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弈虽是城主女儿,但从小在南城长大,又极其崇拜那些劫富济贫的行为,导致她从小便拜了师傅学武。在南城,许多人对她都很是喜欢。在她心里,她爹便是难得的清官。方才在路途她爹被祭司指责盗用祭司之名纳粮。早就气炸了。
此时见那么多人为那劳什子祭司说话。心里更是气愤。她爹可是大清官,绝世大清官!
小姑娘不屑的看了眼梁念雨。
梁念雨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眼里忽然飘过几抹讽刺和同情。自家崇拜的老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她从未看清过吧。
“城主大人果然是厉害的。”一语双关。看着金书弈凉凉一笑。便错身走开。
每日生活在一起的女儿都未曾看出半分。这金城主藏得也是够深。
由着金书弈这一闹,众人都看出祭司大人心情早就不耐了。一路上那么多人,竟是一个都没敢多说。直到响午时。祭司一行人才直接回了城主府。
一群人倒是把南城周边饶了一圈,许多年纪稍大的都走得腿脚酸疼,也没落下一步。回来时纷纷围在城主府外,很是让人心酸。
莫青叶远远地伫立在一旁,腿脚酸,也不及那些衣衫褴褛双眼满是期待的人酸。
“师傅咱们回去吧。”常宁小声的道。语气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小脚微微动了动,想必都已经起泡出血了。
白子晋看了她一眼,本想扶住她,却被她躲过去了。眉头轻皱。
莫青叶木然的点了点脑袋,此时若是有人注意,恐怕就能发现她面容的模糊。连方才那平淡的面容都早已消失不见。仿佛被什么罩上了一层阴影似的,一眼望去都看不清脸。
待到回去的路上,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民众。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不知躲在何处的流民。
那些流民脸上希冀的期盼刺的人想要流泪。
“若是没有猫腻,那为何驱赶流民,为何要关押我爹娘!”袁松一回来便红了眼眸,也不知是对谁说。
其实他进京除了告御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金城主对流民的驱赶。说是流民,其实南城又哪里来的流民,只是那些被他逼迫的生活不下去的南城人民。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啊!!
袁家是南城有名的大户。平日里很是乐善好施。
“让人去大牢探探。”莫青叶淡然的吩咐道。此时面容恢复了几分正常,但也带了几分冷厉。
袁松死死地咬着牙。金书弈,他也是认得的。
以前金书弈还是袁家常客,袁家常常在门口施粥,她便在周围帮忙。其实严格说来,金书弈确实是难得的好心肠。但,但她爹,却亲自抄了袁家。亲自把南城送入了火坑。
此时的袁松,自己都没想过为何那般信任莫青叶。
“我,我给师傅去了信。”白子晋迟疑了片刻,才过来说道。看着莫青叶那张小脸微微打了个寒颤。
即便认识不久,但他也知道莫青叶最是讨厌人算计于她。
“师傅会过来。”说完这一句,白子晋便低着头不再言语。雨神娘娘,其实就葬在南城以北的山脉中。此事,只有没任祭司和帝王历代相传。
莫青叶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白子晋一眼,心中竟是升起一些烦闷。她为何,总觉得此事与她有关。
甩开脑海里的疑惑,便回了屋子。按照大国师所教授的那般,调动体内的灵气去感受周边所存在的气息,一点点滋润着身子。
似乎,这天地间的灵气有些薄弱了。
莫青叶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那块可以吸食灵气的镇魂玉。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大国师,守护大周几百年,这些人,都是活在他的庇佑下。又哪里会有那般冷硬的心肠。
这一晚,莫青叶第一次失眠了。也格外的想念远在西北的苏二爷。
苏谨言,早在她们抵达南城时便从京都回了西北。按理来说该带领大军退兵,却迟迟没有动作。只听得京中传来消息,圣上震怒,几乎掀了御书房的桌子。
第二日便大病了一场。(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梁初文军营记事
所有人都不知道,苏谨言回西北第一件事,便是重整大军,竟是比走时态度还要坚决几分。
“严副将,你去问问,不是说休战了么。怎么突然又开始操练起来了。可是圣上有何指示?但将军没给任何旨意啊。”几个副将把严承安围堵在一角,面色有些迟疑。
早在大半个月前便休了战,西北那边直接派遣了人过来,说是愿意继续以联姻与大周交好。而且愿意每年上供,说白了便是投降书。
大周将领皆是一片喜悦,曾经祥武帝初上位时,内忧外患,西北更是趁机来占便宜。直接把新上任的皇帝嫡亲妹子娶走了。且连年都要求大周拿布匹粮食与西北做交换。
祥武帝憋屈着呢,如今大周上了轨道,越发富强起来。西北那边也不敢胡来,倒是嫁过去的大公主有许多年未曾见过。
如今妙怀的母亲大公主,见了她也得唤一声姑姑。那大公主曾经还对祥武帝上位做出了许多功劳。未曾上位前,在府里也是极好的兄妹关系。
曾经祥武帝用了许多次理由召远嫁他乡的妹妹进京,都被西北否决了。直到前年,大公主因病逝去。皇帝醉了一天一夜,几乎要昏死过去。
此时严承安脸色微沉,哪还有在莫家村时的憨厚劲儿。一双虎目多看一眼便让人心神一震。声音略有些低沉,“想知道?直接问将军!”说完便冷冷的看着那几人。
这几人,从苏谨言进来拿了主帅位置便心生不满。如今更是来他面前打探消息。
若不是在军中。他不得打得他们亲娘都不认识。
“严副将,咱们也是同僚,更是并肩作战的将领。如今大军严阵以待,大家伙儿心里却没个数,总得稳定军心才是。”来人话说的很是严谨。一副大义凛然。
“稳定军心?军令如山,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严承安冷笑一声。平日里的傻大个机灵着呢。
“你!”几人说着便要动手。却被人拉住了。
“不说便罢,若是大军有个什么不妥,严副将可记得负责才是。”眼神阴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便走了。
待他们走后,严承安才微微松了口气。脸色也有些难看的紧。
一抹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娇弱身影走了过来。眼神略带娇羞。还有那掩不住的柔弱。手中端着一盏碧玉陶瓷盅。“严将军,谨言哥哥可在里边?”语气略显娇柔,但又不失风骨。倒是让人不讨厌。
严承安恢复了黑脸煞神的模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梁姑娘。军营重地。莫要乱走才是。将军早已说过。请叫他苏将军。旁人听了免得误会。”严承安颇有几分不屑。只是他那黑脸的模样,有些看不出来罢了。
梁初文面色一僵,顿时收敛了笑容。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那张脸本就容貌出众,此时倒是让人怜惜。若是换了旁人,估计早就心软了、可惜,严承安历来脑回路就与旁人不同。
“是不是将军回去后与叶儿误会了?我,我我回去自会与莫姑娘解释,一切,都与将军无关。是初文,一意孤行。”梁初文面色悲戚,那模样就似为爱而委屈,求而不得,甘愿站在他身后一般。
严承安刀疤脸上不由自主的一抽,顿时心里有几分恶心。尼玛,为毛自从这女人来了军营以后,这营里便显得有些乌烟瘴气了。难不成,他真像小北那傻丫头说的,他有病?
他也没去计较梁初文不知是故意还是忘记了叫莫青叶为少夫人的事,只淡淡道“姑娘想多了,姑娘与将军无凭无故,少夫人怎会因姑娘而生气。将军与少夫人是世间少有的神仙眷侣,如今更是还有了孩子,将军疼惜都来不及。梁姑娘莫要再说这般惹人误会的话。”严承安说着便有些来气。
这女人有时候无意中露出几分女主人的架势,简直让他手痒。小北可是偷偷来信了,若是知道了回去不得挨揍才怪。
梁初文身形一顿,只觉心口一阵难受,面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初文,初文,只是。。。。。”梁初文微微红了眼眶。
“行了行了,你可别在我面前哭。我是个粗人,见不得女人哭。”严承安厌烦的甩了甩头,直接便走开了。
随后又吩咐了人不允梁初文靠近将军营帐,这才放心离去。
梁初文默默的站在那儿,待严承安走开,那张惹人垂怜的小脸顿时面无表情。木然的擦了眼泪,嘴角轻勾起一抹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丝阴冷。呵,有些账以后迟早会算!
莫青叶,莫青叶,莫青叶。你怎么不去死呢!梁初文紧咬着下唇,面容扭曲。
苏谨言对莫青叶越是爱护有加,越是疼惜,她便越是喜欢他,越是想要抢了他。只要想到以后苏谨言的疼惜只会对她一个人,梁初文眼睛便闪了闪。
曾经,她错过了苏谨言,如今重新站在他面前又算什么。梁初文嘴角轻勾,她对自己有信心。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把莫青叶放在眼里过。祭司又如何,留不住男人的心又有何用!
说着便轻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面色带着委屈又固执的强忍着。惹的人频频看来,但她只低了头往自己的营帐跑去,反而让人不忍心。
“哎,梁姑娘这是又被严副将给训斥了吧。”有人偷偷说道。语气颇有些怜惜。
“梁姑娘说话温柔,又救过苏将军,兴许还真有机会。”说话的人看了眼走过去的那抹娇俏身影,微微吞了吞口水。
“苏将军的正妻可是祭司。”不知谁凑过脑袋说了一句。
众人静默,不过却是有些同情梁初文。甚至觉得将军是否有些狠心了。
梁初文来时躲在一群洗衣做饭的村妇之中,后来阴差阳错救了苏谨言便被单独批了一个营帐。有时也跟着忙前忙后,不少人都把她看做苏将军的人。背地里偶尔探梁初文的口风,梁初文倒是也没反驳,一群人便私下里传开了。对梁初文也带了几分恭敬,反倒是那些将领蒙在鼓里。
此时苏谨言营帐,苏谨言亲信都聚在此处,无一不沉着脸。眼神悠悠的带着股肃杀之气。(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师傅大人到
“那群杂碎欺人太甚!老子就是拼着这条贱命也要宰了那群混蛋!”一个老将领眼睛血红死死地咬着牙,竟是滔天的恨意。
“那是我大周的公主,是我大周金贵无比的公主!那黄毛从小儿简直欺人太甚!”一个老者浑身都在颤抖。
“将军,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便是,就是丢了这条命,我也得把公主留下的两个孩子带出来!祸害啊!不能让他们害了公主的孩子。”苏谨言的话虽然未曾书多明白,但这一屋子血性男儿又哪里不明白。都是男人。那点小九九都懂。
所以才在公主这档子事闹起来后遮掩了,这可是皇家脸面上最大的痛楚了吧。当年大公主为了求和下嫁西北,皇帝一直对她颇多亏欠,这甚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公主竟是被那些贼人这般作践,难怪这么些年,临死了都不愿回大周。
除了西北那几个混蛋不乐意,恐怕,她这心里也是埋怨皇帝的吧。
众人心里猜出了几分,面上更是悲痛。
苏谨言铁青着脸,见他们无任何意义眉眼才舒展了一些。那对姐弟,即便他们不愿交出来,他也是要打到他们交出来的。
苏谨言眼里狠了狠。
待商量完毕出了营帐,才知那女人又来营帐送了汤汤水水,苏谨言眼里飘过一抹难忍的嫌恶。心里几乎要膈应死。
被那个女人救一回,他宁愿死了算了。偏生她压根就没救。差点害的一军人马差点误了大事。
苏谨言抿着唇,眼神阴郁。西北那边争权的厉害,那老的死了。小的好不容易上了位,心里正膨胀。上个月他深入敌营,为了引得那人失了心神,好不容易进了伏击圈,让梁初文给坏事了。苏谨言几乎恨得咬牙。
那小的心性严谨不易信人,若不是他一兵一卒都未敢带过去,估计还不已经能骗过来。特么还未进伏击圈就让人给截胡了。这事也就几个心腹知道,若是让大军知晓只怕不得活撕了梁初文。哪还容得她蹦跶。
但苏谨言是个优秀的将领。从来不会把失败怪在别人身上。这也算是梁初文逃过一劫。但几乎也快触到苏谨言底线。
西北这边好不容易消停的战事又开始有复苏的苗头,待这事传到莫青叶耳中时,这都又开始缴纳粮食了。
全国上下几乎都抽了口气,南城几乎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中。
莫青叶此时却安然的站在小院。静等着便宜师傅的到来。
大国师是个不沾风尘之人。浑身自带飘逸气息。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此时莫青叶看着那径直走来的人,眼神沉了沉。
连带着白子晋也微微变了脸。
“师祖,你头发怎么白了?”常宁青青翠翠的嗓音突地问道。清澈的眸子满是狐疑。
莫青叶身形微动。只觉千言万语都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被堵在了心口。
大国师,最是让人不敢直视一身淡然的大国师,那一头墨发,竟是全白了。在烈日下竟是让人隐隐觉得有几分透心凉。那如画的眉眼,似乎也带了一分憔悴。只是莫青叶想要细看时,却又恢复了正常。
莫青叶眼角酸涩,手上几乎要颤抖了。
若说她此时见着大国师是震惊,大国师此时看得她便是骇然了。大国师天眼自开,只见那庭院中的俏丽女子浑身冲天的气运几乎要灼的刺眼。
大国师面容微惊,微眯着眸子看了眼她肚子间,嘴角有些苦涩。那一团冲天的气运,竟是在这里。连带着莫青叶以前还有的几分死气,此时也没了半分。
她果然是适合这里的。
“常宁,你去给师祖端些叶儿制得薄荷茶来吧。师祖喜欢。”白子晋对常宁说道。语气有些冷。
常宁看了他们一眼,便退下去了。她虽然被常家看守的极好,不过她心性聪慧,看人眼色还是懂的。
待她乖乖巧巧的下去了,莫青叶这一肚子的火气也没了个干净。就算是知道如今的异常与大国师有干系,那等斥责的话,此时见着他那一头白发也说不出分毫了。
“师傅,不是说好。。。。”白子晋似乎知道什么,见得他这般眼里一痛,手掌紧紧握成拳头,几乎掐进了肉里。
“为师知道,不必担忧。”大国师看着莫青叶有些憋屈的眼神,眼里带了些笑意。那一身的清冷才融化开来。
“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因为我?后面半句莫青叶没说。
大国师面色莹白,带着些透明,倒是不像平日里在神坛时的高高在上。看着她,这面上也有了些人气儿。
大国师摸出一块墨玉,一拿出来,莫青叶便感受到了其中浓郁的灵气。甚至因着这夏日带来的炎热都消失了几分。心底的烦躁,也奇异的平静下来了。若是此时把墨玉在阳光下注视,恐怕便能看到其中隐含的血丝。那血丝循着墨玉的脉络一点点的浸润着灵气,把它牢牢地禁锢在其中。
莫青叶被那灵气震得后退一步,“明日,跟我去。。。祭拜一个人吧。”大国师低声说了一句,眼中有些柔和。眉眼都融化了。
墨玉递到莫青叶手中,一阵温润的气息顿时顺着十指流入心脉。直直的护住心脉。那种力量,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