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壮汉,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答非所问:“你真是王爷?”
景文昊翻了个白眼,道:“当然,你认为本王有必要骗你吗?你还是赶快交代吧,兴许本王心情好,还可以饶你一命。”
壮汉死死捂住手臂,思考了片刻,痛苦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畏惧,转而冲景文昊磕了几个头,求道:“王爷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妻子,只要您能饶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景文昊双手抱胸,问道:“那你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你不说我怎么饶了你?”
虽然这么说,但景文昊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心想这人想得可真美,居然想要自己饶了他,刺杀一个王爷是说几句就能被饶的吗?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壮汉如实答道:“没有人指使我,因为我的母亲和妻子卧病在床,每天都要吃药,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所以我就想着出来打劫,赚点钱,我也是有苦衷的,王爷就饶了小的吧!”
正盘问着,灵风就牵着那匹黑马从远处走了回来。
“我明日就命人去查,要是你有半句虚言,我就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景文昊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一脚把他踢晕过去,牵住黑马的缰绳,拍拍它的脑袋,才翻身骑上了马背,随后对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把这个人带回府中关着,明天去查一查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哼!既然敢犯到本王的头上来,本王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
“是,王爷。”
灵风把那个壮汉一把提起来抗在肩上,和白玉一同走在景文昊的马侧,景文昊一路慢悠悠地走,过了一会儿,他一拍脑袋,低下头问道:“对了,本王还未问你们,你们可是在本王离开王府的时候就发现了本王的行踪吧?你们怎么没拦着我啊?”
白玉答道:“回王爷,娘娘吩咐属下们不可忤逆王爷,只需要负责时刻保护王爷的人身安全便可。”
景文昊撇嘴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母妃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两人齐声道:“属下自然是王爷的人。”可是王爷不怎么靠谱,每天一点正经事都不干,所以他们只能听从皇贵妃的安排,他们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也是很无奈的。
景文昊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你们怎么不现身,而是偷偷跟踪呢?”
白玉带着一副比较伤心,比较沮丧的表情看着景文昊:“属下以为王爷不想看到我们,也担心王爷会怪罪我们,所以我们才不敢现身。”相同的经历他和灵风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要不是王爷有性命之忧,他们并没有打算现身。
“回去之后,在今后的三天里,府里的马桶就交给你们了,知道吗?”景文昊一抹坏笑挂在嘴角,随后便不再说话,一夹马肚,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两个侍卫也瞬间提速,施展轻功默默跟在马后,心里一阵万马奔腾,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啊!
第21章 打发渣男,出大事了()
苏诺送走景文昊,和自家父亲聊了两句,才回到房间里,他把两个小厮打发走后,正准备睡下,窗户外面又想起了敲击声,他不用猜就知道,定是邢乙沐。
苏诺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去应付一二,如若不然,邢乙沐必定是不会离开的,而且他也想把话说清楚,不打算再吊着他了,两人的关系还是早点断掉为妙。
于是,苏诺起身走到窗户边,低声对外面的人问道:“是谁在外面?”
之所以要问一遍,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虽然他猜到多半是邢乙沐,但万一不是,言语之间把自己和邢乙沐的关系透露给别人,再闹得整个帝都都知晓了,那他就休想再嫁进逍遥王府,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尚书府。
如他所料,他刚开口一问,外面就响起邢乙沐的声音:“诺儿,是我,我是子墨啊,你能否开一下窗户,放我进去啊?我有话和你说。”
苏诺面无表情地道:“不用了,你就这样和我说吧,我毕竟是未来的王妃,你又是男子,不方便进来。”
邢乙沐在窗外,听见苏诺如此说,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脸不可置信,大受打击的样子,仿佛苏诺说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质问道:“诺儿,你……你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嫁给逍遥王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个逍遥王平日的作风吗?你认为你嫁给能够得到幸福吗?他那种人是不会懂得珍惜你的,说不定等你过门,他就会三妻四妾,再把你给忘了,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我答应过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就决不会食言,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下?难道我就这么不可信吗?”
邢乙沐说到最后,一脸激动,捏紧拳头,好在他控制住了声音,没有惊动其他人。
邢乙沐知道苏诺的性子素来清冷,却没想到几日不见,他对自己就如此绝情,难道在他心目中那个高傲冷艳的诺儿真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为了荣华富贵,竟打算抛弃他?难道他的一片真心还比不过一个纨绔王爷在诺儿心目中的位置?
“信不信,又如何?皇上的圣旨已下,这种事由不得我,我不嫁也得嫁,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结果的,从今天起,我们的关系便到此为止吧!”苏诺在心里冷笑,邢乙沐当然不可信,前世就是因为信了他,苏府众人和自己才落得如此悲催的下场,今生今世,就算他脑子坏掉了,也决不可能重蹈覆辙。
苏诺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邢乙沐能够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无非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平民百姓,最多只是个秀才,就算他想纳妾,景王朝的律例也不允许。
在景王朝,只有富商之家和达官贵族才可随意纳妾,并且景王朝的妾室永远不可扶正,嫡妻死后只能娶一位继妻。若是有人把妾室扶上正妻之位,便是犯了刑法,一被揭露,不仅要罚款,还要坐牢,坐完牢之后,被扶上正位的妾室依旧要被剥夺正妻之位,并且也要被赶出夫家,连妾室也不是了。
这就是为什么苏云辉在嫡妻死去之后娶了孟莲作为继妻,而不是在妾室当中选一位扶上正室,因为这是犯法的。而且,景文昊的母妃也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即使皇上再宠爱她,即使如今的皇后仙逝了,也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吴曦月能坐到皇贵妃这个位置,已是极限。
苏诺虽只是寥寥数语,但给邢乙沐的打击也足够深重,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一切,因为他不可以失去诺儿,于是,他便把自己心中的打算告知苏诺。
苏诺静静地听着,不出他所料,邢乙沐依旧是把前世对他的那套说辞道了出来,无非就是私奔一事,并说苏云辉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即使他逃了婚,圣上也不会怪罪苏府上下等等。
“……诺儿,等我们逃出帝都之后,随便找个偏僻的小山村,就这样一辈子过着简简单单,没有人打扰的生活,虽然不会像你如今这般衣食无忧,却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也会照顾好你……”
苏诺懒得再听,直接打断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是尚书府的嫡长子,是不可能跟你过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的。”
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苏家给了他十几年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该他回报的时候,他不应该逃避,他只希望邢乙沐赶紧滚蛋,不然再来烦他。
邢乙沐显然还未放弃劝说苏诺,见苏诺始终不为所动,最后,他只能暂时离开,说是改日再来和他相会,搞得苏诺十分烦恼,他现在才知道邢乙沐其实就是一块牛皮糖,沾上了就扯不掉,看来他需要采取一些其他措施。
既然邢乙沐不听他的告诫,那就怪不得他了。
不过还没等他实施心中的计划,邢乙沐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次日上午,苏诺正在书房凝神作画之时,夏柳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对他说道:“公子,不好啦!出事了,老爷让您赶紧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问你。”
夏青跟在苏诺旁边伺候,见夏柳没大没小的样子,呵斥道:“乱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整天嘴里就嚷着不好不好的,老爷还能吃了公子不成?”
夏柳跑在苏诺的跟前,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好几口气,才又说道:“夏青哥哥,是真的出事了,刚才苏管家吩咐我来通知公子去老爷的书房,我问苏管家是因为什么事,他给我说……说是老爷非常震怒,府里的教书先生也跪在院子里,好几个守在那里的下人都在传言说那个邢乙沐对大公子有觊觎之心。”
苏诺本来没觉得什么,但听到邢乙沐三个字,他手里的动作一滞,宣纸上晕开一点墨迹,破坏了将要完工的画作,苏诺不在意地抬起头问道:“你是说邢乙沐正跪在父亲的院子里?”
夏柳忙点头道:“是啊,公子,听说那个邢乙沐在书房里不知跟老爷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书房内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邢乙沐也被老爷赶到院子里跪着了,随后老爷就吩咐苏管家来叫您过去,苏管家现正在院子外面候着,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这就去见父亲。”苏诺放下毛笔,虽然心里比较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淡定,虽然他已猜到邢乙沐一定是说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但他并不惊慌,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邢乙沐的手里,邢乙沐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
不管怎样,他是不会像前世那样承认自己和邢乙沐的关系的,父亲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把他怎么样的,只是他不希望今天发生的事传到外面去,还是赶快过去解决为妙。
苏诺连忙往门外走去,夏青跟在他的身后,把手里的披风抖开,披在他的身上,夏柳也步履匆匆地随行左右,三人到了院子门外,就见苏管家垂立在一旁。
苏诺和苏管家客套了几句,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往苏云辉的院子里走去。
虽然得到的信息不多,苏管家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情况,但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已经足够苏诺根据心中的猜测想出应对之策。
既然邢乙沐自己撞到刀口上来,那就不怪他要下狠手了。
第22章 父亲质问,苏诺辩白()
苏诺走进长春院的大门,正好看见邢乙沐正对着书房,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如一棵傲松,坚韧不屈。
邢乙沐仿佛感觉到了苏诺的目光,转头看见是苏诺,沉静的眸子顿时一亮,唤道:“诺儿,你终于来了。”
苏诺看了一眼他脸上一道血红的伤痕,便收回目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直接进了书房。
邢乙沐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眸中的颜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苏诺一进门,见到的就是在书房中央来回走动的苏云辉,他上前几步,站在苏云辉的面前,说道:“父亲唤孩儿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苏云辉阴沉沉的目光看着苏诺,脸色铁青地喝道:“你先给我跪下。”
苏诺抿着唇,撩起锦袍便跪在了地上,说道:“父亲,不知孩儿所犯何事?”
“你还问我?”苏云辉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转身回到桌后坐着,把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呵斥道:“你自己干的事还要我说吗?我问你,你和邢乙沐是什么关系?他说你与他早已私定终身可是真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是也不是?”
苏诺微微皱眉道:“邢乙沐?可是那个府中的教书先生?孩儿只是听说过他,并在府中偶遇过几次而已,对他的印象也不深,孩儿从始至终和邢乙沐无半点私情,实在不知这‘私定终身’四字从何而来。”
苏云辉仔细地看了几眼苏诺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不含半点心虚,便再次确认道:“你和邢乙沐真的没有半点私情?可他刚才跑到我院子里来对我说你和他是两情相悦,还希望我成全你们,让我进宫去求圣上收回成命。哼!这邢乙沐可是好大的脸啊!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来。”
苏诺依旧微微皱眉,坦然地与苏云辉四目相对,开口道:“父亲,孩儿虽不知这邢乙沐为何要这样说,但父亲你应该相信孩儿的为人,若是我真的做了此事,又岂会不承认?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这邢乙沐实乃居心叵测之人,竟敢毁我清誉,这摆明了是和我整个尚书府过不去,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圣上定会恼怒成羞,降罪于苏府众人。”
“那邢乙沐说他给了你一枚刻着蟒蛇的青色玉佩,这也是假的?我看他说得有模有样的,莫不是你真有这块玉佩吧?”
其实邢乙沐不止说了这些,后面还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他和苏诺已行了合欢之事,苏云辉自然不信,只觉得十分荒唐。
在这个世界,凡是双儿,在嫁人之后,和丈夫行了房事,眉心的朱砂痣均会变成含苞待放,颜色鲜红的花骨朵,有没有行过苟且之事,苏云辉一看便知,岂是邢乙沐说什么就是什么?
“父亲应该相信孩儿,孩儿从未见过什么刻着蟒蛇的玉佩,我那里倒是有好些白玉,却是一块青玉也无,若是父亲不信,可以着人去我院子里搜查。”
苏诺现在是撒谎不打草稿的主,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全无半点虚心,反正那枚玉佩他已经让夏青砸成粉末了,就是父亲让人把整个院子的地皮都翻起来,也不可能找到一枚同样的青色玉佩。
苏云辉听他一席话,看似信以为真,脸上终于回归本色,怒气稍稍降了下来,他站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把跪在地上的苏诺扶起来,点点头道:“好了,为父相信你便是,既然你和邢乙沐没有关系便好,幸好为父刚才把院子里的下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如今尚且无人知晓此事,就算有些猜测,也全无凭证,诺儿尽管放心,为父自不会让外人污蔑你的清白,更不许外人把我整个尚书府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其实,就算邢乙沐所言属实,为父也不会让人把此事透露出去,让我苏家陷于危难,他一个一穷二白的秀才,如何能配得上你?更不消说你如今已是逍遥王未来的王妃,这次的事为父会竭尽全力压下来,邢乙沐我也会处理了他。但是,诺儿你要记住,你现在已被圣上许配给了逍遥王,务必要谨言慎行,不要随意与陌生男子来往,让外人抓住你的把柄,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整个苏府着想,你懂了吗?”
苏诺低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听苏云辉把话说完,他便道:“是,孩儿懂了,只是不知父亲会如何处置邢乙沐?是要撵出府去还是……”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安心回院子里呆着便好,这邢乙沐自有为父料理就是,既然这里已经没事了,诺儿你便回去吧!”
苏诺不敢多言,只是说道:“是,父亲,那孩儿这便告退。”
说完,他出了书房,就准备走出长春院,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向邢乙沐。
只是苏诺不想理会邢乙沐,不代表邢乙沐不会缠着他,邢乙沐一见他出了书房并没有理会自己就打算直接离开,便立马站起来拦住他,问道:“诺儿,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父亲了,想让他成全我们,你父亲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为何不理我?也不看我一眼?”
苏诺退后几步,眼底幽深地不含半点情绪,看着邢乙沐道:“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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