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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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喜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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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候在外头一直担心的李大头等人眼都直了,赵来福凑上前问到底他跟冯麻子说了什么,小方姑爷只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嘿嘿,不可说,不可说。

    方家小院儿还亮着一点烛光,碍于夜已经深了,李大头他们将方沐阳送到门口,也没有进去,便道别离开。

    方沐阳看着敞开的房门,站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既然是家人,就得接受他们好和不好的一面。因为是家人,就要彼此包容和忍耐。

    就算是亲生父母对着亲生儿女,还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呢!何况方平安才是老方姑爷的亲生女儿?

    如果说之前方沐阳是又气又怄,那么现在她觉得已经没那么气怄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真应该担心的是方平安好吧?

    方平安肿着眼睛坐在堂屋,旁边是耷拉着脑袋的老方姑爷。

    这一下午,老方姑爷可真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整整大半天。越是回想之前的事情,越是心中愧疚。沐阳这孩子虽说看着大大咧咧的,可一向思虑多,难保不会钻了牛角尖。好好的孩子,这个家都是靠他撑着,若真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方夫人?夫人一定会怪他没有好好看护两个孩子。

    可这头方平安已经是两个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孩子,他也舍不得去责备,何况看这孩子的模样,也是自责得很了,更是叫老方姑爷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沐阳一进院子,方平安自然就听见了,窘迫地站了起来,喊了声:“沐阳哥哥……”便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跟着往下掉,双手搓着衣襟都搓红了,半晌也说不出多一个字。

    方沐阳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已经不晓得说这娃什么好了。

    可她一沉默,方平安眼泪掉得更凶了,还抽噎起来。

    老方姑爷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咳了一声,引得方沐阳望了过来。那双眼里满是疲惫、忍耐,还有不知所谓的叹息,老方姑爷怔了怔神,不小心呛着自己,倒真咳得说不出话。

    这父女俩,一个像受惊的红眼睛兔子,一个则是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得滴得出水,方沐阳叹了口气:“不早了,都去睡吧!这也折腾大半天了……”

    方平安又怯怯地喊了他一声,方沐阳也没回头,径自回屋关紧了门。

    人生无常,既然一闭眼,一睁眼,会穿到这个没听说过的时空,说不定一觉醒来,她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宅女呢?

    愿望自然美好而丰满,可现实一般都是骨感的。

    次日一早,方家小院里的翁婿三人是让衙门里的衙役给叫醒的。两个挎着刀的衙役,一大早就拿着告牌,把院门拍得震天响。方沐阳赶紧起来开了门,那衙役赔着笑道:“小方姑爷,知道您昨儿也累,可弟兄们也没法子。今儿有人告您的状,一大早就在堂上跪着了,这王大人聂大人都没法子,还请您走一趟吧!”

    话倒是说得极客气,行为举止也很恭敬。可方沐阳挠挠头有些不解,好端端的,谁告她啊?回头跟老方姑爷匆匆交代一声,脸都没顾上洗,就被两个衙役给拽走了。

    方平安听见声音撵出来的时候,方沐阳的身影正好消失在街那头。老方姑爷也是惊魂不定,叫方平安赶紧去衙门看看是怎么回事。方平安随手将头发挽了个纂儿,也顾不上洗脸了,拢好了衣裳便快步跟了过去。

    今日是衙门放告之日,一个月也就这三天功夫能打官司接状纸,不少爱看热闹的人一大早就在衙门边儿等着了。瑞昌城里头也常有官司,可不过都是你家偷了我家鸡,你的牛踩了我的苗这种鸡毛蒜皮,哪里有过什么大案子。就连状纸,也多是进了衙门才请师爷给写的。平民百姓的,又不是打官司专业户,好多连状纸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没听说过。

    不过今儿可让人开了眼界,一位大婶儿上来就递了状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要告的也是如今瑞昌的小名人,小方姑爷。一听这消息,顿时就有闲汉长舌妇的围拢了过来,等方平安赶到的时候,衙门口都已经围得全是人了。挤了老半天,方平安也没挤进人群里去,急得她眼泪又快下来了。

正文 050 贩卖私盐?!

    衙门里头,自有人根据原告的控诉去带被告来。堂上王大人上了堂,落了座,摆足了官威,这才接了状纸。才看了三两行就愣住了,郑重地低声唤了聂知行过来,递给他一看,他也愣在当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王大人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宜公开,且待方沐阳过来,移到后堂另审。”

    冯婶一听,瞪着眼睛仰头喊道:“大人这是要包庇小方姑爷么?”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无知妇人!本堂审案,用得着你教不成?”

    冯婶就开始呜呜咽咽地哭喊起来:“大人,妾身可是为了朝廷,您可不能包庇小方姑爷!”

    这一喊,外头的人骚动起来,纷纷问道:“小方姑爷?小方姑爷怎么了?”

    王大人连连皱眉,可堂下跪着的是个妇人,旁边衙役也不好伸手,只能在旁边瞪眼。冯婶已经哭倒在地,嘴里还在喊着:“大人,妾身一片为国之心可昭日月,您可不能包庇小方姑爷,不,您可不能包庇那个方沐阳。要不是他,方家能被祸害?妾身觉着方家被灭门就是他害的,他就是个扫把星啊!而且……”

    方沐阳被带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忍不住就想笑,难道还有告别人是扫把星的?这个控诉足够新奇,冯婶果然是推陈出新了啊,有创造力!

    眼角余光瞧见方沐阳进来,冯婶后头的话就咽下去了,挺直了腰身犹如不畏冰雪侵袭的青松,也不哭了,盯着王大人一字一顿:“妾身求大人秉公执法,严惩这恶人!”

    王大人颇是为难,看了聂知行一眼,他也满脸苦色。当机立断,拍了惊堂木道:“冯郑氏,本堂见你是廪生遗孀,已经待你颇为客气,若是你再咆哮公堂,无理取闹,休怪本堂无情!”

    冯婶怔愣了一下,随即不甘道:“大人,请问妾身所求何错之有?大人要移堂另审,岂不是明摆着要包庇方沐阳么?”

    这下子外头的人都鼓噪起来:“就是,就是!大人,她到底告小方姑爷什么啊?”

    这个问题方沐阳也很好奇。要说跟这个冯婶,往回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除了昨天吵了一架,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对于方沐阳这种人来说,吵架算是正常。可是对于冯婶一向以书香世家、大家闺秀自居的情况来说,昨天像个泼妇似的被迫跟小方姑爷在大街上理论,简直是把祖宗的面子都给丢了。不挽回一局,怎么能甘心?

    王大人被堵了话,心里更是恼怒,可这冯郑氏所控之事非同小可,就算不提对方沐阳的那一点爱才之心,换了别人,也是要移堂另审,不做公开审理的。因此对于冯郑氏的感觉,先入为主地就比对方沐阳的低了一层。

    “冯郑氏,此事非同小可,按律如此,你既然信不过本堂,又何必递这状纸?”王大人已经非常不满了,要不是按照律例,这案子得层层上报,他真想叫冯郑氏有本事就告御状去。

    冯婶一听,暗自懊悔,忙换了诚恳的神色道:“妾身不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叫恶人心存侥幸,还请大人怜惜,使天理昭昭,暴恶人恶行于光天之下,扬其恶名,以儆效尤。”

    这文绉绉的……方沐阳挖了挖耳朵眼儿,不明白冯婶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可堂上的王大人和聂知行明白了,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照大齐律例,若是原告执意公开审理,就必须按照原告的意愿进行,就算是原本需要避讳的一些案子,比如涉及到皇室宗亲、私隐之事的,除了惊动陛下,降了圣旨要隐晦处理的方可例外。

    这冯郑氏的意思,是笃定了所言非虚,而且要把方沐阳搞臭啊!

    王大人皱了皱眉,只得看向方沐阳,问清了身份年龄,继而问道:“方沐阳,今有方后街居民冯郑氏,自称与你同为邻居,你可认识她?”

    方沐阳跪着浑身不舒服,规规矩矩地答道:“认识,昨天刚吵了一架呢!”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管别的,自己年纪小就是优势,态度再好点,也能博点同情分。

    王大人又问:“方沐阳,冯郑氏状告你贩卖私盐,可有此事?”

    这下子人群轰然起来,有的人甚至笑了起来:“什么?贩私盐?哎哟妈呀,就小方姑爷那个小身板儿还想当私盐贩子?”

    方沐阳自然叫屈:“大人明鉴啊!我上哪儿贩私盐去?”

    王大人惊堂木又是一拍,堂下围观的这才略静了静,又问冯婶:“冯郑氏,你状告方沐阳贩卖私盐,乃是重罪,你可有证据证人证物?若乃诬陷,也是重罪的!”

    冯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脸上是义无反顾加大义凛然的表情:“回大人的话,妾身有证物。前些日子家中断盐已久,实在无钱买盐,正好碰上方小姐,说是家中还有,拿给我的。大人请看,这可不是咱们大齐的盐,不是私盐又是什么?”

    方沐阳听着就惊诧起来,眼睛盯着被衙役拿走的那个小纸包都快喷出火来,心里把一个名叫方平安的小人儿掐了个死去活来又鞭尸又摔打,恨不能把方平安拖出来枪毙五分钟。这死丫头……

    王大人接过那小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包雪白的粉末,蘸了点放进嘴里尝尝,果然是盐。而且是纯度很高,品相很好的精盐。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白,这么细的盐,就是自己用来漱口的青盐,也没这么细、这么白。

    这确实不是大齐的盐,不过也不可能是从南楚来的。南楚的盐他也吃过,是像粗砂砾一样,泛黄的海盐。可这盐也不是大齐常吃的井盐,井盐像石头子儿,微带褐色。这盐……

    他再抬头,掩下了眼中的惊诧,不动声色地问道:“冯郑氏,你可确认这是方家的盐?”

    冯婶露出喜色,连连点头:“是方家的盐,妾身亲眼瞧见,方小姐从灶台上舀出来的,绝对不会出错。”

    王大人发了签子,自有衙役往方家去搜索。他又问方沐阳:“这可是方家的盐?”

    方沐阳泄了气似的跪坐着,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心里继续虐待方平安形象的小人儿。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方沐阳,这盐从何而来?快快从实招来!”

    方沐阳撅着嘴老大不高兴,这是技术机密好不好?凭什么你叫说就说么?心里又正对整出事来的方平安有气,一扬头挑衅似的答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盐,不行么!?”

正文 051 真是自己造的盐

    如果说冯婶告小方姑爷贩卖私盐像个笑话,那小方姑爷的答话简直就是疯话。

    旁边冯婶一听就哼了一声道:“没看出来你倒是本事!妾身听说过有自己做饭的,自己做盐的倒是头一次听说!”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方沐阳!你还要胡说什么?快些给本堂从实招来!”

    方沐阳心一横,拜倒在地:“王大人,这盐确实是我自己造出来的。您不信可以问方小姐,哦,还有李巴鱼,我做盐的时候他还给我打下手呢!只不过刚试着弄了点,不知道吃着怎么样,所以没对外乱说罢了。”

    他提起了方小姐和李巴鱼,王大人自然又丢了签子叫人去找他们来。旁边聂知行愣了一愣,赶紧咳嗽了一声,对着方沐阳做了个眼色,又指了指王大人。

    方沐阳心领神会,不等冯婶开口,忙强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王大人说:“大人,我愿意把造盐的法子献给朝廷,还请大人给个机会吧!”

    喵了个咪的,早就知道这种涉及到国家专卖的玩意儿在自己手里留不长,可方沐阳也没想过用这种法子献出来啊!这给整的……都怪方平安那个圣母病!不,简直是神经病!

    方平安就在衙门外头,立马就被衙役给请了进来,红着眼睛哭哭啼啼地跪下哀嚎:“王大人,您别听冯婶瞎说,那盐真是沐阳哥哥用石头造的,不是什么私盐!”

    她那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地上掉,真白莲花一上场,冯婶这朵伪白莲就假得透明了。

    冯婶赶紧也哭:“大人,妾身又不是凭空捏造,这盐真是方家给我的。若不是他们弄的私盐,哪里能有?他一个孩子,不是私盐,还真能造出盐来不成?”

    方沐阳火了:“你这话就搞笑了啊!造盐我一个孩子不可能,贩私盐我就不是孩子了?就可能啦!这不是强词夺理么!大人您可不能听她乱讲!”

    “大人您可要给我做主啊!他家的盐来历不明,不是私盐能是什么?!”冯婶继续哭喊。

    王大人烦得要死,又拍了下惊堂木,冯婶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哭了,方沐阳还在闹腾:“有完没完了你!你说来历不明就来历不明了?那你拿去吃的时候这么不说来历不明别往嘴里送,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怎么没吃死你!”

    围观的人里又有忍不住笑出声的,这话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觉得来历不明就说人家贩私盐,早干嘛去了?吃了好几天也没怕吃出人命,这不是摆明了挟私报复么?

    恰好此时去方家搜索的人回来了,王大人这才放过方沐阳咆哮公堂的罪过,和聂知行跟几个师爷看那盐。

    阔口大肚的陶罐子,装着大半罐子雪白的细盐。王大人又惊又喜,原有的七分疑虑也只剩下三分,若不是自己造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盐?

    再看方沐阳也显得可爱起来,说话的语气禁不住就柔和得多了:“方沐阳,这盐真是你造出来的?你是用何物,使何法造出来的?”

    方沐阳点点头:“确实是我造出来的。不过方法和过程,大人您确定要让我在这儿说?”

    王大人回过神,点头笑道:“是本堂冒失了,既然能造出盐来,定是不宣于世的秘法,哈哈哈,本堂冒失了,冒失了……”

    方沐阳被迫献了造盐的法子出来,心里一万个不痛快,忍不住打断王大人道:“大人,这盐是我造的,可说我贩私盐的谣言是她造的,您可要为我做主,给我伸冤啊!”

    这话题转得太猛,王大人也是呆了一呆,才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向冯郑氏。

    冯婶也不甘心地嚷了起来:“大人,他说是造出来的就是造出来的么?您怎么能信他这黄口小儿的狡辩之词?”

    王大人一挥手:“这样,若是方沐阳能造出盐,那么冯郑氏便是诬告,且所诬之事干系重大,按律当徒三千里。本堂念你尚有稚子待抚养,判你枷示十日,罚银五十两赔给方沐阳。”

    “若是方沐阳所言为虚,欺瞒本堂,则判方沐阳弄虚作假,贩卖私盐,按律罚至盐场,贬为贱民。”

    方沐阳跟冯婶对视了一眼,又哼了一声错开头去,双双叩头,算是认同了王大人的话。

    王大人便将方沐阳等人带到了后堂,叫他现场做出盐来证明一下。

    恰好李巴鱼也被带到了,衙门里头一应用具都是全的,只是没有木炭。这取盐的活计,方沐阳和李巴鱼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一个带了衙役去城西背盐石,一个则回去拿木炭,不过花了小半天时间,便得了一小锅白盐。

    为了保密,整个过程都是在衙门的灶房里头关了门进行的,只有王大人带了一个极亲近的幕僚守在旁边,连聂知行都没有被放进来。

    看到真出了盐,两人同时从对方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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