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安身体一震,猛的想起一个神秘的门派,惊怵叫道:“你……你是鬼灵门的人?”
“算你有点儿眼光。”
“这么说,小侄方震也是死于你手了。”
黑袍客冷冷道:“一个倒霉蛋而已,根本就是多余。”
方中安脑门上蹦着青筋,但心中忌惮没敢动手。
方雷却道:“三叔,跟这种小鬼费什么话,一起上,杀了他。”
说着不等方中安反应,身体向前疾扑,右手剑身朝上却使出小元拳中的一记长拳,速度疾快直取黑袍胸口。
黑袍最在意的就是方雷的速度,爆发力惊人,之前的两次交手都是吃亏在大意上,被方雷的速度致胜。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方雷短板的是招式,身法、拳法还马马虎虎尚能入眼,剑法根本就连个招式也没有,只是简单劈、斩、削动作。
至于方中安,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当下一侧身避开扑来的方中安,右掌带起一股阴寒气斜斩方雷右腕。
方雷的右拳确实被他绕过了,可是还没等拍到手腕上,那半截竖立的剑身忽然倒下,疾向他的掌心划去,一闪掠过。
“啊……”
黑袍一声惊呼,右掌中剑,坚逾铁石的手掌竟然被拉开一条口子。
“小畜生找死!”
黑袍怒吼道,右掌并起点向方雷咽喉,还没到指尖就透出一股风刃,电射一般飞到。
当的一声,方中安及时赶到,长剑险之又险挡下这必杀一击。
不过紧接着咔嚓一声,长剑齐中断折。
方中安一狠心左拳呼的一个冲天炮,直击黑袍面门。
不过却打空了,黑袍转身疾退,咣当一声撞碎窗户,飞落院子里,飘身向房顶飞去,想要退走。
但是人到了屋脊刚刚飘起,忽听背后刷的一声剑气刺骨,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来一道白光,径直从黑袍后背穿过,留下一个血洞。
飘起的黑影只飞出两三丈远,就摔落下去。
方雷飞步赶来,顺手从墙壁上拽出断剑,一扬手砍下黑袍的人头。
方中安紧随其后,看到他扬起断剑,连忙叫道:“老三,且慢……”
但话也只说到这里,因为脑袋已经飞了起来,洒了一路黑血。
方雷神色不变,吩咐追过来的护院:“拿去,在二哥灵前祭奠!”
看着护院提起人头,方雷道:“三叔,不该杀吗?”
方中安心情烦燥,同时也感到震惊,沉默了一会儿道:“该杀,可是这后续的麻烦,恐怕……”
方雷一摆手,道:“三叔放心,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你!?”
方中安露出疑惑,过了半天才终于点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应对就是了。”
方雷呲牙一笑,恢复成和气少年的模样,迈步回了院子。
这场变化招来不少人,都围在外面向里观望,不过都被方中安安排家丁挡下了。
方中安对大哥施了个眼色,随便编了个借口领着众人走了。
但事情的经过还是经由家丁护院口耳相传流露出去,顿时引起一阵小轰动。
这还是以前那位三少爷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整个方家大院的人,但到了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灯光下打量方雷,却发现除了眼神露出一股子刚毅,依旧是以前那个恭谨有礼的少年。
放下碗筷,方雷忽然道:“三叔,能不能帮我搜集一些武技、内气方面的书籍,有多少算多少,越快越好。”
方中安愣了一愣,道:“我那里就有两册,都是些基本武技,一会儿先给你送去。其他的,这两天我尽量给你搜集。至于内气方面恐怕有些困难。那些武术名宿们敝帚自珍,传授弟子也是口口相传,很少整理成册的。”
方雷哦了一声,道:“那就先找武技的吧。”
说完告退,回了自己的小院。
第二天一早,方雷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急匆匆找到了二牛,让他带着他去找昨天那个“摸儿”。
所谓的“摸儿”,其实就是摸金校尉,盗墓贼。
经过一晚上点灯熬油,方雷把三叔送来的两套武技完全吃透,可是却卡在“念奴”的推演上面,没了“电”,系统罢工,全都停留在入门级的“一级”。
思来想去,方雷只好把希望放在类似断剑一样的古物上面。
生命受到威胁的不安,击杀黑袍萌生的自信,交互冲击着方雷敏感的神经。
他不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方雷,而是古人类学专家学者,硕士高材生,有实力获得博士、教授这些代表人类巅峰称号的高级知识分子。
居然敢威胁他,那就统统去死吧,让罪恶的血液淌满他们自己的身体。
遗憾的是,方雷在古玩街整整转了一天,摸了近千件或残缺、或完整的古物,就是没有发现像断剑一样的能够给他过电的。
“少爷,天不早了,咱们吃完早点儿回去吧。”
二牛坐在对面,大口撕咬着手里的半截羊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劝道。
因为方家家主有过规定,少爷们天黑前必须回家,尤其是未满十八岁像方雷这样的。
方雷郁闷的喝下一口酒,问:“你确定没有漏掉?”
“该问的我都问过了,这两天确实都没见过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
二牛放下手里的羊腿,疑惑道:“这么多古件,就没有一个能让你相中的?”
方雷点点头。
“这还麻烦了,看来必须得找到那小子了。也许只有他那个地方出的东西,才能……”
二牛看得出,那种东西对方雷很重要,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明天咱们不在这儿转了,去他家找。”
方雷眼睛一亮:“能找到吗?”
“没问题,你只要多准备点儿银子就行。”
“好。”
方雷大喜。
深夜,方雷的房间内灯火明亮,不时从纱窗上看到人影晃动的,走来走去的样子。
桌上放着五本小册子,都是方中安给他搜罗来的武术珍本,有碎碑掌、断山拳、开阳剑、五行刀,还有一本是暗器铁蒺藜。
方雷从开阳剑看起,一招一式就在三丈见方的房间内演练起来。
有了小元拳小成圆满这个基础,再学其他的就显得非常顺手,信手拈来的感觉。
随着一册册试练下去,“念奴”系统里面的名目也在增加。
“开阳剑:一级,可升级。”
“五行刀:一级,可升级。”
“碎碑掌:一级,可升级。”
“……”
唯一遗憾的,系统后继力不足,只能眼馋却不能实际操作。
方雷也不在意,先记到脑子里面再说,等到“电”足了,随时可以强化升级。
刚拿起铁蒺藜册子,忽听外面“当当当”一阵锣响,有家丁大叫起来:“快来人,有刺客!三少爷房顶上有人!快来人……啊!”
随着一声惨叫,“咣当”一声,锣声没了。
方雷一惊,顺手抓起桌上的长剑,冲出房间。
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准备了一把铁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院门外,家丁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穿着一支金镖,已经穿透了咽喉。
由于这一报警,附近巡逻的家丁已经都围了过来,并且有人用长竹竿挑起了灯笼,往周遭的房顶上照亮。
“人呢,在哪儿,在哪儿……”
管家老田和护院把头赵爷,一里一外也都带着人赶来,可是房顶灯光照耀下,别说人了,就是鸟也没看到一只。
方雷看了地上家丁一眼,愤怒之下双脚猛的在地上一跺,身体冲起向门楼飞去,想要借步跃到房顶上去。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对自己的实力没底,这一下用力过猛,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冲上了夜空,拔起足有五六丈高,直接越过了门楼,眼看着就要飘到他的房间后面。
方雷无语,这准头也太差了点儿。
就在他身体将要掠过屋顶时,忽然脚下寒光闪动,从屋檐后面飞起一道白光,直朝他的双腿砍来。
方雷吃了一惊,急切间双腿向里一屈,右手长剑刷的一声,用尽全力向下砍去。
两把兵器撞在一起,当的一声大响火星子飞溅,紧接着“轰隆”一声,方雷脚下的黑影忽然向下一沉,掉了下去。
第五章 一只镖()
两人这一撞的力量太大,梁椽承受不了,把屋顶给震塌了。
方府家丁见刺客从屋顶摔下去,挥舞着刀枪棍棒拥进方雷的小院,向正房围去。
方雷被铁剑上的力量一弹,顺势落到一旁,向下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挥舞着大刀,已经跟家丁打在一起。
黑衣人武艺不低,马上就响起家丁的惊叫声,有人受伤。
方雷纵身跳下,手中铁剑狠狠朝黑衣人砍去。
他的剑法只记得一些招式路数,还没有形成剑术,此刻完全当成了大刀来使,靠着一身的力气狂砍猛劈。
当!
又是一声大响,黑衣人蹬蹬后退了几步,看向方雷的眼神露出惊骇。
大概他没预想到,方雷这瘦弱的身体里面,会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
方雷可没功夫给他思考,铁剑劈、斩、削、抹,几个简单的动作循环使用,一步步向前逼去。
二十招一过,黑衣人着急起来,架开方雷砍来的一剑,左手猛的向前一扬,打出一支金镖。
方雷向旁边一闪,噗的一声,金镖打在墙上只露出一个亮闪闪的镖尾。
黑衣人趁机向外奔去,飞身就要上墙,却冷不丁从后面飞来一物,噗的一声打在后背,一声惊叫摔落下来。
原来方雷见黑衣人要跑,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断剑,当成飞镖投了过去,一见打中快速赶到,手起剑落,砍在黑衣人的脖颈上。
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方中安的叫声:“老三,不要杀他……”
可是晚了,人头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方雷看着耷拉着脸走来的三叔,问:“为什么又不能杀?”
方中安没好气的回道:“你倒是问问是谁派他来的……”
方雷一愣:“哦,跟前天不是一伙吗?”
方中安用剑挑开脑袋上的面纱,露出一个还算白净的脸庞,一双眼睛圆睁不闭,摇摇头:“不是。”
方雷也有些后悔了,略一沉默,进屋取来了黑衣人的金镖,递给三叔。
这时,把头赵爷也把打死家丁的那枚金镖取了过来。
灯光下,方中安凝神细看,露出沉思之状,然后吩咐赵爷带人巡查府中各个角落,又安慰了方雷两句,转身走了。
方雷知道他这是去找老爹,可能看出了什么问题。
屋顶露出一个大洞,只好先搬到隔壁厢房。
这一番闹腾,方雷哪还睡得着,索性在灯下学习了一夜,直到天亮。
因为内气的缘故,方雷竟然没有感到困倦,天光一亮,就兴冲冲的去找了二牛,拉着他出了方府。
“少爷,你这也太早了点儿吧。”
二牛打着呵欠,嘴里还塞着一个小笼包,无精打采的嚼着。
方府昨晚闹腾了大半夜,下人们都没怎么睡好,再被方雷抓差,二牛的心情实在不咋地。
方雷哄道:“把这事儿办好了,我放你假,到时再好好歇息。”
二牛一听来了精神:“少爷说话可得算数。”
“算数。”
二牛不再磨叽了,吃完两笼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米粥,一抹嘴,道:“走,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得帮你找到他,不信了。”
主仆二人精神抖擞走出粥铺,一路打听着向摸儿的家找去。
二牛不愧北石城的百事通,认识不少做小买卖的商贩,一路打点着他不用心疼的银子,快到中午时真让他找到了摸儿的家。
这是一处有些破败的宅院,面积倒是不小,但是一对不知使用了多少年的铁皮大门,立刻把主人家的底蕴出卖的干干净净。
“是这儿吗?”方雷疑惑道。
二牛两边看看,道:“错不了。我听人说,这小子祖上就是干这个的,而且还积攒了不小的家业。后来老人去世,子孙不争气,家道就败落了,没有办法才重拾这份营生的。”
说完上前敲门,手还没落下去呢,大门却猛一下被拉开了,探出一个满脸横肉的脑袋,两只眼睛露出凶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转,冷冰冰说道:“主人家今天有事儿,概不见客。”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咣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二牛愣了一愣,回过脸问:“怎么办?”
方雷摸着下巴沉吟道:“主人家有事儿?那么刚才这人就不是主人了。”
二牛点点头:“嗯,有可能。”
方雷道:“我们也是找主人有事儿,需要别人代为安排吗?不管他,继续敲门。”
二牛为难道:“好吗?”
方雷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前后杀了两个人,都没有出现类似警察调查案情的事情,方雷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开始有了较深刻的认识,自信心也是一路水涨船高。
二牛果然不再啰嗦,转过身“嘭嘭嘭”在铁皮门上砸了赶来。
不大一会儿,大门两次咣当一声打开,从里面跳出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露脸的满脸横肉的家伙。
横肉眼睛一瞪,叫道:“敲什么敲,不是说了吗,主人今天家里有事儿,概不见客。”
二牛不甘示弱道:“这位大哥,你说了不算吧。我们可是跟主人约好了,怎么能让你一句话就给打发了呢。”
旁边大汉道:“小子,不让你们进去是为你们好,可别不知好歹啊。”
二牛为难了,回头望向方雷。
方雷的目光早就越过两个大汉落进院子里了,都是一样的打扮,至少有十几个人,手里提着家伙,分散站在客厅的前面。
客厅不大,敞着门,能看到里面大人孩子有不少人,有站着的,还有坐着的。
方雷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回走去。
二牛赶紧跟上,偷偷的吁出一口气。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两人刚走了两步,就被里面传出的呼救声叫住了。
“宋兄弟,救命啊,救……”
呼救声忽然中断,好像被人打晕了。
方雷一下子站住了,回头看了二牛一眼,道:“是喊你吗?”
二牛本姓宋,大号宋石牛。
二牛嗫嚅道:“应……应该是吧。”
方雷哼了一声,大步向回走去,来到两大汉身前,沉声道:“让开!”
大汉见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嘴一撇,昂首挺胸没有言语。
方雷恼火,双拳同时向外一捣,正打在两人的肚子上。
两大汉本来还撇着嘴呢,但一下刻就一声哎唷摔了出去,同时撞在门楼上反弹了出去,变成了滚地葫芦。
“好大的胆子,敢到这里来撒野。”
一声大吼,从里面又走出四个人来,手里的家伙也已经举了赶来。
方雷也不说话,一闪身躲过砍来的大刀,右掌噗的一声削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反手一抓,把人当成了武器砸向后面的人。
扑通一声,砸翻了两个,最后一个吓得一哆嗦,举着刀向后退开,不敢再骚包了。
方雷的小元拳推演到九级——小成圆满,堪比小门派宗师的级别,现在的短板就是招术和临场对敌的经验。
不过从顶级文明的地球穿越过来的方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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