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哥儿一听,嘴角一抽。二姐,你真的不怕教坏我么?
马车外的苏二爷,却是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
仿佛周围冰冷的气息都暖和了几分。严承安默默的松了口气,仿佛被压制了多久一般。
莫青叶没睁眼,继续挑眉,“你知道二姐姐为何这般努力么?”
树哥儿一怔,呐呐道“不知。”难道不是因为家中太穷。
连马车外的苏谨言不知不觉间都支起了耳朵,甚至还不留痕迹的瞪了眼那些马蹄声太重的士兵。
唬的那些士兵连连叫苦,明明是二爷您老人家偷听墙角,如今倒是还怪咱们走路声儿太大了。
莫青叶幽幽道“知道为啥那些人能横行霸道么?因为他们是权二代,富二代啊。你二姐姐我这辈子是没本事横行霸道,也就指望着能给后人挣下一个啊。”那语气颇有几分感慨,即使是苏谨言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眼皮子连跳了好几下。
树哥儿似乎被吓傻了,爹娘对他的教导历来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了我能忍则忍。即使是明眼人一看,倒是也知林氏和莫志远的脾气。如今虽说强硬了一些,却绝不会有莫青叶这般的霸道。
呃。。。还有些不讲理。
莫青叶满脸的神往,想着自己以后被人欺负了,直接带着人上去群殴的模样便忍不住发笑。以及心里的暗爽。。。
忍不住连眼睛都睁开了,散发着一种夺人心魄的光芒。
当米虫她闲不住,若是做点别的为国为民,呵呵,她又不是傻缺,无利不起早。有些东西被人知道的太多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当然,力所能及又有利可图,那就另算了。所以,她一开始最大的想法便是,成个大地主。不愁吃穿 ,小小的莫家村还没人敢对她趾高气昂的呼来换去。
只不过如今这生意做大了,莫姑娘的档次自然也上升了一个层次。何况还嫁了个大将军,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子。这可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让她完成那有人撑腰,成个权二代富二代的美梦?
莫青叶美滋滋的,只觉得人生有了混头。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愿被人拿捏在手里罢了。
苏谨言恰好瞧见被风吹起的帘子,看见了她那一脸的神往。目光忍不住一滞,牢牢地把那抹笑存进了心里。
树哥儿虽说年小,倒是有自己的一番准则,虽说知道二姐是嘴上那般说说,实际就不会出去胡来。
不过瞧见二姐那从未有过如此神采的眸子,树哥儿。。。。被忽悠住了。
很多年后,当自家夫人问他为何那般小便生了走仕途之心,树哥儿颇有些尴尬,心想自己要是说只是为了二姐姐以后能有个撑腰的大后台让她出去耀武扬威,真的不会被夫人鄙视么?
何况二姐姐还有个天下人人人敬畏的苏二爷,何况他还是个宠妻无度的,连圣上每每见了都是无可奈何。
且不说以后,反正此时唯二的两个男人,树哥儿姑且算是男人吧,都被她那亮的发慌的眸子唬住了。
树哥儿很是乖巧又带了几分坚定的拍了拍二姐的肩膀,软糯的声音道“以后二姐姐也一定能成为一个富二代权二代的!二姐姐且等着!”树哥儿握了握小拳头。满脸的坚定。
莫青叶却是没注意,倒是马车外的苏二爷莫名的多了一丝郁卒。小子!这话得由你姐夫来说比较好!!!面无表情的从缝隙里看了眼树哥儿,树哥儿一瞬间便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莫青叶还以为他受凉了。
不过树哥儿的话莫青叶也没当真,反正她不过是随口说说。只是觉得那般会很有趣罢了。
丝毫没发现仅有的两个男人,那越发闪亮的眸子。
都为了能让她能做个趾高气昂的权二代而努力着。
天知道回了京,那平日里怎么劝也对朝堂事不关心,却又颇有天分的苏二爷突然发奋图强了。喜得那皇帝好几晚没睡好,苏谨言是个打仗的好手,甚至如今只是往战场上那么一站,都能让敌人吓软腿。
苏谨言,冷面修罗。战场便是他的主场,心狠,又善于用计。皇帝是又爱又恨。
他和镇国公老爷子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一度加官进爵让他回京,只等着他回来帮忙收拾一些京中那些不老实的老臣。
皇帝是个新皇,自不好对老臣动手。苏二爷有勇有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让他还是个信得过的人。甚至是皇帝仅有的信得过的几人。这便是最好的人选了。
哪知道苏谨言竟是一回来,便到处溜达,死活不管朝堂事。有些想巴结的,以及像皇帝那般逮人的,都连根头发都没瞧见。
甚至很多时候还是一些姑娘来逮人。谁都知道他是皇上面前红的发紫的大红人,只消一句话能抵好些人一辈子的奋斗。
至少连苏家的老太太以及那一众后院的妇人们都是动了心思。这才有了把苏黛嫁出去逼他出来的事儿。
可见这次苏二爷强势回京,还为了莫青叶这么一个无厘头的想法回去收拾人,能吓掉多少人的头发。估计是晚上觉都睡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路上
两姐弟在马车上絮絮叨叨,苏谨言竟是出奇的觉得回程并不是那么难熬。
苏谨言眉间微松,似乎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站在她家那一块醒目的绿地。她紧抿着唇,眼里满是防备。像只愤怒的小兽,却因为敌不过而极力隐藏。大眼睛眨巴眨巴,有时候还无意识的卖萌。只要他每每一想,便忍不住心里一柔。
若不是那次恰好去了莫家村,只怕便要错过她了吧?
亲娘为生产黛儿去世,爹却马不停蹄的娶回了后娘,不过堪堪半年便生下了弟弟。即便是他有心为自己爹开脱,却每每想到此便寒心。
所以这些年,即便是战功显赫,深得圣上心意。成了远近闻名,人人敬畏的宠臣,却怎么也不愿入朝堂。也不愿回镇国公府,也不愿意见那些后院的各种淹啧事。
京城时甚至对那些大家闺秀一个眼神都欠奉,横眉冷眼只看她们唱戏。
如今想来都好笑,几乎每次遇见叶儿,都是家中极其窘迫之时。或许她那时对自己是有些恼怒的吧?
明明她自己也是能搞定的,却偏偏每次都让她承了自己的情。
甚至雨神祭时,那次雨神娘娘不知为何有了异状,他都是第一时间去看她。连他自己都想不通。后来,他收了那条小青蛇,养在了京城。
莫名的,两人越发的有了交集。
有时候明明没有什么事,却只是看着她便觉得安心。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时。苏谨言心下是二十来年从未有过的惊慌。
心跳竟是不受他的控制。
有时候竟是连她打架揍人,他都有种打得好,理所当然的感觉。
苏谨言没心悦过哪个女子,但也不是傻的。既然认定了,那便不会放手。至于京中那些作的,他不收拾,恐怕那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也不愿意吧?
苏谨言对着马车挑了挑眉。
不多时,到了镇上分叉口。
一辆华贵,四周都挂着流苏的淡紫色马车横在路边上。
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少年微微皱着眉,只一眼便觉贵气逼人。
细细一看。赫然便是白子晋。
树哥儿从马车窗户那儿支出个脑袋。见到白子晋骑在马上眼里闪过一抹艳羡。
白子晋瞧见了,眼里的冷意竟是稍稍融化了一些。他身上如今可是穿着林氏给他做的新衣裳。可爱护了,昨儿晚上摸了好几次。
“待你大了,我便送你一匹好马。到时候可别害怕。”白子晋故作高傲的挑了挑眉。
下巴还微微一抬。倒是成了京中有名的贵气公子。
莫青叶在马车里没动。听了倒是微微摇了摇头。第一日见时看着那般稳重,如今倒是还学会了与树哥儿开玩笑。
树哥儿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子晋一旁的淡紫华贵马车的流苏哗啦啦一响。便听得一声清脆温柔的声音颇有些急切的问道“可是苏大哥来了?”
声音如空谷幽兰,叮咚叮咚听着很是让人心生欢喜。若是平常人,估计只听这一句,便能感同身受。
只可惜,这儿。。一群都是大老粗。要么就是不开窍的男娃,以及唯一的姑娘莫青叶。
呃,苏二爷这种算是例外。
反正在她眼里,除了莫青叶,估计别人也没啥男女之分了。
梁初文极力掩藏自己语气里的急切,她历来便是温温润润的和气形象,自然要注意。
头上的发钗都歪了一些,可见是多么惊喜。
苏谨言看着梁初文大着胆子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看着他的眼神满含晶莹的水光,脸上是不经意间想掩藏起来的委屈。
旁人见了只怕是心都软了三分。
苏谨言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心下更是嫌恶。还是自家叶儿好,能斗极品,打混混,揍色狼,转眼还能以大家闺秀的姿态喝茶吃酒。
这梁初文看着便是水泡大的,他家又没池子,这么看着他实在让他心烦。
况且,苏谨言偷偷瞄了眼马车里的动静。没停的叶儿有啥不满,这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苏谨言淡淡的点了下头,面色没半分变化。
“启程吧。”没看梁初文一眼,即便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苏谨言也没多看一眼。仿佛那里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梁初文见苏谨言连马都未曾下,便强撑起扯了扯嘴角。
“不知苏大哥这几日去了哪里?初文受了小妹的信来探望苏大哥,竟是连一面都未曾见过。”梁初文嘴角带着笑,在她的心里,庸脂俗粉都是配不上苏二爷的,也就是镇国公那家人瞎了眼,竟是把这般的男儿往外推。
如今想拉拢也是没办法。
白子晋瞄了眼马车,见苏谨言没介绍的意思,便也难得的没多事。
梁初文也不觉得尴尬,转头便语笑嫣然的对白子晋道“瞧你,我便说苏大哥不会告诉我吧?央你告诉我,偏又不肯。到时候你郡主姐姐找你哭你可才受罪呢。”那语气没半分不悦,可见心性是多大度。
没人知道的是,她手腕下的绣帕都快凝成了一团。
她背后的丫鬟,此时早已换回了女装。即使是拿胭脂盖过了,脸上还是有些微的红肿。低头间还能看出巴掌的痕迹。完全失了之前的那股子刁蛮,偶尔流露出来的不过是刻骨的恨意。
却又每每在梁初文回头时换上那巧笑嫣然的乖巧模样。
莫青叶只是透过马车那么一撇,便皱了皱眉。
白子晋也知梁初文有些怪罪自己没告诉他二爷的去处,欠了下身子。拱了拱手,面上没半分不好意思。“二爷交代了不可告诉旁人。”
眼里却是有些不舒服,郡主姐姐被她算计了无数次,也就郡主那般单纯了。
白子晋脑海里还是十年前在宫中的一幕,那时他刚进宫,什么也不懂。打翻了皇上的茶盅,打碎了圣上的金贵东西。他明明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却只觉得膝盖一疼,便倒了下去撞翻了东西。
那时师傅直皱眉,却不好开口。
国师那时还未站稳。新皇还未登基。太上皇一直便不喜师傅。觉得师傅故弄玄虚,拿大周不当一回事。
师傅只能求情,也许是师傅跪的最久的一次了吧?那时若不是小郡主站出来给他作证,只怕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自此以后。他便与两家的郡主结识了。后来新皇登基。两人便如姐弟般一起长大。
此时梁初文却是眼中懊恼色一闪。隐藏着一些不悦。嘟囔道“原来我竟成了旁人了。”语气颇有些打趣,只是这脸上的笑却是没达到眼底。
白子晋难得的朝着苏二爷挑了挑眉,“只怕如今我都是旁人了。何况是你?”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梁初文直皱眉。
苏谨言的改变有多大,他即使不曾与他们生活多久,他都能看出来了。
苏谨言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白子晋顿时脸色一白。颇有些亚历山大的移回了视线。
额间都冒了细汗,如今苏二爷可是越发厉害了。
要是往朝廷上这么一跺,只怕京中老臣晚上都得做噩梦。挪不开腿估计都是有可能。
梁初文知道苏谨言不会回答她,便偏着脑袋看了眼树哥儿。随即面上一笑,“这孩子可真可爱,不知是哪家公子啊?”
树哥儿此时也正偏着脑袋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颇有些意思。
树哥儿微微皱了皱小鼻子,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梁初文早已习惯了别人说她漂亮,几乎每见过一个都会这么说。此时正觉得在苏二爷面前被夸是简直是运气啊。
这下看树哥儿的面色都柔和起来。正打算谦虚的摆摆手。
哪知树哥儿很是正经的想了片刻,朗声道“我也觉得自己可爱。”那小模样那叫一个认真。然后还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似乎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梁初文还未刚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时感觉到周围似有似无的目光,梁初文整个人脸都红了。颇有些手足无措。
白子晋闷哼一声,偏着脑袋到一边,偷偷掩下嘴角的笑意。
“初文姐姐别与他计较,小孩子懂什么。”说完还故意瞪了眼树哥儿,树哥儿却是丝毫不惧的。
白着眼睛翻了个白眼。极其的不屑。
不要当我小,就以为我看不出来好么?那些婶儿,能不能把你眼睛从我姐夫身上挪开一下?
我怕我姐手滑。。。
梁初文盈盈笑道,嘴角却是多了丝不可见的冷意。“初文不是那般不懂事的,只是孩子没家教到底是不好的。”很是可惜的看了眼树哥儿。
苏二爷在这边是没什么亲戚的,即便是祁家公子也早已回了京过年。这孩子估计也没什么背景。梁初文自然没放在心上。
只是那悲悯的脸色,仿佛他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一般。让人看了颇有些不舒服。
马车里的莫青叶眉头一皱,动了动手指。
苏谨言冷声道“走了。”不留痕迹的瞥了眼梁初文,皱着眉头。
白子晋也是眼神一闪,树哥儿虽说年纪小,他却是有把他当朋友的。
只是郡主相信她,他也不愿与她扯破脸皮罢了。
当下便把树哥儿按回马车里,帘子一动,看见里面莫青叶冷然的脸颇有些歉意。
梁初文很是敏锐的发现了两人的不悦,当下心中一愣,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这孩子只怕有些来头。
但自己也是梁府大姑娘,即便是想给苏二爷留下个好印象,但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的身份。
便言笑晏晏的回了马车里面。
哪知刚一站起来,那马也不知是被什么惊了。一个激灵便往前跳了一跳,梁初文还来不及坐下,便被噗通一声,甩了出去。
众人一瞬间都惊了。
停着也能惊了马?这是什么运气?
且说梁初文,只是一个恍惚,便被扔了出去。随即便觉天翻地转,噗通一声掉下了马车。
只觉心口和膝盖生疼,脸上似乎也被微微擦破了一些。
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眼中带了泪,往日里控制得极好的情绪瞬间便有些控制不住。
美人欲哭,摇摇欲坠的泪珠挂在眼中。犹如一抹摇摆的惊世白莲般耀眼。
一瞬间,梁姑娘火力全开。
在场多数都是男子,竟是不少人都心神不定的抽了一口气。
梁家大姑娘,庶女之名却因美貌而名扬京城。可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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