源,各具专长,何必非要有什么第一第二之分?我姓名暂时不说,等你再度来时,送你两样东西,交给‘南笔’诸葛逸,及‘西道’天痴一看,便可了然,也博故人一笑!”
  说至此处,似看出上官灵心有所疑,微笑说道:“难怪你心中疑惑,我纵然本领通天,半载相传,便足使你能斗败‘乾坤五绝’之中人物,实在太难令人相信!这原因全在你所服的那只‘三目蟾蜍’所化竖目,功效无比,周身经脉畅通,真力也增强数倍,只须多学几样精奇绝妙的掌招兵刃,便足与世争雄!但我在来曾传授之先,有良言相劝,武学一道,首重强身,非到万不得已之下,不得恃技凌人,逞强好胜!”
  上官灵恭身起立,肃然受教,心内在对这位“洞中老人”的感激之中,又加上了几分敬佩!
  “洞中老人”说道:“你已学会了‘西道’天痴的‘玄天七十二拂’,将来可能还有机缘学得‘南笔’诸葛逸的‘生花七笔’这两样全是足以震慑江湖的武林绝学!但我今日相传的,只有两招,一招叫:‘冤沉海底’,一招叫‘恨满心头’,这是我近二十年,独居古洞参究所得,武林中绝对不曾见过!”
  上官灵听“洞中老人”只传自己两招,一招叫做“冤沉海底”,一招叫做“恨满心头”,起初真有点暗暗好笑这种怪名称,哪里像是什么武功招术,但忽然瞥见“洞中老人”说完这几句话后,一向淡漠的眼光之中,突地暴射两股锐厉精芒,心头不由一惊,悟出这位伤心人别有怀抱,才故意定的这两招名称,可能具有特殊威力!
  “洞中老人”双眼以内精芒,渐渐收效,又恢复了起初的平和之状,遂即隔洞细细口授这“冤沉海底”“恨满心头”两招,精微奥妙的运用手法。
  上官灵打的本是上乘内家根底,一路上遇见的又全是一流高人,自然极其识货,一学之后,便知道两招确实神妙无方,威力莫测!
  “洞中老人”见上官灵学会以后,又叫他演练一遍,果然毫无差错,声音微带兴奋地说道:“你资质果然太好,无怪天痴老道,一见钟爱!你在遇见‘夺魂旗’以后,先用第一招‘冤沉海底’,他看不透深浅,必然不肯硬接,不是以‘摘星换位’,向左横飘,便是用‘旋叶随风’,回身反击。你不论他如何闪躲,立时转化‘恨满心头’,这招太奇诡,任何人防所难防,也就在这刹之间,可以试出‘夺魂旗’本色是真是假!”
  上官灵愕然问道:“怎么才会知道‘夺魂旗’的真假?”
  “洞中老人”说道:“真‘夺魂旗’在这种危急关头,必然不再勉强躲避,而突发‘七煞寒灵阴功’之中的‘摄魂手’反抓你的天灵‘百会’重穴!”
  上官灵闻言眉头紧皱问道:“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和他一拼?”
  “洞中老人”笑道:“不必,不必!他只要一用‘摄魂手’,你便收救势退出,让‘西道’天痴,或是‘南笔’诸葛逸与他招呼!等你再到此地,我便传你专破他的‘七煞寒灵阴功’手法!”
  上官灵想了一想说道:“我一定照老前辈的话做,但真‘夺魂旗’,对那招‘恨满心头’,会用‘七煞寒灵阴功’中的‘摄魂手’反拼,假‘夺魂旗’……”
  “洞中老人”不等上官灵说完,便即答道:“假‘夺魂旗’怎样化解这招绝学?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据你所说判断,假‘夺魂旗’心术不坏,揭破他面目以后,可请天痴老道及诸葛逸等人,适可而止!”
  上官灵听完,眼珠一转,向“洞中老人”笑道:“老前辈要等我下次来此,才肯教授别的功夫,现在大概快要赶我走了吧?”
  “洞中老人”笑道:“今日之缘,确尽于此,你不要在我面前弄鬼灵精,还有什么话?想问快问!”
  上官灵说道:“我初到中原,认不得路,‘百草老人’凌慕农,又不知被什么‘鸠杖神翁’谈白水,追到哪里去了?这里到底是那一省?哪一县?什么山?什么谷?下次再来,才容易找!”
  “洞中老人”“呀”了一声答道:“十八九年的洞中岁月,已经使我把以前的往事,忘记得宛如过眼云烟,这里大概是安徽南部,山谷之名,却不知道。你出洞以后,在附近找个猎户樵夫,问问便了!”
  上官灵知道任何人再有伤心恨事,也不会把自己住在何处忘掉,越发猜出其中稳秘重重,又复含笑问道:“老前辈一个人独居古洞,饮食由谁供应?要不要我帮你采集些山粮之类?”
  “洞中老人”笑道:“你想得倒颇为周到,但我洞内存粮甚多,何况我已渐能辟谷,七日仅食一次,又有云泉供饮,不必费心!再来之时,那本‘无字真经’,若已取回,带来给我看上一看,或对天痴老道有益?”
  上官灵点头答应,又复笑道:“老前辈对我恩厚如山,你让我看看你的身材容貌,和所住之处好么?”
  “洞中老人”摇头答道:“我知道你急于想猜出我的真实姓名,但我生平说话不二,下次来时自知,这次不但不告诉你,还要你答应不向天痴、诸葛逸等人,说出这段遭遇!”
  上官灵见“洞中老人”越是不肯说明身份,好奇心越切,一面口内唯唯,一面蓦然纵身抢往洞壁,想从那小石洞中,看看隔洞究竟!
  但身才纵起,洞穴中吹来一阵劲急冷风,硬把上官灵阻住,“洞中老人”也似笑似嗔地说道:“小娃儿不要过份淘气,你在东海、庐山两处,会过‘夺魂旗’以后,再来此地!”
  说完,一阵轻微的磨石之音,洞穴便行自动关闭!
  上官灵唤了几句老前辈,毫无回音,只得怅然出了这座“三目蟾蜍”所居的幽深古洞!
  出洞以后,因下次仍需再来,遂在洞口左右,仔细留神,把周围形势记熟!
  但地点山名,仍无人可问,上官灵知道这条深谷之中,既出了那只“三目蟾蜍”,一般猎户樵夫,自然裹足不前,只得扑奔谷口,要想出谷寻人问讯,并看看“百草老人”凌慕农,是否业已遭遇“鸠杖神翁”谈白水的毒手?
  走到离谷口尚有两个转折之处,上官灵眉头便已紧皱,心中好生为那位“百草老人”担忧,因为不但石地上留有不少血迹,石缝及树杆之间,并嵌有许多自己交与凌慕农防身所用“紫飞花”的锐利钢片!
  上官灵既发现有人动手的痕迹,足下焉不加劲狂驰,刹那间便自奔出谷口,但谷口外哪有人踪?不过地上每隔丈许,总留着三两点血迹,显见是有人负伤狂奔,沿路所滴!
  凌慕农对上官灵情意颇厚,也多亏他冒着奇险,引来此地,才会遇上那位武学极高,口气极大的‘洞中老人”,学了两招怪招,及打通周身经脉,增强真力!
  所以上官灵一见这点点血迹,料想凌慕农九死一生,心中好不难过,根本不再顾及其他,只是朝着这血迹方向猛赶!
  不知赶了多远,地上血迹早无,连那“洞中老人”所居幽谷,也已隐入层峦叠嶂之后!
  上官灵知道自己倘若这样走下去,下次再想来拜谒“洞中老人”之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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