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瘪了瘪嘴,咳咳嗓子,捏着一副兰花指,装出一副细柔柔的嗓音道:“白骨夫人在此。”
这公子哥一听我的声音,抬头一看,双目一亮,立即来了精神,拿着床头的充气金箍棒,如鲤鱼一般蹦下床铺,“呆!俺老孙来也!”追着我打了我三回这才作罢,而后又趴到床铺上,说他是大头儿子,好不容易将他哄入梦乡。
此时我也撑不住了,实在是太累了,精神有些崩溃感,回到一楼,虽然身上衣服不干净,身子也全是汗水,想冲个澡,但是上下眼皮拼命接吻,彻底扛不住了,倒头便睡,第二天一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伸了一个懒腰,浑身软绵绵的,舒服的很,似乎是躺在云端,望着天花板,傻笑着喃喃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在极度疲乏之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更舒服呢。”
“姐姐!”忽而耳旁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斜眸一看,是柳儿,我高兴的把她往怀里一抱,猛猛的亲了一口那嫩嘟嘟的小脸,“柳儿,你还好吧!”
“嗯嗯,那个安澜大哥哥没有把我捉去,只不过这些天不见姐姐,也急坏柳儿了。这下姐姐回来就好啦!”
起床,脱了衣服,想到浴室冲澡,忽而想起数日前的那个红衣女鬼,不禁一阵心慌,转而趴在门口,向着外面不远处徘徊的安澜喊道:“喂,安澜,这回别墅里还有鬼吗?”
安澜耸肩笑道:“苏婉小姐,这回绝对没有了,那个女鬼至少潜伏在这里两年以上了,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又把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这回再有鬼的话,我管你叫奶奶。”
第三十九章 诡异的别墅()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放心,倚着门笑道:“叫奶奶不行,得叫亲奶奶。”
褪去全部衣衫,打开花洒,舒舒服服的冲洗了一个热水澡,把几日的疲惫一扫而光,此时,我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的锁骨,看了看有没有那个蝶形印记,恍惚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影子。
听那两个鬼差说,我前世是一位巾帼英雄,而我夫君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将军。他到底是谁呢,和我今生还有没有关系?
其实之所以追问那两个鬼差关于我前世夫君的事情,也和小时候的那个梦境有些许关联。
记得在那个梦境中,有一个场景:我是一个新娘,坐在花轿之中的新娘……
头戴玲珑金花八宝凤冠儿,身着云霞五彩帔肩儿,一席柔软的大红绸缎蒙在头上,应该是被新郎迎娶之后,正向他家走去。
轿子两旁的围观人群不时的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似乎是在祝福羡慕我们这对新人。
我心中很是好奇,不知道自己的新郎是谁,转而掀下红盖头,小心翼翼的拉开一些侧面轿帘,人群中眼尖的起哄者立即发出一声惊叹,“好美的新娘子!”
羞的我急忙把头缩了回来,咬唇一阵心跳,不过实在掩盖不住心中好奇,转而又悄悄拉开前面轿子帘,偷偷窥视了一眼,只见在迎亲队伍前的新郎骑着高头马大,一身红色喜袍,身姿俊秀挺拔,背影还算帅气,不过终究是看不见其面目。
轿子摇啊摇,摇啊摇,行了好久,最终似乎来到了男方府宅,停下了轿子,一阵鞭炮声过后,在众人的欢呼叫喊声中,新郎正欲来掀轿帘。
忽而传来一声断喝:“不准让她进咱们陈家!”
我的心猛的一跳,一双小手将衣角微微揪紧,显然,刚才那句话是冲着我来的,说的是不让我这个新娘进他们家,紧张的我一额头冷汗,指尖都握成了苍白色。
因为在梦境之中,一切显得那么真实。
轿子外人群骚动在着,忽的一箭,由轿子帘突然射入,闪着寒光的箭尖直直穿向我的胸膛,骇的我猛然惊醒,冷汗淋漓……
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和前世有某种关系。
洗澡水很热,很温,很舒服,洗完之后,由里到外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感觉整个人也清爽多了。
这时,安澜的母亲秦小环笑着招呼我来吃饭了,“苏婉姑娘,去吃饭吧!”
来到别墅中的大餐厅中,我一看,好家伙!一张椭圆形的大餐桌上摆着三十多道菜,有凉有热,有荤有素,有青有红,有雕刻还有拼盘。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桌子中间还摆着一束花和两瓶红酒,那真是肴烹异品,果献时新,倚翠偎红,花浓酒艳。
“秦阿姨,这是准备多少人吃饭啊?是不是要请什么重要的人呀?”我问道。
秦小环笑道:“苏婉姑娘,这些都是为你做的啊,就你一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多弄了一些,看看哪个菜和你口味。”
“什么,三十多道菜为我一人准备?”噗,惊得我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忽而觉得秦小环的目光有些异样,亲切和蔼,看着我跟眼欢似得,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媳妇,不是吧,是不是想用这么多好吃的,拴住我的胃,从而拴住我的身。
饭餐之上,秦小环不住的为我夹菜,太热情了,一顿饭下来,吃得我得涨了二斤,腰围大了一圈,这样吃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变成杨玉环那种富贵美了。
不过我不能光在这里享受,酒足饭饱之后,不能静静的沐浴下午和煦的阳光,因为还有正事,那就是去找陈书凡的骨灰,破解那邪术,不知道那骨灰还在不在绿城别墅那里,先去看一看情况吧。
下午,我打车来到绿城别墅那里,发现大门上锁了,此别墅冷冷清清的,透露出一种荒凉感,看样子得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因为在窗前的几盆花,叶子都黄了,我猜测八成自从那个叫张力的男人死后,他妻子就离开了这里。
大门锁着,我无法进去,所以我打开黑布袋,把柳儿唤了出来,摸着她的小脑袋道:“柳儿,还记得这里吧。”
柳儿看了一眼这绿城别墅,点了点头,“嗯,姐姐,我记得,就是上次那陈书凡救你的地方。”
“嗯,柳儿,现在呢,帮姐姐看一看,在那个房间中,是不是有个骨灰坛,好不好。”
“嗯嗯,好的,包在柳儿身上!”
说罢,她从门缝“嗖”的一下子钻了进去,而后又钻入了别墅之中,可是过了半天,没有出来,直到太阳偏西,依旧没有出来,我着急的在外面徘徊着,“这柳儿是出事了吗?”
此时,昏黄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颇长,一半在公路上,一半在别墅旁的湖泊中,湖水在微风吹拂下微微颤动。
这条公路人迹罕至,连轿车都很少。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这个时候,在不远处,大约百米之外,一个人缓步向这边走来,从步态身材看,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休闲服,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踱着步子,每一步都很随意,似乎又很有节奏,不缓不快,假如掐着秒表的话,每一步的时间应当差不多。
离得稍近一些,看清了他的面容,一米八几的身高,我得略微仰视。
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清秀,亚麻色的短发让整个人看起来阳光而又干练,一双眸子深沉如黑潭,不带半点起伏,我虽然在看他,可是他却盯着前方,眸光没有往我身上倾泻分毫,在他眼中,好像我并不存在,而是空气。
这倒令我有一丝淡淡好奇,当然了,并不是说我觉得自己长得还算可以,是男人就得多看上一两眼,而是,一般情况下,你长时间注视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都会条件反射般的看上你一眼,但是这个男子居然看都没看我。
走过我身旁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但是并没有看我,只是微微偏头,扫视了这别墅一眼,而后继续走过。
我忽而产生了一种的直觉,这个男子可能与这座别墅有着某种关系,但应该和陈书凡的骨灰没关系。
不多时之后,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马路的另一端。
此时,夜已深,萧瑟凉风卷吹在身上,让人觉得寒意阵阵,柳儿还未出来,我心焦的不得了,真想翻进去看一看。
正在这个时候,忽而一个幼小的身影从远处疾跑而来,身上衣服略有些脏兮兮的的,头上用皮筋咂着一个小短辫子,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似乎有些眼熟,她也看了我一眼,而后“噗通”一声跳入别墅旁边的湖伯之中,潜到水下,而后在水面上出现一个细细的小塑料管,应该是呼吸用的,看来是为了躲避某种危险而藏身在此。
不多时,一辆车从公路上快速驶来,开上了这条马路,车窗开着,有三四个男人正在扫视着周围,好像是寻找的什么。
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一个男的问道:“你看见一个小乞丐了吗!”
“看见了,刚顺着这条路向北边跑了。”
“妈的,给我追!追上了打不死她!”这些个男子叫嚣道,显然,应该是那个小乞丐做了什么得罪他们的事情。
汽车轰鸣而走,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只见湖水之噗的冒出一串气泡,紧接着,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露了上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旁,见除我之外,并无其他人,便游到了岸边。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笑嘻嘻道:“谢谢你呀,大姐姐。”
我看了看她,诧异的说道:“你是小花吗?”
她听罢微微一怔,又上下打量了我两遍,转而兴奋道:“你是苏婉姐姐吗?”
“嗯,我是!”
这小花与我是一个村的,记得她早年父母就没了父母,由奶奶抚养,奶奶去世后,四五岁就开始自力更生,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生活了两年后,就出村流浪了,一晃都四五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她,已经是十二岁的她可能营养不良,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应该也是尝尽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我蓦地涌起一股心酸,撩了一下她的发丝道:“小花,这些年还好吧。”其实,能好到哪里呢。
她却眨着大大黑眼睛,一副天真无忧的样子道:“嗯,挺好的,我的小伙伴多着呢。对了,苏婉姐姐,你在这里干嘛呢?”
“哦,我想进去这别墅找些东西,可是门锁着进不去。”
她打了一下响指,“姐姐忘了带钥匙吧,这还不好办!看我的。”转而走到别墅门前,不知道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那铁门锁眼里捅了捅,“嘎吱”一下,两扇铁门竟然被打开了。“姐姐,门开了,进去把,想不到姐姐家这样气派呀。”
我此时没必要和她解释什么,转而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千元钱,塞到了她手里,“谢谢小花!”
她急忙推搡着,“姐姐,我不要你的钱!”
“不行,小花,你不要姐姐可生气啦!”
见执拗不过,她又道:“那这样吧,姐姐,我一个月没洗澡了,能到你家冲个澡吗?”
“能能。”
转而,我俩走进别墅,又把铁门门从里面悄悄带上了。
走到别墅门前,我推门而入,小花也蹦蹦跳跳的跟了进来,晃着小脑瓜左看右看,“姐姐,你家客厅好大呀,对了,怎么不开灯呀?”
“哦,最近姐姐经济状况不太好,省一些电费,对了,洗澡间在那边。”
因为我在这绿城别墅里呆过一段时间,所以还比较熟悉,此时,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还是能窥见别墅里的景象。
我带着小花来到洗澡间,打开了热水器,对她说道:“小花,水热了就冲吧,记得,快一些啊,等会姐姐找完东西还要离开呢。”
“嗯嗯,小花知道啦。”
我在这别墅第一层寻了一圈,小声呼唤了柳儿一阵,没有任何发现,转而顺着楼梯,轻手轻脚的向第二层走去。
可是走了两步,却猛地发现,在二楼上,赫然并排的站着四五个人,由于月光只能投射在第一层的地板上,所以第二层比较昏暗,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白天我观察了很长时间,几乎可以肯定,这别墅里绝对没人!此时怎么会突然冒出了四五个人!或者说,这几个根本不是人!
第四十章 女鬼相思()
但是,可以看出来,这几个影子似乎对我的到来没有产生太过激烈的反应,因为他们站着没动。
我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此时,这几个人最近的离我也就十几米左右,按理说,此时早就应该看见我了,甚至可以说,刚才在我和小花进别墅的时候,他们居高临下,俯视而看,也早就发现我们俩了。
此时,只有一个解释,这几个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没有生命的假人。
我走上前去,打开手机的屏幕,泛出一丝微弱的荧光,端着手机一照,发现这些影子竟然是一些纸人,而且足足有二十多个,分两排站立,做手舞足蹈状,似乎是十分兴奋。
这些纸人,嘴巴不知道涂了什么色彩,鲜红如血,嘴角上扬的夸张,有的甚至已经到了耳根,似乎都是在笑,而且笑的很疯狂。
在正中间,还有四个纸人抬着一顶纸花轿,看情形,这应该是一队娶亲的队伍。而且在队伍的正前方,有一个人骑着纸马,身上一席大红衣,盘领正肩,应该是那新郎无疑了。
谁在这别墅中摆了这么一队迎亲纸人?而且更令我惊诧的是,这些纸人都画有漆黑的眼珠。据说,扎纸人,有一个老规矩,那就是,所有的纸人,在烧掉之前,是绝对不能画上眼珠的。
因为如果在烧掉之前就点上眼珠,那么这个纸人,就会有了灵魂,并且不愿意被烧掉,如果再得到一定的机会,就会成精做怪。
这个娶亲的新郎是谁呢?娶的又是谁呢?
我拿着手机,从纸人身旁经过,来到了那新郎的纸马前,拿起手机向上一照,惊骇之下不由的倒退了几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新郎面部贴着一张照片,而照片上人,正是陈书凡!
也就是说,这队纸人是陈书凡的娶亲队伍。
这究竟是谁弄得呢?而他娶得又是哪位女子呢?
我急忙走到中间的那顶华丽的纸轿子前面,纸轿子前,有一席红纸轿帘,我把手慢慢的伸了过去,触碰到轿帘的时候,心中有些三分激动,八分惶恐,心也噗噗乱跳,真不知道,这席红轿帘掀起之后,见到的会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定了定心神,缓缓将这席红纸轿帘掀起,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红纸绣花鞋,在向上看,也是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纸人的一双小手重叠的放在胸前。
而在头上,则蒙着一方丝巾红盖头。
我拉住红丝巾的一角,轻轻的将其拽落,发现在这纸人的面部,也沾着一张女子的大头照片。
此女子看样貌也就是二十四五岁,肤色白腻,一头大波浪形的金黄卷发,大眼细眉,也算是一个妖娆美女,不过我从未见过。
我又把这丝巾盖头小心翼翼的给盖了回去。
此时心里很是纳闷,究竟是谁“导演”了这么一出陈书凡纸人娶亲的戏码呢?是陈书凡的婶婶吗?
正在我疑影重重的时候,忽而在一层小花洗澡的浴室里,传出一阵嘻嘻嘻的笑声,好像是两人正在玩水戏耍,而且是一个孩童,一个大人,孩童的声音是小花的没错,可大人是谁呢?
我赶忙从楼梯走了下来,转而走到小花的浴室门前,这是个推拉玻璃门,我拉开一个窄窄的缝隙,向里一看,小花正独自在那诺大的搪瓷浴盆之中撩拨着肥皂泡泡呢,而且对着浴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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