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决定回来的。一切只是为了她!人生有此境界,她还有何求?抹去眼角的泪水,她退回到卧室。
“天啦!你在干吗?紫宜。”
他立在房门口,却被眼前的她惊住了。
紫色的拖地的精致的晚礼服,正是他送给她的礼服。从不化妆的她将长发束起,脸施薄粉,眉黛目清,唇红齿白,腮似胭脂,人若桃花。她扬首挺胸,恰似一株出水芙蓉般绽开笑颜。
“我准备了烛光和红酒。我们去阳台上数星星吗?好久没跳舞了,你做我的舞伴吧。我想跳华尔兹了。”她语若夜莺,婉转清丽。
他觉得内心有莫名的欲望在沸腾,忍下那胸口难受的激荡,他无语牵过她的纤纤素手,将瀛弱的她揽入怀。发的清香如栀子花般唤起记忆,那个弱小安静的丫头已经是女人了!女人!他的女人!徐靖宣的女人!激动似狂潮席卷身心,舞步凌乱,三步四步都变成一步,他把她搂得紧紧,几近揉入他的骨血,化为他的一部分。紫宜幸福得呻吟了一声,而那是致命的导火线!
“紫宜,我……。”他痛苦地试探着。
她不语。眼睛微眯,眼角无限风情在流转。她掂起脚跟,将唇贴上他的。他已经分不清方向,激狂中只有一个渴望——卧室。他拦腰一抱,往那方向走去。
当一切复归平静,她用指甲划着他的胸肌。他枕着她,任她的长发飘散在胸前。
“傻丫头。”他的语气里有无限抱歉,虽然她是他的相思的药,几近疯狂地在梦中渴望拥有她,和她溶为一体。但毕竟她还是一个病人,这下让他感觉自己的急不可耐,也感觉到自己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害臊自心底升腾起。虽然那份激情还在彼此的胸口激荡。
“你什么也别多想,什么也别说,就这样让我们紧紧靠着。我怕你明天一走,我们又要等好久再见了。”她仰起头,一脸期望。
“谁说我明天要走?”他忽然明白她的反常,可能她听到Tony的谈话了。
“你呀!”她指着他的心。“只要它永远为我跳动,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握住她的手,柔嫩滑腻。终于明白她的苦心和体贴。这就是紫宜,从来就是话不多,但那心,总配合他的脉一起搏动。有湿湿的东西被堵住了。他死命咽回去,翻了个身,将她重新搂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第一个让我知道啊。明白吗?”
“好。”她把头埋进他臂弯里,不让他看到她难舍的眼神。
“紫宜,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徐靖宣最美丽的新娘!披着白色的婚纱,挽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在神圣的教堂里举行结婚仪式。让所有的男人都羡慕我,羡慕我娶了个美丽的新娘,那是我的妻,韩紫宜!”他喃喃诉说情话,夜正漫长……
日子仍如陈旧的摆钟,一如既往地流转。当思念化作无言的心痛时,也是一种幸福的滋味。那么多的郁闷,那么多的孤独,在他日日坚持和体贴的电话中溶解。第一场雪终于降临。那个冬天来得快也去得快,本来他决定回来过春节,可教授却临时配了个任务。他决定叫紫宜来美国。紫宜不肯答应。她怕对家人交差,一走那么久,总得有个理由。那个春节他们只好抱着电话守夜,迎接新年的钟声。“宜,我的宝贝,我爱你。”冰冷的线路传递滚烫的情丝。她的眼泪叭扒落在键上。
姐姐因为公司出差,去了趟美国。回来带回许多和他的合影。望着姐姐一脸幸福陶醉的样子,她心如刀割。在美国,他只是把她当成多年的同学,当成他和紫宜的姐姐,尽地主之宜。可姐姐却全然不知情。若有一日她知道他喜欢的不是她,是她眼里没出息的妹妹,她会怎样?像喉头卡着刺,每每遇见姐姐,她就不安。姐姐比原来更忙了,经常出差。元旦前,公司派遣姐姐去英国,时间较长。爸爸妈妈觉得寂寞了,不准紫宜在医院住了,她便恢复了来回走上班。有一次同学聚会,大家喝得酣畅,有一个人突然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宋言,你和韩紫宜到底有没有戏?可千万别搞什么地下活动哦。”她没喝什么酒,但脸也很快绯红。宋言复杂地望着她,两人各怀心事。散了离去时,他坚持要送她。他混得不错,由于家里帮了忙,已经买了车。而且自己也混了个副主任什么的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人,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不像她韩紫宜做什么事都是默默无闻。
她一向低调,做什么事都不张扬,不哗众取宠。像一株紫罗兰,是花不争宠,清秀淡雅。那天雨下得大,她坐在他的车上,心绪起伏,总有些惴惴不安。
“今天还开心吗?”他微笑说道。
“老同学见面能不开心吗?”她也笑道。
“可不见你很高兴的样子。”他叹了声。
“快乐不一定要溢于表面,心中有就可以。”
他望着霓虹灯辉映的长街,雨丝若愁绪,缠绕心间。有些人似古城堡,你怎么努力,也很难走进她的心房。他知道她的心中没有他,可爱是没有自尊的,他怎么也不愿意放弃对她的执着。当车在她院子外面停下时,他幽幽说了声:“紫宜,嫁给我吧。”平静的话一旦冲动地说出了口,是无法挽回的。可他想赌一把,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要留下昙花般的辉煌。毕竟他曾经争取过。要说放弃又是何等之难!她一时愣在位子上,她怎么也像不到他竟然避开过程,直奔结果。她苦笑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风从窗户吹进来,他清醒些许。
他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他绝尘而去,她立于雨中,却忘了自己已被淋湿。
第九章 宋言的心事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宋言不再打电话给她,也不会约她吃饭了。在这所打小生活的城市,小南是她唯一的知己。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向开朗活泼的她竟然割腕?小南上高中时就和邻居一个高她一届的男孩谈恋爱,本来俩人感情挺好,小南也挺知足。谁知那男的耐不住清寒,做了一大腕二奶的情夫。后来和那贼妇卷了那富商的家财逃跑了,一直蒙在鼓里的小南那口气憋着怎一下顺得来,当时人就懵了。小南变了,沉默寡言。也不愿意和她多联系了,一时间,自己很孤独。
偶尔心头会有一些莫名的怅惘,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爱情便没有友谊?其实她很怀念大学里的点滴,虽然她一直是个不被老师注意的学生,除了那次画展让学生和老师刮目相看之外,她也便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了。沉默少言,遇事不张扬,不抢风头,安静是她的处世之本。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出色的,尽管她小心地掩饰自己,衣着朴素,但自然清丽的脸庞是她怎么遮掩也不能掩盖的,打高中开始,也有一些男生偷偷给她写情书。在医学院,班上也有男生写信给她,可她从来不会看的,再精美的情书又怎么抵得过徐靖宣在她心上刻下的烙痕。可惟独宋言以他独特的魅力在她眼前绽放,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对她默默的关怀,细致的帮助,让她孤独的心倍感暖意。
生活的快节奏会使某些莫名的情绪淡化的。医院的工作本就辛苦,而靖的电话和短信也是治疗相思的良药。渐渐地对宋言的不安也淡了,了无痕迹了。可有些人注定在你的生活中要留下些很深的刻痕。一次出差,其实也是一个医疗座谈会上,她和他又相遇了。安排住房的时候,他在她前面先从服务员的手里取了两个房的钥匙,他微笑着冲她摇摇钥匙,她领悟他的意思,有一句话冲到喉咙想说拒绝,可旁边的人往前挤了一步,意思是有人帮你领了,你就该挪地了。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意思拂他意。行李安置在房里,他便约她一起去餐厅就餐,她又不能拒绝了,那种会议是包吃包住,统一吃宿。又不是他请客,只是顺路而已,她便尾随他来到了餐厅。还似昔日般温存和细心,他自作主张将她盘中不喜欢吃的肥肉捡出,然后再把自己碗中的精肉捡到她盘里。她一时心口有点堵,食欲便没了。勉强扒了几口饭,她便推说坐了车子,不舒服,早早回房休息。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是一贯作风,不多说话,只是用行动来表示。每次看见她没吃什么晚饭,他便会送来精美可口的夜宵。每一次开完会,他会把他写得像书一样工整的笔记本给她抄。他知道十次有八次,她没有听取与会人的发言,总结。她在笔记本上涂鸦——人体素描。这是她的绝活。没几个人真正看过她作画,但她的画已经出神入化了。上大学时,他经常注意她,才发现这个秘密。难怪她功课总跟不上,只是因为她根本心不在焉。
人生有许多境界,每个人有自己的追求。而她的追求是什么?他一直感到困惑。明明不喜欢学医,却从来没见过她发牢骚,耍脾气。班上有个女孩,有一次被教授批了,回到寝室,连哭带喊包裹款款要弃学的样子,后来还是他和班上的女生部长一起做通那女孩的思想。而她就算一次实验做砸了,她平静安然的眼神居然震慑了那教授的威力。虽然后来他知道她是委陪生——说白了,是分数不够的后门生。那种人都是关系户,那也是教授很少唰她的缘故。能进到这种学府读书的,没个半斤八两,谁能进来?
在研讨会结束的那晚,主持单位给他们开了个party。大家兴致很高,喝着香滨和红酒,又是卡拉OK,又是跳舞,不亦乐乎。那晚宋言喝了许多酒,一向酒量还可以的他也有几分薄醉。他邀请紫宜跳舞,毕竟是同学,她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拒绝他。舞到中心,他借着酒意,附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紫宜,你是真不知道我的心意还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你醉了,宋言。”她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她身子僵僵地往后挺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他的语气隐含痛苦。
她的舞步依旧整齐,他却开始凌乱。她的心隐隐作痛。有些话一旦撕开了口子,想要沉默显然不可能。可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我,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喜欢的意思吗?”他眼神灼热地逼视她。
舞曲刚好结束了,舞池的人散开。这倒解了紫宜的围。宋言只好松开她。她飞快地逃离酒店的舞厅,提前回了房。一进门,她便拿出手机拨徐靖宣的号码。
“不是说晚上有舞会吗?你那儿怎么没有音乐的声音啊?”徐靖宣在电话里笑道。
听到他熟悉而醇厚的声音,她的眼泪叭叭掉下。
“怎么啦?紫宜。”他感觉到她的情绪。“小宝贝,你可千万要开心,你不高兴可就是宣判我的死刑啊。”他为了逗她开心,故意调侃她。
“没什么不开心啊,就是想你了。”好半天,她才开口。
他悬起来的心才稍稍平静。“紫宜,请假到我这儿来吧,我也想你,非常非常想你,每天晚上睡觉抱着枕头总以为抱着你。我想你,来吧,宝贝。”他深情呼唤。
紫宜的心激荡起来,一个从所未有的欲望顿涌心头。他无数次要求她去美国,甚至还希望她放弃工作去那儿学画画,可以陪伴他,她一直没答应。可这一次她心动了。小南没有摆地摊了,她去南方一个城市里找了份适合她的工作,也许这样可以平静心头的伤口。毕竟佟是她的初恋,那种伤害是永恒的烙印。
工作之后的闲暇时间,紫宜常常一个人提着画架来到海边徐靖宣的别墅边画画,他给了她钥匙,她经常来这儿,打扫一下卫生,或者静静躺在床上,感受他留下的气息。有时候思念蚀心,就对着大海迎风淌泪,尽情发泄,反正没人在旁边。
第十章 爱在纽约
秋天已经过了大半,冬天的影子也露出些许,没有人知道她天天在忙什么。只是感觉她比原来更不喜欢说话了。毕竟是第一次办签证,等批下来时已经是冬天了,当她终于手提着行李出现在纽约机场时,最激动的应该是徐靖宣了。她看见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是整洁笔直的高档西服,洁白的衬衣,配着深紫色的暗条纹领带,整个人玉树临风般傲立人群。他就是那么出众,无论在什么场合,谁也无法抢夺他的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尊贵气质。她觉得手心出汗,原来自己一米六五的个子在西方人中间仍然显得那么矮小。她怯怯地往他立的地方走去,徐靖宣也随着人群向她走来。他含着笑,眼里全是她熟悉的柔情。两人在距离一米之遥都停了下来。他张开双臂,她顿了几秒钟,终于她把手里的行李往地下一丢,疯狂地扑进他期待的怀里。一切相思已经决堤,他们在人来人往的通道口热情拥吻。那份热情不亚于浪漫的法国人。
这时候的纽约天气已经很冷,恰恰在她来临的夜晚有薄雪降临。他把她带回到住处,一套精致的单身公寓。在路上,他一直紧紧把她护在怀里,生怕寒气冷了她。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狂乱的心跳。差不多一年未见面了,他强忍住生理的冲动,放下行李,他先带她去吃饭。然后什么地方也没去,直接回了公寓。放了一浴缸适宜的热水,他让她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房间暖气刚好,她觉得全身的疲倦在浴洗中消散。当她只穿着他给她准备好的浴袍出来时,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睛为之一亮,男人的欲望写在脸上。他急噪地把她搂进怀里,有些迫不及待地亲吻她,从额头到脸颊,还有裸露的颈脖,直至微露的乳沟。她的心又些狂乱,又有几分胆怯。虽然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毕竟隔了近一年,那种悸动的感觉有些陌生了。
“宝贝,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在我身边了!”他激亢地亲吻她,抚摩她,他温暖的大手托着她的酥软的颈背,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探入她的浴袍,女人的呻吟终于爆发,她瘫软在他怀里,化做一团水……激情在异国疯狂地燃烧。
原来相守的日子如此甜蜜,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窗看外面匆匆的路人,竟也是一种温馨的享受。美国的十二月也是如此的冷。他给她准备了一套御寒的大衣,围巾,手套和帽子。她感觉自己快成圣诞老太婆了。她对他开玩笑,他哈哈大笑,然后捏着她滑嫩的鼻头宠溺地说:“不是圣诞老太婆,是圣诞小天使!”她的心甜滋滋的。
两人沿着马路悠闲地散步,他把她挟在臂弯里,她索性把身子吊在他身体上,毫不费力地任他拥着走。街上行人匆匆,好多店门前装饰着彩灯辉映的圣诞树。圣诞礼物也充斥着橱窗。临近圣诞节,那副热闹是难以形容的。
他请了两天假,陪她参观了几个主要地方。特别带她去参观了几个名画博物馆和美术高校。梦里很多次揣想过美国的风情,揣想过纽约的繁荣,可她还是为真实的美国震惊了。这个比中国发展快半个世纪的国家,以它傲然的姿态雄立在北美洲。她开过他的玩笑说他在美国呆了几年,怎么不去泡个洋妞,干脆在这儿当个上门女婿算了。他为她的精彩假设捧腹大笑,连手中的牛奶都泼溅一大半。后来他止住笑回答她说他受不了金发碧眼美女身上的牛奶味。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他。他看着她憨傻的可爱样子,忍住笑,附着她的耳朵说:“就是臊味呗。”她的脸唰得红了,可她马上就反击他:“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什么味?只有身临其境才知其味啊?”
他有趣地望着她胀红的脸和嘟起的红唇,然后举举手中的牛奶说:“我说这牛奶怎么变味了,有一股醋味。”
她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