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说你们没有向我隐瞒着什么吗!”
杜尚后背的虚汗唰地冒了出来,他陪着笑脸:“绝对没有瞒着你什么,只是出了一点点意外,没关系,我们去找家高级餐厅,一边吃一边聊。”
“吃饭?这就不必了,议长不是今晚的宴会吗?我们去宴会上吃就行了!”
“不,奥利维尔!”杜尚吓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裳,“那宴会你不能去,听我说,议长的宅邸有古怪,你一步也不能靠近!”
奥利维尔冷笑起来:“全市名流毕聚的高尚宴会,会有什么危险呢?难道议长会在食物里下毒,还是会有什么暴徒闯入?”
杜尚无力地低声嘀咕:“正是没有查出来,这场宴会才让人觉得异常凶险。”
“哼,斯泰瑞,我和你说过多次了,以非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调查结果,是不可能取得正当的结果的。你把我的话,都当做了耳边风!还向我撒谎!记得我们约定了什么?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见证吗?”奥利维尔说着,狠狠地摔出一样东西。
杜尚定睛一看,那正是他一大早跑到车站去买的车票。他一回神,顿时明白,肯定是刚才被奥利维尔连着兑票一起摸走了。他看着奥利维尔那交织着责备、气愤、失望、愤怒交集的目光,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这样的强行安排,侵犯了皇子的自尊。
无论奥利维尔是否有继承权,他的母亲身份如何卑微,在皇帝心中是否受到重视,他为人如何随和,他始终是帝国的皇长子!
军队见到他,必须行礼致敬!贵族见到他,必须低头让路!这与生俱来的凛凛皇家尊严,可不是像这样这样,被随意地安排来安排去!
杜尚顿时慌了神,向穆拉投去求助的目光。
奥利维尔抢先下手:“穆拉,别忘了我们之间说好的,我尊重你的职责,你尊重我的选择!”
穆拉无奈地望着杜尚,一字一句地说:“阁下,请不要想多,今晚不会有事的!”
杜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是认怂的标志。
奥利维尔明白自己的气场已经站了上风,胜利地高声喊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宾馆去换衣服,晚上可是正式宴会。”
杜尚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与无奈。趁着奥利维尔在换衣服的时候,他向路发去了信息:事有变故,撤到外围,临机观察,暂不行动。
他发完信号,正看到奥利维尔正仔细地往礼服里藏枪和战术导力器,看来他并没有完全失去警惕性。一旁的穆拉,把枪绑在了脚上,放下裤子,谁也看不出来。唯一两手空空的,就是李尔慕了,他似乎正在房间里忙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宴的时间到了。
这是歌舞升平的夜晚,灯火辉煌的城市,杯筹交错的宴会,街道宁静,气氛祥和。今晚,强力机构非但没有任何行动,而且连警察都没有集结,早早就下班了。至于城东边的驻军,也是毫无动静。
在朱莱城的南门,一辆导力轿车从城外驶入,驾车人对朱莱城显然已经熟门熟路,他迅速驶过贸易区、交易所和市政厅,在总督府门外的一条小路停下车来,看看左右没人,手脚利索地跃过了总督府那高耸的围墙,悄声无息地接近总督的办公室。
总督正在办公室里忙碌。一名手下,也就是特工埃文,问总督:“宴会时间到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出发呢?”
总督笑了:“不着急,我们晚一点去。你先去清点人数,一定要确保参加宴会的议员数量达到法定表决人数,然后我们再进去。德尔加多现在怎么样?是慌张还是得意呢?”
“那老家伙十分沉得住气。现在全城的议员都在流传,他将在今晚公开与我们叫板,要发起否决矿山合并议案,以及反对雄鹰关的议案,但他还是那样不急不慢,看上去,似乎十分自信,而且也不出面反驳流言。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难道他要利用这股势,果真与我们发起抗衡?”
总督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他哪来的自信?”没等部下回答,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管他呢!”他转向另外一位下属,询问道:“有没有掌握那枚棋子的信息?”
“最近几日,这群人的踪迹十分飘忽,但经过我们的仔细侦查,还是发现他们在逐渐靠近德尔加多的住宅,我相信,昨日凌晨德尔加多住宅的枪声,很可能就是这群人的试探引起了反击。现在,他们的一艘船就停在距离德尔加多住宅仅仅两百亚距的河道上。看样子在紧盯着这场宴会。”
“很好!那么,我们那位加塔普尼亚的客人,他到底去了没有?”
“他的车正在朝着宴会的方向开去,相信也快到了吧。”
这名神秘的男子听了几句,突然恶作剧地现身,高声喊道:“哈哈,看来我正好赶上什么好事?”
“特莱蒙!”总督一脸惊喜,快步走过去,热情拥抱这名不告而来的男子:“你来得真及时,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正想给你一个惊喜!”
那名神秘的叫特莱蒙的男子,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看来有好玩的事情,是否要算我一个呢?”
总督哈哈大笑:“当然当然,今夜我们安排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朱莱的所有计划,这四年以来的所有筹备,都将在今晚收官。所有的客人都已经到位,就连你也及时赶来,具体的安排我一会儿再和你细谈,现在你要不要换一身我的礼服呢,毕竟我们要去的是那么高尚的宴会?”
蓝发男子皱了一下眉头:“你的礼服,品位一般啊,不过看来天色已晚,就先将就吧。”
第五三四章 神的默示()
德尔加多的宅邸灯火通明,刚停下车的杜尚,迎上了卡索议员的热烈欢迎。
“今晚来的人可是很多呢,朱莱市的议员们,绝大部分都已经出席了宴会。议长已经在餐厅准备了丰富的餐饮,各位现在尽管随意享用,用餐结束后请到宴会厅参加酒会。”卡索满面春风地把杜尚等人往宅邸里面引,指了指天花板,“议长马上就下来。”
宅邸里到处是盛装的客人和往来忙碌的仆人,音乐轻扬,空气中飘荡着美食的诱人香气。
杜尚抬头望二楼望去,他能感受到议长在做什么。
在书房的里间,议长最后一次虔诚地像石像奉献了祭品,又喃喃地祈祷了几句。
“神啊,遵照您的神谕,今晚我会将我全部的麻烦与仇敌都请来。敌人已经趴在我的身上,吸我的血,现在还要敲碎我的骨头,吸我的骨髓。我将如何去做,还望您示下。只要德尔加多家能够度过这场灾厄,就算粉身碎骨,拿去我的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他的祈祷没有持续多久,一道意识就在它的心中响起:“在这里,我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把你的麻烦与仇敌,都带到我的神庙去,我就可以帮你消除一切灾厄。记住,奉献你的全部,不可反悔!”
随着这指示,一个闪着微光的点在他的脑海闪烁。德尔加多知道,那就是他的私神的神庙。在虔诚地供奉了这尊神像几十年后,德尔加多终于知道了神庙的确切地址。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个地址就是朱莱近海某座岛屿上的一个遗址。
如何才能让他的仇敌都到那里去呢?
他沉思了一会儿,走出房间。管家在书房里等候着回禀消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通过国际银行的通讯系统发出了请求。明天早上,银行的人就会通知少爷去打开那个保管箱。”
德尔加多欣慰地点点头,看了一眼胡子已渐花白的管家,突然觉得有些内疚。这些真正忠心于他一辈子的人,他却没有回报了他们什么。他一边伸手出去,穿上管家递上的外套,一边说道:“回想一下,你为德尔加多家服务了已经快三十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管家惊惶地望着主人,这句话岂不意味着失业。德尔加多加多穿戴整齐,对着管家微微一笑:“不要多想,我留在卡斯莱商业银行里的那个箱子,只是我们家这些年来海外投资的权证。劳尔在海外求学,这些产业也该移交给他了。你明天早上,就离开朱莱,去找他吧,帮我看着他,带带孩子,享享清福。”
管家的喉头呜咽了几下,在这个宅邸里呆了那么多年,他情知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他很像问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艰涩地说:“老爷,宴会要开始了。”
德尔加多点点头,拉住书房的把手,对管家又微笑了一次:“不用担心,有我在,必定会搞定一切的。”
说完这话,他昂起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透过二楼的环形走道,打量着楼下的大厅。来的人很多,这让他非常满意。
“该来的都来吧!”他闭上眼,默默地祈祷了一句。亲信们很快发现了议长的身影,争先恐后地簇拥上来。
“来到了我的宅邸,大家就请随意,还没用过晚餐的先去用餐吧,不饿的就到休息室来,很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请务必尽兴。”
宅邸里准备了丰富的餐点,在这种晚宴正式开始前,有相当一段时间就是给宾客填肚子的。
眼见奥利维尔已经把计划搅得乱七八糟,杜尚唯有破罐子破摔,放下满腹心事,专心于桌上的美食。
珍贵的鱼露、喷香的奶酪、煎得焦黄的小鱼、片成薄片的烤鹅杜尚一眼就发现了许多符合自己胃口的食物,他拿了一个大盘子,和一把长夹子,专注地下起手来。
“喂喂,斯泰瑞,正式场合,要注意用餐的礼仪。”李尔慕在他身边轻声地提醒。
“怎么了?我还没开始吃呢!”杜尚觉得自己很无辜。
“一次不要取那么多东西,把盘子堆得那么满,不够吃可以再去拿呀。”李尔慕低声提示道。
原来是这样,原本打算再堆尖点的杜尚,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餐桌旁边。
他飞快地扫完一盘,又迅速去扫荡第二轮,这时,其他三个家伙盘子里的东西,才动了一半。
“斯泰瑞这吃相真是狂野呀!”奥利维尔乐见杜尚出丑。
李尔慕摇摇头,低声解释:“斯泰瑞的父母都去世得早,听闻他在正式继承爵位之前,一直是在佣兵团里混大的,他唯一上过的贵族礼仪课,还是我教的。”
“原来是这样!”奥利维尔的无限同情心立刻泛滥起来,顺带着连杜尚的吃相也不挑剔了。
就在杜尚正在扫荡堆积第二盘的时候,一个蓝头发的家伙走进餐厅,左右一打量,兴奋地自言自语:“供餐真是够丰富的,不枉我跑了大老远赶来。”
他兴奋地取了一个大盘子,拿着叉子,跑到自己最喜欢的烧鹅那里,看准最肥嫩的一块肉,准备下手。
一个大夹子伸过来,把他看中的那片肉,连同旁边第二好的那片肉一起夹走了。
“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他嘀咕着,狠狠地瞪了抢走了自己肉的银发男一眼。
在供应螃蟹的餐桌那里,两人又相遇了。蓝发男看着厨师刚刚烤出来的一整盘蟹肉,一眼就相中了其中最肥美的两条蟹腿。没等他动叉子,斜地里伸出一只手,直接把他看上的两条蟹腿,连同次等粗壮的几条蟹腿一起拿走了。
杜尚得意地捧着一满盘食物回到座位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成功地拉到了仇恨值。
“想不到德尔加多议长的美食品位竟然如此值得称道,一会儿我还想再去扫一轮。”杜尚一边吃,一边满足地赞叹。
蓝发的男子远远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端着盘子,朝着杜尚走来。
第五三五章 无厘的试探()
蓝发的男子远远看了一眼,端着盘子,朝着杜尚的这一桌走来,准备在杜尚对面落座。
“喂,这里已经有人了。”杜尚嘴里含着食物,含混地示意来人离开,对面是李尔慕的位置。
“现在不是空着嘛,等到有人来了,就让他坐旁边好了。”蓝发人一屁股坐了下来,表示完全不介意。
杜尚狠狠地瞪了蓝发男一眼,拿着牙签,继续对付盘子里的存货。
“喂喂,吃蟹怎么能用牙签掏呢!”对面的食客用叉子敲了杜尚的盘子边一下。
“那要怎么吃?”杜尚抬起头,诧异地问。
蓝发男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当然是这样。”他说着,极其自然地从杜尚的盘子里拿走一条肥美的蟹腿,轻易地徒手拆去蟹壳,抽出里面完整的蟹肉,然后扔进嘴里。
“这可真是个技术活!”杜尚嘟囔着,试图用同样的手法拆开手中的那个螃蟹,蓝发男吃完一条,信手又从他的盘子里拿走了一条蟹腿,再次示范了一次螃蟹的正确吃法。
再次把螃蟹肉扔进嘴里后,蓝发男信口问:“拆螃蟹这么简单的技术都不会,你不是朱莱本地人吧。”
“我是普文尼斯人,我们那里可没有螃蟹。”杜尚沮丧地说,他试了又试,发现在拆蟹这件事上,他还真没有什么天赋。
“原来是从加塔普尼亚那边过来的呀!”蓝发男看了一眼杜尚那掩盖不住的粗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对加塔普尼亚有何见教呢?”杜尚狠狠地瞪了蓝发男一眼,随即,他嘴角抽动了一下,侦测技能反馈回来的数据显示,这人是个八阶武者。
“听说那边缺粮得紧,所以小哥你这么噎得慌也是情有可原。”蓝发男抓住杜尚正在吞咽食物的机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杜尚果然被噎了一下,手慌脚乱地去抓奥利维尔的水杯。
“这位帅哥,既然本地的物价这么低迷,为何还要对别人盘子里的食物情有独钟!”奥利维尔及时接过了话题,他以无可挑剔的风度和姿势,轻轻用叉子拈起盘中的食物,送到嘴中,眼睛盯着旁边两个正在徒手吃饭的人,脸上透出满满的优越感。
蓝发男一边顺利地拆着蟹腿,一边微笑着说道:“哪里,我这是为他人服务。”说着,他把拆好的蟹腿顺手又放回杜尚的盘子里,伸出沾满汁水的手,朝奥利维尔伸去:“这位小哥的风度真是无可挑剔,令人一看而心生向往。”
奥利维尔没有上这一当,反而灵巧地往后一缩,把椅子朝旁边又挪了挪,一甩额发,得意地说道:“当然,只要有我奥利维尔在的地方,就能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他盯着蓝发人,嘴里发出赞叹之声:“哎呀,你的风度也很令人景仰嘛,除了这一手汁水之外,一看就是生长在世代贵族之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教养,如今又手握权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富有这样的气度。”
蓝发男没想到奥利维尔会这么说,他足足愣了两秒钟,才还嘴道:“看不出你如此睿智,不过你可猜错了,我可是普通平民一个,平日里靠帮人收集一些商业情报为生,哪有你所说的手握权柄那样的好事。”
“是嘛!”奥利维尔露出一副‘我一点也不相信’的神情。
“不过这位小哥,你更是显得气度雍容,言行洒脱,一看就是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生活全然没有烦恼和压力呢。”蓝发人笑眯眯地反击。
“唉,你这可猜错得太离谱了,我这人就是一个流浪之徒,四处靠朋友的接济为生,现在口袋里连吃一顿饭的钱都没有呢。不过我生性洒脱,无忧无虑,从来随意而安,所以你总算也猜对了一样。”奥利维尔一边说着,一边摆了一个自以为洒脱的造型。
和奥利维尔继续深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