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宇文凌晔这样,敛了满身的风华,不经意间一个举手投足便是令人难以莫逆的王者之气,果然是如传说中般的恢复了,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当年承德宫中的那场大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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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之事有苦衷
叶晋梁盯着宇文凌晔看,越看脸色越黯然,整个人也及其不自然的微颤着站直。孽訫钺晓
若宇文凌晔真的是记得当年那件事,兴许已经派人去查了,若真的是查起来,当年他的那些所作所为,自然也是逃不过他的法眼的。
叶晋梁苍老的背微微佝偻着,不敢想象宇文凌晔若是知道当年那件事有他参与,甚至他才是那一手谋划的人会怎样……会如何对待娉婷,会如何报复他?
那些事叶晋梁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惊胆颤,所以这些天在知道宇文凌晔清醒了之后,借故不上朝,称病在叶府中,寝食难安,左思右想,还是最后终于决定走今儿这一趟。
睿王府的正殿是睿王府中富丽堂皇的地方,因为是待客的专厅,每一件摆设都规规矩矩,力求附和礼制,于是整个殿堂也不如寝殿那般装饰柔和,大气中还透露出些许的威严,站在这样的环境中,叶晋梁看着宇文凌晔的神情不安中略带了一些慌张,心内有着说不出的纠结,张了嘴:“睿王……”
有些事,想说又不敢说,有些话,想问又不敢问。
只能整个人僵持在殿中。
宇文凌晔就这样远远停在殿前,离叶晋梁稍远,一双眉梢携了几分冰寒,更让叶晋梁觉得可怕。
“老臣……”叶晋梁又张了张嘴,略带苍老的声音又响起。
宇文凌晔就这样看着他,身后一字排开的侍卫在无形中添了他的气势,一双深沉的眸子暗敛着,就这样摄着叶晋梁,像是在等着他的下言。
而叶晋梁似乎是有些话难以开口,说道一半,又蓦然截断。
“叶相想要与本王说什么?”冷冷的声音,犹如冰寒……
今儿这一见,算是他与叶晋梁之间,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面,若当年没傻之时在朝中所见不算,之后他陪娉婷回相府小住也不算,那这应当是两人的第一次交锋。
宇文凌晔此刻看着叶晋梁,因为二人之间横亘着七年前那场弑杀之仇,所以纵然哪怕是对叶娉婷心无芥蒂了,但也仍旧难以坦然的面对着叶晋梁,无法将他真正的同“岳丈”二字相并联起来。
于是整个人身上冰寒的气势也难以敛起,眉目间更没有岳婿之间的亲昵。
之前那一句“起来吧”因为字句简短,所以叶晋梁还不太容易能辫出宇文凌晔的寒意,可这后头这一句,字句欣长,寒气侵人,再难容他忽视……
听着宇文凌晔冰冷的话语,叶晋梁卡在喉间的话语顿时就如刺一般,吐不出,咽不下,更难再说出口。
只好哽着声,与宇文凌晔对站。
看来……他猜对了,宇文凌晔恢复了风华以后,已经记起了某些事情……
包括当年那场承德宫的大火,并且还查出了他……
否则又怎么会待他的态度这般冰冷,全然不将他当做叶娉婷的父亲,他多疼娉婷,他是知道的……这些天世人除了传他清醒之外,将他和娉婷的故事也传得神乎其神,只道是:“两个傻子一齐恢复了风华,真是上天有成人之美,乃天作之合,道不尽的圆满姻缘。”
睿王爷清醒后极疼睿王妃,没理由冷待他这个睿王妃的爹……
苍老的手微微抬起,按在腰侧,下意识的去摸他佩在腰间的埙,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
起在说然。感受着宇文凌晔的冰冷,叶晋梁又缓了好久。
宇文凌晔今儿来见他,已经是违了性子,当年的事仍在,绝不可能先径自与他多语,叶晋梁不说话,他便就冷然的站在那里,静待着叶晋梁开口。
看叶晋梁到底想说什么。
叶晋梁直站着,知道再这样吞吞吐吐下去,宇文凌晔待会儿耐性用完,有些事情他更说不清楚,此时只能压着心中的余悸,终于缓缓开口道:“老臣今儿来睿王府,是想……说当年一些事情的。”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他有错在先,愧对了宇文凌晔,将宇文凌晔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宇文凌晔对他怀恨在心亦是正常,若说宇文凌晔对他无恨,那才叫人惧怕……。
“当年……承德宫那场大火……”兴许是说到了当年的旧事,叶晋梁的声音有些颤,仿佛这事儿已经纠缠在他心中许多年。“那场大火……其实是有隐情在的。”
宇文凌晔挺拔欣长的身形滞了一下,听到他提及了当年那场大火,冷然的目光都有了稍许变化。
整个人沉敛于身的气势也变得更加可怖起来!
“你们先下去。”携着冰寒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在殿中响起,直接打断了叶晋梁的话。
站在宇文凌晔身后那一字排开的侍卫听到了宇文凌晔的命令,不敢忤逆宇文凌晔,立即齐齐退下:“是!”
不过是一瞬,整个偌大的殿宇便空了下来,其间弥漫的气氛,更显得可怕,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凝了下来。
宇文凌晔站在这空荡的殿宇中,整个人犹如天神一般,眉宇间聚着浓浓的寒意,他料到叶晋梁来睿王府这一趟,必定是有另一番目的,却没想到叶晋梁一开口就如此开门见山的与他说了这些,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阴冷了起来:“你方才说了什么?”
既然叶晋梁都已经先敞开了来说,他就便也不装什么了。
他确实是早已知道叶晋梁与七年前的大火有关,但叶晋梁与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晋梁此时站在这空荡荡的殿宇中,身形佝偻,仿佛也背上压了千斤的重担:“方才……老臣说,当年那场大火,其实是有隐情在的……”
这是藏在他心里头多年的秘密了……
怕宇文凌晔是听不清,所以没来由的,只能低着苍老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整个人有些紧张,脸色也极不自然着。
他本是不想说,不过……宇文凌晔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宇文凌晔,没有人能被害得痴傻七年,仍无动于衷……宇文凌晔恨他,要杀他,他罪有应得,但其实……若是有些罪责并不应当由他来担,而他也不想担的话……
那有些话便是定要来说个清楚了……
否则这样的弑杀之仇一直横亘在二人之间,他老了,可以无谓的挨一挨,到了百年殡天一笔勾销,可娉婷呢……
娉婷是要伴在宇文凌晔身边一辈子的人,若是因为这事儿,终有一天,他对娉婷不好了……
那娉婷又该如何……
他犯的错,要娉婷来替他受苦……他于心不忍啊……
这一生,自兰氏去世后,娉婷傻了七年,他已经亏欠了娉婷太多,若还因为他七年前所做的事……而让娉婷不快乐,那便是他最大的罪过。
正因如此,他才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好下定了决心走今儿这一趟,让自己扛起那些原本就属于他的责任。
“当年之事,是老臣对不住你……”他上了年纪了,有些东西只怕是无能为力去为叶娉婷谋得了,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还是要尽力去做一做的。
宇文凌晔敛了一双墨眸,只静静的听叶晋梁说,听到了意料之中的道歉,只轻启了唇畔,冷然一应:“嗯。”
再也没其它的话可说。
这段时日,他强忍着自己的脾性,不去与叶晋梁计较,不让明司南去寻仇,留了叶晋梁一命,将底线无限放低,已经是他所能为叶娉婷做的一切,绝不可能再热情万分的与叶晋梁应答。
此刻他冷然的与叶晋梁同站一个殿宇,默不作声的听着叶晋梁的话,也已是实属不易。
单凭一声道歉,想让他释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叶晋梁方才早知道宇文凌晔对他态度冷然,此刻听着他那一声“嗯”,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仍有些许失落。
当年那件事情确实将宇文凌晔害得不浅……
看着宇文凌晔此刻身上怎么敛也敛不住的绝代风华,再想想他这些年痴傻时所受的苦,自己苍老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不自然的暗了几分。
声音有些颤:“但当年的事,老臣也是有苦衷的……”他并不是刻意的想要去害他,很多事情,他也是被逼无奈……
否则就以他当年不喜随波逐流分帮结派的性子,怎么会忽然的就去暗害宇文凌晔?
其实在他眼中,论帝王之才,较宇文凌翌来说,他更看好宇文凌晔一些。
七王与九王虽然皆是众王爷之中的佼佼者,也是接替帝位的最佳人选,但二人毕竟性子不同,比起七王宇文凌翌的阴狠与谋策来说,九王的善谋又带了些凛然正气,其实更适合治理这如今百年难得一遇的太平盛世。
此外还有他非凡的运筹帷幄的手段,乃至当年在一些国事上的独到见解,安能治天下,战能征北夷,其实处处都得了他的眼缘……这样独绝的宇文凌晔,若不是有苦衷,他又怎会不顾社稷之危,设计谋害他,让他差点丧命于承德宫那场大火之中?
PS:梨花。。。。。。。。更晚
果然是皇后
宇文凌晔听着叶晋梁的话,听他说他有苦衷,幽深的眸子微微睨了一下,身上的冷然似乎蓦地少了几分,但整个人依旧冷然,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紧绷着,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所想。孽訫钺晓
没有出声搭理叶晋梁,只是依旧欣长绝然的站在这正殿之中,仍与叶晋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叶晋梁或许是回忆到了当年的事情,声颤过后,整个人都添了几分沧桑的感觉,仿佛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走了一遭,这些年这一件亏心事在他心里头搁了许久,见宇文凌晔没说话,于是他便径直说下去了:“当年我才被皇上从鸿胪少卿提拔到宰相之位,本就是破格升迁,为了不负圣恩,不招朝中人的闲言碎语,只得严谨做事,自然也是立志不管朝堂皇位纷争,本不愿搅和进你与七皇子相争之事,只是……”话语声略带了哑然。
他老了,如今犹记起当年的事,还是有些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只是有时候,承人之恩,必定是要还的,受人之拖,自然也要忠人之事……”所以当年,他才会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去害了宇文凌晔。
其实说白了,他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人。
明知对方是在算计自己,却不得不去让人算计,只能说这世间众生轮回,因果循环,每一出戏都是老天早已安排好了的,世间之人,空有其心却无力抵抗……只能跟着天意走。
当年的他从来不信这些天命佛说,但活了这么多年,遇到了那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渐渐他也便就相信这些说法了,似是只有这些虚渺无根的东西,才能舒缓他心中的悲恸,让他能活得不那么沉重。
中年丧爱妻,之后又差些丧爱女,眼睁睁的看着兰氏的逝去,还有娉婷的痴傻,最后又在他年老时,知道陪伴在自己身旁二十多年的女子竟然就是杀害自己心爱之人的毒手,爱女被迫出嫁给当初愧对,今心有亏欠的男子,另外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女儿被囚家中……
他的一生,看似享尽了功名利禄,可被载入史册,流芳后世,可其实他却活得坎坷,心中也自是藏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苦楚。
当年的事情,便算是其中一件。
宇文凌晔听着他的话,挑了挑英挺的眉宇,仍旧是一声不发,只是敛了一身威严的气势听着,眸中似乎添了几分不悦。
叶晋梁似是没发现宇文凌晔的变化,自个沉溺在坎坷的往事中,悲沉了一下,继续缓缓出声,他今儿一定要把这事儿和宇文凌晔说清楚,至于宇文凌晔愿不愿意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那是后事:“若要说当年害你的缘由,还得从我那早逝的原配说起,二十多年前,我娶了农家书女兰氏,后来兰氏久不得子,吃了许多药,勉强医好了身子,医好了之后,生了娉婷,可身子就一直差了下去,没多久便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宇文凌晔本是听叶晋梁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悦的等着他说出当年害他的缘由,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兰氏”的名字,挺拔绝然的身躯颤了一下,藏于袖中的手也蓦地微握,两道英挺的眉宇拧了起来:“本王宫殿的大火,关兰氏何事?”
叶晋梁这番推脱之词,绕得还真远。。
宇文凌晔冷然的眸子也添了几分不耐烦起来,明司南已经在极早之前就已经查出了他当年筹划承德宫大火的证据,事儿就是他做的,亦是他害他差些丧命,无论此刻他给他交出什么样的答案,他兴许都不会如此轻易动容,除非他当年确实是有非害他不可的理由,否则就叶晋梁这弑杀之仇,永远都一笔勾销不了。
此外,若不是因他爱着娉婷,只怕这叶晋梁已经死上了个千万遍了,那还能这般安然无恙站在这睿王府的正殿中与他说话。
叶晋梁听到了宇文凌晔的冷冷的话语声,似是不耐烦,他提及兰氏之死时的悲恸也隐了下去:“若不是因为兰儿,我也不用做这一件不想做的事情。”明知道七皇子的如意算盘,却还是要顺了他的意。
“当年兰氏大病,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鸿胪少卿,权势不大,在朝中也分量不足,根本无法相请宫内最好的御医入府替兰氏治病,为了不让兰氏死,迫不得已只得放下了脸面,恳请宫中的一位旧人帮忙,代我请了时年医术第一的李太医相救……”
所以他当初在相府里呵斥曹氏之时,才会气急攻心,一直被气得瑟瑟发抖!因为他请人医兰氏,并不容易!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年为了这件事,答应了那个人一件事,而那个人又在兰氏死了两年之后,在娉婷落水变痴傻的那一段时日里,提出了那个要求,要他去谋害宇文凌晔,配合策划了当年的那场承德宫大火。
宇文凌晔听着叶晋梁将那些年里的发生往事缓缓道来,听着他所说的缘由,蓦地联想起了明司南所查出的兰氏之死,知道叶晋梁对兰氏的感情,幽深的墨眸变深了一些,只冷冷道:“说下去。”
叶晋梁只得继续说出其中的因由:“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承了他人之恩,所以后来迫不得已,只得答应做了当年那件事。”
宇文凌晔沉了声:“所以……这便是你当年谋害本王的理由?”
所以,他才在方才口口声声与他说,他是有苦衷的,兰氏与信诺,便是他的苦衷?
叶晋梁听着宇文凌晔的问话,知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便将宇文凌晔害成这样,定是不能得到他的原谅,只能沉了一双苍老的浊眼:“当年我亦是没有办法,只能在放火烧了你之后,又偷偷冒火潜回了承德宫中,将你救了出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进到承德宫中要救宇文凌晔的时候,宫殿中不仅被火吞噬了大半,还满是打斗的痕迹,而宇文凌晔则依旧晕倒在地,昏迷不省人事,他拼了命将他驮出了承德宫,放在无火能焚及的地方,不过待人扑灭大火,救醒宇文凌晔的时候,他已经变得痴傻形同几岁小儿。
之后明德帝发了滔天大火,他只能一言不发,事情已经造成那样的结果,当年风华无限的九皇子终究成了傻子,心中愧疚也无济于事。
只是所幸宇文凌晔没死,这才让他在这些年内,还能够安寝如常……
“这些事,老臣不知道睿王爷肯不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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