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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相同()
透过挡风玻璃,张沫白看见了一辆破破烂烂的轿车。它正着急地哀鸣狂奔,径直朝自己这边驶来,相距已不足四百米。
后头,两辆大型越野车紧追不舍,一颠一簸,离得已是越来越近。
两辆越野车呈左右夹击之势靠拢,左边那辆抵住它后尾,右边那辆紧靠着它,猛得向左一撞。轿车瞬间失去控制,冲入了一侧的墙内。
顿时,硝烟弥漫。
轿车车头已经撞得粉碎,后轮被撬地悬离地面,还在慢悠悠转动着,散发出滚滚热气。
其中一辆越野车上——更准确说是吉普车——下来两人,一人带着顶鸭舌帽,中等身材,另一人满身剽肉,肥胖异常,走起来肉褶还一颤一颤的。
“小张,怎么办?”沈老伯扭过头。
张沫白知道,自己这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逃脱机会。对方一看就不是善类,现在贸贸然逃脱反而会吸引注意。“沈伯伯,你把车熄了吧。”
梁雪仪急道:“万一他们过来怎么办?”
张沫白沉默了会儿,涩声:“那只能祈祷他们不过来了”
车窗外,那肥胖男一口唾沫狠狠吐出,大叫:“他妈的,里面如果还没有女人,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鸭舌男轻笑:“种猪,那个小娃娃你已经玩腻了?”话说完,他攀上了那堆石砾,两手扯开了已经变形的车门。
“哈哈!你这头猪,运气还真不差!”
“真的?”肥胖男两眼放光,捧着肚子跑上前,拨开了挡住的鸭舌男。
“啧啧,年纪有些大了”肥胖男有些遗憾地轻声咕哝。他将手伸进车内,拉出了个男人,甩在地上,随后再次伸手进去,扯出个女人。
那男人满脸是血,分辨不出年纪,不过从他直逼头顶的发际线可以模糊判断。
“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你们放过我们”他还有意识,努力用手肘支撑架起,颤巍巍地后退。
鸭舌男和肥胖男并没有搭理他。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女人身上。
女人头上受了伤,鲜血正汩汩流下,掩盖住大半张脸。肥胖男伸出油腻腻的手,拂开了她脸上的污血。
“种猪,长得还不错哩。”
肥胖男懊恼地叹道:“可惜年纪大了点。”
“不懂情趣!你不要就给我,自己回去玩你的学生妹!”
“不行!”肥胖男举起拳头抗议,“甜东西吃多了也要尝尝辣的大不了,你先来”
“你们你们”那女人显然已被吓坏,在肥胖男手下筛糠般哆嗦。
“快点!好了没?”另一辆越野车内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鸭舌帽男高喊:“就来就来!”
他低下身子,抓起女人的头发,朝自己车子拖拽而去。那女人哭喊着蹬腿,拼命挣扎。
脱了两次手,鸭舌男无奈放弃,转身走到还在散发着热气的轿车边,伸进脑袋开始搜刮物资。
“胖子,你把她抱起来别再动手动脚,那边的怪物已经听到动静,开始赶过来了”鸭舌男从里头提出一箱水。
“你们你们滚开”倒地的男人突然抓住鸭舌男的鞋子,挣扎着扑上前,用尽力全力咬向他的脚踝。
“操,把你给忘了”嘀咕完,鸭舌男将手伸入了衣兜。
“砰!”
枪声响起,男子一声不吭地垂下手臂,呈俯卧状,栽入自己的血泊。
女子疯狂大叫,肥胖男大手一挥,将她扇得眼黑耳鸣,一嘴血。“臭婊子,留着力气床上叫吧!”
肥胖男将她扛在肩头,笑着走向自己的吉普车。
“等等”鸭舌男突然伸手打断。
肥胖男停下来,一脸不解。
“怎么了,车里还有东西?”
“那辆车,是不是原来就在那儿?”
车上,张沫白四人皆是心头一跳。糟了!还是被注意到了!
“好像是吧”
鸭舌男眯起眼睛,轻声说:“为什么它会停在那里?”
“你知道的,这种情况下,都拼了命的逃跑车子怎么样停放都不奇怪”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鸭舌帽男放下手中的箱子,双手握枪,慢慢朝前走去。
兰德酷路泽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已呈同样的状态好几天了。
“钉子,你要干嘛?”另一辆越野车的车窗缓缓摇下,伸出一颗脑袋。
“小五,平哥,你们呆在车上吧,我去看看”
“小心啊。”那人远远喊了声,又将车窗重新摇上。
鸭舌帽男缓缓向前,离车子已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似乎感受到了上面传来的温度——好像还是热的!
“沫白哥,怎么办?”
梁雪仪低声道:“要不,我们现在发动,逃走吧。”
“他手里有枪”张沫白摇了摇头,“轮胎可能会被打爆”
“那咋子办?”
“沈伯伯,我说发动车子你就发动车子,然后倒车”
沈老伯咽了口唾沫,将脚搁在踏板上。
靠着玻璃上的反光,张沫白观察着鸭舌男和他们间的距离。
隔着扇车门,他还能听到鸭舌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很有规律。他下一秒才意识到,原来这是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鸭舌男确实是越来越近了,他似乎已经快贴上车屁股。
伸手一摸,车子是热的。
“就是现在!”
车子猛然轰鸣,尾灯毫无征兆地亮起,闪得鸭舌男错愕的脸一片金黄。
他脑中突然莫名地浮现出个短语。
大眼瞪小眼。
鸭舌男回过神来,张嘴惊呼。
然而已经晚了,他不自觉就陷入车下,整个鼻腔里全是金属油烟味。
紧接着,他听到了平日去菜市场时搅拌机搅烂压碎肉块的声音。这是他最后听到的东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横冲直撞()
“啊啊啊啊!”沈老伯死抓着方向盘,释放压力般大叫。
车子晃动了下,随即从车底传来了碾压声。张沫白连惨叫都没有听见,只觉得屁股稍稍颠了下——这感觉就像轧死了只狗。
车外,扛着女人的肥胖男呆了。他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车子从他身边倒过,拖出一长条的血肉路。
他突然反应过来。
“嘿!你们!嘿!”他想冲上前拍打车门,却不受控制地掏出了手枪。握紧部位的触感有些不对,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抓在枪管上。
“女人”他忽地低声喃喃,眼中冒出了精光。
肥胖男大叫:“车上有两个女人!我看到了!两个很漂亮的女人!抓过来!抓过来!”
“妈的!”另一辆越野车里,一高大男子低骂出声,也将车发动。
“追上他们!那两个女人很漂亮!”肥胖男还在外面嚷叫。
“死肥猪,抄近道,赶上来!”车内,另一个脑袋硕大无比的男人咆哮着,掏出背包里的步枪,摇下了车窗。
“停下来!”他大声吼叫,拉开保险栓,开了一枪。子弹穿到路边的墙上,打出了个大洞。
“坐稳了!”沈老伯一声低喝,眉间满是汗水,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隐隐发着颤。和张沫白不同,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真正意义上的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血压在直线上升。
透过后视镜,沈老伯看到自己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他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更值得担心的事。
决定车上四人生死的事。
“前方三百米有监控录像,请减速慢行。”导航仪里,又传出了不含感情的女声。
沈老伯咬牙提速,车子以接近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一片废墟间飞驰。
“砰!”又是一声枪响,张沫白看得分明——离车子不到半米的地上,一小缕灰尘正悠悠扬扬飘起。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他们打中。”张沫白一咬牙,打开了车窗,“我们我们也用手枪还击”
刚一动弹,右大臂上的钻心疼痛又传了过来。张沫白嘶哼一声,倒回到了座位上。
“你他妈真没用啊!”张沫白暗骂。
“沫白哥,你你都这个样子了,别动了。”翠翠拿起座位上的手枪,将头探出窗外。
“翠翠回来,太危险了!”沈老伯和梁雪仪齐声惊呼。翠翠只觉车子飞速行驶,一左一右疯狂扭动,自己连保持平衡都是困难,哪能瞄准射击。
张沫白用左臂将她扯回,叫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你又不会射击,露出头不是当靶子吗!”
翠翠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秀发,委屈地撇了撇嘴。
“哗啦!”玻璃碎裂声传来,张沫白只觉背后凉飕飕的,一看,后玻璃已经被打得粉碎,飒飒劲风正拼命朝车内涌来。
“妈的!”张沫白大骂一声。
“娘了个弯弯!老子打中了!”越野车内,大头男兴奋地大叫,将头缩了回来。
“给他们吃一吃窜天炮!”坐在前面的男人兴奋地笑着。
“好嘞!”大头男从包里摸出一大捆东西,打开车顶天窗,钻出去,将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娘的,把你们烧个精光!”
他哈哈大笑,将手里的一捆东西点燃,扔了出去。
“轰!”火焰在丰田车边上不到半米处炸开,熊熊燃烧起来。张沫白听到石块弹动的声音,它们似乎尽数打在了车门上。
“逃啊!逃啊!继续逃!哈哈哈哈!”
一个个小火球从天而降,掉落在四处。张沫白不知道这奇怪的武器是什么,但他清楚,车门恐怕已被石块弹成蜂窝了。
沈老伯为了躲避,连连转弯,两车间的距离也是被越拉越近。
“沈伯伯,有转角口,往那边开!”
“小张,那边太窄了,连躲都来不及啊!”沈老伯急得两手抓紧方向盘,青筋暴起。
张沫白突然道:“谁规定的就必须他们追,我们逃?”
车内另三人瞬间懵了。
“对面一辆车,我们一辆车,对面只有两人,我们有四人,逃什么?”
梁雪仪道:“可可是”
张沫白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我已经不想再逃了,逃够了,逃厌了!他妈的一辆车还敢追过来,我们让他有来无回!沈伯伯,转过去!”
沈老伯从后视镜中看见张沫白有些扭曲的脸,轻叹一声,转进了那条小弄堂里。
弄堂里一片漆黑,晨曦的金光还没有洒进来。里面四五只丧尸听到声音,纷纷撑爬着站起身,却尽数被兰德酷路泽卷入底部,碾成碎片。
挡风玻璃上一片血肉,沈老伯按下雨刷键,两个雨刷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扫清了上头的血汁。
“小张,现在咋办?”
“差不多了,沈伯伯,倒车吧!”
沈老伯知道自己这边已是无路可退,只能咬咬牙,倒档向后退去。
“再快点!再快点!翠翠,把那把枪给我!”
张沫白扭过身子,趴在了坐垫上。迎面吹来的冷风刮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他的内心却如火般躁动!
尽头的阳光忽然被挡住,那辆越野车终于赶了过来。车内,那两人脸上洋溢着得意戏谑的笑容。
可他们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的猎物——那辆丰田车,正失去理智般朝他们撞来。还有车上那个青年,正面对着他们,狠狠瞪着眼睛。
越野车上的两人呆住了。从来都是他们戏弄追捕别人,可这一次,角色怎么似乎换了过来?他们就不怕自己这边的枪支?
“抓紧了!”张沫白大吼。
“哐!”两辆车实实地撞在了一起,响起了金属扭曲声。越野车的前玻璃碎了个精光,浮在空中折射着初升太阳的光芒。
张沫白抬起手臂,手指扣上了黑漆漆的扳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九章 被逼急的兔子()
一摇一晃中,他竭力对准了抓着方向盘的那个高大男子。时间一下子停缓下来,张沫白甚至能看到那男子慢慢扭曲惊恐的面部肌肉,能看到他眼球里慢慢收缩变小的瞳孔。
“砰!”
子弹平滑地从枪膛喷出,带起一股气流,缓缓向前推进。它打破了还挂着的玻璃渣,继续前进,触到了高大男子的喉骨。子弹毫无阻力地继续推进,从他后脖子处飞了出来。
靠背上多了个弹洞,和一大滩的污血。
“小五,小五!快转弯!”大头男拍打着前靠椅大叫。
前方没有。一点声音。大头男伸头一看,只见高大男子僵挺挺地倒在方向盘上,脖子处一片鲜血。
“操!”他慌了神,大声吼骂,可嘶吼立马被刺耳的摩擦撞击淹没。
丰田车还在加速,将越野车直接顶到了半空中。大头男的脑袋重重弹上车顶,撞得他头晕目眩,一片迷糊。他好像看见了那个对他们怒目而视的青年,正趴在那儿。被风吹乱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还是那么吓人。
他似乎在笑?他为什么要笑?
大头男想弄明白,可张沫白在他眼中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来越野车后轮胎擦撞上了敦实的路缘石,一个不稳,整辆车像滚筒般朝旁翻滚出。
翠翠,梁雪仪皆是瞪大了眼睛。这种平日里只能在电影中看到的场景竟然就发生在她们面前,视觉震撼力可想而知。
越野车一连翻了四五周,车身已破烂得像是坨铁桶,最后狠狠嵌进了旁边楼房的墙内。
张沫白直到此时才稍稍放松下来,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这边的车辆也是伤痕累累,车子后部几乎报废。
“沫白哥,他”
翠翠还未说完话,便听得令人牙酸的一声“嘎吱”,急忙朝那辆车望去。
只见那已变形得不成样子的车门砸落在地上,里头,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挣扎着伸出,接着,一颗硕大无比的血脑袋探了出来,拼命往前拱着。
“嘶嗯”
大头男手终于触到了地面。他扭过头,只见丰田车上的四人都在望着他。
“奶奶的!”
卡在墙上的“铁桶”忽然晃了晃,紧接着呜咽一声,缓缓倒塌下来。大头男发现地上的阴影越来越大,一回头,只见扭曲的钢条正朝他眼中袭来。
“我”
“轰隆!”汽车重新倒回到地上,压起一片尘土。
张沫白道:“你们等等,我去把他车里的枪给捡了。我们现在手头只有两把枪,子弹也是用一发少一发”
然而汽车轰鸣声又传了过来。
梁雪仪扭头一看,叫道:“是那辆吉普车!”
马路的另一端,吉普车正以超过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朝他们撞来,而且越开越快!
沈老伯拍档踩油门,将车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感到那失去好久的情感重新回来了。那种热血沸腾,血往上涌的感觉!沈老伯感觉脖子上的那根血管在隐隐跳动,里面的血液正跃跃欲试地想要出来。
就像自己年轻时,听着村口山头上瀑布的轰鸣,深吸一口气后从半山腰一跃而下!
“坐稳了!”沈老伯大吼一声。
一条马路上,两辆车迎头飞驰,渴望着相撞的那一刻!
引擎在轰鸣!车身在抖动!血液在沸腾!
仪表盘上的指针已慢慢移到九十,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两辆车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如今已是不到两百米。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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