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捋她湿润的发。睁开眼,看见她迷离的眼睛,那么诱人!
我调皮地问:你也有高潮么?
她笑,说:亲爱的,我们的心灵一起达到了高潮!
说的多好,男人的身体固然强壮,心灵若没有高潮,怎么会有身体的高潮?所以,亲爱的,我只要你的中指。
……
这一夜,睡得香甜。我们紧紧地拥抱,两颗赤裸裸的心,热切地拥抱。
2003年的10月25日,我们的心接受了最彻底地洗礼!
第二日,我醒来,她已经离开。餐桌上,是一桌子她做的早餐。我静静地吃,想昨天晚上我们的亲密。是的,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梁豁义打了电话过来,叫我立刻去公司。
我细致地妆扮,若这一次能见到她,一定要给她我最美的一面。可是,到了公司,我才晓得我被他辞了。理由是什么?我自己都没听清楚。
我问梁豁义:卿卿呢?
卿卿已经准备去英国了。他看着我,冷冷地说:给你父亲面子,你自己回家去吧!
我拨卿卿电话,漫长的一分钟没有人接,再漫长的一分钟,竟然那么那么长……没有人接!我拼命地打——直到最后手机关机!
卿卿呢?伯父?我问。
他不再理我,叫了人帮我整理好我的东西,扔到我的怀里。
我统统都扔掉,只拿着那只杯子——是我进公司第一天,卿卿送给我的。我本想拿走放在台子上我和卿卿的合影,可是当我回到办公室里去找的时候,看到我们的照片,已经被他们撕成两半。而卿卿,他连一个衣角都不留给我!可见,他有多么多么痛恨我!痛恨我们的爱情!
我不怪他,所以不会和他争执。最要命的是,居然联系不上卿卿。我开车去她家!门口的王伯,不让我进。他告诉我卿卿不在家。早上一大早,被老爷拖进车里拉走了。
我问:梁伯父呢?
王伯说:去筹备婚礼了。
这个已经快60岁的男人,要娶一个23岁的女孩子,据说是电台里的明星!他在寻找爱情的时候,为什么要干预我们的幸福?大人们,都是这样:给自己无限的自由,却将枷锁强加在我们的身上。因此,无论如何,我要等到卿卿。
我把车停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下定决心了。是的,这一次坚定无比。我很确信卿卿就在房子里,只是她失去了自由。
从黄昏到深夜,烟蒂扔了一地,我的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接!还是没有人接!我不断地发消息,“卿卿”这两个字打满全屏,一条一条地发。你已满心地占据着我,叫我回到那房子里做什么?我怕我会站在窗台上,像你一样,彻夜彻夜地失眠!我不甘心!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绝不甘心!
凌晨3点,我收到她的一条消息:若初,你是一个女子,我也是一个女子。有什么情是可以让我们一辈子呢?这辈子,让我们做亲人吧!下辈子,让我来做男子好好地爱你!
我回了条信息:如果这辈子的爱情,让我这样疼痛。下辈子,我不想再要。
可是,她再发来一条:若初,我要结婚了,请祝福我!
我回给她:只要有爱,故事不会这样结束!
是的,我坚信!
只要还有爱,故事不会这样结束!
第十七章 一切离我而去
回到家,发现家里的一切仿佛遭人洗劫。床连同床单一起被人砍裂,那些玻璃碎片满地横生。我踩上去,听见心碎的声音。那些属于我和卿卿的痕迹,被他们砸碎。
汪洋,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说:若初,这里将被重新装修,我路过,来看你!
我木然地站立。
汪洋上前,握我的肩。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说:汪洋,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转身就走,梁豁义要摧毁这一切,只可惜他摧毁不了刻进我心里的东西。我径直走,最后转头,看见汪洋居然一直一直看着我,我对他说:告诉梁豁义,我不会离开!
用最快的速度,找好房子,找好工作。
不能求助父母,怕他们担心,更怕他们也一样软禁我。因此,没有告诉他们关于我的一切。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一楼走到七楼,然后躺在阳台的椅子上,闭眼休息。对不起,我睡不着。所以空白的时间,我只想知道现在的梁卿卿在做什么。
我打电话问汪洋。
汪洋总是问:你怎么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在电话一边笑,是惨烈地笑。我对汪洋说: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么?
他沉默,然后说:若初,爱情也是量力而行的事,若这一段情,是那么痛楚,为什么不早点放手?
你爱过么?你有彻底去爱过一个人么?你有花去七年的时间,把自己最单纯的爱给一个人么?你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么?你不知道,你没有资格说!我朝着他,对着话筒叫嚣!我承认我的失态。此刻,只有他可以任由我的发泄。我像一头无路可走,又无路可退的困兽。
他沉默,然后说: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卿卿她好么?
汪洋还是沉默,然后说:她去英国了,她会幸福的。
幸福?她会幸福么?我们会有幸福么?挂了电话,拿上钥匙,去哪里?还有哪里可以去?除了酒吧!
把我剩下的半瓶芝华士拿来。我只想醉!
汪洋打来的电话,还在包里震动!我不会理他!我不需要男人的爱!
我不需要男人的爱!我告诉那些身边虎视眈眈的男人!辣的酒呛着我的肺,我想哭!我真的想要号啕大哭。好象那么多年了,我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为我们的爱情而争取什么。可是,我能争取到什么?
她那永远黑去的Q上签着这样的名:若一段感情,需要牺牲两个家庭的幸福,那么不如牺牲我们的幸福。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她已经放弃。放得那么彻底,走得那么干脆!一个人的奋战,那么痛苦,而我那么娇弱!如何背负这样的爱?
若初?有人叫我。我听见嘈杂的音乐里,有人在叫我。
我回头,努力睁开眼寻找!
她朝我走过来,妖冶的眼神和曼妙的腰肢,两只纤细的胳膊,就像煽情的翅膀,抚弄那些男人骚动的心。她的笑,像一朵金灿灿的大理菊,绽放在这昏暗的糜烂之中。
是黄小书!
黄小书说:若初,除了你自己的那一份情,你有什么?
我沉默,此刻无力反击任何人的入侵。
她那么轻易地放弃你们所谓的爱情,就像当初你那么轻易地放下我。因为什么?不爱,或者爱得不够深入。她看着我说:不要自欺欺人!
我知道她今天来无非要给我的心刺最深的一刀。这样她才会快活。所以,你说吧说吧。我不会理会任何人。我不想理会任何人。
黄小书,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这样刺鼻!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像一个孩子,乞求一个人的怜悯。我感受到她手指的颤动,一瞬间她还是从我的手指里挣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
我只是笑,然后端起我的酒杯,像一个贪婪的鬼,肆无忌惮地摧毁我所有的清醒。
怎样回来,怎样到家。
我都不晓得,醒来,只是看见一个男人宽大的背影。
除了汪洋,还会有谁?在这个城市,我举目无亲。看着他安然静坐的模样,眼睛突然模糊。我轻轻地闭眼,我想我不要他看见我的感动。
迷迷糊糊地睡,一直到天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丝丝地射入,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那么虔诚地端坐在我的面前,像一个圣徒。
他说: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好不好?
我看了他一眼,沉默。关于他对我的种种,统统在脑海里重现,像一场电影的胶片,记录最深刻的点滴。
我的沉默,不是应允,但绝对也不是反抗。我需要一个人,帮助我抽离我身体里那个驻得根深蒂固的女人。
我看着他,伸手扯过他的领带,热烈地咬痛他厚实的唇……我所有的激情,在顷刻间奔赴他的身体。
这是一场戏,我不会负责任,所以也请你不要太认真。我看着汗湿的他,冷冷地说。
汪洋沉默,然后起身,离开。
他也走,世界上所有的人,统统都离我而去。
第十八章 你,有堕落的美
世界上所有的人之所以离你而去,是因为你离弃了自己。面前的她说。
我讨厌她给我这样的定论。我拿起自己的东西,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带你回来,是希望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她站起来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刚才没有得到么?我问。
回头,看那褶皱的床单,还需要什么呢?
在酒吧,我遇见了她——陌生的女孩,是她把我带回来。带回她的家。我们一进房子,
她开始疯狂地抚摩我的身体,亲吻我的嘴唇。她的手,赤裸裸地伸进我的裤子。我看着几近疯狂的她,只是直直地站立,然后任由她的入侵……
一切完后,我们静静地躺着,我说:一切离我而去。
她也只是静静地说:“因为你离弃了自己。”
所以,我只有走。这样的419,连天亮,都不想。我起身走人。她没有阻止。我想她也一样是个离弃了自己的人。
一个人黑着灯,从她家走下来,不想因为灯光而让我看见自己狼狈的影子。我只是一条暗夜里无家可归,无情可宿的流浪狗。
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这样一个夜晚,我想我不会再见她。因此,我不会再去SOS。
第二夜,我换去“金樽”,是一个气氛稍微差一点的酒吧。整个场子比较冷清,人气不够旺,有的也只是嘈杂的音乐,妨碍艳遇,但是不影响我喝酒。我找了一个角落,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因为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我的过去,所以只有一个人喝。是不是多少都显得孤寂?
还是一个人么?竟然是她!
这一次,我有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睛,是一双似情非情的眸子,在这黑夜里有水一般的晶莹与沉静。还有她的手指,那么纤细干净漂亮的手指!
卿卿!!我伸手抓住她的手!世界上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手指和这样的眸子。
被你爱着的女人,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她说。
我才看清。是她!我甩开她的手,在我还清醒的时候,我不希望她瞧见我的狼狈。
一辈子,就爱一个人,会不会太遗憾?她居然这样说。
我转头看了她半晌,然后沉默。
既然她已经放弃,放下也是一种爱?成全她,何尝不好?她继续说。
当我们不能拥有的时候,那么就留住记忆吧。放过她,难道不是放过自己么?她游说我。
我不想理她,起身准备走。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如此柔软的手,我的心在那一刻有一丝地颤抖。她上前,用手轻轻地抚摩我的脸,那性感的手指淡淡地拂过我的唇,帮我挑去嘴角那一丝酒,然后微微地笑,在我耳畔说:我的床,永远等着你!
我甩开她的手指,径直朝前走。
对不起,我不需要这样的服务第二次。我说。
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是的,我在她家门口的垫子下压了500块人民币。
可是,走到门口,看到对面的黄小书,环着一个男人款步而来。我想尽快地擦肩而过。可是,黄小书不会放过我。
曾若初!黄小书叫。
我沉默,继续往前走。
睁开眼,才看清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是梁豁义——卿卿的爸爸。
梁豁义连看我都懒得。我知道他是恨不得吃了我的人。
黄小书轻声说:曾若初,一个人么?
此刻,我的确无力还击任何人的入侵。我只有保持沉默,才不会被别人刺中要害。梁豁义拉她走的时候,她还是告诉我:下个月10号,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你可以见到梁卿卿……
看她诡秘地一笑,我回头直直地看她。眼前的黄小书,已经不是当年的黄小书,那么奋不顾身、坦率真挚的黄小书了。我想一定是她把我和卿卿的事情,告诉了梁豁义,一定是!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是的,谁不是在变?我也一样,我都变成什么样了。
第十九章 一边是婚礼,一边是葬礼
关于梁豁义和黄小书的婚礼,我不想描述它的豪华。我只为梁卿卿而来。
梁卿卿穿一件白色的蓬蓬裙,黑色的微卷的短发,看上去俏皮得很,阳光下,我看见她的笑,竟然那样明媚。她的手,搁在他的手心里。她向他微笑的眼神,是那么闪亮。
我躲在人群之中,偷偷地看她,看她那么幸福。这就足够!这就足够了!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突然好轻松!
她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很像一个公主?有人在我身边说。
我转头,竟然是她。是她,419。嗬,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有微微一笑。
都说女人,只有夜里才是最美,没有想到你的白天,竟然那么明艳动人!她说,牵我的手。
我要挣脱,可是她抓得紧。她偏头看我,然后说:你,在我身边,也会是一个公主!
她骄傲地笑,然后拖着我的手,走向梁卿卿。
嘿!她向他们打招呼。
梁卿卿终于看到我,可是那么平静和那么淡然地笑。
他举手,温柔地替她拉好裙子的带,然后对她说:这是我在英国读书时的朋友Ran。这是我的未婚妻梁卿卿。
她们彼此颔首。她对他们说:这是我的朋友曾若初。我的朋友黄浩泽。
他也只是颔首。我看梁卿卿,而她依然是那样的笑。难道她真的忘记了?
卿卿终于说话:浩泽,这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曾若初。
黄瞪大眼睛,惊讶说:世界真小哦。
Ran淡淡一笑,说:为我们的相聚干杯。
喝下所有的酒,Ran竟然那么识相地领走黄浩泽。
你们很般配!我尚未问任何,卿卿先开口,还是那样淡然地笑。
我能说什么?说我和那个我刚刚知道叫Ran的人毫无关系么?可是明明我们已经了那样一个夜。
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卿卿说。你要知道——我们的一生不过是在找一个伴而已。我现在有他的呵护,而你也会有幸福的。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我只有惨淡地笑。爱?看得出来么?那么当年我对你的爱呢?那么现在我因你的痛呢?爱,怎么看得出来?你们都是那么高深莫测的人。而我那么简单。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愿意与我一起坚持的话,那么让我一个人默默地,用我的方式,留住我们的爱情。
你,怎么了?卿卿问。
眼前的她,仿佛隔着一层玻璃,我们看不清彼此。那种隔膜与生疏,让人窒息。
我抿了抿嘴,然后说:幸福就好!
我低首,看见她中指上那枚漂亮的钻戒,闪闪发亮。我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身……
是的,梁卿卿,你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回到过去与我的相处模式中。可惜我不可以回到过去。现在我知道你爱我,可惜你却选择放弃爱。去寻找你觉得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若你真的幸福,那便不是真的爱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留恋?Ran说得对。既然我已经不能再拥有,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呆在迷恋你的世界里,一天死去一点,直到生命的终止。
梁卿卿,一定要幸福!
不对新娘说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