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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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到凡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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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怀弱雨在说话之时,尤其是在说到自己父亲名字,她所敬仰的温老先生脸上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但在听到怀弱雨说出“怀路鑫”这三个字之后,温用亭又仿佛有种释然的感觉,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常态。

    对于温用亭这个古怪的反应,怀弱雨丝毫没有察觉到,反而是一旁的宋玉尘无心留意到了这一幕。

    宋玉尘当时就微微凝了凝眼眸,却不知此刻他心里头在思忖些什么。

    “怀路鑫?”温用亭在心里头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在他自己的印象中,似乎不认识也不曾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请问怀姑娘是哪里人士,我听怀姑娘的口音似乎是荆南凌阳一代的。”温用亭问道。

    宋玉尘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再一次抢在怀弱雨的面前,开口说道:“确实如道长所猜想的一样,我的这位表妹就是凌阳人士,因为前段时间家中发生了变故,所以投奔我来了。表妹,你说表哥说得对吗?”

    听了宋玉尘鬼话之后,怀弱雨本来当时就想否认的,但细心的她却察觉到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说不上为什么,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在瞎扯,但她仍旧还是神差鬼使地听取了前者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对,是的。”

    一生中,对“怀庐铁”这名字最是痛恨的温用亭听到之中,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的西蜀国是为大赢王朝所灭不假,但更准确的说,是被那个荆南王怀庐铁所灭。

    当年,西蜀国内大乱,这个被世人唤作是“春秋兵奴”的怀庐铁,率领三万大军,夜袭西蜀皇城,直接生擒了他西蜀国的皇帝,不仅如此,当夜还用火攻烧死了他西蜀都城的七万禁军,使得大半个都城襄州城沦为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可以说那一夜的襄州城就是人间地狱。

    自从家国被灭之后,虽然早已辞去了宰相官职,遁入了孤山之中,出家做了孤野道士,但当听到此事之后,他温用亭终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山,并前往昔日的帝都,然而等他抵达之后,原来属于他西蜀国的都城早已改名换姓,成了大赢王朝的封地之一,更是由那个该杀的“春秋兵奴”怀庐铁亲自镇守。

    怀着滔天之怒,温用亭不止一次想要斩杀了那个怀姓兵奴,他要替那被活活烧死的七万将士报仇,同时也要替被亡的西蜀国复仇。

    三年时间,期间几乎每一天他温用亭都在寻找斩杀此贼的机会,也确实,他逮住了三四次大好机会,然而最后都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对方身边的高手拦下,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甚至在最后一次的行刺当中,他更是中了怀庐铁事先布置下的陷阱,所以那一次他非但没有行刺成功,反而被打成了重伤,拼尽全力最后才得以侥幸逃生。

    之后为了疗养重伤,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刺杀的行动,重新遁入了孤山之中,然而因为委实是伤得过重,耗费了他两年多的时间才得以痊愈。

    此次出山,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前往荆南,再次刺杀那贼子的,但到了荆南之后,发现荆南王府的守卫较之前又加强了一倍不止,而且那个贼子又极少出王府,即便偶尔出门,身边和暗中也总是跟着多位武功不在他之下的绝顶高手,要想行刺成功无疑是难如登天。

    而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打探到消息,说当今大赢王朝的天子要出宫巡视天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温用亭当时心中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杀了那个下令攻灭西蜀的狗皇帝,替死去的那些西蜀将士和百姓报仇雪恨。

    虽然如果比起那个狗皇帝来,他温用亭更想斩杀的是那个怀庐铁的人头,但无奈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才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决定杀了那个狗皇帝先。

    有了两年多的静养和准备,这一次他的刺杀状态达到了巅峰,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在刺杀的行动中失败了,只是斩伤了那个狗皇帝的胳膊而已,却没能伤到其要害。

    行刺当今天子,这是何等大的罪行,受伤的皇帝陛下更是震怒,不单亲自颁布下圣旨,要将那个大胆的西蜀余孽抓捕归案,更是直接将王朝的禁忌存在,即魂冢,所有的高手都分派了出去,与各州城官府共同形成天罗地网。

    “温老先生,请?”

    温用亭正有些思绪飘飞,忽然听到这位宋家的才子说道。

    温用亭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宋玉尘已然落座在了一张石凳上,似乎做好了与他对弈的准备。

    “不重新来一局?”温用亭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想直接在残局的基础上继续与他厮杀。

    “不了,重新布置棋局的话不免麻烦,浪费时间。”宋玉尘微微一笑道。

    他随便瞥了一眼这个残局,发现有点意思,本来他没有多少兴趣下的,但看到这个格局精妙的局势之后,反而升起了几分战意。

    听到宋玉尘的话后,这一次,不单温用亭很是意外,就连一旁的老观主刘郝也是顿时愕然。

    “宋公子,这个残局是方才我与温老头下到一半的,但你也看出来了,你现在所在的一方,也就是我刚才所持的一方,是明显落入了下风,甚至可以说几乎是败局已定。”刘郝好心劝说道:“我知道宋公子你是出于尊老的礼仪,但你要对弈的这个老头可是此道亚圣呀,生平也就白鹿书院的陆老掌教能制得住他,依我看,要不公子咱还是重新开始一局的好。”

    刘郝话刚说完,但他一看那位宋家才子的神情就知道,后者肯定没有重新开始一局的打算,于是刘郝又说道:“好,如果公子觉得重新布置棋局过于麻烦的话,你也大可选择黑子,黑子是这个温老头刚才所下的,至少现在赢面大些嘛。”

    宋玉尘微微一笑,“真不要紧的,老观主的心意玉尘心领了,对我而言,不论是执黑子还是执白子,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更何况能够与温老先生对弈,也是晚辈的荣幸,即便真的是不敌输了,也没有什么好介怀的。”

    宋玉尘心里头当然知道老观主好心劝说他的原因,后者大概是不愿看到他宋玉尘因为他之前的下风,要是因为这样而输掉或者输得太惨的话,老观主心里肯定会很愧疚的。

    听了宋玉尘方才所说的有狂妄自大嫌疑的话,刘郝和温用亭都不由得愕然了一下。

    温用亭哈哈大笑不止,眼神赞许的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年轻后生,说道:“不错,不愧是能写出‘三教今论’的宋家才子,好魄力,即便如此,那贫道也就不再矫情了,请。”

    宋玉尘点了点头,轻轻捏起一枚黑子。

    身后,怀弱雨眼神中闪着异彩,她从背后眯眼打量着身前的这位年轻男子,心中疑惑不解:“这家伙不是臭棋篓子嘛,怎么今天一反常态,难道说这家伙上次在薛家是假装的?还是说,这家伙现在其实只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上一次,在薛大将军府的时候,这家伙被薛家的老爷子叫来对弈,结果被杀得丢盔弃甲,显然对于这位宋家才子而言,下棋并不是他的长处,甚至是他的短板。

    当时她与薛家大小姐薛飞宫就躲在屏风之后,把这家伙的狼狈样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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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悔() 
从眼下的局势来看,即便是她这个尚且没能将棋力登堂入室的女子,也看得出来,应该不超过十步,宋玉尘所持的黑子一方,就会被彻底困死。

    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宋玉尘轻轻落下一子。

    “这家伙脑子没毛病吧,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是一点都不懂的下棋之道,又或者是破罐子破摔。”怀弱雨不禁在心里嘀咕道。

    不单怀弱雨有这样的反应,就连对弈的温用亭温老先生,以及老观主也是感到很是惊讶和不解。

    原来,宋玉尘这一子落下的地方居然是白子所围困的地方,就他刚刚落下的那一地方,方圆六格之内,全部都是白子,虽然眼下还没有形成围拢之势,但很显然,只要再在最后的缺口上落定两枚白子,就可以形成势,将黑子彻底锁死在其中,进而蚕食掉。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虽然很想出声提醒一下这位宋家才子,但老观主终究还是觉得不方便开口。

    但这个君子不君子的对于怀弱雨而言,完全没有限制,正如她自己平日常说的,她只是个小女子,又不是所谓的君子。

    “喂,死草包,你疯了,你怎么可以把子落在那个地方呢,你这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趁着温用亭还没有落子,怀弱雨赶紧小声地在宋玉尘的耳边警醒道。

    宋玉尘侧过头,眼神嫌弃地瞥了怀弱雨一眼,说道:“我的好表妹,既然你这么厉害,那要不要你来下呀?”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本公子的用意,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所能够窥破的?要是连你个小丫头片子都看轻易看穿的话,那本公子在天界那么些年所在某人手底下受的虐,岂不是都白受了?”宋玉尘心里嘀咕。

    不过说实在的,他还是希望这位温老先生能够看得出来,并且做出相应的防御,不然的话,温老先生的亚圣名头就有些太不值斤两了。

    没错,防御。因为老头现在是跟他孟长明下棋,不论是以前的孟长明,还是现如今的宋玉尘,下棋的时候,在他的字典里,都没有被动防守这几个字,对于从来都是以凌厉攻击击垮对手的他来说,进攻便是他的防御,而且还是最好的防御,哪怕是现在的被动局面。

    果然,在微微愕然之后,温用亭轻轻“咦”了一声。

    显然,温用亭洞察出了宋玉尘这一子的背后用意。

    “嗯,不错,妙,妙。”温用亭微笑着点了点头,做出一个习惯性的捋胡须的小动作,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必死的一子来牵住贫道的视线和所有兵力,却在外头挖出一****的山泉,妙。”

    温用亭缓缓落下一子,他的这一子并没有选择堵住缺口,而是落在了离位最边上的星位旁边。

    “宋公子这一手虽然巧妙,但用来对付贫道,恐怕就要你失望了。”温用亭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毕竟在下棋之道上,达到像他这样高度的,只要不是他自己想输,便很难有人可以赢得了他们,棋局之上任何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过他们的双眼。

    当不得不说,这位应该还不及弱冠之年的年轻后生很是惊艳,但也只是惊艳而已,想要撼动参天大树的话,还是有些异想天开嫌疑。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恰恰相反,在听了温用亭的说辞后,老观主刘郝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至于本就不是很擅长下棋的怀弱雨,即便是听了温用亭的话,也没怎么听懂,云里雾里的,但她看了一下温用亭的反应,心里也隐约猜出了一些。

    但越是如此,她心中便是疑惑,“这个宋草包明明就是臭棋篓子啊,怎么一下子好像变得很厉害了的样子。”

    宋玉尘淡然一笑,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看破了用意而慌乱的神情,不动声色地用落下一子。

    与之前的那一子如出一辙,这一子落的,似乎看起来也是毫无章法可言,尤其是在怀弱雨看来,这个宋草包就是在胡来乱下。

    越是懂得此道,便越是心惊,不知不觉的,温用亭和老观主都皱起了眉头。

    在细细斟酌了一番之后,温老先生终于落下一子。

    如此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中,双方黑白子都落了二十步不止。

    看到这里,老观主刘郝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本来要是由他自己来下的话,在下去的对弈中肯定走不过十子,自己就会被彻底杀崩,但这位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轻后生却硬生生的撑到了二十来子,哦不,这完全不能用“撑”这个字来描述。

    原来,经过这位宋家才子之手,原先被兵临城下而危在旦夕的白子,已经彻底走出了险境,而从绝境中走出变成活局,他只用了十来子。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在落下这最后几个子之后,年轻人所在的白子俨然有占了上风的意思。

    “一个在下棋中名不经转的年轻后生手中,将一盘几乎败局已定的残局走活,然后再占据上风,而他的对手是全天下棋力第二的亚圣温用亭,这。。。。。。”此刻刘郝震惊到无以复加。

    不知不觉中,整个小苑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凝重肃然,仍旧只是懵懵懂懂的小郡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正在专注对弈的两人。

    期间,她多次忍不住偷偷地把眼睛瞄向宋玉尘,从她的这个位置看去,这位宋家才子的侧脸轮廓一览无遗,鼻子有江南人士少有的高挺,清瘦的脸颊中带着一分书生常见的苍白,这一刻,月色和小苑之中的灯光一同照耀在他的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怀弱雨觉得这位宋家才子的脸庞晶莹剔透,俊美之极。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且如此认真地打量这个家伙,没来由的,怀弱雨的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心想,如果可以一直这么看着他的话,那该会是有多好。

    四年前,从世人的口中得知在晋阳宋家,有一位名叫宋玉城的天才少年,二年后,偶然得知原来自己的闺中好友薛飞宫就是这位宋家才子的未婚妻,然后她就开始通过好友打探一切有关于他的消息。

    一首诗、一首曲子、一幅字、一幅画。。。。。。,只要是出自他手,她都有兴趣听和看,虽然他很少把自己的字画卖给他人,但她仍旧转过别人的手,买了许多他的作品,不论是多么高的价钱,她都愿意。

    甚至,哪怕是一年前他所写的那本“三教今论”,虽然她一点都看不懂,但这并不影响她喜欢这个东西,而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是出自于他。

    在她的心中,有个连她自己都不敢正视的事实,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心仪于这位宋家才子了。

    但她不敢吐露,甚至不愿承认,因为她知道,他是飞宫将来的丈夫,她最好的好友的丈夫。

    这么些年来,尽管有不少与他见面和结识的机会,但她从来没有那么做过,不否认,她是害怕自己一旦与他相识了,便会不顾一切,那样的话,她将会伤害到很多的人。

    “就让他永远埋藏于自己的心中吧。”这是她对自己最常说的一句话。

    她想,如果近段时间没有传出说他堕落了的传闻的话,她绝对不会鼓起勇气离家出走,孤身一人不辞千里之艰险跑到江陵府,跑到栖凤楼凤凰阁来,而她这辈子也可能不会与之相识。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她只知道,如果她当时没有选择来江陵府的话,等她嫁作他人妇,等她年老之后,再回想起来,她一定会后悔。

第十九章 会弹琴吗() 
伴着青灯和明月,一老一少就这么安静地对弈着,宋玉尘没来由的皱了皱眉,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无趣,尤其越是下到后面,温老先生落子的速度愈发的慢,几乎每落一子,都要仔细斟酌个片刻钟。

    宋玉尘转过脸,正好瞧见怀弱雨盯着自己发呆。

    还真别说,细细一看,这个只比他小两三岁的小妮子长的确实祸国殃民,约莫是他此刻是坐着的关系,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小妮子的胸腹发育的其实也是不错的,只不过宋玉尘这么些日待在凤凰阁里,整天见到不是江陵府第一美人赵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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