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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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权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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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教曾清怡剑法的高手相比之下,徐明远觉得他师父教的就有些拿不出手了。这些年云游天下,他师父带着他到处爬山去找一些白发苍苍却为老不尊的老头偷师,半壶酒换来的一招半式,徐明远才不相信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迫于师父的淫威,他还是把全部招式都练了个遍,这些年练的招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所以说在练剑上,他俩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只练一剑,一个练千万剑。

    每次出他师父都说只要练了这一招,回来准能打得过曾丫头,但是每次徐明远信心十足屁颠屁颠跑到书院,结果还是被曾清怡一剑给打趴下了。

    之前在书院门口徐明远避而不战,一来是手中没有合适的兵器,二来是他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曾清怡大战三百回合,要是最后被曾清怡撵着满书院跑,恐怕还要更丢人。现在就不一样了,刚好把这次偷师学来的招数拿出来试试,说不准还能多撑一会呢。

    再看此时,徐明远提着竹枝,犹如提着一把软剑,只是枝头那张被风吹的微微颤动的竹叶显得有些可笑。

    不过徐明远此时脸上没有半分嬉笑之色,手腕轻轻一转,剑尖画出一个圆,刚好就在曾清怡竹剑之前。

    这是前年在那武当山上,徐明远师父和一个长眉老道下了一下午的棋,他师父惨胜一子后,那老道教他的一式剑法,说是太极剑法里的一式守式。

    当年徐明远在那武当隐仙岩看着两个臭棋篓子下棋,三步悔一子,还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模样,差点没忍住一脚踹掉棋盘的冲动。

    这一式剑法没头没尾,就是直接从那太极剑法之中截取出来的一式,要是给一般人根本不知从何练起,更别说发挥出原本的。

    但徐明远就不一样了,他从小练的就是这种没头没尾的招数,这一式剑画太极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曾清怡的细竹直刺徐明远用竹枝画出的太极中心,只是一瞬,那片在枝头飘摇的竹叶便是化作了碎屑,四下飘散,竹叶切口极为平整,应该是被剑势所裂。而徐明远手中的竹枝也是弯向着徐明远,有些不支。

    不过被徐明远的太极一挡,曾清怡手中竹剑的威势也是减了几分,不过竹剑依旧未停,只要徐明远无法摆脱这一剑,那结果只会是曾清怡胜。

    徐明远面色一变,曾清怡这一剑看上去未动,其实竹剑一直在轻微的颤动游走,灵巧的犹如一条游鱼,一直在寻找太极中的缺口和弱点。只要竹剑找到了缺口,或者是两者再僵持一会,那徐明远必败无疑。

    徐明远才不会坐以待毙,你有一剑又如何,我可是有千万剑。所以徐明远直接撤剑一提,细软竹枝陡然绷直,就像一根棍子,笔直劈向曾清怡的竹剑。这一剑取自少林劈山棍法,徐明远直接将其融入剑法之中,呼啸成风,倒也真有几分劈山之势。

    曾清怡黛眉微挑,看来是没有见过徐明远这一招,不过脸上没有丝毫谨慎之色,反而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曾清怡手一抬,竹剑向上迎向徐明远竹枝,竟是打算直接硬抗徐明远的这一记劈山棍。

    “啪!”的一声,柔软竹枝和细竹相碰,竟是发出一声沉默的响声,就像是真的长棍长剑相碰一般。

    不过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声,原来就在棍剑相触的瞬间,曾清怡手中的竹剑竟是出了三剑,三剑都击在了同一个地方。

    徐明远只感觉手上一阵酥麻,连竹枝都要握不住了。而曾清怡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鄙夷的看了徐明远一眼,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让徐明远想要吐血。

    徐明远看着那向着自己抽来的细竹,心一横,暗自用力,手腕一转便是将手中的竹枝向旁边扔了出去,一副任曾清怡宰割的模样。

    曾清怡一愣,倒是没想到徐明远还会直接放弃抵抗,手上动作不禁慢了一分。

    就在这时,原本徐明远随意抛出的那支竹枝,竟是突然诡异的转了一个弧度,“啪”的一下打在曾清怡的之上,然后颓然落地。

    这一下没什么力度,不过那声声响却是格外清晰。曾清怡脸上神情一滞,瞬间涨红,手中细竹直接一挥抽在徐明远的脸上。

    “啊!”“呀!”一声尖叫和一声惨叫同时从两人的口中发出,曾清怡眼中怒火冲天,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徐明远退了几步,捂着肿起的半边脸,一道鲜红痕迹看着便觉得痛。不过徐明远呲着牙,眼里却是有着笑意。

    这甩手剑能在曾清怡那里收回点利息,便是进步啊,看来在北黎草原上帮那邋遢老头烧了半个月的饭,还算值得。

    “哟,你们俩都到了啊,怎么不进去啊?”就在这时,和事佬曾夫子再次出现,笑着看着刚刚大战的二人说道。

    徐明远看到了救星,直接一闪身便是躲到了曾夫子的背后,捂着脸探出脑袋看着曾清怡说道:“曾清怡,都说打人不打脸,我连脸都给你打了,不过我大人有,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要是你还纠缠,那我可就不给你讲这次北黎之行了,这次北黎之行我可是碰到个白衣胜雪的剑仙,那身手,那气势,啧啧。”

    曾清怡看着躲在曾夫子身后的徐明远,握着细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有着挣扎之色。过了一会才是哼的一声把手里的细竹丢在了地上,冲着徐明远说道:“徐明远,这事没完。”说完又是狠狠地瞪了曾夫子一眼,转身推门进了院子,微微侧头冷声道:“今天中午我做饭。”

    徐明远和曾夫子脸色同时一垮,相视一眼,又是同时叹了口气。

    曾夫子弯腰把那根细竹拾了起来,抖去上面的泥土,摇头道:“原来是被这丫头拿去了,我说找不到了呢,这东西可比戒尺好用多了。”

    徐明远讪讪的笑了笑,往院子里探了探脑袋,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明远,你可不能走,不然那丫头非得逼我吃两人的份。”曾夫子却是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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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到,首先祝书友新年快乐,永远健康。

    感谢大家的,新的一年轻语会更加努力写作,写出更好更有意思的故事。

    希望云机令这个半朝堂,半江湖的故事,能够让你喜欢。

第八章 桐院哭泣的爷俩() 
徐明远还是被曾夫子拉着衣袖,挥着细竹赶进了桐院。徐明远对于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的长辈,讲课时严肃认真的老夫子有着出自内心的敬畏。

    桐院外有道竹篱笆墙,等人高的篱笆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赏心悦目,也能挡住窥视的目光。

    桐院不算大,三间平房,还有一间厨房和茅房,朴素大方。铺着青石板的院子里除了那棵有百余年树龄的梧桐,院角还有两棵梅花树,现在也是绿叶森森。树下有张石桌,不过因为曾清怡平日里喜欢在院子里练剑,所以院子里没有其他的花草。

    徐明远进了院子,轻车熟路的搬了两条藤椅放在梧桐树荫下,然后进屋提了壶凉茶出来,给夫子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听着厨房传来的锅铲碰撞的铿锵声,脸上都有凄然之色。

    夫子抿了一口凉茶,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去那嘈杂如兵器相击的响声,看着笑着问道:“今日刚入书院,可还习惯?”

    徐明远直接一口喝完了杯里的凉茶,把瓷杯放到石桌上,躺在藤椅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着回道:“习惯倒是不难,夫子您也知道我这人放哪都能活地舒坦,不过那驼背的王先生好像对我有些看不惯我以后都不用去上他的课了呢。”

    “那王驼背为难你了吧,年纪一大把,气量倒是越活越小了。不过说起来你倒是受了无妄之灾,王驼背是想拿你膈应我呢。”夫子也是把杯子放下躺在了藤椅上,撇了撇嘴道。

    徐明远听着夫子的话,不禁有些莞尔,看来他取的外一点都没错啊,忍着笑意着说道:“我听说夫子拒了那王驼背的提亲,那王子琪不是挺不错的吗,我看还是嫁了好,否则以小妖精那脾气,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就惨了。”

    夫子撇了眼厨房的方向,这才摆手道:“王子琪才学倒是有,不过为人阴沉了些,气量和他祖父一个样。他想娶清怡,不过是看上了曾家这条登天梯,更何况那丫头根本看不上他,我可不想以后都吃她做的饭。”

    夫子扭头看着徐明远红肿的右脸,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看你就不错啊,这副皮囊稍稍收拾一下,书院里比你漂亮可还真没有。肚子里虽然多歪点子,不过行过万里路,比起书院里那些只知埋头苦读的呆子总归是强些。关键还是皮实,那些被丫头抽过的再见她莫不是如老鼠见了猫,只有你从小被她揍到大,还越揍越勇,以后实在不行就拿你凑合了吧。”

    “哇!”徐明远差点一下子蹦起来,坐起身来一脸悲切的说道:“夫子,你可不敢乱点鸳鸯谱,我这一年被她揍一次都得养上十天半个月的,要是把她娶回家,那还不得天天在床上躺着了。”

    “你看看我这脸,等会去上课少不得给他们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有悍妻呢……”徐明远越说越悲伤,不过一看夫子扭过头,直接闭上眼睛假寐,一副我没在听的模样,不禁神情一凛,连忙正色改口道:“清怡这样一个好姑娘,哪里是我配得上的,我看,我看……”

    “笨明远,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本姑娘呢?”这时,一道有些阴测测的声音从徐明远的身侧传来,声音中的寒意似乎让这炎热的天气都清凉了许多。

    徐明远身体一僵,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番夫子,捂着脸转身一脸无辜的看着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的曾清怡。曾清怡那美丽脸庞上面无表情,嘴角挂着的戏谑冷笑却让徐明远如坠冰窟。

    徐明远毕竟是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过的人,马上便是回过神来,强挤出点笑容道:“以清怡你这样沉鱼落雁之貌,剑心通明之资,我看只有那天下第一人才配得上你呢。”说着还扭头朝装睡的夫子问道:“夫子你说呢。”

    “嗯?清怡这么快就烧好了?”夫子这才睁开眼迷糊地问道,还揉了揉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吃吧。”曾清怡把两个碗放到了桌上,大的推到徐明远的面前,小的放在夫子的面前,说完便是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徐明远看着面前的大碗,里面白色的米饭和如焦炭般的鸡蛋拌在一起,不见丝毫油水,这那里是蛋炒饭,这明明是炭拌饭嘛。而且这一大碗分量可不少,比起夫子面前那个小碗大了一倍还不止,看着夫子幸灾乐祸的表情,徐明远的心在抽搐。

    “你是不是忘了放油啊。”徐明远看着端着一碗白米饭和一小碟腌萝卜坐到桌前的曾清怡,小心的试探道。

    “好像忘了。”曾清怡看了眼徐明远面前的大碗,眼睛一瞪,蹙眉道:“怎么,不喜欢吃?”

    “哪里,哪里。”徐明远连忙摆手,端起碗,抓起筷子便是扒了一大口。

    不过这米饭刚入口,却又被他直接吐了出来,徐明远起身端起凉茶壶灌了两口,一抹嘴,欲哭无泪道:“姑奶奶,你是倒了多少盐进去啊。”

    曾清怡夹起一块金黄色的萝卜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着,吞下去后才是拿着筷子随意比划着:“也就这么多吧。”

    徐明远脸色一垮,泫泫欲泣道:“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去厨房重新烧点饭菜出来吧,您也别就吃腌萝卜了。”

    夫子此时也是把筷子一放,义正言辞道:“说得对,明远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现在就去烧几个菜上来给清怡赔罪,以后的饭菜也你一个人包了,怎么能累着清怡呢。”

    “夫子教诲的是。”徐明远一副虔心受教的模样,起身便是想要向着厨房走去。

    “站住!”曾清怡啪的一合筷子,指了指藤椅示意徐明远坐下,目光在徐明远和夫子的脸上游走,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饭一颗也不能剩下,然后你给我好好讲这次北黎之行,要是本姑娘高兴了,那从明天开始饭菜就你来做,要是我不开心了,那你们俩就天天吃这个吧。当然,你不要想着明天你不来就行了,米仓山我可不比你爬的少。”

    面对这**裸的威胁,徐明远看了一眼持筷如持剑的曾清怡,老老实实的坐下,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夫子轻叹了口气,也是开始吃饭,对于这个刁蛮任性的孙女,他也毫无办法。不过真要说起来,曾清怡这个性子,好像就是他和徐明远两人给惯出来的。现在两人这个模样,倒是有几分自食其果的意思。

    一刻钟后,徐明远在喝了两大壶凉水之后,终于将碗里的饭全部吃完了,碗底留着一片乌黑的炭和几颗没有化开的盐。

    夫子吃了几口后就说饱了,曾清怡虽然翻了几个白眼,倒也没有怎么样。徐明远有样学样,却是被曾清怡直接一筷子打在了手上,手上一道红印到现在还没消散呢。

    徐明远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肚子,第一次觉得吃饭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曾清怡也刚好吃完,蹙着眉,伸出舌头把嘴角的一颗米饭舔了进去,模样俏皮可爱,要不是徐明远深知她的可怕,非得被他迷了去。

    见曾清怡起身打算收拾碗筷,徐明远赶紧起身端起自己的碗笑着说道:“我来,我来。”

    曾清怡根本没有推迟的打算,又是直接坐了下去,还歪头看着徐明远吩咐道:“再给我倒杯凉茶,还有帮我把书房那柄扇子拿来。”

    徐明远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送去厨房,洗了手到书房拿了书桌上那柄折扇,再拿了个杯子给曾清怡倒了杯凉茶。

    曾清怡接过凉茶抿了一口,然后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扇着,努努嘴示意徐明远坐下,说道:“说吧,这次去北黎碰上什么好玩的事了,我听说北黎草原上的蛮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要是见了咱大宛的人,都是直接杀了拿火架子上烤着吃的。”

    夫子也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凉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明远说道:“当年我也到安北都护府走过一遭,不过那时候咱大宛刚从北黎手里夺了丰州,百废待兴,也就几座军镇热闹些,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那里现在如何了。”

    徐明远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想了想才是开口道:“丰州是关内道最北边的一个州,临着北黎,所以还是经常受到北黎的游掠。不过这些年北黎和大宛无大战事,去年草原上雪少,粮食不算紧缺,丰州百姓也算过了舒服的一年。而且现在丰州城与北黎贸易颇为盛行,有不少商队在那里出关入北黎,也是让丰州城成了边境的一座繁华城池。只要不起大的战事,想来丰州城应该能够维持较长的一段时间的繁荣。”

    夫子点了点头,抚着长须,或许是想起了当年的岁月,仰靠着藤椅,有些走神。

    徐明远见此,也是不再多说,转而看着曾清怡撇了撇嘴道:“北黎人也是人,这些年草原上也是立起了不少城池,那些草原上游牧的牧民多是淳朴而向往自由的。只有到了草原上实在没有过冬的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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