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沉思了一会道:“这样吧,柳儿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姐姐放了这陈书凡的二魂六魄,留下一魂一魄在手里,这样,就有了制衡他的法子,即使他好了,也不能对姐姐为所欲为了!”
我眼睛一亮,这个方法不错,“柳儿,那留下陈书凡的哪一魂一魄呢?”
柳儿回道:“这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三魂中最重要的是胎光,这是生命之光,如果它没了,鬼也就不存在了,所以这个魂不能留下,爽灵呢,也不能留下,就留下一个不重要的幽精吧,至于七魄呢,咱们就随便留下一个吧。”
“柳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当即,我打开布袋,在柳儿的协助下,把陈书凡的两魂六魄放入了井中。”而后把布袋揣在身上,站起身来,跃出了铁栅栏。此时也如释重负,毕竟,既救了陈书凡,也有了制衡他的法子。
在外面的程梦雪等的都着急了,“苏师妹,你那么半天是沉思什么呢啊?多危险,万一滑落井中,楚师姐不在,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笑道:“梦雪师姐,你不明白,其实在我乡下的奶奶家,也有这样一口烟雾缭绕的大口井,如今看到这井,睹物思人,就想起了我奶奶,所以多看了几眼。”
她点了点头道:“那以后也别来这里了吧,万一有个不慎,滑落下去,那可就真完了。”
“知道啦,以后我绝不在跨过那道铁栏杆。”
我回头望了望那大口井,心里喃喃道:“陈书凡,咱们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欺负过我,也救过我,我也救了你,两不相欠。”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四五天,忽而传来一个消息,楚青青师姐出关了,这令我们很是欣喜。
她在大殿里召集了我们几个学员,那真是满面春风,我一看,这楚青青师姐的皮肤,与其闭关之前,那似乎又好上了不少,更加白嫩细腻了,仿佛就是二十出头岁的模样,那嫩的跟小鸡蛋清似得,似乎一掐都能出水。
令我都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其实,这楚青青的实际年龄,据说已经三十五岁了,看起来像二十五六岁的,这回闭关出来,那简直就是如同重生,好似二十一二岁的。
我们都强烈要求楚青青师姐教我们这驻颜术,或者说保养之道,这女人,最关心的就是容颜是否靓丽了。
楚青青师姐也只是一笑而过,说时机未到,我们年龄还小,不需要驻颜,保持青春本色就好。
待她们五个走后,楚师姐特意的把我留了下来。
我眨着眼睛打趣道:“师姐是不是要独自传授我驻颜之术呀?”
“传授你个大头呀,就知道臭美么。”
“嘿嘿,女人谁不在乎容貌呢,要是谁以后娶了楚青青师姐,那真是八辈子的福气,永远不老。”
我说完这句话,她的脸色忽而变了,变得很复杂,甚至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我立刻一捂自己的嘴,知道肯定是触动她心中的某些思绪了。
她随后淡淡笑了一下,颇有一种那种豆蔻年华的天真无邪,忽而向我问道:“苏婉,你说楚师姐漂亮吗?”
“啊,漂亮,漂亮,特别漂亮。”
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相反,倒是莫名的感慨道:“漂亮又有何用,有些人根本视而不见。”
女人对女人感觉很敏锐,我立刻脑补了楚青青师姐这句话的内在含义,“她喜欢的男子,或许对她没意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正了正神色道,“苏婉,我那把铜钱剑夺回来了么,还有那个夺走金钱剑的鬼魂抓住了吗?”
我把那金钱剑双手奉了上去,“诺,师姐,这金钱剑算是夺回来了,可是那鬼,还是让他跑掉了。”
“真的跑了吗?”她看着我的双目,语气稍重的又问了一次。
我不敢与她对视,怕她从我眼睛里看到某种不安,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嗯,确实让那鬼跑掉了。”
她也没深追究,淡淡道:“没事,剑夺回来就好,收拾那鬼魂,以后机会多的是。”
我呵呵笑道:“谢谢师姐体谅。”转而我又问道:“师姐,你说罢那些鬼魂交给鬼差,那些鬼差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呀,是不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呀?”
她微微一笑,“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等到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自然就清楚了。”说罢,她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布袋,说道:“苏婉,这个给你。”
“咦,这红色布袋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是捉一些成精动物的精元用的,以后你遇到成精动物的话,可以用这个吸取它们的精元,师姐用这些精元做一些药物,而后既造福了百姓,又能给咱们道观带来些额外收入。”
“嗯,好的,以后我看到的话,会收取的。”不过我又说道:“师姐,可是那些动物好不容易修炼个数十载才有了精元,这样收取是不是有些残忍啊。”
她呵呵一笑,“苏婉,你就是心地良善,这样吧,收与不收,全凭你的判断,假如这成精的动物不危害世间,你便不收,如果为祸人间,你便收之,由你自己掌握,这样总行了吧。”
“谢谢师姐啦!”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有序的流逝着,至于放入井中的陈书凡,始终也没有在打搅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痊愈,对于这陈书凡的感觉,我说不清,恨他?谈不上,爱他?似乎也不是,或者只是心中有些小小感激吧。
一天,我正在前殿持着扫把与几个师姐打扫落叶,忽而有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这年青人一进来,那几个师姐立刻围了上去,“西门龙师弟!你来啦!”看样子这些女道士看到了这个小鲜肉极其兴奋,这人长的确实还凑合,白净的小脸,两道剑眉,算的上中上吧,但是我不是那么花痴,只是看了两眼,也没围上去。
只听这西门龙道:“师姐们,还有两个月,就是咱们三个道观两年一次的道门法会,我奉家师之命,持请帖特来相邀楚青青师姐的。”
这几个道姑对请帖的事情似乎不太感兴趣,似乎只是对他感兴趣,七嘴八舌的说道:“一晃两年不见,没想到师弟又帅了呀。”“是呀,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师弟,有意中人了吗?”
我有些不屑,就算这个西门龙长得有几分帅气,可也不用这么放低身段去捧臭脚吧,那样子,似乎都要跪舔了,做为女士,还是矜持一点的好。
这时,那西门龙似乎也看到了我,我急忙把目光转向别处,他走了过来,抱了一个阳光微笑道:“这位师姐是新来的吧。”
“嗯,刚来不到半年。”
“我叫西门龙,是青木观的,请问师姐贵姓?”
“免贵姓苏,单名一个婉字。”我淡淡回道。
“苏婉,嗯,这个名字好,苏姓女子,无不天生骨子里带着一种诗情画意……”
刚说到这里,那几个道姑又围了上来,看样子还有些吃醋,“哎呦,西门龙师弟,我们可是认识你好几年了吧,从未见你这么夸奖过呀。”
这个西门龙环笑道:“师姐们莫怪。”
那几个道姑叉着腰说道:“莫怪什么呀,是不是瞧人家长得秀丽,长的正点,就嘴这么甜呀…”
那几个道姑你一言,我一语,把这西门龙用吐沫湮了。
西门龙被纠缠的有些捉襟见肘,赶忙岔开话题道:“楚青青师姐现在在吗?“
“在后殿,我们带你后殿找楚青青师姐。”说罢,这几个道姑连拉带扯的将这西门龙向后面带去,又拉胳膊,又碰屁股的,就像几个饥渴的汉子揩油一个小姑娘。
看着这群几乎跪舔的道姑,我情不自禁的呢喃出了一句话,“至于么,都没见过男人啊,就像我那鬼夫陈书凡,都比这西门龙帅,你们要是看到了,岂不得脱衣服扑倒啊。”
说完了这句话,我忽而意识道,话中词句似乎有些不恰当,我竟然不经意间说了“鬼夫”二字,莫不是我心底深处真的有了这陈书凡的烙印吧。哎哎哎,苏婉,你可不能对这陈书凡有感情啊,他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你千万别对他有感情啊!我努力的给自己正着三观。
第十二章 本姑娘不是随便的人()
过了不多时,这楚青青师姐将我们五个新学员叫到了大殿里面,此时,那个西门龙也在里面,站立在右侧。
楚青青师姐精神非常好,笑靥如花,满面春风,仿佛对这个西门龙的到来十分高兴。
她站起身来给我们介绍道:“这位是青木观的西门龙师弟,再过三个月,就是青云观,青木观,清风观的三观法会,以后,大家都是三观道门弟子,三观之人,同气连枝,亲如一家,以后大家就是师兄妹了。”
随后,楚师姐让我们也依次做了介绍,轮到我介绍的时候,这西门龙微笑道:“这位小师姐我认识,在前殿看到过,叫苏婉。”随后我俩相视一笑。
随后楚青青师姐讲道:“这三观法会,是三家道观同辈弟子切磋一些初级道法的盛会,每两年一回,上次,在年轻一代中,就是这西门龙师弟蟾宫折桂,独占鳌头,他是青木观观主青木道人的得意弟子,你们以后还要多向他学习。”
西门龙拱手自谦道:“承蒙楚师姐夸奖,西门师弟愧不敢当。”随后他又对我们几个作揖行了一礼,颇有些文雅小生的翩翩风度,“西门师弟以后还要多向各位师姐妹讨教研习才是。”
一番寒暄过后,我们几个弟子退了出来,而楚青青师姐则和那西门龙在大殿里商量一些关于三观法会的事情。
几个学员私下以议论着,“这个西门龙小哥还挺帅的哈。”
“是啊,就像那些电视上的小鲜肉。”
我虽然是女子,太却天生少了一些八卦基因,对一个男人品头论足的,不是我的喜好,所以走开了,不经意间来到这青木观食堂,一看许多人忙里忙外的,几个厨子们也都上阵了。青菜各种肉类都准备了不少。
我上前向一个厨师姐问道:“师姐,今天是什么喜庆日子,菜肴这么丰盛呀。”
这位师姐笑道:“师妹,今天楚青青师姐吩咐了,要为西门龙师弟接风洗尘,让我们把拿手的看家本领全部拿出来,千万不要怠慢了客人。”
“哦,原来是欢迎这个西门龙,也难怪,人家是青木门的高徒嘛,以后没准就是青木门的掌门,楚师姐于情于理,都不能冷落了。”
在厨房外侧的一个架子上,摆着许多刚刚送来的新鲜水果,还有我和程梦雪平日里最喜欢的紫粒葡萄,一般的时候,只有去市里才能吃到,便顺手牵羊拿了十串,来到宿舍。
此时,程梦雪正在看书,“喂,梦雪,别学习啦,吃葡萄了!”
她抬眸一看,“咦,苏婉,哪来的葡萄?你去市里啦,这个季节蛮贵的。”
“没有去啊,不是那青木门的西门龙来了么,楚师姐要好好款待。”
程梦雪听罢,惊道:“什么,你说青木门的西门龙来了?”
“对啊。”
“哎呀,怎么没人通知我呀,这个小帅哥,几年前见过一面,不知道现在长的怎么样了,我得去瞧瞧。”
说罢拿出梳妆盒,赶快照着镜子描眉打眼了几下。
我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吐着皮说道:“梦雪,我说至于嘛,难不成你喜欢他呀?”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可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吧,这小哥可有些本事呢。”
我斜靠在床边,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遐想着,“哎,苏婉,你的真命天子是谁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程梦雪回来了,那样子,跟吃了蜜一样,甜的不得了,眉飞色舞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这西门师弟真是越来越标致了啊,简直那是帅的合不拢腿啊。”
我听罢额头升起几道黑线,“啧啧啧,师姐,没那么夸张吧,帅的合不拢腿。”
她嗔笑道:“苏婉师妹,这你就不了解了,主要是气质,气质,懂不,一种道家少侠那种玉树临风的气质。”
晚上的时候,在大殿里举行了晚宴,那真是食烹异品,果献时新,香味扑鼻。
看来楚青青师姐真的很重视这西门龙,超乎我的想象,或者说是很重视与青木观的关系,这么丰盛的晚宴,我来这么多长时间,是头一次见到。
大家按次序落座,楚师姐说了几句欢迎开场白,而后便开席。
楚青青师姐平日里从未喝过酒,此时却与这个西门龙是屡屡推杯换盏,还叫我们互相敬酒,我本来就不胜酒力,虽然是没啥力道的葡萄酒,可是喝了两小杯,脸就热的火呼呼的,估计也红的赛桃花了。
这西门龙看来酒量不错,似乎是特别爱找我敬酒,我不喝吧,觉得不合适,倒不是怕这西门龙不高兴,而是担心折煞了楚青青师姐的脸面,毕竟,人家是远道而来的贵宾,我即使心里不愿意,表面上也得强撑着微笑灌酒。
几个小时,一顿晚宴下来,我几乎成了一个小酒坛了,肚子估计也大了一圈,摇摇晃晃的迈出了大殿,看东西都是重影,比如那颗大柳树,都成了三棵,看人都成了两个脑袋。
到了宿舍,倒头便睡,半夜实在难受,起床去厕所吐了吐,总算好了一些,不过仍旧是酒气上头。
这时,忽而有一个黑影在我前面出现了,竟然有四个手臂,好像还背着一个大圆盖子,就好像一个直立起来的大王八,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什么鬼呢,掏出一张黄符,迷迷糊糊的念着咒语,“给本姑娘把这王八鬼炸了!”
只听得这人说道:“苏婉师姐,我是西门龙师弟。”
我定睛一看,果真是是他,原来是刚才看重影了,醉醺醺的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西门龙师弟,我喝多了,把你看成王八鬼了。”
这西门龙笑道:“师姐真幽默,不过早知道师姐不胜酒力,在晚宴上就不那么劝酒了,都是师弟的错。”
我拍着他的肩膀,女汉子的形象表露无遗,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师姐还能喝呢,再喝一些也没事。”
他想扶我,被我推搡开了,“不用,不用,我没醉。”
此时,明月悬天,洒下一片牛乳般的银白,我本来想回到宿舍,可是转来转去,却鬼使神差的来却来到了那禁忌之地,大口井旁边。
我翻过栅栏,向下面窥视着,依旧是烟雾缭绕,依旧是冷气嗖嗖。
“喂,陈书凡你这死鬼,上来啊!”
“你这死鬼,到底是活是死啊!”
我呼喊了几句。
不得不说,酒精是能麻醉人神经的,有的人说,酒是能失去理智的,所以酒后乱性者多,又有人说,酒后吐真言,也就是说,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往往能把内心真实的一面展露无遗。
我不知道此时究竟那种原因,莫非我真的忘不了这陈书凡么。不不!苏婉,你一定要把他忘掉,他是鬼!你是人!阴阳永隔,人鬼殊途!我敲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给自己强调了三遍。
大喊了几声之后,宣泄了莫可名状的情绪,我走出了禁地,由于头有些痛,不想回去睡觉,在青云观几个大殿周围转了转,让寒凉的夜风吹了吹,清醒了一些,最后坐在一块扁平的大石头上仰头看着那天空中的银盘一样的圆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忽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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