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调查一个刑事案件。我当时也发懵了,没来得及问具体情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
我有些焦躁的来回走着,上回那驼背老太的事,我就挺对不起谢成华和刘传德两人,让他俩受了不少委屈,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才几天工夫,就又出事了。
现在的关紧问题是弄清楚刘传德到底犯了什么事,我停住脚步。想问谢成华,这段时间刘传德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但还未来得及张口,我忽然想到刚回来时候,谢成华跟我说的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那驼背老太,现在已经解决了。而第二件事,便牵涉到了警察!
刘传德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受到了牵连?
我把这念头跟谢成华一说,他也是面色大变,一张口,声音竟是有些哆嗦。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的大案子,传德要是牵扯进去。这事可就大发了。”
他面色惊恐,我脸色也不好,这个案子可不只是简单的几十条人命,虽然我们都没提,可此时心里不约而同想起的都是青铜镜破裂和金光神符无风自燃的事,当时我就推测,这件事里怕是要牵涉到天师,就算不是天师,至少也是天师级别的力量,所以才嘱咐他们不要再提也不要再管这件事。一点不讳言的说,我心里的确很是害怕。
站在那里,阴晴不定的寻思了半天之后。我安抚了谢成华几句,让他不要过于担忧,究竟是不是受这件事的牵连,现在尚无定论。
说完,我便转头,直接给王永军拨了个电话过去。
换做之前,这种事情根本无须借助王永军的能量,不管我还是谢成华、刘传德,在玄学会的地位都不低,玄学会和警方一贯有合作,随便一个人都能说的上话。可现在,谢成华和刘传德被玄学会逐出,我更是成了玄学会的大敌,简单的想去警局打听个事都很难做到。
我苦笑一声,以前在玄学会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大用,现在没了这个身份,方才怀念起来。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摇摇头,把心里的杂念丢到一边,大略的跟王永军说了下这件事,托他帮忙打听一下。
王永军的能量不凡,几分钟之后,电话就回了过来。声音远比方才沉重了许多,告诉我说,刘传德这件事不简单,他托了个深圳警方的高层问消息,顺便还托他动用关系照顾一下,结果那边说,刘传德牵扯的是个大案子,任何消息都禁止外泄,别说关照了,就连案情都不能透露分毫。
说完情况之后,王永军还问我刘传德牵扯的深不深,不算太深的话。他可以动用下省里的关系,再去摸摸情况,看能不能搞定这件事。
我这时候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尽管王永军没有打探到确定的案情,但能被警方定性为大案子,警方高层都不敢轻易透露消息的案子,全国一年也发生不了几起吧,恐怕我的担心是要应验了。
至于刘传德牵扯的深不深,我完全不知情,也不敢轻易给王永军答案,想了想,还是跟他说只要能托人摸摸情况就行了,至于帮忙救人,暂时不急。
挂了电话之后,我和谢成华坐在那里等消息,结果这一回王永军的效率不行了,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电话,只好拉着谢成华讨论,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着手调查这件事。
稍微聊了几句,还真给我想到了个法子。根据那天谢成华所说,这件事的起源,是一个女人来店里求助,刘传德这才牵扯了进去。警方那边根本不透露案情,但这个女人没进局子。我可以先找她问问情况。
想明白之后,我很快就拿定主意,让谢成华留在店里继续等王永军电话,我出去找那个余福达的老婆打听情况。
出门的时候,我叹了口气,从那天得知这件事开始。我心里就很不安,下意识的不想跟这件事发生任何关联交集,但不曾想,最后终究还是牵扯了进来。
当日那女的求上门来的时候是留有住址的,而且市郊几千亩的果园实在也不难找,出门打了个车。很快我就来到了市郊的福达果树园。
出租车直接把我送到了果园门口,下车之后,我抬头一看,果园满口挂着“福达果树种植有限公司”的招牌,看得出来,余福达的生意做的的确不小,一个种植园,居然还组建了公司。
只可惜的是,此时果园的大门上贴着深圳公安局的封条,整个果园居然都被封了。
余福达的家就在果园里,果园被封了,他老婆显然不可能在家里。我左右四下看了几眼。很快在门口的公司简介栏里,发现了三个联系电话。
依次拨打过去之后,第一个电话关机,第二个电话终于拨通了。
接通之后,听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试着问了一下,幸运的是,接电话的人正是余福达的老婆彭怀云。
或许是受到这个案子的影响,彭怀云的声音很警惕,问我找她干啥。
我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告诉她说,我是玄学界的人。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她老公像是被什么邪术操控了,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想跟她见面交流一下。
电话里彭怀云沉默了一下,我以为她心里抵触,却不曾想,她很快就开口答应了这件事,说了市区一个酒店的房间号,让我一个小时之后去那里找她。
挂了电话,我很快叫了辆车,直奔市区而去。到了酒店之后,我没直接上去,而是在下面大厅里耐着性子等足了一个小时,才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我很快就找到了彭怀云给我的房间号,可是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里面却无人回应。
我心里正有些犹疑,准备再拨个电话询问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张文理张先生吧?”
我转头一看,一个年约五旬的瘦削妇女站在那里,带着一个琥珀色眼镜,头发挽在头顶,看起来颇为知性,像是个大学女教授。
我点点头,“我是张文理,你是彭怀云大姐?”
这件事牵涉到警方,也很有可能牵扯到玄学会,现在我的身份见不得光,是以刚才在电话里就胡乱取了个化名。
彭怀云本人远没有电话里表现的那么机警,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便开了门,邀请我进去。
屋里是个套房,看的出来,彭怀云的经济实力不错。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彭怀云给我沏了杯茶,这才在我对面坐下。不等我开口,便先笑着问道,“张先生说的朋友,应该是刘传德吧?”
我眉头一凝,彭怀云马上又笑道,“张先生不要误会,我丈夫这件案子,我只找过刘传德先生帮忙,警方那边也一直在掩盖消息,张先生既然知道,想必就是通过刘传德先生了。”
她说话很有条理,我不得不点点头,据实相告。
“没错,我的确是刘传德的朋友,这个案子本来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为何警方今天忽然把我朋友带走了,还说是因为这个案子,我寻思着案情我也不太清楚。就想来找你打听打听。”
彭怀云似乎对刘传德被警方带走毫无一丝惊讶,脸上的微笑也一直保持着没变,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便又开口对我说,“其实我刚从警局回来,刘先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张先生你这么着急来打听情况,是想快点救刘先生出来吧?”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
彭怀云这时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收,微微朝我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道,“张先生不用做无用功了,刘传德估计是出不来了。”
第十九章 介入()
救不出来了,我眉头一皱,思索半天,也没想明白彭怀云的意思,开口对她问道,“据我所知,刘传德只是因为你的邀请,才去过警局一次,除此之外,他跟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关联,被带去调查我能理解,但你说的救不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彭怀云还是端坐在那里,拈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之后,才轻笑着摇摇头,“不是我说救不出来,是刚才在警局里,一个警察告诉我,刘传德出不来了,”
“警察为什么会这么说,”
“警察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又发生了一件怪事……”彭怀云这次不等我问,脸上那一丝浅笑收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神色,继续开口又道,“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了,前些天是市里头、省里头在忙活,一直到上周,公安部的专家组终于成立了专案组南下,京城里的人来了,自然是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的,包括证人证物,全都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里证人没有,证物倒有一大堆……”
证物,我微微怔了一下,这才想到刘传德跟我说过的那几十个死者的残肢断臂,彭怀云说的证物,应该就是这些吧,
不等我深想,彭怀云继续开口告诉我说,京城来的专案组里有不少人,连法医都来了好几个,到了之后,第一时间下到太平间里,把封存的那些证物取出来一看,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忙把之前负责这个案件的法医们叫了过来,询问情况,结果深圳警局的法医过来一看,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吓傻了,
法医整天跟死尸打交道,胆子自然没得说,可眼前这一幕他们所有人都从未见过,
被余福达杀死剁碎的那一块块碎肉残尸,在警局的冷库里,居然莫名的拼接起来,形成了一具具完整的尸体,
要知道,储存的时候,可是每一块碎肉、每一块残尸,全都用袋子装好,上面标明了序列号的,可现在,所有的袋子都崩碎散落在一旁,那些碎肉好像自行从袋子里挣脱出来,硬生生的挤在一起,重新恢复了尸体的模样,
因为这些碎肉原本不是一具尸体上的,硬生生拼接在一起之后,好像一个被缝补而成的人偶,一块黑一块白,一块肥一块瘦的,而且这些尸体中,还有一半是幼童,所以有些拼接尸体硕大的身体上,顶着一个小小的脑袋,有些小小的身体上,顶着肥硕的人头,看起来荒谬而可怖,
之前做过尸检的本地法医全都吓傻了,有几个人甚至当场昏了过去,幸而京城里来的法医没见过之前的情况,对这一切都比较怀疑,心里也谈不上多害怕,于是就重新做了一遍尸检,
检查了没多久,京城来的法医们也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所有拼接成的几十具尸体,几乎长的一模一样,
不管黑白胖瘦,还是高矮大小,所有的尸体,从身体比例到面部结构,都一模一样,
这下子京城来的法医们也扛不住了,要说之前拼凑的尸体,还可以用人为缝合来解释,可现在几十具尸体全都长的一样,又该如何解释,
后来终于有法医大着胆子,把所有的尸体拍摄照片,做了建模,在电脑上把尸体的模样绘制了出来,根据警察的推测,尸体模样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中间就蕴藏着什么线索,
等照片弄好之后,专案组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结果本地的警察无意中认出来了这张照片,里面的人正是之前因为这个案子,去警局里询问过情况的刘传德,
于是,警方毫不犹豫出动警力,把刘传德带了回去,而彭怀云也是因为案情发生了新的变化,被传唤过去问话,让她交代跟刘传德接触以来的所有情况,
听完之后,我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坐在那里愣了好半天,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尸体会变成刘传德的模样,
根据那天他跟我说的情况,他只是接受彭怀云的求助,去了一趟警局,见了一下余福达和那个张姓副局长而已,除此之外,这个案件他根本没有任何接触,怎么想也不应该出这种事才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莫非是刘传德没有跟我说实话,
心里的念头纷乱复杂,老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我暂时将所有的念头抛到一边,又对彭怀云问道,“即便如此,警察把刘传德叫过去也只是协助调查才对,为什么说他出不来了,现在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刘传德直接参与了这个案件吧,”
彭怀云身子往后面扬了扬,靠在沙发靠背上,摇摇头说,“这得看警方对这个案件的态度了,刘传德之前应该跟你说过,警察原本的态度是大事化小,尽快将这个案子结案,以免引起恐慌,”
我点点头,刘传德之前是跟我说过警察想快速接案,因为余福达必死无疑,不管他是有意杀人还是无意作恶,
彭怀云继续说道,“但除了想结案之外,警方还严重怀疑这个案子牵涉到什么邪教之类的恐怖活动,所以,京城来人之后,警察现在的态度是,调查还要继续,但只要确定牵涉到这个案子的所有人,都必须死,”
她的声音很平淡,但我却是心里微微一颤,所有人都得死,
这种行为未免有些太残忍,不过转念想想,面对如此恐怖恶劣的案子,似乎处死所有涉案之人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否则的话,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调查归调查,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后续影响,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安全,死上一小撮人,似乎也算合理,
只是刘传德毕竟是我的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掉,
坐在那里思索了许久之后,我抬头看了看彭怀云,这个女人的神经未免也太强大了,冷静的说了这么多之后,现在依然是这般平静模样,要知道,她说的必死之人里面,还包括她的丈夫余福达,
不知为何,我莫名的对这个女人有些嫌恶,但这个案子的情况以后还要从她这里询问,我耐着性子又对她说道,“我想救刘传德,你想救你丈夫,咱们现在的利益是一致的,以后警方那边再有什么消息,你可不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我写了现在用的电话号码给她,
彭怀云拿起纸条看了一眼,随手又放在了桌子上,不置可否的开口道,“通知你没问题,但救人……反正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你最好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没接她的话,只是道了谢之后,便站起身来告辞了,
谢成华还在店里等着,这件事还是得回去跟他商议一下,看能否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我回到店里的时候,谢成华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固定电话的话筒,半悬在空中,满脸呆滞的神情,等我进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脸凄惶的把电话放下,
然后他或许是看到我的神情也不太对劲,疑惑的开口问道,“东家,你……你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道,“刘哥这回麻烦有点大,咱俩合计合计吧,”
谢成华显然还处在刚知道这个诡异情况的震惊之中,对我点点头,但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光还有些发直,
我也没在问他,而是自己思索起来,
说实话,刘传德不是什么好人,包括此时在我眼前的谢成华,当初的玄学交流赛上,两人战败之后,双双起了投靠南洋道派的心思,毫无一丝民族大义可言,但讲道理的说,他们无非只是普通升斗小民的思想罢了,当时性命收到威胁,不投靠的话,体内降头就要发作,这种情况下,民族大义放到第二位,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更何况,从归顺我之后,他俩兢兢业业的为我操持店铺,对我的帮助极大,即便从利益角度来分析,要是不管刘传德,以后谢成华还会不会忠心耿耿的为我办事,
所以,刘传德不得不救,
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