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麦子朵
【由文,】
第1章 ONS啊ONS
威尔顿慢慢从睡梦中醒来,首先窜进他鼻子里的,是精|液和性荷尔蒙的味道。没有睁开眼睛,他有些厌恶地撇了撇嘴,麻瓜,哦。不对,那是以前的称呼了,毕竟现在他也是一个麻瓜。
“我猜你已经醒了,所以我该说什么,早安?”一个低沉地声音从威尔顿的身边响起,接着他感觉到自己右边的垫子似乎倾斜了一下,属于另一个人的各种腺体分泌出不同激素的味道弥漫开来。停,威尔顿单方面“切断”了自己在这方面分析的能力,横竖他没必要把精力花在一个死人身上。
似乎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那个声音低低地笑了,不同于威尔顿听过的那种娇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地怪异的甜腻。“你可真是不一样,我还以为身为一位绅士,你会对跟独处一室的女士保持基本的礼仪。”一句话到了最后,是意有所指地拉长。
“你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你坐在我的床边,而我什么都没穿。。。”威尔顿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所受的教育决定了他对待女士的方式,“更不要提空气里满是属于你的味道。”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许你更愿意对我说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威尔顿当然不是失去了记忆,他清晰地想起昨天是他住进了白皇后酒店之后第一次晚上去楼下的酒吧,之后就是难得的威士忌,然后。。。威尔顿睁开眼,一个深栗色卷发的小巧女人靠了过来,现在她就坐在他的床边。
然后这个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喜欢你。”浅棕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兴趣,“要不要做我的情|人?”她问
威尔顿看着这个女人,她穿着一件带着些哥特风格的长裙,灰蓝色的布料从她的手腕一直延伸到她的脖颈,最后结束在一些荷叶的蕾丝高龄上;她的皮肤很白,眼睛很亮,栗色的短发上是活泼的小卷。总得来说,她整个人都更像是出自良好教养的家庭,遵守十九世纪那一套的小姐,怎么也不应该是会随便在酒吧勾|引一个男人,第二天起床还打算成为情|人的那一种。
停,威尔顿再次打住了自己对于这个女人可能产生的好奇心,刚刚借着打量的功夫他已经坐了起来,四处扫视下没有看到的安全套很好地说明了他们恐怕昨天没有做任何的防护工作,而在威尔顿看来,让一个他上辈子看不起的低|贱的麻瓜怀上他的孩子,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想先掐死她,在掐死自己。
没错,上一辈子。威尔顿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那些墨绿色和银色的装潢,随处可见的五颜六色的魔法才是他记忆中的生活。即便。。。他从出生开始就是那个斯莱特林世家的耻辱,打骂和言语上的侮|辱都还算是好的,钻心咒和不会一下子要了他的命的黑魔法和黑魔药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甚至威尔顿本人就是死在一次家族成员的魔药实验上的,只是威尔顿一点也不恨他的家人,谁让他是个哑炮呢?斯莱特林看重自己的家人,尊重自己的姓氏,如果实验黑魔法和黑魔药是他作为一个哑炮唯一能为这个家做的事情,那威尔顿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拉回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的思绪,威尔顿有些漫不经心地扒了扒他半长的头发,“那么,这位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他在白皇后酒店的房间,威尔顿还需要确认一些别的,比如。。。昨天这个女人身边还有没有别的人。
“哦,本来我是在那里等人的。”女人的脸上带着“你终于问了”的表情,“之后我看见了你,一个英俊的男人,之后还需要我说什么别的么?”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没耽误你的事情?”威尔顿挑眉。
“跟你比起来显然见不见到那个人一点都不重要。”女人的声音似乎总是带有一种奇特的韵律。
“那很好。”威尔顿今天早上第一次笑了,不同于他板着脸的时候显出的带着冷漠的英俊,他笑起来的时候倒是显得格外地温和。
女人仿佛被他这前后不一的变化迷惑了,下意识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之后,“砰”,她的后背撞到了酒店复古式大床的床头,而她脖颈,正牢牢地掌握在刚刚还对着她笑得温和的男人手里。
这时候要是有人站在床边,一定会觉得眼前的情形相当的情|色——一个全身赤|裸地健壮地男人几乎全身压在穿着长裙遮得完好的女人身上,他们的脸几乎挨在了一起,怎么看都是激情四射的前奏。不过作为当事人的那个女人完全不会这么想,事实上卡在她脖子上越收越紧的手使得她所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
近距离地看着女人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威尔顿有些惊讶地发现即便她知道也许几分钟后她就要死于窒息,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恐惧,事实上要是威尔顿没有看错的话,那里面竟然全是性|趣。
是的,性|趣。威尔顿第一次仔细地嗅了嗅这个“普通人”的气味,之后在无数腺体的气味中快速分辨出性激素的味道,而那个是。。。雄性激素。
“呼呼”,即便“女人”平时的身体不错,在长时间的缺氧之后也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呼吸。
“你是男的?”威尔顿坐到自己的脚后跟上,眼睛顺着这个“女人”的脸一直向下,最终停留在应该是男人下|身的裙子的褶皱上。
“你介意?”疑问的用词带着完全没有怀疑的语气,威尔顿注意到他的音调本来就比一般的男人高,放轻了之后被认成一个声音低沉的女人一点也不稀奇。
“当然不,”威尔顿起身,拿起一边的一件丝绸睡衣,“既然你是男人那你可以走了。”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直接就走掉了,尤其是刚刚差点被掐死之后。可惜威尔顿床|上的那个,明显不是正常人。“为什么我是个男人就可以走了?难道你其实不喜欢女人?”将自己身上的裙子整理好,床|上的男人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穿着的还是女装。
“除非你对我说你可以怀孕,不然你可以离开了。”把自己的头发束成一个马尾,威尔顿走进浴室,既然那是一个男人就不存在会跟一个麻瓜生孩子的问题,那也就没必要弄死他,只是一夜情罢了。
看见威尔顿的动作,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叫什么?”他问。
“这你没必要知道。”威尔顿头也不回,“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男人抿了抿自己的唇,把什么东西写在了一张纸条上。之后他走出了房间,皱着眉头打开手上的黑莓,“计划变更,M。”
等威尔顿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后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房间的电话准时响起。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还是接起来,“威尔,过几天搬到221C,看好夏洛克。”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威尔顿下意识地站直了,像是面对着自己最尊敬的人,“是的,大哥。”
放下电话威尔顿开始享用他在白皇后的最后一顿早餐,他的思绪转到自己的哥哥们身上。
拥有上一世记忆的威尔顿是看不起麻瓜的,即便他现在自己也是一个麻瓜。可是他所接收到的教育又让他真心实意地认可他的家人,时间长了威尔顿就把人分成了两种——家人和普通人。
对于家人,威尔顿服从权威,尊重他们的;而对于普通人,威尔顿只是漠视,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对他认定的异类有多么接受。好在他这一世的家人也足够跟普通人有区别,这点从他三岁的时候看见他十几岁的大哥不动声色的花了半天布局把家里偷东西的仆人当场捉住、五岁的时候看见他七岁的二哥面无表情地将整本《物种起源》从头批到尾,并提出了无数个可能性的猜想、十一岁的时候下定决心要在生活上远离他的二哥,因为无论对方走到哪儿总是会引起无数的纷争,而跟普通人拉扯上关系正式威尔顿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
当然威尔顿会完成家人对他的期待,所以他会过让他大哥不那么头疼的普通人的生活,鉴于他二哥已经够让他敬爱的大哥担忧他的牙神经的了。放下咖啡杯,威尔顿起身收拾东西。至于那个男人留下的字条,被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扔掉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威尔顿错过了第一个昭示他未来的信号,洁白的字条上只有一行简单的文字,”亲爱的,下次见,我的名字是莫瑞亚蒂。”
第221章 C的新房客(捉虫)
221B的白天依旧像往常一样,“夏洛克。”华生拎着购物袋从楼梯几步走上来,见鬼的天气,明明出门的时候天气预报说了不会下雨的。
“牛奶放进冰箱里,一杯茶,两块糖。另外,作为室友,我不喜欢猫。”仍旧穿着丝质睡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像是无视了所有关于天气的变化,他陷在沙发里,修长的两只手紧紧地对在一起,指尖抵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你怎么。。。算了。”华生将购物袋放下,之后从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个小东西——一只奶黄色的小猫,明显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甚至连叫声都听不太清。
华生本来是想捡回来养的,上帝知道当他看到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这个小东西的时候他有多么怜惜。只是夏洛克完全没有给他机会,算了,华生安慰自己,就算是夏洛克同意了他也不应当考虑把这只小猫养在221B,鉴于厨房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实验和冰箱里时不时出没的属于不同人的任何一个部位,这里确实不适合一只宠物猫的正常成长。
“只是今天,夏洛克,赫德森太太现在不在,等她回来的,想必她一定会很愿意给它一个家的。”一边说一边简单地弄了一个干燥的纸箱子,华生手脚麻利地倒好了茶,之后放在了夏洛克身边的茶几上。
“无聊。”夏洛克连头都没有挪动,每当华生说些他认为的“普通人的生活”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幅论调。
华生也不生气,事实上你要是刚刚经历过跟另一个人的同生共死,你也不会对这个人太过于生气的。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华生靠在画着大大的米字的软垫子上,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假如你在几个月前对华生说他有朝一日会觉得清闲下来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他一定会觉得你是在开玩笑。一个刚刚从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军医,一个腿脚有些不灵便的没有家庭的军医,平静的生活可能是他所能拥有的一项最不需要选择的选项了。
依照心理医生的建议,华生被要求在博客上时常记录自己生活中所发生的事——“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曾经这句话是华生博客的常态,即便他的姐姐在每次他更新了相同的一句话之后都颜表情跟上都没能改变他的步调。
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伦敦,远离了战争和死亡却丝毫没有拉开华生跟它们的距离。生死一线的进展,争分夺秒的刺激,华生不敢面对自己其实是怀念那样一种生活的事实。
现在他是在伦敦,是在和平的英格兰,他所需要做的全部就是向所有人一样上班、吃饭、下午茶,当然还有更新他那个该死的博客。
曾经的华生以为自己会这样生活一辈子,他当然相信某一天他会走出来的,也许开一家诊所,娶一个漂亮的姑娘,生一个孩子。也许周末会去看球,喝喝啤酒,跟以前的同学或是战友聊聊天,总之他总会过上普通人的日子的。
不过那些都不会是现在,不是现在这个身体内充满了对不知道什么的愤怒却丝毫表达不出来的走向寂静的躯壳。那时候的华生,就像是游荡在伦敦的鬼魂,完全找不到自己的着力点。
一次无意间去巴兹的旅途,他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简单的关于室友的陈述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谁会想跟我这种人做室友呢?”这当然不是真的,华生曾经还是因为他的好脾气很受欢迎的,但那不是现在从战场上下来已经变得残缺不全的这个军医。
就这样华生遇到了夏洛克,另一个声称自己“找不到一个室友”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分析,华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像是被被剥了个干净,久违的兴奋从他颤抖地腿上传递出来,肾上腺所分泌出来的那种被什么危险盯上了感觉一瞬间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所以他真心赞美对方,“不可思议!”是的,不可思议,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丝丝入扣,更是因为对方让自己第一次“活”了起来。
想到这儿,华生忍不住看了像是死尸一般躺在沙发里的人,第一天他们在公寓的时候他知道了夏洛克的职业——咨询侦探;接着他就跟对方去了犯罪现场;一句“可能有危险”让他丢掉了他的拐杖;当天晚上他更是开枪射杀了一个无辜的出租车司机!好吧,那个出租车司机也不是那么无辜,毕竟他的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
可是华生不是法律,作为法外的“执法者”,他当然违背了“普通人原则”。
之后“普通人原则”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破,银行奇异的符号、夜半博物馆的追踪、谜一样的马戏团。。。华生像是掉进了查理的巧克力工厂,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跟着自己前面的这个人,跟随他、守护他,做他的医生和搭档。哦,也许还要算上在夏洛克需要的时候化身他所想要的一切东西。
就比如现在,“华生,我想吃饺子了。”华生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还能怎么说,自从他被一个自称“莫瑞亚蒂”的变态绑架,并跟夏洛克在游泳池边同生共死之后,对方就变本加厉了。
有时候华生自己都觉得纳闷,为什么他对夏洛克的忍耐性如此之强,可是当他每次对上对方浅色的眼睛,华生总是先一步软化。
一边站起来准备出门,华生一边唾弃自己理智的“见色忘义”。再一次提醒自己对方已经跟工作结婚了,其实在性向上男女不忌的医生出门了。
几乎是在华生出门的一瞬间,夏洛克像是猫一样轻盈地走到窗边,微微撩开窗帘,他目送着那个身影的离去,直到他几乎都看不到了夏洛克才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重新躺了回去。
“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那晚泳池边莫瑞亚蒂的话再一次回响在夏洛克的耳际,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夏洛克不讨厌莫瑞亚蒂的挑衅,说真的,整个伦敦能有这样一个勉强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绝对是圣诞老人提前送出的超级大礼。但是这并不代表夏洛克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想到因为这个原因而产生的变化,夏洛克将自己的丝质睡袍裹紧,像是真正的青春期少年一样气哼哼地扭头背对着客厅,仿佛这样就能拒绝即将发生的一切。
“夏洛克!”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夏洛克无聊到打算开枪重新在墙壁上“画”出一个笑脸的时候,赫德森太太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接着是属于两个人的脚步声。前面一个声音略重些,左右不太一致,一听就是赫德森太太,她的髌骨显然还没完全好,至于另一个。。。
夏洛克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那就是他今天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干的罪魁祸首。
“我亲爱的威尔顿,你别介意,夏洛克总是这样,不过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他其实是个不错的邻居。”赫德森太太的介绍越来越近,“当然还有华生医生,哦,他们可真是甜蜜的一对,虽然他们从来都不承认,不过我可是能看出来的,特纳太太总说,就是她家的那一对也不会比他们更。。。哦,瞧我,你就是租下了原来那一对的房子是不是?特纳太太多少有些伤心,她可不是不念旧的人。。。”声音越来越近,终于门被打开了。
“夏洛克!”赫德森太太的态度像是在数落她不听话的小孙子,“来客人了,这是221C的新租客,威尔顿。波克先生。威尔顿,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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