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是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圣上举行狩猎大会,他也在场,后来前朝余孽叛乱,场面一阵混乱,他第一时间想到便是景无痕,因为心中担忧不已,又听侍卫来报说太子殿下失踪,他便不顾自身安危深入密林去找他,一路上也遇到几波刺客,都被他一一绞杀,他也身上带了许多伤痕,却从未想过放弃寻找景无痕的下落。
他找到景无痕之时,他正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背着景无痕寻找出口,却迷了路,在山林里转悠了许久,又遭逢大雨,他就找了一个山洞避雨,只是早晨他把景无痕一个人留在山洞,出去找吃食充饥之时,路上巧遇叛军埋伏,双方随后战在一起,等他回山洞之时,已是人去楼空。
他一路循着足迹去找景无痕,刚要走出密林,就遇到史家护卫前来找他,并告诉他太子殿下已经找到。
他并未放在心上,听闻母亲感染了风寒,因为心中担忧,就回到了府中,他以为此事无足轻重,就没有向景无痕说出那日的实情。
在后来他嫁入东宫之后,发现景无痕对自己渐行渐远,他不解其意,等景无痕把吴曦月纳为侧妃之后,他才知道景无痕原来已经移情别恋,而他却依旧不知其中缘由。
他性情本就冷淡,自然不会
第84章 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景无痕,既然阿诚已告知你真相,我也不便再隐瞒,当初我与阿城本来是约定在山林之中相见,却在路过一处山洞之时察觉到一丝人迹,进去之时,方才发现你躺在洞内。”
吴曦月沉默半响,见景无痕从哀伤中走了出来,便平静地坦白二十四年前的那件事,本来就是她对不起景无痕在先,现在告诉他实情也算是一种补偿。
“所以,你们就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欺骗于朕?”
景无痕盯着吴曦月柔媚的脸蛋,眼中寒光四射,充满了憎恶与耻辱,事到如今,这个女人还在装,还是没有暴露出她阴狠恶毒的一面,装作一副假仁假慈的模样,呵!他在想这个女人若是露出她的本性,该是怎样的一种境况。
“不,开始我们并未打算如此,原来阿诚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要出手杀掉你,没成想你的护卫队却追了过来,情急之下,我便让阿诚藏了起来,而我,则因来不及躲避,被你的护卫发现,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只好说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件事是我对你不住,还请你原谅。”
说罢,吴曦月一副不忍心的样子,撇开头,看得景无痕更加怒火中烧。
司马诚抱着吴曦月的手更紧了一分,好似炫耀一般看着景无痕:“景无痕,多说无益,你还是乖乖把玉玺交出来吧,你若是识相,我就留皇后一命,你若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只好把他杀掉,顺便再让景文轩一起下去陪他。”
景无痕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阵,终于一字一句地喊道:“暗影何在?”
话音一落,殿内各处,有十名穿着黑色衣饰,带着银色面具的暗影从不同方向,不同角落里聚拢过来,跪在景无痕的正前方,隔开了他和吴曦月两人的视线,齐声呼道:“属下在,但凭主上差遣。”
司马诚看到这十个黑衣人,又听见景无痕说到‘暗影’二字,便知大事不妙,他却仍自镇定自若地问道:“景无痕,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戏?难道你不顾皇后和各宫嫔妃的性命了吗?你以为你找来这十个人就能翻身吗?别痴心妄想了,现在整座皇宫都在我掌控之下,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勿要做无谓的反抗。”
“你真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吗?想要从我景家的手中夺去江山,你还嫩了点。”
景无痕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司马诚,步履如常,全无半点卧病在床的样子,跪在地上的暗影从中间退开,为其让开一条道路。
司马诚一脸惊愕地看着景无痕,问道:“不对,你不是中毒了吗?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吴曦月眼中一阵惊慌失措,她看了一眼景无痕,被他眼神吓得一阵心跳停止,连忙移开目光,转而看着司马诚,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给景无痕下了十几年的慢性毒,景无痕早就该奄奄一息,现在却从床上站了起来,而且他身边这些所谓的暗影,她听也未曾听过。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景无痕这二十几年来,并不是对她毫无保留,她果然不该信景无痕,枉她以前对景无痕还有一丝心软,如今看来,她是大错特错,她根本就不该对景无痕抱有希望。
不过,她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看了一眼司马诚的表情,她心中的预感就更强烈了。
司马诚刚才给景无痕吃的那颗药丸只是暂时压制一下毒性,所以景无痕才能醒来,但绝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可以下床走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过就算如此,司马诚也不可弱了气势,只是瞬间,他就收敛起惊愕的表情,转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并未被景无痕的情况吓到,嘴角含笑,眼神轻蔑地道:“景无痕,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骗得了我吗?不过是将死之人,撑得半口气罢了。”
月儿下的毒可是众多慢性毒中毒性最强的,就算是神医在世,也不一定完全解得了,何况皇宫里唯一的神医此时正命在旦夕。
“是吗?”景无痕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司马诚,举起一只手,对身后十人命令道:“暗十,给朕把司马诚拿下。”
“是。”
其中一人手中一动,从剑鞘中抽出一把长剑,一个箭步,便从景无痕身侧越过,站在司马诚的前方,和他交起手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作一团,吴曦月未免伤着自己,连忙退后好几步,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场打斗。
暗影是景无痕身边从小就经过训练的千挑万选出来的死士,武艺高超,非同一般,司马诚虽然武艺也颇为了得,但到底无法和暗影的实力相比,不过须臾之间,他便落败,被暗十一脚踹倒在地。
司马诚还想翻身起来再打,暗十手中一动,长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紧贴着他的皮肉,划出一道浅浅血痕,他感觉脖子上一阵微痛,便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满脸阴霾地瞪着景无痕,道:“景无痕,你若敢伤我半分,我的手下便屠尽你的妻妾和儿女,你别以为我不敢。”
站在旁边的吴曦月一见自己心上人落败,便立马扑过去,对景无痕喊道:“景无痕,你不能伤害阿诚……”
岂料,她还未接触到司马诚,便被景无痕一脚踢开,在地上滑行一丈多远,胸前一个明晃晃的脚印,就连头发都散乱了下来,甚至嘴角也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吴曦月躺在地上,眼含泪珠,泪眼朦胧,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眼神含羞带怒地看着景无痕。
司马诚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如此对待,眸中泛着赤红的血丝,冲景无痕吼道:“景无痕,既然我已败在你手上,你要杀我便赶紧动手,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
景无痕慢悠悠地上前几步,提起一只脚踩在司马诚的胸口,面无表情地道:“朕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隐藏了几十年,竟连朕都不知司马岩还有一个次子,而且还隐藏在皇宫里,在朕眼皮子地上晃了几十年,不过,你终究棋差一招,最后还是败在朕的手上,区区一点慢性毒。药,你以为,能奈我何?”
吴曦月的确很谨慎,二十几年来都没让他察觉到半点异常,要不是前几日燕随风为他解了毒,他恐怕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也亏得燕随风谨小慎微,被刺客袭击之时,便假装受伤,不然还不能让司马诚和吴曦月放松警惕。
其实,景无痕早已对吴曦月有所怀疑,但却不敢相信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女人竟会背叛自己,今日得知真相,就算他有再多的仁慈之心,也断然会让吴曦月付出代价。
景无痕低头看着司马诚,伸手把他的头掰来朝着珠帘外面,说:“今日,朕就让你看看,你为何会输得一败涂地,看到没,你带来的手下,已被朕的人,杀得一个不留,好好看看吧,这样你才能知道你有多弱。”
司马诚还未来得及挣扎,身子陡然间僵硬,瞳孔微缩,看着外间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借着清冷的月光和昏黄的烛光,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尸体,残肢断骸被随意摆在地上,地面流淌着无数鲜血,竟还闪烁着点点光芒。
他不懂,为何这些人死得悄无声息,难道暗影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厉害吗?竟然连半点动静也没让他察觉,就杀光了他带来的所有精兵。
在司马诚怔愣之时,就听景无痕对一个暗影吩咐道:“你把外面的情况给朕汇报一遍,也好让司马诚知道如今到底是谁胜谁败。”
虽然刚才的一个真相让景无痕极其失态,但他毕竟是九五之尊,不过片刻时间,便镇定下来,好像什么也未发生过。
“回主上,方才手下来报,史大将军已调遣十万人马前来支援,不仅把被挟持的大臣及其家眷都救了出来,皇宫各处的十四万叛军也被大将军斩杀四万,俘获十万,无一人逃脱。属下刚才已命人把各宫嫔妃和皇子公主都解救了出来,而叛乱的那些朝中大臣和前朝余孽也都被属下的人悉数押到天牢关押,并等候主上处置。”暗一跪在景无痕的身边,这样回复道。
史大将军手中的兵马不止这一点,只是全部都在北部驻守边关,这十万兵马还是在收到景无痕的命令之时,从边关抽调过来的,除了史建云的这些人马,还有一千名暗影按照景无痕的吩咐行事,他们个个以一敌百,来无影去无踪,很顺利地就把事情办好了,并且他们所救之人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景无痕笑眯眯地在司马诚耳边补充道:“对了,朕还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为我景氏族人,在百日之前,身体某处定然会有一个如太极图一般的胎记,皇贵妃应该知道,景文钊在接受国师祈福之前,背上就有一个拇指大的太极图案,此胎记正好证明了他确实是朕的亲儿子,而非你司马家的血脉。”
景无痕说完,心中更加怒火中烧,他很轻易就能猜到吴曦月在成亲之后还一直在和司马诚暗中交往,好在景文钊和景文昊都是景家的血脉,不然他可亏大了,替别人养孩子这件事,想想也糟心得很。
景家在成为皇族之前,也是一个大家族,据说在几百年前,景氏嫡系的血脉还怀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力量渐渐消失,但景氏族人的特征却一直保留着。
只要身为景家人,身体某处必然有一个太极图案一般的胎记,因为族人的特意保密,外人很少得知这个秘密,他们凡有新生儿出生,都会在满百日之时去宗庙接受国师祈福,目的则是为了隐藏婴儿身上的胎记,在外人面前掩饰景家人的特殊性。
不过,若是有需要,这种胎记还是可以再次重现的。
景王朝的国师自然也是景家人,而且还是景家的巫师,除了景家人,知道胎记这件事的人非常少。
这次若不是国师已经闭关了一年多,并且直到现在还未出关,不用景无痕自己调查,国师就能算出会有人叛乱。
吴曦月虽然对景文钊身上的胎记感到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而景文昊身上虽然有这个图案,但并未被她发现,景无痕也觉得没必要告诉她这个可有可无的秘密,所以,就给吴曦月和司马诚造成了
第85章 旧事重提,皇后中毒()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骗人的。”
吴曦月趴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摇着头,眼中神采暗淡,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刚才看到司马诚落败,听见司马诚的精兵良将都已被擒获,她就被打击了一次,这时又得知景文钊也不是她为司马诚生的孩子,她就更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她之所以协助司马诚从景无痕手中抢夺皇位,一方面是因为爱他,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权势,只要司马诚逼宫成功,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而她为司马诚生的儿子则是太子,未来的皇帝陛下。
她以前不是没有暗示过景无痕废掉妾不得扶正这一条祖训,可是景无痕这么多年来都无动于衷,她便对景无痕一再失望,知道从史骏飞手中夺得皇后之位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便另辟蹊径,坚定了协助司马诚夺回江山的信念。
如果一开始她就是知道景文钊是景无痕的血脉,她定然不会把他培养成一个德才兼备的将军,而是像景文昊那样把他养废。
司马诚同样不能接受这个惊天噩耗,不仅多年来培养的继承人是别人的种,就连如今逼宫篡位也再度失败,他看着吴曦月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厌恶,要不是她说景文钊是自己的种,他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娶妻纳妾,要不是她,自己就不可能到现在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想着这些,司马诚的眼神顿时变了,看着吴曦月的眼神竟没有了先前的爱恋,而是带着一丝隐晦的憎恶。
景无痕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意,因被人背叛而产生的恼怒也稍稍被压制下来,原来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如此。
他抬手一挥,对压制住司马诚的暗十吩咐道:“给朕把司马诚压去天牢关押,并听候处置。”
司马诚立马挣扎不休,咬牙切齿地大喊道:“景无痕,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这江山本就该是我司马家的东西,你们景家无情无义,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乱臣贼子,我才是这景国的真命天子,我才是景国的九五之尊,而你,什么也不是!”
暗十一言不发,见他对自家主上大不敬,便给了他两拳,打得他晕头转向,然后便拿出一根绳索把他全身上下都捆了个结实,一手握着他的脚就往门外拖。
景无痕居高临下,神色淡淡地看着他被拖着出去,开口道:“自古以来,改朝换代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当初司马恒登基之后,不仅把自己的叔伯弟兄都杀光殆尽,还任用奸佞小人,坑害无数忠臣良将,搞得景国战事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妻离子散,我景家推翻司马恒的暴。政不过是顺应民意而已。”
司马恒是大宇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也是让大宇王朝走向覆灭的罪魁祸首,一百多年前,在司马恒在位之时,景家只是一个显赫的大家族,组中子弟出了很多有名的忠臣良将,那时的景家虽然权倾朝野,但丝毫没有反叛之心,做的大多是忠君利国之事。
不过高处不胜寒,权势太大总要遭人忌惮的。
那时的景国天灾连连,贪官横行,加上司马恒荒废朝政,整日饮酒作乐,听信谗言,杀害了不少朝中忠臣,提拔了许多谄媚的奸臣,搞得朝野上下是乌烟瘴气。
于是,很快,景家就因手中权势威胁到皇权而被司马恒忌惮,景家无数子弟受到无缘无故的迫害,并且最终丧命。
当时的天下早已大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为了生存,他们便不得不揭竿起义,景家众人在经过很久的心里挣扎之后,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揭竿而起,自立为王,推翻了司马恒的暴。政。
司马诚暴喝:“景无痕,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司马诚诅咒你不得好死!”
“阿诚!”吴曦月见司马诚被暗影拖了出去,便连忙往外爬,等司马诚的身影消失在养心殿外,她便转过头来,用充满恨意的双眼看着景无痕,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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