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 作者:簌簌花微雨(晋江vip2014-11-0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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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 作者:簌簌花微雨(晋江vip2014-11-06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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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阳楼景致故是极佳,当山水之间若无文人佳士增光添彩,也不过是一死物而已。想范氏先哲颇有先古晏子之风,民重于君,国重于己。此等人物,不求己之长存而为民之长乐,焉能说其不知天道?”
  停了一会,清泉真人自顾自又说道:“若于国于民而言,吾等即使得窥天道,也不过是自私之人罢了。且休且休,如今东神州政通人和风景如画,我又何发此等颓废之语。初阳,师父之言你听听就可,不需多想。”
  初阳听得此言,心中似懂非懂,然对先哲未尝没有悠然神往之情。
  师徒各怀心思,到是小狐对酒颇为中意,偷偷喝得烂醉,在桌上转圈不止。此事惹得初阳师徒开颜大笑,满腔心绪亦做风云散。
  晚间归船,小狐犹是烂醉不起,师徒各自功课不提。
  沿江再上,也就到了江陵城,此地相对较小,停留时间也短,师徒二人也未多做观赏就上船进舱。
  初阳每天修炼时间虽则不多,但是持之以恒功法圆润修炼时已经能不为外物轻动,更于江湖山水熏陶而得心态洒脱,不复有急躁之气。
  小狐初始见初阳功课,很是无聊不解,时日渐多,居然也学之望月,似有打坐引气之势。
  近几日,船行两岸,气势渐异,青山相对而出,猿声声声不断。三峡已然在望了。
  船行至夷陵,停船靠岸,赵老大就上岸去找有经验的老艄翁和纤夫头。
  初阳颇为不解,清泉真人解释道:“三峡之险异乎寻常,浪涛汹涌,两岸山高险峻。如今江水充沛,暗礁掩没,航道曲狭,非本地艄翁不能熟识。若无人力拉纤助力,船也是难行。非老艄翁和熟识纤夫相合方能有惊无险过得。”
  初阳方知天下之大,绝非一小小吉州所能比拟。
  正说着赵老大已然回转,跟着同来的是一个精瘦的艄翁和几个光着膀子的黝黑汉子。他们争辩了几句,貌似谈妥了价钱,艄翁上得船来,船上的船工被吩咐要听从张艄翁的口令。船头前也已经有几十个赤条条的纤夫准备好了。
  初阳虽小还是女孩子,目瞪口呆之余也颇为羞涩,偷偷问道:“师父,这些汉子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傻丫头,若不是家中贫寒,何人愿意以此为业?衣裳贵重,绳索磨坏,岩石划破,水汗浸渍,叫他们如何舍得?更何况水来石往,滩险浪高,纤夫有时还得下水推船呢。”
  初阳心中方才释然,心中也是心酸感慨。
  只见纤夫们弓背虾腰,脚蹬乱石,手扒砂土,背着纤绳,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地拉着商船逆水而行。
  初阳心中不忍,扯了扯清泉真人,说道:“师父,能不能施法帮帮他们,太苦了。”
  “帮一帮二可能帮永远?人间苦难,非有大毅力者不能入世救赎人间,且其人须得忘却己身,不惑繁华。道门虽则每逢乱世必有张子房之流入世救难,但能做到有公无私者有几何呢?”
  初阳也沉默无语了,连小狐都似乎有点知道气氛不对不敢随意出声。
  正沉默中,江面陡然收窄,江势大变。本来和缓的江水至此似乎不甘心被青山锁住,卷起大浪直撞上陡壁,直要叫峻岭让路。
  “师父,水势浩大,是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么?”
  “万物相生相克,却无绝对,反复只在势的转变。水舟如此,其他也莫不如是。”
  师徒正在相谈,只听得船头老艄翁快慢击鼓口令不绝于耳,统一扳桡节奏。纤夫听鼓声节奏加快或放慢速度。
  前行不久,便看到一横空出世的石壁:黄牛岩。来到此处就进到了黄牛峡,船行越发谨慎缓慢。浪急时船似乎不得寸进,再看岸上纤夫越发吃力,手足并用都不足形容他们的艰辛。
  初阳心中恻隐,哀求不已,清泉真人也是不忍,船尾正无人,偷偷施法。纤夫顿感肩头轻松,风浪之势也大减,众人皆喜笑,口称神仙显灵,怜惜苦命人。
  因得相助,黄牛峡过得十分顺利。纤夫之苦得以缓解,师徒二人也觉宽慰,放下心思观赏美景。
  清泉真人低声指点峡谷的景色与初阳观赏。两边山顶岭头怪石不绝,间或飞瀑垂挂,初阳看得连声称奇。如此这般,西陵峡数日便已在船后。
  这日,船过香溪口,赵老大扯着嗓门叫道:“王先生,到了姊归溪口了,此处有灵均大夫,明妃娘娘显灵,此次行船顺利莫不是他们保佑?”初阳不禁莞尔。
  船行至巫峡,风光又是一变,峡谷幽深曲折,江水又变得温柔细致,正是所谓似断又连,移位换景。巫峡十二峰各个相依,各个相异,奇峰秀丽,烟云增色。
  待得行到瞿塘峡,江面又极窄,江水似乎在低吼,在盘旋。崖壁也毫不相让,青苍如铁,屹立如城。
  出得瞿塘峡,回首再看南白盐山,北赤甲山双峰欲合,如门半开,方知不负夔门天下雄之意。
  一路赖得清泉真人法力,无往不利。众人皆以为神佑,口中喃喃有词不知再还愿何方神圣。
  三峡已过,水路就无甚险境,渝城已然隐隐在望了。船靠岸停稳,师徒二人算了船钱,融入渝城的喧喧人群中不见了。

  ☆、第5章周游2修

  渝城,古巴国都城,江南与蜀地往来的水路商业重镇。木材,盐,丝绸,瓷器等等因江出入。方至码头,就能感受这浓重的气息。挑夫,艄翁,纤夫头,商贾,游客各类人林林种种,各地不同口音的官话也是纷纷交杂。
  然一到此处,初阳和小狐就被渝城来了个下马威。蜀椒之香之麻,一入口初阳是目瞪口呆,小狐是抵死不食了。清泉真人被逗得开怀不已。抄着渝城口音的店家笑道:“二位是初来的客人吧,我们店里的蜀椒可是武都过来的,最最地道,吃不惯了吧。”
  初阳皱着眉头,苦笑而已。清泉真人笑着劝解道:“初阳呀,巴蜀之地味接秦地,好滋味,重辛香。且此地湿热,尤赖辛味发散行气解表。初尝不惯,久之就喜之。你且慢慢适应吧”
  “况且,蓉城,利州,梁州此一线皆巴蜀秦地,你若不惯,那么就只好看为师独享美食了。”
  初阳闻其言,也知出门在外,入乡随俗,入地知味的必要性,慢慢细细品尝起来。
  “等我们过了金城一带,再往西,风味又是不同。不仅饮食不同,人相貌也不仅相同呢。”初阳听得此言,心中又是好奇万分,自是神往不已。
  “我东神州地大物博,南北冷暖各异,东西滋味各异。蜗居一山一地,怎知天高地远,造化神秀?更兼神州之外更有异邦,张氏通西域,易有无,开商道,亦是不凡之业。”
  初阳与师父闲谈有趣,倒也不觉麻味难耐了。清泉真人也随意说来:“道者,路也,万千皆大道,独择其一,坚守以成。屠者,知构造,依天理,中音律,动之若舞,静之无音,彼非道耶?厨者,善知五味,调之和之,随手拈来,便成美味,于其位则为统领,于它处则静默,此到极致能非道?”
  初阳闻言思忖道:“天下之大,包之容之,是为天地待万物之理?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因时而异,方有我东神州处处繁华,人烟鼎盛。对吧师父。”
  “小丫头渐知事了。”清泉真人摸摸初阳的头赞道。
  渝城已过,前面就是蓉城,古蜀旧都,二人一狐少不得要去热闹一番,蜀锦富丽,美食纷繁,花木掩映,一见就知是富庶之所。
  蓉城风味与渝城相近,但辛麻之味更为柔缓,犹如瞿塘峡之水奔流至巫峡,其源同,其势缓。初阳较之更为喜欢此地的食物。
  “蓉城之中,武侯翘楚,得过此地,不可不祭。”清泉真人携着初阳正往武侯祠而去,“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句话初阳应是知晓吧?”
  “师父又要考我,此为武侯名言,初阳虽幼,家中父亲也曾教导。初阳还知后有诗圣为诗赞道: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当时心甚往之,今日得亲至此地,心中也是澎湃不已。”
  “正是,道门常说身死道消,若武侯等身虽死,神常在,名长存,不可谓不得天地之道吧。初阳,正直可以为神,忠义可以为神,慈悲可以为神,守信可以为神,择道而后百折不回可以为神,天地之仁或也在此。为师盼你以后择道而行,坚守信念,得证大道也罢不得也罢,都能至死不悔。”初阳正衣肃容诺之。
  二人在祠中对三绝碑观赏良久,赞叹有加,连小狐都摇头晃脑若有所得状。
  出得祠门,人声鼎沸,初阳孩子心性犹在,剪纸摊前流连,泥人摊前不舍,再看看糖画儿,少不得牛肉脯。咿咿呀呀的小曲中,市井烟火也就是这般简单。
  挥别蓉城,北上过利州、梁州、定州,一路风尘直至金城。
  金城,西域商户往来之重镇。
  初阳大开眼界,方知师父所言人貌各异是何意。高鼻凹目,有的肤色白如雪,有的肤色黑如炭;眼睛颜色有的如湛蓝晴空,有的如一泓碧水;发色不同,有的如金丝垒就,有的如烈火狂放;有直发,有曲发,各各不同,不一而足。更兼服饰多变,颜色艳丽到极点。
  初阳觉得自己的眼睛应接不暇了,连怀中小狐都傻了眼。
  “初阳,为师所言不虚吧。也是你年少少识,怎不知古长安城内有胡姬十八正当炉,素手招饮奉金樽之说。胡姬多有此等金发碧眼之属。”清泉真人笑道。
  “师父,此等人也为我东神州属民?大异常人矣。”
  “初阳又着相了,焉不知入我神州则为我之属民,入彼狄夷则为狄夷之流。心怀我东神州之人,何论其相貌衣着如何也当为我神州子民。”
  初阳微赧,“师父所言正是,是我狭隘了。”
  金城非只人物与中原大不相同,饮食更是千差万别。初阳终于知道什么叫引刀分肉,据案而食。
  安息茴香的香味更是浓烈,待得整只烤全羊上得桌来,初阳彻底傻眼。清泉真人忍笑叫住小二再要了葡萄酒。
  清泉真人取出随身小匕首示范,初阳笨拙地试用。初尝觉得微微膻味,但口齿留芬。继以血红的葡萄美酒,又觉齿颊余香。小狐在旁已经是急的乱转,初阳轻骂小馋鬼,割下肉块若干喂之。谁知小狐仍不罢休,绕着葡萄酒转圈不已,无法,只得唤来小二取小碟乘少许安抚。
  酒足肉尽,二人一狐都是满意而出。乘兴直出金城而望武威而去。初阳虽仅是炼气一层,倒也不惧风尘。
  穿武威过张掖,越酒泉,一路皆是骠骑将军的传奇。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清泉真人清吟间,景色日渐荒凉,草木越发稀少,大漠风沙中,玉门关已然在前。
  玉门关,东神州通往西域的要隘。驼铃声声,人马嘶鸣,商队使者往来不绝。守关将士面无风尘之色,身影挺拔,泱泱天朝气象可见一斑。
  出得玉门关,西侧初阳见有一大片连绵的墓冢,落日之下,格外悲凉。近前去只见一老迈的兵士守望着这片安息之地。
  “大叔,这里怎么这么多墓地?”初阳出言相询。
  “这是连年征战士兵的坟头呀,能收回来尸骨的也就这些了,还有多少不知散落在何处,无人问津。”老兵言语中颇为悲凉。
  “何不收敛回家安葬?魂归故里,也算是得其所哉。”
  “姓名尚不得全知,如何归葬家乡,他们血洒此处,那么就归葬此处,何须马革裹尸而还。待我老去,我也安葬于此,与他们结伴,来世还做兄弟。”
  听闻此言,初阳心中苍凉,若无这片片有名无名的坟冢,若无这散落大漠的烈烈英魂,哪得东神州今时今日的繁华富庶。
  默默离开,初阳说道:“师父,若武侯、骠骑将军者,功成名重,造福千秋,可谓得道的话,那么他们呢,无名于后世犹自知忠骨报国,此岂非也是道?”
  清泉真人也是无言,虽言悠悠岁月,见惯生死,可是这种情怀可是轻易能看穿?
  初阳沉默一会又说道:“师父,若我有日不惜此身,不求名著人前,只求功利千秋。”
  东神州几千载以下,守家卫国,开疆拓土者不知凡几,不言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只说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第6章历大漠憾回山修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不亲入大漠焉知何为沙如雪,不夜宿大漠何以知月弯如钩。亲临大漠方知沙粒也可如汹涌的波浪,劈头盖脸地撞向你,掩盖你,湮灭你。多少旅人就此成为荒漠中那累累白骨。
  初阳虽已经是炼气一层,但遇到这种光景也是措不及防,小狐吓得完全躲入她怀中不再探头,清泉真人倒是闲庭信步一般,却不肯施以援手。初阳知道师父想要磨砺自己,也是咬牙坚持。
  以神识引导真元,密布全身,如此可隔绝风沙于外,但初阳真元稀少,若是如此,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风沙耗尽。只得小半个时辰吗?初阳知道自己的弱小,但是自己绝不认输。
  一咬牙,初阳将小狐交给师父护着,自己方自思索对策。
  大漠五行属土,而风因气体流动而成。
  大漠之可怕在于狂风席卷砂石而动。木本克土,但此时土势过大而初阳木势太过孱弱,若直接相抗,弱木必被强土所克,此法不可行。初阳再想木乃初阳之气,最是发散蒸腾,亦能生风,若是以木力生风,借风导势,将自身周围风向稍作牵引,则可将风沙走势偏移,而无风沙掩没之虞,不会受到根本性伤害,其他小的刮擦就算不得什么了。
  主意已定,初阳以神思导引真元而周身生风,风力果将迎面的风沙带偏至初阳侧面,只是手足被砂石擦伤,此时也顾不上了。强风裹挟着砂石不断地冲击过来,初阳周身的风力虽弱小但坚定。
  木力惯能耐久,用少量神识引导真元运转风力,同时引气入体炼化补充,初阳神识分用,只觉得自己神识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
  等到风沙停止,初阳跌坐下来,方觉得精力透支,衣裳破烂,血痕无数。小狐看到心疼得过来舔着伤处。
  清泉真人拿出伤药给初阳敷上,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赞许。初阳看到师父的眼神觉得自己做的都值得了。
  稍作休整,又要踏上前路。大漠中的风沙不知疲惫,不知时间,任意来去。初阳也只能随时接受这天地的挑战。
  随着与风沙纠缠次数的不断增加,初阳心中的豪气日增,心中只是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来吧来吧,初阳何惧有之。
  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初阳觉得自己神识分用流畅无比,炼气运转越发圆润,隐隐有突破之意。
  初阳越发喜欢每一次风沙的来临,将身心经脉置于天地之间千锤百炼必定能成就刚柔并济的自我。
  水到渠成,炼气二层破。
  炼气二层已成,初阳对付风沙更加得心应手,可是她并不能满足简单的闪躲,她想要更强。引动真元,木力生风风力更强,初阳一股神识带动天地灵气炼气补充,一股神识带动风力直迎上风沙,两股风力在空中相遇,狂风暴沙咆哮着想要把这蔑视它的风力神识绞碎,而初阳死死支撑其力虽小却绵绵不绝。
  每次最后初阳都会累得瘫软在地,可是她不愿放弃。
  似这般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幼泽。
  每日沙丘满目,风沙漫天,突然看到一片牛马成群,草木繁盛,水流清澈的绿洲,二人一狐都是欢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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