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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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权臣-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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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么?”徐明远眼睛一瞪,一脸惊奇的看着曾清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曾清怡以手扶额,指着那地上的断剑说道:“不是三品才能剑气断金吗,不然就你那点实力,你怎么打得过那个剑客。”

第五十四章 千军万马齐过独木桥() 
(感谢白墨楼的万赏,此ID略骚、)

    伤痕累累的苍松下,徐明远有些苦闷的啃着烧鸡,心想最有可能趁着曾清怡不备的胜过她的机会就这样没了,连突破三品的欣喜都随之降低了不少。

    曾清怡像是能够看穿徐明远心里想什么,轻轻转悠着手里的青霜长剑,笑盈盈地说道:“笨明远,你是不是想着等伤势好了,然后再来挑战我啊。”

    徐明远把最后一口肉咽了下去,把鸡骨头丢进油纸包,抬头义正言辞的摇头道:“哪里啊,我可不想找虐。”

    “那两个人是李立新派来的吧,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打不过你,就花钱雇两个江湖人来对付你,还真是卑鄙。”曾清怡手上动作一停,声音微冷地说道。

    从刚刚徐明远稍显夸张的描述之中,她也是能够听出昨夜激斗的凶险。若不是徐明远莫名其妙的突破了三品,一个在三品境界中淫浸多年的剑客,可不是好对付的,断徐明远一臂,又是何等狠毒之心。

    徐明远把正对着自己的剑尖移开了一点,也是神情微冷的点了点头道:“是李立新那家伙,一个月前在醉霄楼便被我揍过一拳,昨天在书院门口被我一拳落了面子,没想到当天就找人来寻仇了。不过那两人都跑掉了,我甚至连他们的容貌都没能看清,所以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李立新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要是没有证据的话,还真拿他没办法。成都府那帮纨绔一直就没消停过,若不是白家出了个白哲修,恐怕那些人都要到蜀州城来耀武扬威了。”曾清怡听此也是点了点头道。

    “白哲修?”徐明远疑惑道:“你是说白家大少爷,近几年在西南边境名声大盛的白将军?”

    曾清怡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白大哥可厉害着呢,没参军之前就敢领着蜀州城里的大小纨绔,把成都府府主和一干来蜀州城纵马的成都府纨绔给揍得哭爹喊娘的。大家都是纨绔,家世在那摆着,倒也不敢让江湖人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从那以后成都府的纨绔来蜀州城都不敢嚣张,甚至连崇州书院都不来了。”

    “从军以后,与吐蕃交战,更是军功累累,很快便是擢升都尉,在西南边境之上独当一面,可谓是一人压制了整个剑南道纨绔的风头。”

    徐明远看着曾清怡如数家珍的讲着,不知为何竟是感觉有些泛酸,啧啧道:“看来你对你那什么白大哥很是敬仰啊。”

    曾清怡斜了徐明远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那是当然,你不也和玲玲很亲嘛。白大哥上次回来,身披银甲,银枪白马,那可不知迷倒了多少蜀州少女呢。”

    “哎呀,我这好痛啊。”徐明远突然捂着肩膀叫道。

    曾清怡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道:“你刚刚不是说伤到的是左肩吗,现在捂着右肩干嘛。”

    “暗伤,暗伤……”徐明远讪讪的笑着说道,又是捂着左肩道:“其实这里也蛮痛的。”

    曾清怡翻了个白眼,走到石坪边沿,看着远处高低起伏的群山说道:“曾家应该也有一些高手的,要么我和爷爷说说成都府那边派几个过来。实在不行你也可以住书院去,那里没人敢动手,就算动手至少也还有我。”

    徐明远听着曾清怡的话,感觉心里一暖,也是扶着苍松起身,走到曾清怡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方,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命大着呢,昨天我还怕自己晕了被那琴师捡了便宜,没想到他琴都不要就跑了,看来是被我犀利的剑法给吓坏了。”

    曾清怡瞪了徐明远一眼,又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道观正殿方向,嫣然一笑道:“也对,在这山上还有太上老君保佑你,比去书院还要安全呢。”

    “对啊,说不定昨日那琴师就是被太上老君给吓跑的呢。”徐明远也是笑着说道。他知道曾家在剑南道权势不小,应该是有高手在暗地里保护着曾夫子和曾清怡,至少曾夫子的那个车夫王伯徐明远就看不穿。

    不过让曾家派高手来保护自己,徐明远也实在是开不了这种口。虽然徐明远和曾清怡从小一起长大,曾夫子也是待他颇好,但他终究是还是外人。

    至于书院的话,昨日刚刚闹出那般事情,徐明远也不想去书院看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如今徐明远突破三品,而李立新昨日派人来失败之后,应该也会消停一阵子了。虽然徐明远不是什么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毕竟身后还是站着曾夫子和白墨楼,若是李立新做的太过了,恐怕他也不好收场。

    见徐明远拒绝之后,曾清怡也是没有提这个话题,转而和徐明远讲了一些一个月后的乡试的事情。

    曾清怡虽然不参加科举,不过对于科举的各项事情比起徐明远还是懂了许多。乡试的和院试大同小异,不过相比于书院一百人参考,最后选十人上榜,那乡试可谓是千军万马齐上独木桥,落水者无数。

    蜀州下辖晋原、唐隆、清城、新津四县,依大宛科举的规定,如蜀州这样的中等州,乡试可上榜的只有十位。

    要知道蜀州可是有上千名书生的,有的如东城那个刘书生,考了数十年都没能上榜,也有如徐明远这般正当年华,不过没能入书院的年轻书生。

    上千名书生,百不取一,足可见乡试之惨烈,比起书院的院试不知惨了多少。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书院书生除了权贵之子,大部分本就是蜀州甚至是剑南道中顶尖的书生。每次科举,崇州书院都能有学生进士出身,有时甚至不止一个,这也是崇州书院能够名列大宛十大书院的原因。

    而蜀州乡试上榜的,如果能够出个同进士出身的,已是极为难得的了,进士出身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徐明远和曾清怡在石坪上聊了一会,又是进了徐明远的房间。曾夫子和他师父已经是摆开围棋下了起来,一坛黄酒,两个酒杯,正杀的起劲。

    徐明远房间了有很多书,虽不敢说比书院藏书楼多,但是胜在多奇书和孤本。徐明远每次和师父远游,能够带回来的书有限,所以基本上是一路买,然后一路看,再一路卖掉。只有那些真正有意思,或是值得珍藏的孤本,才是会带回来。

    如果说这米仓山上什么东西最贵重,不是正殿里那座泥塑的台上老君像,而是徐明远房间里的这些孤本古籍。

    曾清怡修长的手指在一本本古籍书脊之上滑过,最后停在了一本有些陈旧的江湖游侠传记上,顺手抽了出来,随意翻看了一会,便是拎着书桌前的凳子,走到床边坐了下去,开始看书。

    徐明远慢慢走到床边,顺手拿起床边的书,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曾清怡笑了笑,也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过了好久,一壶酒喝完,臭棋篓子清玄和曾夫子的围棋也是下的差不多了,太阳已经西斜,曾夫子和曾清怡也是要下山了。

    走的时候,曾清怡还不忘往食盒里放了三本自己挑的书,然后在徐明远“千万要记得带回来还我,这可是孤本,孤本啊。”的殷切叮嘱下下山去了。

    休养了一天,徐明远身上的酸痛感也是减轻了许多,不过伤口想要那么快愈合也是不现实的,还是得有些时日。而且现在天气这般炎热,伤口不溃烂才行,否则就不太妙了。

    山上有一些金疮药,不过他们师徒俩基本上用不到,所以也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徐明远也是打算等明天身体好些了,再去蜀州城里配些药。

    坐在大殿门槛,看着太阳落山的徐明远,还在想着要不要自己动手,解决一下晚上的温饱问题时,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厮却是拎着一个食盒,气喘吁吁的爬上山来了。

    那青衣小厮看着坐在那里的徐明远,站在小道口喘了好一会气,才是有些腿软的走上前来,有些恭敬地问道:“请问,您就是徐明远吗?”

    徐明远点了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我是,你这是?”

    那青衣小厮见徐明远点头,松了口气,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说道:“小的是东兴楼的伙计,这是一位曾小姐订的我们送到这里来的,您看这些酒菜先放在哪里,食盒小的要拎回去。”

    徐明远也是明白了,应该是曾清怡回去后,知道徐明远不方便烧饭,他师父又不烧饭,所以让酒楼给送到山上来的。

    徐明远指着正殿角落里那张小方桌说道:“你帮我把那张小方桌拿出来,然后把酒菜都摆上去好了。”

    “好嘞。”那小厮笑着应了一声,把手里食盒先放下,把小方桌搬出来之后,又是把酒菜一样样拿出来摆了上去,丝毫没有因为徐明远的衣着有半分怠慢。曾清怡的身份他不知道,不过从掌柜一直陪着笑便可以猜到她的身份不俗,而徐明远即使穿的再差,也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第五十五章 世家之争() 
青衣小厮摆好酒菜下山去了,徐明远看着桌上鸡鸭鱼肉一样不少,还有一小盅瘦肉粥,一坛酒,这少说也得一两银子了。

    “师父,吃饭了。”徐明远冲着有些喝多了,正低着头睡觉的师父叫了一声,起身拎了条小凳子坐到小方桌前。

    桌边还有两包油纸包着的东西,徐明远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草药,还有一包金疮药。这应该也是曾清怡先去抓来的,然后让那小厮顺路给他带过来的。不过那小厮估计是一路爬上山来太累了,所以忘了这和徐明远说了。

    徐明远把两包药先放到了一旁,笑着摇了摇头,曾清怡有时虽有些刁蛮任性,不过心思细腻却也不输她人。

    清玄晃了晃脑袋从道观里走了出来,自己拎了条小凳子坐到了徐明远对面,看着满桌的菜肴,先拍开桌上那坛酒的封泥直接灌了一口,笑着说道:“曾丫头倒是知道孝敬我啊,嗯,这酒比曾老头早上带来的还好。”

    徐明远倒了一碗粥给师父,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翻了个白眼道:“师父,人家明明是买给我的嘛,哪里是孝敬你的。”

    清玄伸手撕了一个鸡腿下来,放嘴里啃了一口,看着徐明远揶揄道:“怎么,现在动心了?倒也不算晚啊,要不要师父和曾老头说一说,我看那丫头对你也有心呢,这事准能成。”

    “师父,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你说人家一个吏部尚书的女儿,我们就这三间破道观,你哪来的信心准能成啊。”徐明远喝了一口粥撇嘴道,这粥从蜀州城送来,温度倒是刚好入口。

    “这有什么,我的徒弟,就是那皇帝要嫁女儿,那也配得上。”清玄不以为意道,一甩额前掉下来的一缕白发,伸手向着徐明远的衣服递来,看样子是想把手上的油腻擦到他得衣服上。

    徐明远端着碗夹着凳子向外挪了两步,躲开了清玄的魔爪,夹了一筷子排骨,不再接清玄的话了。要是再接,他怕清玄都要说出他的徒弟,皇帝的位置都能坐的话来了。

    见徐明远不搭话,清玄也不自吹自擂了,吃了半只鸡,喝了半坛酒后,才是开口道:“明远啊,今天曾老头来呢,一来是说手痒了,想来找我下棋,二来就是怕你因为那件事萎靡不振我开解开解你呢。”

    “嗯,我好着呢,就这点小事,那都不是事。”徐明远把碗里的排骨汤喝了个一干二净,摸了摸有些圆滚的肚子,笑着说道。

    “我也跟他说了,要是这点小事都能被打击到的,那也不配当我的徒弟,我是谁啊,你说是吧……”清玄又开始吹嘘自己了。

    吃了晚饭,徐明远也是懒得洗碗了,清玄就更不可能会去洗了,所以就先堆着,等过两天徐明远身体好了再说了。

    徐明远进厨房烧火,把那包药按着纸上写的量煎了一次喝了下去,然后进了自己房间,把那包金疮药撒了一些到伤口上去,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便是整理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院试之事已是告一段落了,显然曾夫子也没有想到孙学政会来这么一手。而且学政主管一道科举之事,曾夫子虽然曾经在朝为宰,但现在毕竟是没有官身的书院院长。

    不过徐明远被摆了一道,也是让曾夫子动了真火,虽然远离朝堂已有数十载,但曾夫子的能量又岂可小觑。

    不说朝中还有个当吏部尚书的儿子,曾家这些年也有不少子弟在朝中为官,朝中也还有不少官位不低的官员对夫子执弟子礼。

    徐明远榜首之名被革,表面上看是因为徐明远招惹了李立新,然后被他暗地里用手段给拉下马。但仔细一想,这件事又岂会真的这般简单,若说堂堂一道提督学政,就给一个世家公子出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院试排名更改了,有点脑子的人恐怕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事的关键于李立新,而是因为徐明远和曾家、白家走的太近了。

    剑南道几大世家向来明争暗斗无数,同出自于蜀州的曾家和白家一文一武拧成一股绳,而成都府的几大世家,也是同仇敌忾。

    年轻一代,白哲修在西南边境之上白马银枪风光无限,白墨楼三年辩论第一,名动国子监,可以说剑南道世家年轻一代,文武魁首尽被白家夺去。

    不过曾家近来却是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年轻人,曾清怡虽聪慧,不过终究是女流之辈,难成大事,若是没有年轻一辈接上,那曾家的没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能够传承数百年的大世家来说,时间向来不是问题,能见到曾家没落,无疑是值得和庆贺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名声不显的徐明远却是突然在曾夫子的引荐之下进了书院,而且竟是出人意料地夺了辩论第一。这个被传与曾清怡关系不一般的年轻人,自然就落入了各大世家的眼中。

    无论徐明远和曾清怡的关系是否是真的不一般,只要徐明远靠着在书院得了榜首,踏上仕途,那徐明远便和曾家有了难以割舍的关系,这无疑是那几个世家不愿看到的。

    能够力压白墨楼、王子琪夺得院试第一的徐明远,还是让原本还在犹豫的几大世家坐不住了,所以才会有了临时下急令更改文榜的闹剧。

    也不知那几大世家给孙学政许了什么好处,能让他坏了规矩,近乎明目张胆的胡乱行事。

    不过,就如那天所说,若是有一天登上高位,对于那日革名之辱,徐明远定然是要还给那些人的。不管是隐藏在背后的那几个世家,还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孙学政,徐明远有时还是比较记仇的。

    第二天醒来,肌肉的酸痛感已经是差不多消失了,而那些被剑气所伤的伤口也是都结了痂,或许是因为那药和金疮药很好,所以也是没有丝毫化脓的迹象,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徐明远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轻薄干净的半旧道袍,因为怕伤口撕裂开来,所以这两天还不能动剑。

    这突破三品,徐明远才刚出过两剑,对于那种剑气碎石的感觉,现在回味起来都有些难以自抑。

    当徐明远挥剑之时,一股气自丹田而起,然后入手臂,最后自长剑斩出,这便是剑气。不过虽然只出了两剑,徐明远还是感受到一些限制,这限制便是来自于丹田之中的气。

    这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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