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同学都来看望自己,徐风霞心里好是感动,原以为,自己得了肾炎,无人理喻,自己只躲在自家种默默地忍受病对身体的折磨,和孤独对心灵的鞭打。自己已成为社会的包袱,家庭的累赘,没人同情,没人来往,像患病的象,自知已无多日,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等待死亡。
对老同学,老朋友的看望,她已认为不可能,谁没事找事,平时不来往,自己病了再来看望自己呢?如果病重,帮助不帮助,谁又有这样的情义?这样的侠肝义胆呢?
想到这儿,她心里便像见到亲人一般,感动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你也真是的,到忻县后,就不怎么和我们来往了?”左小莲说。
“你早回北京了,我怎么和你来往?”徐风霞问。
“你可以到我们家找我和我姐啊。”左小莲说。
是啊,是可以找老同学串串门,走动走动,w…α…р.①~⑥~κχS.с…òМ可是自从和许加添结婚后,许加添到处借赌债,徐风霞为他到处还赌债,被债主追的四处躲,哪有时间和脸面到同学那去串门,聊天,后来许加添和她离婚,许加添又入了狱,被枪毙,更不是件光彩的事,徐风霞便更不想见老同学了,怕同学耻笑。再后来,嫁给王大力,她觉得是二婚,王大力又是个农村插队的,老同学都熟悉,觉得也不是件光荣事。所以自己不主动和老同**系,老同学如果找自己,自己则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态度,也少和老同学来往。徐风霞别瞧长相一般,命也不济,但是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也有点饿死不求人的气节,所以有病,宁愿自己背地里受罪,也不希望看到别人怜悯的目光,但她心底里,并未拒绝别人的同情,也不是一味的孤傲。
大家聊了一会儿,喝了会儿茶,左小菊起身告辞说:“风霞,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和老同学说,老同学会帮你的。”
说完,拿出个信封,放到桌上说:“这是我们几个人的意思,你先买些药吃,买些营养品,以后有困难,别自己憋着,说给我们,大家帮你一起扛。”
三人告辞后,徐风霞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两千元钱,心里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王大力把纸箱子搬到地上,把盖打开,亮出了一箱虾米皮,一箱大料。
这是他从大钟寺菜市场批发的,这已是他第三天来这个早市卖虾米皮和大料了。自从那日在公园门口卖玩具,工商执法车抄了一次后,王大力便对工商执法车的抄摊心有余悸,那一次巧中巧躲在张燕的小店里避过一劫,但他知道,那年轻的工商人员肯定记住了他,第一次侥幸躲过,以后终有躲不过的一天,到那时被炒将是很可怜的,做买卖,讲究心平气和,自己卖玩具,整天像惊弓之鸟,也不是长远之事,所以他寻摸到这个早市工商不抄,每天每个摊位只收五元钱,便买了辆小三轮车,来这里卖虾米皮,调料。
“虾米皮,两块五一斤!”他像别的小贩一样喊了两声。
逛早市的人很多,一会儿,他便卖出十几斤虾米皮。他看了看身旁也卖虾米皮的那个黑瘦老汉,只见他摊在地上的虾米皮只卖了四五斤,于是说:“老王,今儿买卖怎么样?”
“凑活。”那姓王的黑瘦老汉说。
“你卖了几斤?”王大力问。
“卖了五六斤。”那老王答。
“你那虾米皮个太小,又有点潮,人家当然买我这个大,又干的虾米皮了!”王大力颇为骄傲地说。
“你卖了几斤?”老王问。
“十来斤。”王大力答。
“你那虾米皮又干,个又大,卖的又多,你挣多少钱啊?”那老王又问。
“十来斤吧,一斤挣五角,十斤挣五块,挣个七八块吧。”王大力粗粗一算说。
“你挣多少?”王大力问他。
“我卖个五六斤,也挣个七八块。”那老王也骄傲地笑笑说。
“你怎么卖五六斤就挣七八块?”王大力奇怪了。
“我的虾米皮进价低,又潮湿,分量上再占点便宜,自然卖一斤顶你挣两斤的钱了,小买卖,都要从小的地方扣,小子,刚做买卖吧,嫩呐。”老王向他传授经验。
打开箱的虾米皮,卖了两三天后,本来白白的虾米皮,变得黄了,而且也变得干了,王大力的虾米皮虽然个头比邻摊那老王头的虾米皮大,但是颜色发黄,又干,早市买虾米皮的人看看王大力的虾米皮,又看看老王的虾米皮,这时,边有大部分人买老王的虾米皮,而少有人买王大力的虾米皮了。
一日早上,老王摊在塑料布上一大堆虾米皮,二十来斤差不多都卖完了,而王大力一个箱底七八斤虾米皮,只卖了四五斤。
“怎么回事,老王,你那小的虾米皮都快卖完了,我的虾米皮个头大,怎么还卖不动?”王大力问。
“这就是做买卖的本事,别瞧买卖小,也是有诀窍,你给我颗烟,我讲给你!”老王伸出冻得发红又粗又脏的手。
王大力掏出盒大前门烟,递给他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两人都抽上后,老王才悄悄附到他耳边说:“人看一张脸,货卖一张皮,你那虾米皮的个头虽大,但你那虾米皮发黄,发干,拉来上市场,再拉回家,再上市场,这么在路上一颠簸,你那里面碎的肯定不少,买虾米皮的都想买个新鲜,养眼的,你那外观不好,人家当然不买你的了。你不能再只卖那箱底的虾米皮,要打开新的一箱,外观好看的,人家才买。”说完,诡秘地向他眨眨眼。
是啊,人家说的也对。人看一张脸,货卖一张皮,自己光拿不鲜亮的虾米皮卖,当然人家不买自己的了。王大力想。
第二天,王大力打开一箱新虾米皮,白白净净,每个虾米皮连须带尾,齐齐整整,煞是好看。
“两块五一斤,两块五一斤!”王大力几声吆喝后,买虾米皮的人便来了。
王大力斜眼看了看老王头那堆塑料布上的虾米皮,显然虾米皮个头比自己箱中的小,本以为买虾米皮的人会一比较,买自己的虾米皮,没想到那买虾米皮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大娘,问完王大力虾皮的价钱后,又到老王的摊子前问:“你的虾米皮多少钱一斤?”
“两块四。”老王说。
“便宜一毛。”那买虾米皮的老大娘脑子挺清楚w…α…р.①~⑥~κχS.с…òМ,立刻就算了出来。
“你那虾米皮没他那虾米皮个头大?”那大娘问老王。
“个头肉不少就行了。”老王笑容都堆在脸上。
“虾米皮还有肉多肉少?”老大娘奇怪地问。
“当然了,既然是虾米晒干的,当然有肉多肉少了,海米个小,全是肉啊。”老王又说。
“那我先买你的虾米皮,回去看看是不是比以往买的虾米皮肉多?”
“买几斤啊?”老王问。
“给我来个半斤吧?”老大娘说。
“半斤可是每斤按两块六算。”老王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
“怎么,不是两块四吗?”
“那是买两斤以上,我是两块三一斤进的货,一斤菜挣一毛钱,零卖,我分量再高些,我不是亏了吗?”
“哪能那么贵进的货啊?”老大娘不相信。
“你问问他?”老王指指王大力。
“是吗?”老大娘把头转向王大力问。
“嗯。”王大力只得点点头。
一个早市下来,王大力一箱虾米皮,只卖了七八斤,而老王头的虾米皮倒卖了十来斤。
王大力的虾米皮又泛黄了,邻摊的老王头的虾米皮却是白白的,虽说老王头的虾米皮个头小些,但样子好看。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送活
这时,老王头的虾米皮价格也和王大力的虾皮一样,也是两块五一斤,顾客便买老王头的多了,虾米皮越卖不动,越干越黄的厉害,有顾客问王大力:“人家的虾米皮是白的,你的虾米皮怎么泛黄?”
王大力说:“品种不一样,他那是白虾晒成的,我这是黄虾晒成的,白种人吃白虾容易吸收,黄种人吃黄虾皮容易吸收,他这个歪论一出,买他虾米皮的人竟多了起来,气得隔摊的王老头直蹲地上抽烟。
又有两三个人来买虾米皮,问王大力虾米皮怎么是黄的,王大力又从品种不一样的话对顾客说,那几个顾客点头称是,王大力拿起秤刚想往秤盘上装虾米皮,王老头突然在旁边喊了一声:“刚晒干的虾米皮哎,不出一星期!”声音不大,但满有新意,那几个要买虾米皮的顾客也不顾王大力正往秤盘上装虾米皮,便齐走到老王头摊前问:“怎么看搁了时间长的虾米皮?”
老王头故作神秘地说:“刚晒干的虾米皮是白的,放时间长了虾米皮就泛黄,就和纸一样,刚造出来的纸倍白,放几年就黄了,老古董的纸哪个是白的呀?”他这几句诱导,说的那几个买主都点起头来,于是便都买他的虾米皮了。
王大力见老王头明目张胆地抢自己买卖,心里生气,但又想,确实是自己的虾米皮只要搁几天就泛黄了,为什么呢,是自己每次买卖后,没把箱里的塑料袋扎紧,使其迅速跑掉水分和蒸发,不想老王头,每次卖只往塑料袋里倒几斤,然后把箱中的塑料袋马上扎紧,可能是这个原因,可是,自己明明看到老王头也有卖剩下发黄的虾米皮,第二天早上又变成白色的了。
于是他观察了一下,头天发黄的虾米皮,第二天出现在老王头塑料布上,不仅变白,摸手里,还有一种潮润的感觉。他放到鼻子前一闻,好像闻到一股硫磺味。王大力立刻想起黑心商贩为了使馒头变白,用硫磺熏馒头。心想,莫非老王头也把发黄的虾米皮用硫磺熏了熏?
“你闻什么,虾米皮除了虾米皮味,还有什么味?”
“我怎么闻出一股硫磺味?”王大力说。
“你是猫鼻子,还是狗鼻子,在虾米皮里还能闻到硫磺味,昨天一个顾客在那儿放了个屁,你闻到屁味了吗?”老王头笑着说。
“我没闻到昨天的屁味,我倒刚刚闻到你放出的屁味。”
王大力回去做了实验,把剩下不多发黄的虾米皮放到蒸锅屉上,用个小碗搁上块硫磺,也放到屉中间,国立放上水,上了气候,蒸了几分钟,把盖子拿开一看,发黄的虾米皮果然变白了,而且也不干燥,有些潮乎乎的了。
王大力心说:雕虫小技,哪能蒙的了我,于是把七八斤发黄的虾米皮都依法变成白色的了。
第二天早市,王大力打开箱,亮出虾皮,一开箱盖,他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虾和硫磺混合的气味,但是早市在大空场,这气味只持续了几十秒,便被北风刮跑了。
“买虾米皮哟,买虾米皮,刚晒干五天的虾米皮!”王大力吆喝。心说,你老王头不是吆喝刚晒干一星期的虾米皮么,我吆喝刚晒干五天,比你一星期还少两天,看看顾客买谁的,气死你这个老家伙。
他斜眼看了一下隔摊老王头摊在塑料布上的虾米皮,两种虾米皮一比,王大力的虾米皮个又大,又白,而老王头的虾米皮相比较之下便显得不光个头小,而且颜色也没有王大力的虾米皮白。
几个买虾米皮的顾客来了,听了王大力的吆喝,不禁问:“大兄弟呀,你的虾米皮刚晒五天,那么新鲜?”
“可不是新鲜吗,你瞧这虾米皮多白,拿手一捏肉乎乎的。”王大力夸赞道。
“是吗,我拿几个瞧瞧。”一位中年妇女用手捏起几个虾米皮,仔细瞧了瞧,“是挺白的,挺肉乎乎的。”那中年妇女夸赞道。
“卖虾米皮啦,我卖的虾米皮是没拿硫磺熏过的!”老王头蹲地上,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喊了声。
那中年妇女立刻走上前去,问:“大爷,你说嘛,谁卖的虾米皮让硫磺熏过?”
“我不知道谁卖的虾米皮让硫磺熏过,我只保证我卖的虾米皮没让硫磺熏过。”老王头斜眼看了一下王大力说。
“大爷,你教我怎么能看出虾米皮硫磺熏过没熏过?”那中年妇女继续问。
“这个好判断,虾米皮太白了,味道太呛了,就是硫磺熏过的。”老王头低声说。
“那咱倒要看看。”那中年妇女拿了几个王大力摊上的虾米皮,又拿了几个老王头虾米皮,一比较,果然王大力摊上的虾米皮白,老王摊上的虾米皮略黄些,又闻了闻,王大力的虾米皮味浓些,老王头摊上的虾米皮味淡些,于是问王大力:“你的虾米皮让硫磺熏过?”
王大力见那妇女问,知是老王头故意揭穿自己,于是脑瓜一转,计上心来说:“大姐呀,这虾米皮都得熏,不是用硫磺,是用一种药,是防虫保鲜的,如果不熏着防虫保鲜药,那就要把虾米皮多加盐,才能起到不长虫保鲜作用。您想盐是多少钱一斤,虾米皮是多少钱一斤,虾米皮你面还应该买熏过白的好,因为它盐少啊,您买一斤虾米皮就是一斤虾米皮啊,总比买一斤,里面只有半斤虾米皮,另半斤是盐好吧。”
老王头见王大力胡说八道,便在旁不阴不阳地插了句:“没听说虾米皮都是熏的?”
王大力见他又拆自己台,忙反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秦始皇那时候是晒虾米皮,现在都四个现代化了,还把虾放到沙滩上晒,怎么从虾米皮里你吃不到海滩的沙子。”那几个顾客见两人搬起杠来,笑着看了一会儿,也没买虾米皮,便走了。
王大力回家把没卖完的虾米皮,炒油菜时抓了一把放菜里,油菜便变得鲜味十足,徐风霞最爱吃炒绿叶菜,见是虾米皮油菜,就着白米饭吃了不少。
两小时后,徐风霞便感到头昏恶心,撒出的尿泡沫也比早上多,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症状才慢慢减轻。
怎么回事,也没出门,病情一下就重了呢?王大力琢磨起来,突然想到油菜里放的虾米皮,使自己用硫磺熏过的,自己和忻钢身体没病的人吃了未觉得异常,可身体有病,或对硫磺敏感的人吃了后,马上就产生反应,身体不适。
这不是害人么,害来害去害到自己身上,他心里有些愧疚了,看着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妻子,王大力的良心受到猛烈的撞击,好在熏过硫磺的虾米皮他只卖出两三斤,还剩下几斤,便都扔到垃圾堆里。
第二天出摊,他打开新的一箱虾米皮,学着隔摊老王的样子,也在地上铺块塑料布,从箱中捧出几斤堆在上面,再把箱中塑料袋扎紧。
“怎么不卖你硫磺熏过的虾米皮了?”老王饶有兴趣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虾米皮说。
“那东西人吃了对身体有害,我不卖那东西,不丧良心。”王大力像嘲讽自己似地说。
“昨天那虾米皮你没卖完,扔了?”老王问。
“扔了。”
“真扔了,哄鬼呢,你卖给别人了吧?”老王不相信地问。
“真扔了,我不能让那东西在我手上卖出去害人!”王大力气正腔圆。
“得了,做买卖的人还能有十分良心,有八分就不错了。”老王头说……
欧阳球自打当上项目经理后,几年下来,干了三两个项目,起了几座楼,工程质量合格,也没耽误工期,按时完的活,得到了工程甲方的满意,和建筑公司领导的夸奖。
有一个工程就要完工了,看着十八层的楼房拔地而起,他心中充满自豪,像欣赏工艺品一样,站在地面不远处观察这座拔地而起的楼房。
这几个工程下来,给建筑公司挣了不少钱,但是他自己并没挣到多少钱,他是项目经理,有权决定对建楼材料的采购,他也知,从这材料的采购中他可以材料的采购中他可以捞一些钱,用些次些的钢筋水泥,或把水泥和石子的比例略微感动一下,他都可以捞些钱。
但是,他不敢这样干,楼房是百年大计的事,不说楼刚盖完,就是几十年后楼房出了质量问题,也会寻根找到他的,所以,处于这种担忧,在材料采购使用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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