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眉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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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眉追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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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八次拦截毒品飞机,但允许他采取行动还是第一次。前几次,他连向海关报告情况都不行。温特斯核对了目标的航向——对战斗机飞行员来说,只要不是友机,就是目标——同时检查了自己的各种系统。机腹中心线下悬挂的流线型定向无线电发射器自动指向由雷达跟踪的比奇飞机。他用无线电对它发出第一次呼叫,并打开着陆灯照着这架小飞机。比奇飞机立即向浪峰俯冲下去,鹰式战斗机随即跟着俯冲下去。他再次呼叫并发出命令,但对方没有回答。他把操纵杆顶端的开关移到“炮”位,在第三次呼叫的同时打了个点射。比奇进行了一系列大幅度规避动作。温特斯断定,它是不打算按他的命令办了。
    好吧。
    如果是一般的飞行员,被灯光照射后会感到很吃惊,会进行规避以避免相撞。但他们是不会像贩毒者这样干的。比奇飞机冲向浪峰,突然展开襟翼,减小油门,把速度降到进场着陆的速度。这样一来,它就比F15在不失速情况下最慢的速度还慢得多。这种举动常常迫使禁毒管理处和海岸警卫队的飞机退出战斗。但是,温特斯是不会上这个当的!当比奇向西一拐,朝墨西哥海岸飞去时,温特斯关掉着陆灯,加大油门,突然爬升到五千英尺高度,来了个漂亮的爬升下坠侧转,取头朝下的姿势打开雷达搜寻海面。看见了!比奇正以八十五节的速度在离水面几英尺的高度上向正西方向飞行。温特斯心想:这小子还挺勇敢,竟敢几乎失速擦水面飞行。不过,这也救不了他的命。
    温特斯使用减速器,并展开襟翼,飞机速度随之降下来。他用手摸了摸,确信选择键仍处于“炮”位。他注视着抬头显示器,并把瞄准具的中心光点一直对准目标。要是比奇飞机继续加速并再行机动,瞄准起来困难就大了。不过那也问题不大。温特斯何等了得!他驾着鹰式战斗机,简直是所向无敌。当距离近到四百码时,他的手指在键上按了一下。
    一束绿色曳光划破夜空。
    有几发炮弹未能射中,其余的正中驾驶舱。温特斯没有听到声音,只看见亮光闪了闪,随即看见一片磷光闪烁——那架比奇飞机一头栽进了大海。
    温特斯当即断定,他已击毙一人,或许是两人——这都无所谓了,因为反正都没有跑掉。
    第七部分:初次交锋
    祁阿红 章庆云译
    一位生物学教授
    “所以?”埃斯科韦多以冷峻的目光注视着拉森,就像一位生物学教授看着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怀疑拉森,但他正在气头上,而拉森离他最近,当然火气就冲着拉森来了。
    但是拉森已经习惯了。“所以,我不知道,老板。埃内斯托是个好飞行员,好学员,另一位叫克鲁兹的也很好。飞机上的发动机几乎是新的——才使用了两百小时。飞机的机体虽说已有六年,可是那也不足为奇,一直保养得很好。北边那一带的天气也挺好,尤卡坦海峡上空不过有点稀疏的高空云而已。”拉森耸耸肩。“飞机失踪的事情,老板,不是每次都能说清楚原因的。”
    “他可是我侄子!这叫我怎么跟他母亲交代?”
    “你问过墨西哥那边的机场了吗?”
    “问过了!连古巴、洪都拉斯、尼加拉瓜那边的,我也都问过了!”
    “没有听到遇险信号吗?在那一带的轮船、飞机也没有什么报告?”
    “没有,什么也没有。”由于拉森问题提的很在行,埃斯科韦多的火气消了些。
    “如果是由于电器故障,他也许已经降落在哪里了,不过……我看可能性不大,老板。要是他们已经安全降落,到现在我们也该知道了。很遗憾哪,老板,他很可能是失踪了。以前有过这种事,今后也还会有。”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埃内斯托和克鲁兹另有打算,已经在规定的目的地之外的什么地方着陆,并把机上携带的四十公斤货卖掉了,并决定就此销声匿迹。不过这种可能性他们倒没有去多想。毒品问题连提都没有提,因为拉森只是个技术顾问,不是这次行动的成员,他本人已要求不参与此事。埃斯科韦多相信拉森,认为他说的是实话,而且不带偏见。他觉得拉森这个人向来如此,拿他的钱,替他干事,而且干得不错;再说,拉森并不是傻瓜——他知道如果撒谎、搞两面派,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们是在埃斯科韦多在麦德林的豪华公寓房里谈这番话的。这套房间占据了全楼的整个顶层。下面一层住着他的仆人和随从。控制电梯的人清楚地知道哪些人可以上去,哪些人不能上去。有人专门负责监视外面街上的动静。拉森心想,至少他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偷卸走他车辆外侧的轮轴盖。其实,他也想搞明白到底埃内斯托出了什么事。仅仅是某种事故吗?过去这类事故倒是不少。之所以请他来担任飞行教官,就是因为他们飞行技术太差,走私行动中已经损失了不少飞机。但是,拉森并不是傻瓜,他想到了最近从兰利那边来的一些客人的命令:他在“农场”那边受过训练,是不应当相信什么巧合的。某个行动就要开始了,这件事是不是意味着那个行动的第一步呢?
    拉森认为不是。中央情报局已经有好几年不这样干了。他觉得那样干的确很不好,但那却是事实。
    “你说他的飞行技术很不错?”埃斯科韦多问。
    “是我亲自教的,老板。他飞过四百小时,技术相当好,作为一位年轻的飞行员,应该说他对各种仪表掌握得相当不错。我惟一担心的是他喜欢超低空飞行。”
    “是这样吗?”
    “在水面上超低空飞行很危险,尤其是在夜间,很容易迷航。如果你老是看着窗外而不注意观察仪表,就会忘记哪边是水,哪边是天……有经验的飞行员不小心这样做,结果栽进海里的事也不乏其例。不幸的是,飞得很低很好玩,而且许多飞行员,尤其是年轻的飞行员都认为敢不敢低飞是对自己是否具有男子汉气概的一种检验。其实这种想法很愚蠢,飞久了就会明白的。”
    “‘好的飞行员应当谨慎’?”埃斯科韦多问。
    “我对每个学员都是这样说的,”拉森严肃地答道。“可总是有人不听。哪里都一样,这你可以去问世界上任何一位空军教官。年轻的飞行员年少气盛,缺乏经验,经常做傻事。正确的判断来自经验——往往要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以后才能得到。侥幸活下来的人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但并不是个个都能生还。”
    埃斯科韦多品味了一会儿拉森的话。
    “埃内斯托很自负,”在拉森听来,这像是在致悼词。
    “我要再次查一下飞机的保养记录,另外再复查一下当时的气象资料。”
    “谢谢你这么快就赶了来,拉森先生。”
    “一切听你吩咐,老板。我一有消息就向你报告。”
    埃斯科韦多把他送到门口,然后返身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科尔特斯从边门走进来。
    “怎么样?”
    “我喜欢拉森,”科尔特斯说,“他说的是真话。他有点傲气,但是还不过分。”
    埃斯科韦多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是雇来的,但挺不错。”
    ……跟你一样。科尔特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并未作出反应。他问:“这些年损失了多少架飞机?”
    “我们是十八个月前才建立档案的,从那时到现在一共九架。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雇了拉森。我觉得那些事故都是飞行员自己失误和保养不良造成的。事实证明卡洛斯是个很棒的教官。”
    “但他从不愿介入此事?”
    “是的,他这个人比较单纯,过得很舒服,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关于这方面的事例可以举出很多,”埃斯科韦多漫不经心地评论说,“你已经了解过他的背景了吧?”
    “是的,一切查对无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即使他是披着伪装的,事情也能查清楚。”这句话要是出自一个普通人之口,就会是:不过你总不能怀疑每个人吧。埃斯科韦多还没有去怀疑每一个人,这不过是他精明世故罢了,科尔特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雇主对阴谋诡计见识得很多,懂得对任何人都得怀疑。虽说他不是行家老手,但也不是傻瓜。
    “你认为——”
    “不,飞机出发时,他并不在附近,不可能知道那天夜里有飞机出发,我查过了:当时他在波哥大,和他的情人在一起。他俩吃过晚饭就早早上床了。也许这是一次飞行事故。不过,我们刚听说美国人要搞什么名堂,现在就出了这件事,我看我们不应该把它看成是飞行事故。我想我应该回华盛顿一趟。”
    “能发现什么呢?”
    “我要争取搞到一点他们在搞什么的消息。”
    “只是争取?”
    “先生,搜集敏感情报是一项艺术——”
    “只要花钱,你能买到你所需要的一切!”
    “这你就说错了,”科尔特斯微微瞪了他一眼说,“掌握最机密情报的人是绝对无法用钱买到的。如果认为忠诚可以用金钱买到,那是危险的,也是愚昧的。”
    “那你怎么搞?”
    完全在任务的界限之内
    “这个问题得你考虑,不过我想你已经考虑过了。”要想赢得这个人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根本不存在信任这种东西。埃斯科韦多以为凡是花钱买不到的都可以用威胁手段去得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这个雇主可就太蠢了。他总认为他使用暴力是远近闻名的,别人听到他的名字也会闻风丧胆,他却不知道在运用暴力方面还有些人可以当他的老师呢。这个人身上有许多东西值得称道,可是也有许多东西为人所不齿。从根本上看,他是个外行——当然是个相当不错的外行——很善于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但是却缺乏正规的训练,因此不懂得如何从别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而不记住从别人的错误中得到的教训还算是什么情报训练呢?他并不像直接从事秘密行动的人那样需要情报和安全顾问,但是在这一方面,他们这些人都不需要征求和采纳别人的意见。他们出身于走私世家,他们行贿和收买人的本领都是从实际中学来的,只是他们从未学会怎样对付真正有组织的强大对手——哥伦比亚人当然不在此列。美国佬还不具备与其实力相当的勇气,这完全是这些人的运气。如果说克格勃在科尔特斯身上深深灌输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好运根本不存在。
    在埃格林空军基地特种作战联队大楼拐角的一间办公室里,温特斯上尉和两位来自华盛顿的人正在观看他的射击瞄准录像。那两位身着空军军服,佩戴中校军衔。此类军衔的军官属中级军官,进出这里很方便,不用通报姓名。
    “打得很棒啊,老弟,”其中一位夸奖说。
    “他蛮可以给我出个再难点的题目,”温特斯没带多少情感地说,“可是他没有。”
    “当时海面上情况怎样?”
    “三十海里之内没有任何船只。”
    “把鹰眼机的录像带放放看。”年长的那位中校命令道。他们使用的是四分之三英寸的录像带,这种带子信息容量较大,颇受军方青睐。带子已经倒到了位。屏幕上出现了比奇飞机,在显示器上看见的编号是XX1。此外还有很多目标,可以明显看出,大多数是航空公司班机,飞得很高。水面附近也有许多目标,但是它们距作战地带都很远,录像带还未放到击落那架飞机就结束了。这与原来的计划是相符的。原计划规定鹰眼机只需把这一目标移交战斗机即可,其机组人员并不知道此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此次作战的方针很明确,而且截击地带是经过选择的,为的是避开运输航道。巧得很,那架毒品走私飞机飞得很低,这就限制了可能看见闪光和爆炸火光的距离。结果,没有任何外人看见这次截击战。
    “很好,”年长的中校说,“完全在任务的界限之内。”他们关上了录像机。
    “打了多少发?”年纪轻一些的中校问温特斯。
    “一百○八发,”上尉答道。“你知道吧,用火神就很难把弹发数量控制下来,这家伙速度真快。”
    “打得那架飞机像被链锯锯了似的。”
    “一点不错,长官。我本来可以早点击发,可你不是要求我尽量避开油箱的吗?”
    “是的。”原来的设想是,一旦有人看见火光,就说是埃格林空军基地的空军在那里进行射击演习——在那一带打中靶机是常有的事。当然,如果没有人看见,那更是求之不得的。
    温特斯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地干。对他来说,打下这些狗杂种完全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当初调他执行任务时就对他说了,贩运毒品对美国的国家安全构成了威胁。这个说法本身就表明,无论采取什么手段来对付它都是合法的。作为空军战斗机驾驶员,他所受的训练就是为了用这种特殊手段对付对国家安全构成的各种威胁——就像打活动靶那样把他们消灭在空中。可是他念头一转,如果它真的对国家安全构成了威胁,为什么不让民众知道呢?不过那不是他管的事了,他只是个小小的上尉,上尉只管干就行了,不必多想别的。上头有人说这样办好,他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干掉这架双引擎比奇飞机几乎等于谋杀,但任何作战行动都是如此。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但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就是另一码事了。如果有人蠢到把屁股翘起来让别人打,那当然不是他温特斯的事,如果他要对温特斯的国家发动战争,那就更怪不到他温特斯头上了。而那种行动就是“对国家安全构成了威胁”,难道不是吗?
    再说,他已经事先给了胡安——管他叫什么名字呢——一个警告,不是吗?如果那个蠢驴以为自己斗得过这架全世界最出色的战斗机,哼,他现在一定是学乖了。活该!
    “在这一点上,你有什么问题吗,上尉?”年长的那位中校问。
    “什么方面的问题,长官?”问得真蠢哪!
    他们抵达的简易机场跑道比较小,不太适合军用运输机的起降。参加“演艺船行动”的四十四个人乘坐一辆大客车前往彼得森空军基地,该基地位于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的空军学院东面几英里处。当然,这是一次夜间行动。开车的是被大家习惯上称为“营地管理员”中的一位。车上没有人说话。由于白天进行了体能训练,许多人这时候已经睡着了。没睡着的也在想着自己的事儿。车子从山上沿蜿蜒的公路驶下时,查韦斯注视着从两侧掠过的高山。大家都做好了准备。
    “这些山挺好看的,伙计,”胡利奥·维加说这话时仍带着睡意。
    “尤其是在车子下山的时候。”
    “真他妈棒!”维加咯咯笑起来。“将来我要回到这里来,滑个雪什么的。”这位机枪手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又进入了梦乡。
    三十五分钟以后,车子驶入彼得森基地的大门,大家都被叫醒了。车子径直开到一架空军C141重型战略运输机尾部的舷梯旁。大家站起身,整理好行装,依次下车。车门口,各小分队的队长在清点各自的队员,看看发给他们的东西是否已带齐。有几位士兵登机前回头看了看周围。出发过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增哨加岗,只有地勤人员在加油,并作飞行前的检查。远处有架KC135空中加油机正在起飞。过不了多久,他们将在空中相遇,不过谁也没有多想这件事。担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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