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林赤赤有什么好,就是莫名地吸引着,平日里脑子里总会时不时想起她,搞怪的,机灵的,调皮的……甚至彪悍的。
等他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嘴角都是上扬着的。
于是那一刻,他相信了,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定情之说。
这个古怪的女孩让然与别人不同,他林宏的身价根本不构成对她的一丝吸引,平时见其他女孩喜欢的物件,在林赤赤根本没用,林宏实在头疼得不得其法。
思及至此,林宏也实在是豁出去了,“我喜欢你,是真的,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有我的尊严,但只这一次,说吧,要我怎样做,怎样做你才同意做我的女朋友?”
林宏放下了他自尊,只这一次。
连楼错别都小小感动了一把,要知道像林宏这样的名人那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能像他这样为了林赤赤放得下身段的,当数罕见。
林赤赤轻蔑一笑,“呵,说得好听,你的自尊?还只这一次,林大明星是不是觉得你能走出这一步特艰难,是不是觉得能让你这大明星放下身段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做事,我就该感恩戴德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既然这样,那好啊……”
拉着林宏的手臂将他带到窗台,“敢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同意。”
虚竹惊道:“赤赤你疯了,这里是4楼!”虽说不一定摔死,断个腿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赤赤充耳不闻,一双黑亮的眼睛挑衅着面前的男子,“明星怎么了,有权有势怎么了,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么,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能够得到你的垂青那简直是所有女生梦寐以求的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不是就这么想的吗?”
“……”
“但是你凭什么,钱,权力,名望?哼,要和我林赤赤交往甚至过一辈子的不是这些个死物,是人,是心。”
林宏看着林赤赤,眸子一闪,笑了笑捉起林赤赤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的心就在这里,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看见它,所以……乖乖做我的女朋友吧。”
“嗷嗷~”哈小果很不应景地叫着。
言罢,俯身向林赤赤手背印下一吻,微微一笑,随即翻身从窗台跳了出去。
哈小果随后跟上……
“我靠!真跳啊!!”楼错别突然一声,大伙瞬间晃过神,赶忙跑去窗台。
“小果!!”虚竹也惊了。
“啊!!!”楼下传来女生一片尖叫。
林赤赤整个人都呆了,待三人扑倒窗台上齐齐往下看时,正见楼下的场景也是呆了……
随风飘荡的柳枝,段誉一身白衣黑裤,身姿卓绝儒雅,温柔的眸子垂下看着怀中抱着的……林宏,以及林宏怀里抱着的……哈小果。
被公主抱的那位林某人,双手不禁勾住段誉的脖颈,一时好奇地打量着对方,眉目间含着羞涩(其实谁从天上掉到某人身上都会不好意思吧)。
哈小果则欢脱地在林宏腹肌上踩了踩,觉得触感不错,便团着个身姿卧下睡去。
周围带起一片被这“基情”场面萌动的腐女们……
这楼下的尖叫不叫还好,这一叫,虚竹可算知道学校里那些平时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女孩子真的都拥有狼一般的强大内在啊b
可是眼看着段誉和林宏这个暧昧,这个眉来眼去,这个和谐友爱,这个基情四射!她虚竹怎么就越看越来气呢!
遂,小竹子第一个冲下楼去。
见虚竹跑向自己,段誉温和地笑了。
奔过来的小竹子当先拎起睡得欢实的哈小果,“你个笨蛋玩意儿,人家跳你就要跟着啊!摔死你算了,哼!”
“虚竹,你来了。”段誉道。
“嗯,不是还有事吗,咱们先走吧,你怀里这个也要一起带上吗?”
“呵呵……”段誉轻笑,将林宏放到地上,看也没看林宏一眼,牵起虚竹的手,“我们走吧。”
这还差不多,虚竹心道。
“喜欢你吃醋的样子。”段誉俯身小声道。
“……哼!”虚竹感觉面颊发热。心里却道,好在她家段誉会点功夫,不然平白给人砸死了多冤啊。
林宏连声谢谢还没出口,段誉他们便走远了,转过头正好看到刚从楼上跑下来的林赤赤。
女孩半是困惑半是懊恼地看着林宏,没想到林宏真的会跳,还没有受伤,他林宏也真是幸运,碰巧掉到来找小竹子的段誉怀里……即便这样,自己的要求他也算是做到了。
林宏不想更多的人围观,拉起林赤赤的手,俊逸一笑,“走啦,我的女友。”
“你……”唉,林赤赤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跟着林宏跑到车子里,很快车子开动驶出学园。
看着两个室友就这么走掉,楼错别和白千语慢悠悠地下了楼。
只见楼错别摇头晃脑,口中念念叨叨:“唉,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也,重口也。霎那风景,含尽万重须臾,同性也,人兽也,3P也,耽美也。弹指间,华世亦如前,若问重口何故?情爱当苦,情爱当苦……啊,好诗好诗!”
众人:……(默)
白千语一脸“我不认识她”的表情从楼错别身旁走过,“小果,咱们吃饭去。”
“嗷嗷~~”哈小果蹦跶着随白千语走了。
路过楼错别脚边,哈小果桀骜地把小脑袋一扬,那眼神分明是“棱家不认识乃”的神色。
“别啊,千语,小果!等等我啊,给我占食堂位子!”楼错别很没形象地追去……
第三十六章哟,见家长
破旧的居民楼。
虚竹推开门,“爸,我回来了。”
“是小竹回来了,小段也在啊,快进来。”
“叔叔好。”
虚爸爸笑着招呼,“随便坐啊。”然后转向虚竹,“怎么突然跑这来了,莫不是在学校又闯祸了?”
“爸,您能别用看小学生的眼光看待我吗?我来是要告诉你几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啊,看把你高兴的。”
虚竹眯着眼笑着牵起段誉的手,“爸爸,容我再介绍一遍,您眼前这位风度翩翩、英姿飒爽、温文尔雅、文武双全、玉树临风、气质如兰的少年就是您女儿的现任男友!不出意外的话,陪他后半辈子的也就都是我这么一个人儿啦,您瞧瞧这身板儿,这气质,您再瞧瞧这眉眼,这皮肤,您老看着可还满意?”
虚爸爸被虚竹诙谐的言语逗得哈哈大笑,“这可看出来是变成自家人了啊,你看你把人家夸的,再多说几句人家小段就要脸红了!快别欺负人啦~哈哈哈哈!”
“老爸,满不满意您倒是给句话啊。”
“满意,爸爸当然满意。”虚爸爸笑着重新打量这位未来女婿,怎么看怎么欢喜,“小段以后也不能总让着小竹啊,小竹和你在一起啊,我放心。”
段誉有礼一笑,“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竹子的。”
“好,这就好,那小段你的家里人……”
“我自小无父无母,一直是和爷爷长大的,小竹子前两天已经见过爷爷了,爷爷很喜欢她。”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这是爷爷托我送给您的,他老人家身体不方便远行,真是抱歉。”
要是让虚爸爸真见着段誉的年轻爷爷,还是“们”的,估计虚爸爸会吓得背过气去。
虚爸爸笑着佯装生气,“好啊,你们都倒会是给我先斩后奏。”
“爸,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先斩后奏啊,又不是先上车后补票,又不是带球跑,不就是见家长的顺序不一样嘛,您没这么小气的吧。”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再说了,你要是真的带球跑,我倒是高兴。就小竹你的脾气啊和小段在一起,我都替你担心小段有一天发现你的兽性会反悔,依我看啊,带球跑倒是很有保障,这主意靠谱。”
“爸,您高兴也不能说出这么‘凶狠’的话啊,还‘兽性’!我和段誉可是还纯情着呢,都少不经事,你不能把我们带坏了啊……”
段誉低头看着虚竹嗔怪的样子,好心情地笑了。
虚爸爸道:“那第二件好消息是什么?”
段誉道:“是这样的,我的爷爷是医科教授,在医学界颇有点威望,他老人家听小竹子提起她母亲的病情后做了一番思量。爷爷说类似阿姨这样病情在国外也有相似的病例出现,有治愈的可能,刚好那个病例爷爷曾经参与过研究,所以……”
虚爸爸顾不得太多,抢白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是说……萱容还有希望?”
段誉欣然点头,“是的,而且治愈的几率非常大。”
“爸爸,你说这个消息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萱容她……真的可以……”虚爸爸仿佛还处在不可置信中,扶着轮椅两侧双手不禁轻颤。
虚竹道:“别激动哦爸爸,你看今天有这么多好消息告诉你了,那咱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嘛!我去做菜,段誉你来帮我!”
段誉笑着起身,“小竹子你怎么总是忘不了吃啊,明明这个场面还可以渲染得更感人一些。”
“滚你的,老娘要那么感人干嘛,我就一平头百姓,就该做点实际的事表达心情,那就是吃!老话怎么说来着,想抓住我妈的心,就要抓住你的胃。”
“……”其他人汗颜,这是怎么个缭乱的关系啊。
酒足饭饱后,段誉虚竹又是帮着收拾又是嬉笑打闹的,等一切忙活得差不多时,已是月明当中。
虚竹看了看天色,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要不是明天还有课的话,我都不舍得走了。”
虚爸爸道:“回去吧,爸爸一直在这里,想了就来看看,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橘色的灯光打上虚竹白皙的脸颊,眼睛暗暗的,“是啊……好日子还长,等妈妈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小竹不恨妈妈了吗?”
虚竹摇头一笑,“不会了,爸爸这么多年都一直爱着妈妈啊。”她不想因为恨她而让他难过的,虚竹做不出来。
“小段啊……”
“什么事叔叔?”
“怎么还叫我叔叔呢?”
“……爸。”段誉道。
“好,好啊。”
一直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笑得满面红光,知道爸爸是真的高兴,虚竹暗自使劲握着段誉的手,笑了。
段誉感觉手掌被虚竹握得有些疼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自合起手掌,让自己的大手包裹着虚竹的。
虚竹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父亲,把头埋在父亲的肩膀。
“爸爸,我们要走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呵呵,小竹什么时候这么爱粘着爸爸了,嗯?”虚爸爸打趣道。
“总之爸爸要记得对自己好点,别让我担心,然后我们等妈妈回来。”
“是啊,我们等妈妈。”
“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不对,是四个人天天在一起,我也狠狠感受一把母爱,到时候……”
虚竹说着,从袖口里抻出一根细长的针,因着拥抱的姿势,虚爸爸根本看不见,闪着银光的长针瞬间准确地刺入虚爸爸的后颈。
顿时虚爸爸昏厥在虚竹怀里。
“到时候,你要和妈妈好好过日子,你们会很幸福很幸福地过完后半生……纵然你们的生活里不再有我。”
虚竹没有哭,看着父亲安详的睡容,温和地笑了,却笑得悲凉。
将父亲好好安置在轮椅上,后退几步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磕罢,虚竹起来道,“段誉,你开始吧,我去收拾东西。”
“收拾完把东西放到车子后备箱里,要多检查几遍,不能留下半点属于你的痕迹。”
月过中天时,段誉载着虚竹离开了虚爸爸的住所,这一次,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坐在车子里,虚竹问,“你的催眠真的有用吗?爸爸真的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如果突然有一天记起来……”
“单是催眠的话,其实我也吃不准,不过我们前脚离开那里,后面就会有狐狸爷爷安排的人将叔叔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由狐狸爷爷再进行一次洗脑,不会有差错。”
“这么说,妈妈和爸爸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
“上午爷爷打来电话,说阿姨已经接到他那里了。算算时间,改命格,清理神智,再到后续工作,估计今晚不会完事。”
言罢,段誉转头看向虚竹若有所思,“其实,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再看上一眼,你……”
“不见了。”虚竹转头看着车窗外急速而过的风景,“会舍不得。段誉,我不想回狐狸爷爷那里,我现在连一点掩饰悲伤故作欢快的心情都没有,这个样子回宿舍的话千语她们也会担心,能不能带我到一个暂时逃避的地方?”
不知此刻有谁能够了解虚竹的心情,突然间失去双亲的痛苦。
都说生离死别,生离死别,可这一“生离”若是再不相间,那和死别又有什么区别。
就连安慰的说辞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他们到了那里,也会过得很好。”你看,这句话就算是放在生离上还是死别上都是那么的适用。
心里的疼痛是不可抑制的,虚竹脑子里来来回回地晃过父亲对自己的种种关爱。
虚竹啊,不能这样自私,爸爸为自己拖累了这么久,也该让他歇歇了……
虚竹心里这样提醒自己,胸腔里却压抑得难受,似乎有只手将她的心脏攥得死紧,同时另一只手狠狠地揪扯着她的肺。
仿佛她自己的世界瞬间寂静了,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孤独,彷徨,空落落的难过。
这种痛苦,有谁能懂……
段誉低头看着虚竹,深潭般的眸子透着心疼,单手将虚竹拥在怀中吻着她的额际,“好,我带你走。”
虚竹偏过头看向窗外的的夜景,冰凉的小手却紧紧抓着段誉的,如救命浮木般紧抓着。
从地下车库出来,虚竹仰望着高高的公寓,“这是……”
“我家。”段誉引着虚竹上了电梯。
在17楼那里停下,走过长长的走道,停在相对中间的门前。
段誉熟稔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进来吧。”
虚竹小心翼翼地步入,好奇地四下打量,“我以为你一直和爷爷他们一起住。”
“小时候是住在一起,后来因为学校离家太远,就开始一个人住了。”
段誉的房子并没有大得过分,由于一个人住的原因,只是普通的一室一厅格局。
房间布置干净整洁,空气中飘荡着檀香的气息,很熟悉,比段誉身上的要浓一些。
虚竹走到客厅一角,见一古旧的橱柜上摆放着类似牌位的东西,用红布盖着,前面置着鼎香炉,袅袅的檀香气息由此散发。
“这是我妈妈。”段誉站在虚竹身后道,“自我出生起就没见过她,但是爷爷说她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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