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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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到凡间-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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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听到纪开诚说这些的时候,三人是不怎么相信的。但今天他们终究还是神差鬼使的来到了山门前等候。

    果真就等到了方老夫子,同时也见到了那个名声已经不再的宋家才子。

    此刻,与秦昊气有着同样疑惑的,还有朱元亮和裴景同。

    秦昊气更是默默的将“纪开诚”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湖中摆有阵() 
白鹿书院总算不至于太小家子气,给宋玉尘安排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住所。

    清流小筑,就是宋玉尘现如今的落脚点。

    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宋玉尘有伤在身,不便太早回城。此次也是他第一次来匡庐山,就索性小住他一些时日。

    置身书院之中,文人气息随处可闻,或见白衣学子独自一人临湖而立,手中捧着一本书籍,口中念念有词,摇头晃脑,俨然一副陶醉模样;或有五六个白衣学子相聚于古亭之下,在那吟诗作赋,然后相互点评,点评之后不免打趣玩闹,引来阵阵朗笑。

    晁安虎大字不识几个,来到书院的第一天很是拘谨,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搅扰了清谈之风。

    至于说羡慕什么的,晁安虎半点没有。他是敬佩那些读书人不假,但他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了,纵然他身边读书氛围再好,他也没有丝毫兴趣。

    晁安虎从第一天就想着去找樊正德,但因为不知道后者住在书院的哪里,再者他对书院又半点不熟悉,所以他只得陪着宋玉尘待在清流小筑里面。

    但到了第二天,晁安虎就有些坐不住了。宋玉尘一眼就看穿前者心思,大手一挥,就把他赶了出去。

    晁安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想来是试着去找樊正德了。

    但至于说他小子能不能找到樊正德,宋玉尘就懒得去管了。

    清流小筑地段不错,一条由山泉汇集而成的流水清澈见底,从小筑里面淌过。流水出了小筑之后,顺势东去,然后汇入到书院的白酒湖当中。

    清流小筑在湖的西岸,而书院学子上课的地方,以及藏书楼,则是位于白酒湖的东岸。

    白酒湖中有轻舟六七,白衣学子乘舟游湖,于丈长舟中评说天下大事。

    端的是风流蛊然。

    这一日,宋玉尘闲来无事,从小筑里找来一叶扁舟,顺着清流向东,渐渐来到了白酒湖。

    在白酒湖的一处岸上,立有一块大石碑,石碑上铭刻着白酒湖的由来。

    昨日从白酒湖到清流小筑,宋玉尘正好从旁经过,特地在石碑前停下来了一会。

    从石碑上铭刻的碑文获悉,白酒湖与一个不可考证的传说故事有关。

    大约在千余年前,曾有一位不知其名的读书人来到匡庐山游览山水。

    书生腰左佩长剑,腰右悬白壶。

    喝到尽兴处,一招剑来一句诗,好不风流潇洒。

    但游遍整座匡庐山后,书生发现山中竟然没有能与山色相媲的水色,于是书生便跃到高空之上,解下腰间白色酒壶,然后轰然向下砸去。

    也不知那书生是神还是仙,砸下去的白壶竟然见风就长,最后变得巨大无比。

    轰然中,天地晃动,匡庐山被砸出一个天坑,其形如酒壶。

    壶中清酒流出,变成清流,将天坑填满。

    原本山中无湖的匡庐山从此多了一个湖泊,并被后世之人取名为白酒湖。

    入乡随俗,也不知道宋玉尘从哪里弄来了一壶酒,若是再加一柄宝剑,那就正好应了这白酒湖的传说了。

    宋玉尘才入白酒湖,远处湖中心位置,有六七船的人就莫名骚动了起来。

    每艘船上都有五个白衣学子,这些人都是书院中颇具名声的才子。

    有一腰间佩剑的学子冷哼一声,率先将船向宋玉尘的方向划了过去。其余几艘紧随其后。

    六七艘船只在中途有序散开,渐成围拢之势。看其气势,隐然气势汹汹。

    宋玉尘微微皱了皱眉。

    这些读书人这是要闹哪出?

    莫不是前些日在山门见到的那几人,将他的身份透露了出来?这才引来了这些“古板”学子的讨伐?

    宋玉尘不避不闪,他双手插袖,就这么站在轻舟当中。

    他倒是想看看这些读书人是为何而来。

    果然,宋玉尘的轻舟被书院众才子围在了其中。

    虽然脸上明显写着不善,但这些学子终究还是没有唐突了礼数。学子先是向宋玉尘行了一个同辈之礼。

    宋玉尘觉得莫名其妙,没有要还礼的意思。

    约莫是见到宋玉尘无动于衷,不免显得有些傲慢,众学子纷纷冷哼。

    接下来,其中几个学子开口说话,宋玉尘这才恍然,原来对方是认错人了。他们并不知道他就是宋玉尘,而是把他误认作是青州方家的方显童了。

    与晋阳宋家一样,青州方家也是文坛显家,甚至尤其是近些年,方家在文坛中的分量比之宋家,还要更重几分。

    原本已经呈现落寞之势的宋家,因为出了个宋玉城,而挽住了颓势。宋玉城本人更是惊艳天下,被赞誉为文坛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

    其中青州方家的方显童,就是被无辜盖过的一人。

    生在文学显家之中,本来文学天赋极高的方显童如鱼得水,年少之时就在青州及附近一带名声大噪。与宋家的不入仕途不同,青州方家从来没有这样古板的家训,甚至相反,方家向来是主张入仕。

    刚过去没多久的秋闱之考,方显童毫无悬念的摘得了“解元”的桂冠。等到来年春开,他只需轻松拿下春闱,便可成为正儿八经的贡士。甚至,以他方显童之才,就是连中两元也不足为奇。

    方显童本该早早就名扬天下,但早些年却被那宋家才子给压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时候,世人的眼睛往往都在第一的那个人的身上,而往后的,纵然你拿到了第二,也注定没有多少人记住。

    所以说要说谁最恨宋家才子,那多半就是方显童了。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宋家才子终于落马,他方显童逮住机会就此崛起。

    方家子弟虽是文人,但向来没有含蓄一说,方显童更是如此。尤其是在宋家才子落寞的这近一年,方显童几乎快要将王朝的所有文坛名宿“挑战”了一个遍。

    踩着那些名家的文身一路走来,方显童名气越来越大。

    终于,他将目光瞄向了白鹿书院。

    而且这个狂妄之徒放出话来,要直接挑战“四夫子”。书院的学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部气愤到不行,纷纷自发来到此处拦截。

    在此之前,众学子并没有人见过宋玉尘,也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模样,只是见他一身青衣,气质不俗,且正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想来就是那方显童了。

    于是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六艘船,三十余书院才子,纷纷盘膝坐下。俨然有些许流觞曲水的味道。

    宋玉尘才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的被这些学子架了起来。

    宋玉尘又不是原来的那位宋书呆子,他自然没有兴趣跟这些“迂腐”家伙争辩什么。

    只不过让宋玉尘意外的是,本以为他们无非就是辩论前人功过,或者评点古今国策得体,亦或者是比拼诗词歌赋。但他们开口说讲的并非是以上这些。

    只听其中一个学子说道:“近日有消息传出,说咸阳有狐妖,方显童,试问该不该诛杀之?”

    宋玉尘正准备撞开拦在前面的船只,求得一个耳根子清净,但听到那个学子说这话,脚下轻舟登时钉死在了湖面上。

    宋玉尘微微侧头,皱眉道:“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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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青龙抬头() 
咸阳现大妖,这件事情虽然朝廷方面想极力镇压下来,但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那大妖与龙虎山的真人,以及其他一些高手打得如此惊天动地,就是坊间的小老百姓,也多少听到或者看到了一些。

    咸阳现大妖这个消息从咸阳城竞走,登时天下鼎沸。而正好那几日宋玉尘待在清流小筑中,也没有外出,所以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此刻听到那学子提及此事,宋玉尘当时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见宋玉尘脸上有些愕然,但那学子并没有多想,以为宋玉尘只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而面露愕然。殊不知宋玉尘在此之前,压根就没听过这个消息。

    宋玉尘淡淡的瞥了那学子一眼,反问道:“为何杀之?”

    那学子腰杆挺直,沉声道:“那依你方显童之言,是不该诛杀此妖了?”

    宋玉尘本来连跟这些学子说话的兴趣都欠捧,但此刻被问到这个话题,却是隐约牵扯到了他的故人。

    他自然不能闭口做哑巴。

    那学子言辞铿锵,俨然一副要替天肃清的姿态,其意思再明显不过,就当诛杀了那扰乱人间的妖孽。

    那学子瞥了宋玉尘一眼,接着说道:“自古以来便人妖相对,势不两立,此乃圣人言。人之所以为人,乃诸圣贤先辈教化之恩,知廉耻,守孝悌,懂伦常,且能辨世间之善恶美丑,如此方为人也。而妖邪鬼魅只是未经教化之物,实则与牲畜无二致,终日之事无非就是为了果腹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礼义廉耻,所以只能为妖矣。”

    其余不曾开口的学子,纷纷点头,显然很是赞同那学子的言论。

    宋玉尘没有要打断那学子的意思,而是任由他把话说完。

    那学子说到了尽兴处,眉宇间很是意气风发,又接着款款道:“所谓妖言惑众,妖乱众生相,妖迷众生眼,说到底,还是妖的天性使然。但凡是妖,其性必恶。小了说是为祸人间,害得人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大了说是窃取天地正气,令众生蒙难。这两条罪状,不论是哪一条,妖都虽万死而不能赎。”

    说完,那学子重新坐下,脸上神情自若,好似胜券在握。

    学子本来一开始拿这个辩论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没底,毕竟他并不了解“方显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情,只是听说此人与他人辩论之时,喜欢剑走偏锋,从而引来他人瞩目。

    要是“方显童”并不入套,而是顺着民意说应该斩杀妖孽,那不管学子如何的有力气,也注定没有地方可使。

    但果然,“方显童”再次剑走偏锋,站到了民意的对立面。竟然想要为一个妖邪正名说理,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所有人都等着看宋玉尘如何“巧舌如簧”。

    宋玉尘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如止水,问道:“适才你说妖邪蛊惑众生,还害的人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那好,我问你们,何人曾被妖邪所害,而且还是害的身败名裂。”

    另一学子站起身子,他说道:“方公子也是读书之人,想必应该听说过五百年前的红狐乱世的事情。。。。。。”

    学子口若悬河,在那说的义愤填膺,仿佛要是他能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恨不得一剑杀了那个红狐妖。

    也难怪,毕竟当年被红狐“害”得身败名裂,而且还丢了性命的人也是一名书生,同是读书人,自然最能产生共鸣。

    但他不知道的是,站在他对面的青衣男子其实就是五百年前的人,而且那他口中的无辜书生,就是这青衣男子的生死兄弟。

    唯独不是他以为的那个青州方家的方显童。

    宋玉尘面色渐渐转冷,那学子一开始只是痛斥红狐,但说到后面,连书呆子苏文浩也没能幸免,被冠以了一个“色迷心窍”的生锈帽子。

    其余学子也大抵如此,认为当年的那个书生实在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身为读书之人,自当以浩然正气修身,岂能因为受到妖邪的一点点魅惑,就迷失了心智。

    那学子终于说完,只觉得身心舒泰,有些意犹未尽。

    宋玉尘眼神冷漠,从这些所谓的书院才子的脸上扫过。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圣贤教化之恩?”宋玉尘冷笑,道:“先不去说妖是不是都没有经过教化,但我问你们,那些连果腹都难以做到的贫苦百姓,他们是不是人?你们的圣贤最多也就教化了你们,可不曾教化他们,更不曾给他们一米一粟。他们甚至连衣服都没得穿,坦胸露乳的,因为这样他们就不懂礼义廉耻了吗?父母去世,他们却连一口棺木都不能给,那就更别说什么灵前守孝三年了。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守孝悌了吗?”

    宋玉尘沉声道:“那样的话,他们与你们口中的那些妖邪牲畜有何异处?”

    宋玉尘说完,四下陷入了安静。

    半晌之后,又一学子站了出来,说道:“方显童,你这是答非所问,我们谈论的妖,你却答人,而且我们也没说过贫苦百姓是妖是牲畜这样的话,你也不要乱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学子情绪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就冒出了“屎盆子”这样不雅的词语。

    宋玉尘淡然一笑,环顾四周,轻声道:“也罢,看你们个个面白手嫩,想来是殷实人家,又哪里知道柴米油盐贵,而圣贤之言贱?”

    学子们看宋玉尘的眼神登时就变了,变得有些嘲讽,心说:“你方显童出身方家,最是锦衣玉食了,难道你就懂得柴米油盐几钱?”

    身为曾沦落寒冷街头多年,后来才被瀛坞所收留的宋玉尘(孟长明)岂会不知?!

    宋玉尘说道:“狐在你们眼中是妖,但你们在狐的眼中,又何尝不是妖,而且比妖更歹毒的人恐怕不在少数。退一步来讲,既然你杀的了它,它为何就杀不得你们?

    刚才你们说狐妖害了那书生,害得他才入儒圣境就被天罚轰成飞灰,但你们可知,在此之前那狐妖曾救过那书生三条命不止?你们又可知,那狐妖害曾救下一整个村庄的人,让他们免于被山洪吞没?

    你们说那书生无用,丢了你们读书人的脸,那你们可知他曾游说诸国,让百万黎明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那书生纵然无用,但他也是一代儒圣,也就是你们先前口中的圣贤。”

    宋玉尘神情有些落寞,他解下腰间的白色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

    烈酒下肚,烧的肝肠火辣,却敌不过世态炎凉。

    宋玉尘将酒壶中剩余的酒都倒进了湖中,因为他知道那个已故的邋遢书生比他还要嗜酒。

    宋玉尘对着湖水中喃喃自语:“耗子,你放心,你的女人我会替你保护着。”

    通过听这些学子所说的话,宋玉尘几乎可以肯定,出现在咸阳的那只大妖就是红狐,也就是许州公冶府上的公冶灵。

    只是让宋玉尘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她既然已经得以重生,而且跟很可能就是耗子转世的靳弘方相认,又为何还要突然跑到咸阳这个龙潭虎穴去。安安分分的待在公冶府等麻衣书生靳弘方从广漠回来,有何不妥?亦或者直接跟他去广漠,也至少好过去咸阳。

    “六剑阁?”宋玉尘忽然回想起前不久的事情。本以为薛飞宫回晋阳只是为了婚约之事,而她的师兄花君厚的出现,宋玉尘也没有多想。

    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

    宋玉尘忽然变得忧心忡忡,要是让靳弘方那个呆子得知咸阳城的那只大妖,其实就是他的灵儿,那呆子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要是真那样的话,五百年前的悲剧恐怕就要再次上演了。

    “不行,迟则生变,明日我就去咸阳。”宋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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