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随着四人的遭遇而展开。周力对上阿力扎的六子嘉科,而周睿则对上了阿力扎的长子阿图。在策马的交会中,“锵……锵!”两声金铁之鸣想起,手纵兵器的四人却已是互相换过了位置,再一次的遥遥相望起来。如同千百年大多数的斗将之阵一般,眼前这四人的交手第一合都不是真大,而只是小心的向对方试探而已。
眼下试探已过,互相之间都大体明白对方的实力如何:“差不多么?这些人还是有点力量的。”他们互是不屑的藐视了对方一眼,心里却越发的着紧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不好打了。
周睿和阿图这一对敌手,一个是以技巧为主的战将,手中拿着一杆轻灵的扫刃刀,一个则是一力量为主的猛将,手中兵器却是一杆重九十斤的无刃铁刀。
在刚刚的那一合试探中,周睿已然察觉自己的力量是不如对方。因此颇爱动脑的他,便已经算计好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力量弱的人要胜过力量强的人,只有用自己的技巧招式去迷惑对方,用自己出招的迅速去捕捉对方的弱点,并利用各种手段不与对方力拼而在闪避的进攻中保存自己攻击敌人。——这是当年彭岭、徐定交包括周睿在内的几个小孩习武时所说话。虽然彭岭合徐定二人的武艺并不出众,至多也就算上二流的水准,但对于武技的基本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传授给周睿他们的自然都是一些方正之论了。而这些方正之论,正是周睿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基石。
成长起来的周睿虽然是当初学武的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但经过了一番刻苦的庄严和孜孜不倦的求教之后,从黄忠、魏延、赵云兄妹那儿习得了不少技艺的他却已经成为四人中的最强者。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和赵芸、甘宁相当,在李晟军中已算是一员一等一的战将。而且以他眼下的年龄来说,未来成长的空间依旧大得狠,只要继续努力下去,将来未必不能和赵云、黄忠等辈比肩而立。
眼下的他虽然是第一次在这正式的斗将场合里与敌人交手,但沉稳的气度和早已被几位“师长”彻底磨砺出来的心境使他平静的很,一点也无法让人看出他是一个新到不能在新的新手。和曾经教导过他的赵云一般,他也是属于那种越是在战场上就越冷静的人。
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扫刃,周睿沉沉的呼吸一口。随着他精力的集中,眼界的事物仿佛在一瞬间被某种莫名的力拖迤住了一般一下子便的缓慢起来,让他能轻而易举的把握住其中所蕴涵的那种玄之又玄的规律。他纵马迎上了自己的对手阿图,手中的利刃犹如一条游龙一般轻灵,游刃有余的在阿图攻来的招式之间打转。虽然每每因为阿图变招的迅速而无法将那一瞬间的机会扩大为永恒的生死,但在他早已取得了先手之机的情况下,阿图始终也只能被动的应付而已。即便他也是强者,但无法与周睿抗衡便注定他这一战的辛苦。
与周睿抵阿图这一派的轻松不同,周睿的兄长对上嘉科的战斗,却是“乒乒乓乓”的死嗑着打了一个势均力敌。他们两人都是那种以力击敌武将,手持的兵器都是极为沉重的那种,在加上两人使出的招法都是以简洁以快为主,这一战打起来,自然是火花四溅,各自的身体摇晃不已了。毕竟,这两人的力量都是非人的。仅仅是身体摇晃,那已算得上是很好了。若让一般人与他们中任何一个碰上,只怕就那一招合接手下去,他们手中得兵器就得脱手而飞。哪能像两人眼下这般,打得如此起劲呢。
又是几个会和过去,正式打将起来的四人可真算得上的兵遇对手,将遇良才了。他们个个都打得有些兴起来。却早已把自己原来出阵的最初目的给抛之脑后。
由于,阿沙那不曾得到两位兄弟的救援,眼下的他正气喘吁吁的被刘罄给杀得手脚皆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神经再大条个性再疯狂的他也意思到自身的不妙。他清醒了过来,本能的就想往回跑,但早已把他视为自己囊中功勋的刘罄哪能让他如此轻松的离去呢?只见刘罄手中的枪越刺越快,挥舞而击的方位也越来越多,渐渐的竟是在那比阿沙那出色许多的战马配合之下将阿沙那给圈击起来。虽然一时间还无法将他彻底格杀,但谁都可以看出阿沙那的不妙,明白他最终的败亡只是在区区的十合之内。
“混蛋!”阿力扎攥紧了拳头,咬紧牙根暗骂道。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竟还会有如此着紧的一天。斗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当然看得出来对面的敌人有多强了,原本他只是对李晟身后的那员老将看高一线认为,他有可能对自己产生危险。可哪想到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呢——那老将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出马,只是派了几个年轻人就把自己武艺高强的几个儿子死死的挡在了那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阿力扎想着不禁抱怨起自己来:“我为什么非要如此的急功近利,非得向阿尔塔请兵来进行这场战争呢?汉人也不都是懦弱胆怯之辈啊。至少我现在遇上的这些都是非常强悍的。真是不顺,莫非我们的大神已经抛弃了我?”在连续不断的打击之下,阿力扎胡思乱想起来的可怕念头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大神会抛弃自己,因为自己向来是敬重大神的。
“不行,必须得改变眼下的这种窘境。”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阿力扎终究是非同寻常之辈,在一霎尖闪过的慌乱之后,他的心又重新的沉稳下来。尽管眼前的情况依旧让他心情沉重不已,但他却已经开始细细的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看得出来自己所面对的这一群对手都有着很强的实力,虽然自己这边的武将人数比对方多了许多,但他依旧觉得不保险,因为他不曾看出那个老将的实力究竟为如何。在他想来对方应该是那种超一流的人物才是,而对于这样的人物,他是没有任何把握能战败对方的。
没有办法,他最终只能选择另一条路来解决眼下的窘境,那就是全军突击。这对他来说还是比较有胜算的。毕竟,他手中的士兵有五千,而对方那边只有区区的三千五,两相对比显然是他这边的优势更大一些。虽说这世上还有“以弱胜强”的说法,但就他的理解来说能够战胜强的弱并不是真的弱,其肯定在士气训练、武器装备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远远的超过强者很多。就一般而言交战但兵马不等的两军,如果是战斗的士气和训练乃至于武器装备都相当的话,那绝对是士兵众多的一番取胜。因此,阿力扎对两军混战的胜利抱有绝对的信心。他看得出来对方的士气并不比自己这边高上多少。
于是,他猛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
这是古剑,也是一把好剑。虽是青铜所铸,但长度超过了七尺。在那古朴厚重的花纹之上不知运用了怎样的锻造工艺,即使到今日也依旧锋利异常。这把剑据说是一百多前自己的一位先祖无意从一个汉人的大将那儿得到的。先祖说这把剑很不同寻常,便严令子孙必须佩戴这把剑,并研习相应的剑术。
一个山越人去学习剑术,这在山越族里实在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当时间过了一百多年,祖先的血缘流传到了阿力扎这一代之后,剑虽然还留着,但剑术却早已被人遗忘了。作为一个武勇过人的山越族民,阿力扎和全天下大多数的武将一般,使用的也是一杆长兵器。至于祖先传下来的青铜剑,他只是作为令剑来用了,除了像现在这种时候拔出令剑来号令全军发动进攻之外,那把青铜剑几乎没有出鞘过一次。
剑,高高的举起了。它被握在阿力扎的手中。粗壮的手将剑斜斜的迎着东边的阳光,让那明亮的光芒汇聚到古朴的剑身上。在谁也不曾察觉的时候,一道淡淡的流光从剑体上一闪而过。顿了一会,剑挥下了。粗壮的手在挥下剑之后便十分顺手的剑它重新插回自己的剑鞘之中。而后,大地上的人开始疯狂的跑动起来——进攻开始了。
第四卷风卷 第十三章 破敌(全)
于一望无际的原野,彼此双方的动静都一目了然的展露在在对方眼中。在这里使用伏击之类的计谋是无用的,只有通过力与力之间的对撞,铁与血的交击才能分决出最后的胜者。在这里一切都是用实力来说话的。这就是所谓的战场。
随着阿力扎手中青铜剑的挥下,山越军的突击开始了。他们健步如飞的冲向对方,远远的望去犹如一片翻滚的浪潮一般大有一往无前的架势。
“看来他们是不死心了?始终想救回自己的儿子吗?”看到对面那惊人的疯狂,李晟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露出一丝耐人寻味拉的微笑:“想利用兵力上的优势来取得最后的胜利吗?恩,那就正面的来碰一碰吧。看看究竟是你阿力扎的部队强悍还是我李晟的军队精锐。”
面对山越那边比自己这儿要多上许多的士兵,李晟并不害怕。就和阿力扎认为自己能够凭借这兵力的优势取得战斗的最后胜利一般,李晟也同样认为自己才是这场战斗的最后胜利者。因为,他手中还掌握着两件犀利的秘密武器。
瞅着从对面奔跑过来的队伍,李晟冷冷的笑了起来,随即迅速的下令:“弓兵上前三步齐射后,组阵迎敌。”他看得出来对面的敌人显然是想把自己拉入混战之中的,毕竟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们那边的优势兵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对于这样的局面,李晟并不愿意见到。虽然面对面的接地已经成为一种必然,但李晟依旧希望能在双方冲撞在一起之前,给自己的队伍更多一点时间。他打算用阵势来对付敌人,这是他的两大秘密武器之一,也是他这半年来让士兵们刻苦训练的结果。
由于害怕自己这边的底牌从一开始就被对方所查知,从而令他们有了防备,李晟便没有在最初把新的战阵摆将出来。他打算在战斗的时候进行变阵,依靠阵性自身的灵活和弓兵对敌人进行齐射所造成的拖延,让已经接受那些最基本培训的下级军官来主持这个战斗。
命令被一级接着一级的传达下去。和这时代任何一只汉军的组织机构一般,李晟的军队自上而下也是分了好几层不同级别的指挥。只是而这时代大多数汉军不同的是,李晟这边的中低层指挥不是那种只懂得冲杀的人,而是已经被李晟调教出一定指挥能力的人。在李晟军中,只要你是一个头,哪怕是一个只管五个士兵的伍长也必须接受,一个特别为军人开办的私塾的教育。虽然这教育也简单,不过是简单的习几个字,学习一些最基本的战术而已,对这些年轻的军人来说并不困难,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学习,让整支队伍的水平提高了不少,至少不怎么出现传令错误的情况了。对李晟要求训练的阵型自也很能够理解配合,让李晟觉得十分满意。在经过了一番苦训之后,有道是:“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李晟眼下就是想让自己的交给他们的阵形好好的经过这一番战斗考验。
在李晟的命令下,早已分三排站立在那儿的弓兵迅速的踏前几步轮流将搭在弓上的箭全部射出。虽然他们这些人数只有区区的,弓箭手的人数只有区区的六百,但凭借着被黄忠训练出来的一箭三矢之能,他们却是在短短的一次齐射中飙出了近两千支飞箭。
嗖嗖的啸音在空中凄厉的响起。近两千的羽箭在空中互相交织起来,近汇成了一朵灰色的云彩临到山越军众人的头上。还不等下面的山越士兵作出反应,那灰云就一下子散开了,化作一阵密集的雨点轰然朝地上降临。一时间,惨叫声四起,红色的血花不停的在人群中绽放着。由于李晟的弓箭手是在他们这些人已经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开始攻击的,因此代给他们这些人的箭羽一枝枝都是力道十足,有的深入嵌于人体之中,有的贯人体而过,有的穿透了一个人的身体还不知足尤自没入了第二个敌人的体内。
正如李晟想象的那般在这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弓箭打击之下,山越军冲击的势头不由得顿了一顿。他们那原本就不是很正规的阵势被打散了,前头那一片人变得零落起来,这令他们不得不放慢一下自己冲刺的速度在互相配合的运动中来重新调整阵形的密集。
由于李晟一方的退却,使得阿力扎原本期待在半场中发生的混战,变成了从自己这边直接向对方发动进攻。虽然到最后的结果是差不多的,都是自己这边用绝对优势的兵力与他们进行混战,但眼下在混战之前竟出现了这还未接敌的伤亡,让他着实有些懊恼起来。不过事情总算还好,随着自己这边的突击,中场里上与自己那几个儿子缠斗在一起的敌将纷纷的撤退该区。尽管从现在想来,他们只是单纯为了不让自己被后面射来的箭矢而撤退,但总是放开了自己那个最关心的儿子,让自己的心稍稍的有些安稳下来。作为一个父亲来说,能用自己一批手下的性命换来自己眼下儿子的平安也不算是吃亏了。眼下的他依旧坚信自己将会取胜,根本不曾注意对面的敌阵已经出现了怎样的变化。
李晟军阵前的那些弓箭手在射了一轮弓箭之后便迅速的退入阵中。和一般的退阵不同,他们居然重新将弓箭搭上了弦。
长枪手的阵列开始分散了,宛如那全军溃败的前夕一般,一切都变得纷乱起来,似乎是被山越军那不要命的冲击之势给吓着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真正潜藏在暗中的却是这弓箭手的后退与长枪手阵的分裂所形成的一种心的阵势,一个以队为主,由无数小阵组成的新阵:散花阵。
以两弓手居内为花芯,以三长枪手局中为花托,以五刀盾手处外为花瓣,以十人队一圈为规矩,这便是散花阵的基本队列。所谓散花,就是化整为零诱敌深入让敌人完全陷入阵形的零散之中,被看似混乱的大阵里所蕴涵的一个个小阵给吞没给击败。这是一个与这时代所有阵法都大不相同的阵法,它违背了阵法那所谓法度严密,以聚力伤人的一般规律,而首先开创了“后退阵法”、“游击阵法”的先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创举。
作为第一个试阵之敌的山越军,其在阵中的表现比李晟自己所期望的还要好上许多:他们一入着阵中便纷纷的冲散开了。他们都被李晟那看似混乱实着严谨的阵法给迷惑了,在里分散了自己的力量。用四处出击的办法想在李晟阵里来一个八面开花。不能不说他们这些人的想法是很不错的。只是他们估错了眼下的形势,便不可能通过努力来实现自己的期望。
虽然李晟的散花阵的一个最基本阵式只有区区的十人,然而真正令散花阵发挥作用的却不是这由十人组成的方圆。事实上由于十人组成的方圆阵实在过于细小,真正在混战之中说能对人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太大。因此以这小方圆组成的散花阵真正用以伤敌的是各个小方圆互相之间配合所产生出来的巨大杀伤。在每十个方圆阵之中有一个方圆阵是特别的,因为这个阵中的两名弓箭手用的是响箭。他是作为周边十个方圆阵的指挥存在。当他将自己响箭射向哪一个方向的时候,他自己连同他周围的十个方圆阵都会同移向那个方向,不停的朝那个方向的敌人发动进攻,通过一点一处的集中攻击,来给予敌人以重大伤害。可以说散花阵的散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它和以前所有的阵法一一样,都需要严密的指挥来完成。
已经陷入了阵中的阿力扎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