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都怀疑,这位宋家书生有生之年能不能踏入北境的地域。
但北境僧人的那一句手语,却如晴天霹雳,话说他的手语所言不正好与老住持之前的天机,所契合吗?!
难道眼前这位宋家才子,有朝一日当真会踏足北境,并且做出踏平罗刹山的疯狂事情?
难道这位佛法高深的白衣僧人,年纪轻轻,就也窥破出了老住持所参之天机?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位法号叫白罗的小和尚,也太过恐怖了。
宋玉尘连说话都欠捧,言多必失,他现在还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白罗说过便罢,也不再看着宋玉尘,而是又向老住持玄济开口说了几句。
与之前的手语不同,这一次白罗确实是张开了口,但意料之中,仍旧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至少禅寺僧众没有听见。
但老住持玄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玄济的脸上仍旧是没有过多表情,木讷的很,只见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向白罗施了一记佛礼。
白罗则是以罗刹山的佛礼,回了玄济一礼。
山巅处,百丈石龙头颅之上,那一袭红色僧衣忽然飘下。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那惊骇一幕,当时就惊呼了出来。
很快,不论是正在上山的香客,以及天龙禅寺的僧众,纷纷抬头向山顶的方向看去,正好瞧见红色僧衣迎风飘摇,如一只展翅红蝠。
坐在天王殿门前台阶上的妄山小和尚,也瞧见了这一幕,而且很快就发现,那巨型“红蝠”正好朝着天王殿而来。
妄山小和尚“唰”地就站了起来,先前休息了老半天才得以恢复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如纸,且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敌对气息。
此次来天龙禅寺的北境僧人,共有三个,妄山小和尚都见过了面,但与往年不同,这一次三僧中只有山脚下的那个黑衣草鞋的高大僧人,是之前来过的,而天王殿中的那个白衣小僧,以及一上山连天龙禅寺都没有进,就直接飞掠到了山巅的红衣僧人,今年却是头一次来。
那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白衣僧人还好,虽然不曾见他开口言语,但至少面相上看起来还算是和善,但身穿红色僧衣的那人,就明显不是个善茬。
山顶的那尊佛像和天龙石像,对于天龙禅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平日里便是禅寺的普通弟子,也不能随意跑到上面去玩,那就更别说坐到百丈天龙的龙首上去了。
可那长相雌雄莫辨的红衣僧人,一开口就说要到龙首上坐会,说什么那里风景才好。
天龙禅寺的僧众自然不能答应,让你一个异族僧人坐到本寺的祖师的肩头之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谁知道,那模样大概在三十左右的红衣僧人,忽然出手,以霹雳手段打伤了禅寺僧众二十余人,个个伤的不轻。
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而且还是个出家之人,这是以往南北佛辩都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为此,天龙禅寺差些就与那法号为“红罗”大打出手,倘若老住持没有及时赶到的话。
让众人所不解的是,老住持非但没有制止那红衣妖僧,反而默认了后者上山巅的大不敬行为。
老住持不计较,那是他老人家慈悲为怀宽宏大量,妄山小和尚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当真是如一只巨型红蝠一般,红罗轻盈落地,正好落在了天王殿的殿门前,与台阶之下身穿白裙的赵美人面对面站定。
瞧清来人呐雌雄莫辨的相貌,赵美人微微皱了皱眉。
红衣对白裙。
僧人对女子?
还是女子对女子?
“吱嘎”一声,天王殿大门轰然打开,大殿深处那白衣仙僧一步踏出,瞬间来到了殿外,与红衣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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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天龙禅寺(六)()
红衣僧人将赵美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轻轻开口,说了一句与他佛门身份相当不符合的话,“好美的女施主。”
任谁都能听到出来,在的他的声音中,明显有几分本该女子才有的羡慕,甚至些许妒忌。
赵清影黛眉微微一蹙,一双眸子瞬间就冰冷了下来。
站在红罗旁边的白罗,在出了天王殿之后,感觉登时换了个人一般,不再是天王殿中与玄济佛辩斗法的那个深不可测的怪物,而是重新变回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听到红衣的话后,也不知道白罗这家伙是孩子的贪玩性子使然,还是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竟是全然不顾那位女施主脸色阴沉,白罗直接几步路走到了赵清影的近前,脸上满是天真的笑容,打着手语道:“姐姐真美,比穿红色僧衣的那个家伙强太多了。”
白罗不说这个还好,红罗一看他的手语,当时就发出一声冷哼,满是杀气。
约莫是感受到了红罗的杀气腾腾,白罗吓得刚忙躲闪到赵清影的身后,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冲着红罗做了个鬼脸。
从小在天龙禅寺长大的妄山小和尚,直接看的傻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比他还要孩子心性的白衣僧人,心中不禁腹诽道:“就他那样也能称得上是北境高僧?还与住持师叔祖辩佛斗法?”
说实话,要不是刚才亲眼所见,打死他妄山也不会将天王殿辩佛的那个白衣高僧,与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天王殿外,空气骤然变冷。
白罗一声惊叫,瞬间从赵清影的背后,闪现到一丈开外。
而几乎就在白罗离开赵清影身后的下一刻,以赵清影的身体为中心,脚下坚硬石板出现了六尺方圆的龟裂,形如一张蛛网。
白罗躲在远处,清秀脸庞上写满了“害怕”。
妄山小和尚就在蛛网边缘,他虽然武功平平,却也能感觉得到刚才白衣女子的可怕,要是他再靠近一些的话,也许就跟那些坚硬石板一样,莫名其妙的炸裂开来了。
虽是电闪火石,但红罗却将这前前后后看的一清二楚,红罗轻“咦”一声,啧啧笑道:“女施主好大的杀念,这可不好,不如入了我们的罗刹山吧。”
红罗言语漫不经心,压根就没有半点将赵清影放在眼里的意思。
宋玉尘也从天王殿中走了出来,老住持玄济跟在他的身后,双眉低垂。
瞧见赵花魁的杰作,宋玉尘也是微微惊讶,没想到她已经修炼到了这个程度,多半是半只脚踏入先天境界了。
老住持玄济现身之后,白罗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北境高僧该有的样子,不再嬉闹,但身穿红色僧衣的红罗却是忽然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站在玄济的身前。
连佛礼都没有意思一下,红罗直接开口,而且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说道:“玄济,这天龙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妄山小和尚目瞪口呆,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妄山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看山顶的那百丈天龙石像,心说他们罗刹山该不会是想借那天龙石像吧?!
这怎么可能,就算答应借给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拿得走?
难道他们可以跟山顶那传说中的祖师一样,以百丈法身肩抗天龙?!
玄济轻叹一声,颂了一句佛号,他还没有开口说话,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是天龙禅寺的一位空字辈的僧人。
那僧人冷哼一声,与其余七人一同从天王殿中走了出来,他冷声道:“这天龙之魂岂能外借,你们罗刹山这么些年来,每年都打着辩佛说法的幌子,来到我天龙禅寺,实际上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斩断本寺与天龙的因果,从而方便你们将天龙之魂从我这天龙山抢走。”
闻言,红罗忽然放声大笑,他说道:“这位大师,大家都是出家人,就没有必要整那些没有的诳语吧,本尊可是听说了,这天龙早在你们天龙禅寺创立之前,就已经在这座山上存在了,而且起初也并非是天龙,就是一条稍微特殊些的山涧青龙而已,此外,我还听说,那脱变成了应龙,甚至据说开始出现了天龙体征的龙,是被春秋时期一个赵国的剑客所斩杀降服,只是尸身留在了这座山上而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山上就多了个寺庙,还取名为天龙禅寺。”
红罗抬头遥望山顶,刚才他就是从那里下来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开山祖师,确实有几分修为,眼界也不错,知道这山涧天龙之尸和天龙之魂,若是利用的当,将会天大的用处,但是,这也并不能证明,这天龙之魂就该被你们禅寺所镇压,被你们独自占有,好东西嘛,应该大家分享才是嘛,再说了,我们只是借用一下,最多也就百来年,就会归还给你们的。”
说到最后,在北境地位超然的红罗,竟然直接耍起了市井无赖的手段。
妄山小和尚当时就傻眼了。
先前出来呵斥红罗的那位禅寺空字辈僧人,听到红罗说出这番话,当时就被气得不行,只见他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重重一摔袖子,说道:“真是荒谬,且不说你先是无端出手,打伤了我禅寺二十余位弟子,这笔账本寺还没有找你讨要呢,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天龙的主意,要是贫僧没有猜错的话,要是真让你们罗刹山得逞的话,应该干不出什么好事情吧。”
话音刚落,说话的空字辈僧人只觉得眼前红影一晃。
下一刻,一股巨力撞上了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轰”身形足足有八尺来高的禅寺高僧,直接倒飞了出去,最后在一声巨响中,重重地撞在了天王殿门口的一根石柱上。
跌落地面中,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哇”就吐出一大口炙热的鲜血,紧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忽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剩余的七位禅寺高僧,第一时间就跃下了台阶,恰好将那出手伤人的红罗围困在中间,人人眼中怒火中烧。
天王殿外顿时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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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天龙禅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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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罗刹山有一门奇功,需要三个修为至少在太素境以上人,方能修炼。
但修炼成了之后,有什么功效,外人却是知晓甚少,只是听说三人会变得心意相通,不知真假。
甚至连那门奇功叫什么,都鲜有人知道。
几乎就在红罗从山巅的天龙头颅上飞下,并且天王殿中佛辩结束的下一刻,山脚下,那从始至终都盘坐在石头上的黑衣僧人,霍然站起了身子,仍旧是只睁着左眼,抬头向山上那云遮雾绕的天龙禅寺遥望。
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诡异乌鸦也跟着站了起来,站起身子后做出了一个令旁人惊呆的动作,只见那乌鸦忽然张大嘴巴,低头一口就将地上的另一个乌鸦头颅,整个吞进了肚子。
瞧见这一幕的香客,尤其是女香客,直接吓得惊呼出声,看了好半天的戏法,觉得挺有趣的,没想到忽然出现这么恶心的一幕。
将整颗乌鸦头颅吞下之后,乌鸦登时变得“大腹便便”,样子好不滑稽。
翅膀扇动,乌鸦跃上了法号为黑罗的北境僧人的右肩,与主人一起抬头遥望。
黑罗轻叹一声,喉咙滚动,发出沙哑沉重如磨盘摩擦的声音,他浓眉紧锁,低声呢喃道:“失败了么?”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位古怪的黑衣僧人,是在自言自语,但让退到远处围观的香客瞠目结舌的是,那只乌鸦竟然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能听懂黑衣僧人的话一般,并且附和道。
黑衣僧人侧目看了一眼乌鸦,摇头苦笑道:“看来今年又是白来了,得,明年又还得再来。”
“咕嘎”乌鸦发出两声古怪的声响,也摇了摇脑袋,那眼神,要有多么不情愿,就有多么的不情愿。
黑衣僧人将乌鸦的不乐意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开口笑骂道:“少给我装出这幅模样,你会不乐意来?哪次来你不是吃的撑到快要飞不动?得了便宜还卖乖。”
乌鸦再次发出“咕嘎”声响。
天龙山中,虽有天龙禅寺镇压,又有天龙盘踞,但邪魅仍旧是满山都是,多为春秋之后所留下的残魂。
香客只见黑衣僧人山脚变把戏,却不见乌鸦吞下了邪魅鬼魂无数。
黑衣僧人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咱也上山去。”
…
天王殿外,登时杀机四起。
虽然被围困在中间,但红罗却是双手负后,如闲庭散步,压根就没有将禅寺高僧放在眼中。
他声音空灵,叫人难以分辨是男音还是女音,她冷笑着说道:“借不借东西是一说,本尊生平最厌烦的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额,这句话本尊好像是一不小心给说反了,应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是,诶,你们中原人士说的话就是矫情,远不如北境圣语来得洒脱。”
闻言,包括妄山小和尚在内,所有人在场的天龙禅寺僧众,都气得想要冲上去拼命。
这个红衣僧人实在是太过了,果然北境蛮子都是一副德行。
另一空字辈高僧冷哼一声,沉声道:“我师弟方才言语,虽然确实有些许不妥当,但你好歹也是出家之人,更是罗刹山的高僧,怎能出手伤我师弟,而且还是下此重手,大师也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红衣僧人轻轻一笑,没有说话,但眉目间杀意渐浓。
察觉到了红衣僧人动了杀机,老住持脸色微变,正想开口化解,但红衣已然飘动。
有了师弟的前车之鉴,这一次那空字辈高僧似乎早已有所准备,事先便料到对方会突然发难于自己,略显陈旧的僧袍无风自鼓,一身强大的气机在僧袍间震荡。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红衣僧人之诡异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够对付得了的。
只觉得眼前忽然有一道红影闪现,然后对方那修长白皙如女子的手就探到了他的喉咙前,一股不该是佛门之人有的阴鸷扑面而来。
老住持遁入空门,修习佛法二个多甲子,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只是老住持玄济天生老好人脾气,对谁都是笑容和蔼,几乎没有人见老住持显露身手,但今日事态严重,老住持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
察觉到玄济要出手的白罗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他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只要玄济出手,他白罗便也出手。正好刚才佛辩斗法输得那么惨,心里早就老大不痛快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玄济忽然又撤去了那份意动。
不单白罗疑惑,就连天龙禅寺的僧众,也个个疑惑不解,想不明白为何老住持三番两次都不出手教训北境僧人,而是任由他们,尤其是那身穿红色僧衣的家伙,欺负寺内弟子。
然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先前一直站在玄济身旁的那位宋家才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利刃切豆腐,红罗的手很是轻而易举的就穿透了那高僧用气机筑造起来的城墙,锋利指甲已经轻轻抵在了后者的喉咙表面。
红罗忽然心中一凛,瞳孔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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