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么会这样?自己只是想让他们住手,不要再打而已,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李晟和吴懿、刘璝面面相视了好一会,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暂时先这样看将下去了。好在战况看上去已经到了将要分出胜负的时候,李严不敌黄忠已是明白的事实。李晟和刘璝、吴懿他们都知道自己并不需要等待多久就可以看到事情的结束。
果然,双方又交手了十余招。随着李严的招式越乱,黄忠应付的越是轻松起来。他看清了李严的枪势。瞅准了李严刺来一枪的空档,侧身一让,闪过了那锋利的枪尖,大手一挥的将枪杆夹于肋下,猛地大喝一声用力一扯,却是把李严连人带枪从马上给扯了下来,摔掷于地上,随手他的长刀已然架到了李严的肩上,厉声的问道:如此,你已是输了。可降否?
情况即已如此,我如何不投降?李严对于最后的这个结果倒是很能接受,他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长枪,匍匐在地上,以一个投降者的身份向黄忠跪拜。
但黄忠并没有接受他的跪拜,而是一把将他扶起,把他带到李晟面前。这就是我家的主公,你要拜,也是拜他的。黄忠如是说道。
听了黄忠所说,李严又要行礼,但这一次却是李晟拦住了他:将军之才,我方才已是见过了。对于将军如此的豪杰能投靠于我,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了,如何又能接受将军如此的大礼呢?还请将军起来吧。说着,李晟却是用了大力气把李严的身子个推直了。这让李严看得暗暗有些咂舌。虽然他还不曾于李晟交过手,但就凭着李晟眼下搀扶自己所用的力气,李严便知道这李晟的武力决计不在自己之下,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了。
李晟如此的礼遇李严,李严自然是十分高兴了。尽管在李晟的扶持下,他最终没有拜倒在地向李晟宣誓,但在他的心底,他对李晟感观,却是远远的高于他以前的主公刘璋了。他真切的感受到李晟在一举一动中对自己的尊重。对于这份尊重,他感动不已,当下自是十分配合李晟的举动将在自己所统领的这支队伍劝服了,并自告奋勇的说是要去替李晟拿下绵竹城。
李晟是知道李严是绵竹太守的,因此他对于李严提出的这个意见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他相信李严聪明,相信他在这种大事已定,反抗是没有任何成功可能性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对自己进行诈降的。所以李晟答应了李严的请求。他让李严带军先行,而自己这跟在李严军的后头,等候李严把城池献上。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在李严这个正儿八经的绵竹太守的配合之下,绵竹倒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落入了李晟手中。之后李晟在李严的绵竹城里屯军修整,让疲劳的大军恢复自己的战力,准备在与雒城的魏延取得一致之后,同时出兵攻打成都。
李晟这边在为最后的大战做准备,刘璋那边却在得到了雒城、绵竹皆尽失陷的消息之后陷入了慌乱一团。他们都知道随着雒城、绵竹这两个算是成都最要紧的关卡的陷落,成都已经完全暴露在李晟军的兵锋面前。接下来的战事,若还要继续下去的话,除了成都的城墙还可以依靠之外,剩下的只能靠自己这些人的血肉去拼杀了,而且就这样拼杀下去,成都最后究竟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问题。
怎么办?这情况似乎已经到了不可再为的地步啦。益州的官员们,尤其是那些对刘璋还抱有一定忠心的官员们对此感到了绝望。
唉雒城扛不下去也就罢了。怎么绵竹也会如此迅速的失陷?那李严据说还投靠了李晟呢,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这一切了。若绵竹还在我手的话,我们大可以让刘璋尽烧野谷并各处仓廪,率巴西之民,避于涪水西,深沟高垒而不战啊。若能拖延时日,李晟照样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也有人这样不无惋惜的说道。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倒是得想出一个办法来啊。而不是要尽做那些马后放炮的事情。对于那惋惜之人,也有人如此的不屑一顾。
哼你说什么呢?有人发怒了。
老主公啊,你看看益州的基业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也有人哭泣。
若说刘焉、刘璋父子割据的蜀中算是一个独立王国的话,那么在眼下这个王国将要灭亡的时候,众人的行为已是在心中的绝望之下,表现出种种出人意料的异常起来。
唉刘璋长叹着泪眼婆娑的观看下边这些大臣们的百态千姿,心底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益州精英?我挑选出来赖以处理政事的大臣们吗?怎么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比街边的混混也好不了多少呢?究竟是我的眼光不行,被他们蒙蔽了,还是他们演技太好,眼下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呢?刘璋想着,心中却是凄凉悲哀的很,就他想来自己手下有这么一批人,自己不灭亡才怪呢。唉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是长叹了一声,冷冷的瞪着自己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最后才把自己的视线定格到了黄权那张依旧表现的平静的脸上:公衡,眼下我们究竟该如何做呢?
那要看主公最终想的是什么了?黄权脸上依旧是那一号万年不变的表情。
我最终想的?刘璋喃喃。
若主公想的是战,那么我就动员成都和成都附近所有的百姓,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若主公想的是和,那我们现在就要派人去给李晟献降表了。黄权冷冷的说道,很直接的把两条完全不同的路摆在了刘璋的面前:是战是和还请主公一言而决。
是战是和?刘璋失神的重复着这两句,反复权衡着其中的决定最自己的影响,最终他爆发出来:投降?我怎么能投降?大汉的江山是我们刘家的,益州的土地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怎么能让它随随便便就给外人夺取,最后还向外人投降,匍伏在外人的脚下?我必须战,也只能选择战,因为我也有我的尊严。刘璋严肃的说道,他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既然如此,那请主公尽迁祁县、新都之民于成都,焚毁县城,尽收两地之粮草钱银,以充实成都之力,死守成都吧。刘璋做出了决定,下面的人自是雄心一震,其中有一个叫郑度的官员就很是迅速的给刘璋献上了这么一个计策。
好狠的计策郑度的话音刚落众人皆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明白这要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吗?从古至今,赶这样的事情,除了那个刘备之外,似乎都是得到了一口骂名啊。唔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掺合算了。众人这样想着,皆是沉默不语,他们可不敢在这种有可能影响自己名声的事情上随意的发表什么意见。所以他们的眼睛都是朝着自家主公的,他们都把这件事情的选择权完全交到了刘璋的手上。
这个嘛尽管刚才还说得那么气势十足,刘璋乍然听闻郑度的意见还是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终究还是狠不下这个心的,是以在思考了半晌之后,他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事情就算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迁民已避敌还能取得胜利的事情。我们还是正儿八经的整顿好队伍,就在这成都与李晟一战吧。
恩,好吧!众人见刘璋都这么发话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也只好这样答应了。虽然他们也知道就这样死守城池,基本是看不到最后希望的,但出于忠诚,出于自己的信仰,出于自己的名声考虑,他们也不得不做这最后的垂死挣扎。
成都的战备就此拉开序幕了,所有的人,从官员到百姓都自主或是不自主的参与到这其中来。大量的青壮被征召,大批的粮食被收缴,在刘璋这难得一见的坚持之下,成都倒是被闹得一个鸡飞狗跳起来。
不过,这样的鸡飞狗跳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在三天之后,李晟军的赵云部便已经率领了五千骑兵赶到了成都城下,对成都的近郊开始扫荡,意在清除成都外头那些属于益州军的侦骑。这五千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造成的声势却很浩大。更重要的是,成都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赵云这一部先锋的到来,李晟军的主力离成都肯定也是不远了。兵临城下的场景很快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对此都忧心忡忡。
第八卷三分 第四章 成都陷(上)
益州多山少马,原本骑兵就不多,再加上其最精锐的七万兵将在李晟军的打击下死的死,投降的投降,等到赵云的骑兵在成都之下纵横的时候,成都的守兵几乎都是在涪水之战后才被刘璋征召入军不到一个月的新兵,其本身就是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连武器拿在手上都有些颤抖,更别说给他们战马训练他们成为骑兵了。成都没有骑兵,这就是赵云所部到达成都时候的情形。
因为没有骑兵,刘璋显然缺乏赵云所部的能力。在赵云这路人马不断的纵横之下,刘璋只能选择退避。虽然他也下达了命令,让城外还存在的探子回到城内来,但赵云所部的强势已经深入每一个人的心中,没有人愿意出城去传递这个命令,导致着命令从刘璋的口中出来就没有了下文。刘璋只能继续在城上看着,赵云五千骑的烟尘,看着他把自己在城外的探子一个个揪出来,当着自己的面一一处死。这,无疑是赵云在向刘璋示威,而刘璋只能强自忍耐着。
如此枯守于城中忍耐了两天,异常郁闷的感觉,让刘璋最终无法忍受的爆发出来。我们必须出城迎敌,必须想办法拿这些该死的骑兵给消灭了。若是继续让他们在这城外嚣张下去,我可受不了。
可可是主公我们没有骑兵啊。刘璋的手下们无可奈何的请求道:没有骑兵,我们拿什么去对付赵云?
没有骑兵那就给我用步兵放上去。刘璋怒急了,右手紧紧的握住左腰间的剑柄,做出一副要拔剑而起的模样,气势汹汹的瞪视着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人。眼见他们都一个个都低下头去,不敢与自己对视了,便直接点了将:那个刘晙、马汉,我看就由你们领兵出战吧。我派给你们两万兵马,这可是远远高于赵云的兵力哦。若是你们这样也打不赢,我看你们就干脆在外面抹脖子算了,我是不想再见到你们败逃回来的。刘璋冷冷的说道,却是给他们直接来了这么一条死命令。
咋办?主公这是要我们死战哪。虽然拨给我们两万人马,可看着这些两万新兵的素质,只怕谁也不会认为他们真能起到两万兵的作用吧。对于这一点刘晙、马汉都很明白,但是他们有什么办法哪,只要他们还是忠于刘璋的,那么他们就要按照刘璋的命令去做。满怀的凄凉在他们的胸中滋生者,他们跪下身子向刘璋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转头离去。众人都望着这个平日里并不出名的将军离去的声音,都感觉到了从他们身上透发出来的那种苍凉而悲壮的味道。
或许,他们都明白,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了吧。大臣们心中都这样认为。
对于他们的悲壮,刘璋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在把这两个人派出去之后不久,刘璋便叫嚣着要去看自家士兵大破赵云骑兵的场景了。对于不知兵的刘璋来说,所谓战力的多寡,不过是士兵数量的比较罢了,他怎么也不认为自己的两万士兵有可能打不过赵云那区区五千的骑兵。
走吧!到城头上去。刘璋如此说道,却是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帮人走了。此刻,赵云和刘晙、马汉两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双方在城下列阵,互相隔了三百丈的距离。赵云将自己骑兵队摆成了锋矢阵,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模样,而刘晙、马汉则是把自己的队伍圈成了一圈列了一个绝对属于防守的方圆阵。尽管他们是出城迎战的,但他们却没有多少进攻的欲望,他们只想守,维持着这么一个不赢不输的结果就好了。
不得不说,益州的这群新兵的素质实在是差到极点。人家对面赵云的阵型都已经立在那儿好一会了,他们这边的这群新兵依旧乱哄哄的排列着队形,犹自没有站好自己的位置。如此差劲的士兵,出现在敌人的面前,而敌人的表现犹自比自己高了许多,这让统兵的两位将军在羞红了脸的同时,对自己这边的取胜不报任何希望了。此刻,他们对赵云无疑是有些感激的。因为赵云并没有乘他们整顿队形的时候来攻击自己。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赵云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赵云这样做的结果是给自己留了些许情面却是事实。对于,这个情面,他们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战斗,用自己的热血来战斗,让赵云他们也看看,益州人是没有孬种的一定要死战到底,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方圆阵总算是在赵云列好锋矢阵之后半个时辰之内站好了,虽然真正运作起来肯定还有什么问题存在,但至少在表面上看去还是有些气势的。随着这一阵势的立好,刘晙和马汉,两个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他们立于阵中,在左右亲卫的拱护之下上了高高架起的战车楼台,在扫了扫自己的阵型,又看了看对面早已等候自己多时的赵云所部之后,他们微微的一颌首,终于下令下方的鼓手,敲起了开始作战的咚咚鼓声。他们总算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就这样的军队?听着对方好不容易响起的争战之鼓,赵云嘲讽的笑容在脸上清晰可见的浮起。现在益州军究竟有多少战力,他总算是从他们眼下的布阵中看出了。他之所以给对方以布阵的时间,让对方从容的布好阵型,就在于他看穿了对方虚弱的本质。他想通过自己的举动告诉对方,即使让你们布好阵,你们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而已。
赵云的队伍是一支单纯的骑兵,自然也就没有带什么军鼓之类的累赘之物。故而,当期待已久的益州军战鼓擂起之后,赵云用来发布命令的,便是他自己呐喊了:雷!他吼道,宏亮的嗓门对于他身边的战士们来说是那样的清晰,即使从对面敌阵之中传来的鼓声也不能将之掩盖。
在这样呐喊之声下,五千虎贲之骑,也是毫不示弱的扯开了他们嗓门应和着自己的主将:雷!雷!他们齐声大呼道。响亮的呐喊一时间如海啸般响起,疯狂的压倒了益州军的鼓点,让那孱弱的鼓声,在这呼啸之中变得隐约莫名起来。
雷动!赵云再一次的呐喊,这已是进攻的讯号了。谁他他手中那杆亮丽的银枪朝前一挥,一马当先的冲刺出去,这支齐声呼喊着雷字的骑兵顿时动了起来。他们没有附和雷动的吼声,但他们却用自己的行为把雷动这两个字诠释的无比完美。
战马已经撒开了蹄子,呐喊的士兵也齐刷刷的闭上了自己眼睛,他们的精神专注起来,两眼通红的只盯着自己面前的敌阵。天地将事物,仿佛在一瞬间在他们的眼中变得虚幻起来,只有对面的敌人依旧清晰可见。
两百丈、一百丈,五十丈,骑兵的马蹄重重的践踏在大地上的声音,随着赵云这一票骑兵的飞速接近变得越发响亮起来。
真是震耳欲聋啊。刘晙和马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和恐惧。他们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当下就从高台上下去,乘上了自己的坐骑,快要接战了,他们也知道自己军队的素质和对方相比到底有很大的差距。面对扑来的赵云骑兵,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害怕,更何况,那些刚刚入伍没多久新兵呢?没办法,他们只能试图通过自己的武勇,通过自己的身先士卒,来带动全军的士气,让他们迎战赵云军的进攻了。
因为将军都表现得这样了,看着赵云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