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晔只得敛了眸赶紧将她接住,语气中有了几分急迫:“娉婷!”
她这样,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叶娉婷脸自己也搞不懂方才那是怎么回事,虽然被宇文凌晔接住了,但仍是心有余悸,整个人被吓了一跳,不敢乱动,只能大口大口的抽着冷气。
“我……”想说什么,不过下一刻,又是一阵奇怪的感觉在喉中蔓延,头晕目眩,蓦然想吐。
小脸也瞬间苍白了起来:“凌……”晔。
不哭了,话却又忽然因为这阵奇妙的感觉而说得断断续续,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胃中翻江倒海,只能有些急,道:“凌晔,快……快放我下马。”
宇文凌晔拧了英挺的剑眉,眉心都要因她这样的动作而敛成“川”形了,只得一言不发的将她抱下汗血宝马。
叶娉婷一落地,立刻就挣扎出了宇文凌晔的怀抱,一头扎到了旁边阡陌的良田美景里头,捂着自己的胸侧,开始难受的呕了起来,只觉得难受得很,从来就没有这么难受的感觉过……
宇文凌晔轻拧了眉头,想要上前去:“娉婷,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与他相争执,可下一瞬怎就令人始料未及的变成了这样。
叶娉婷吐得难受,偏生又吐不出什么东西,于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更难受,朝后伸出了手,拒绝宇文凌晔上来。
“不……不知道……让我吐吐就……好。”一句话勉强说完,又急着低头呕了起来。
宇文凌晔看着她吐了一会儿,眸光渐渐变得暗沉,低沉的出了声,话语声低哑:“娉婷……”
她莫不是……
叶娉婷在前头,撑着肚子难受的呕着,吐着吐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自个的心也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
勉强聚着力气,从襟中掏出了帕子替自己清理,刚站直,下一瞬又难受得让她哭了出来:“凌晔……”
这一声凌晔,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动听。
宇文凌晔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蹙着的眉头渐渐松缓开来,上前来扶住她,将她拥进了怀里,只紧紧的拥着:“娉婷,你是不是……”
这样的症状,这般忽如其来,除了“那个”,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叶娉婷被他抱着,落入了他宽厚的胸膛里头,蓦然想哭:“我……我不知道。”她对这事儿,全然没经验啊……
一张脸红了起来,不知此刻心中是感动还是其它什么,只觉得一颗心起伏难平,尴尬又羞涩道:“我……我两个月没来葵水了……”
起初还以为是因为前段时间心情郁结,而后一段时间则是因为受了剑伤,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这样……
随我去北夷
缩在他的怀里,不敢抬起头来,心里头只觉得喜悦,这样的欣喜仿佛是带着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来,那一头,有她所不知道的事物……
一切都是这般的新奇,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孽訫钺晓
宇文凌晔此刻紧紧拥着她,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胸膛起伏的波澜,并不比她低,有些喜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刻晔么紧。
听到她这一句话,再看着她方才的反应,他已经确定是这样了……
娉婷……她有孕了……
拥着她的手也蓦然用力,将她紧紧的抱起来,眉梢间的冷然如数褪去,此刻只有当父亲的欢愉与欣喜:“娉婷……”
“嗯。”叶娉婷害羞的缩着脑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宇文凌晔则是将她紧紧抱着,话语声再难掩他心里的波澜:“娉婷……”又重叫了一次。
“嗯!”叶娉婷还是努力的应着他,脑袋在他怀中轻点了两下。
宇文凌晔高兴得大手一弯,直接圈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悠了两圈,“我要当父王了。”
叶娉婷被他这番忽如其来的动作直乐得尖叫连连,也不想吐了,此刻只是太高兴了:“凌晔……”声音里带着因喜极而泣出的哭意。
“放……放我下来……”明明自己也开心得很,被他抱在怀中,还不断的传出清脆动人的笑声……
远方过路的行人看着这一幕,被这欢愉的声音所吸引,不由得驻足停下来多看了几眼,只见一位欣长挺拔的男子,敛了一身的风华,直将漂亮的女子打横抱在怀中,似是遇到了什么最开心的事情……
映衬着远方的美景,只让人觉得这是天上人间……
看着这样温馨而唯美的画面,他们不禁心中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似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整个人也欢快了起来。
前方,宇文凌晔不顾行人,这一刻只想与叶娉婷好好的拥着,一日之中心情大起大落,他今日带着对她的焦急与担忧马不停蹄的冲进了京都里头来,不顾一切的闯进了贤王府,而后又将她从贤王府中带了出来,就在方才,两个人还为了一个小事依依不饶,可此刻却因为这个忽如其来的惊喜而欣喜得欢愉难平,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娉婷……”宇文凌晔只紧紧的抱着她,喊着她的名字,却不说话。
他此刻心中的感受,根本不足以用言语来表达,拥有了娉婷就拥有了他的天下,此刻他的天下里,又多了繁荣盛华。
叶娉婷只得应着他,知道他是太高兴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得这样高……她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手也搁在自己的肚子上,似是想要感受里头的小生命,笑得乐不可支:“凌晔,快把我放下来。”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此刻难有言语来表达这一种惊喜是正常的,可是两个人……好歹是有品阶的王爷与王妃,此时扎根在百姓与良田中,也要顾及一下形象的。
更何况,要是有人忽然认出凌晔来怎么办,还是不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好了。
高兴归高兴,还是努力的扭着身子,要他把她放下来。
宇文凌晔眼底里头全都是笑意,仿佛盛着一弯水,把叶娉婷装进了里头,此刻眼里也只有她:“娉婷,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她这个粗心的家伙,要不是今日恰好在他面前轻呕,只怕她还会继续忽视下去,全然当做身体不适……
那可怎么办是好……
若是今日宇文凌翌做出了什么坏事,让她忽然伤了身子,动了胎,到底怎么是好?
只怕那个时候,他悔也悔不及了,莫说要他踏平了贤王府,只怕把宇文凌翌拆了,他都无法替娉婷报这个仇……
所幸,他回来了,所幸……娉婷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刻,喜悦到了极致,便是惊怕,将她放下来紧紧的拥着:“娉婷,我好怕。”
这是他第二次的害怕,第一次是她受伤昏迷三天不醒之时,每一次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再也不能容许这种惊怕的感觉出现了,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像是时刻被勒在悬崖边,生怕一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不能接受的痛。
叶娉婷被他拥在怀里,听着他的话语,自己的眸眼里也掠过一闪而逝的惊慌,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脑海里蓦然浮现宇文凌翌噙着冷笑,大手掐在她脖间的笑脸,在宇文凌晔怀里直打了个冷颤,发着抖……
小手停在自己的肚子上,也想要紧紧的护了起来。
下次她不敢这样随意了,若是遇到什么不测怎么办……
“凌晔……我……”哽咽了半晌,“对不起……”
此刻她也不和他争方才的那个问题了,就连自己也不敢拿自己冒险了,毕竟此时不再是她一个人了,两个人的安危全系在她的身上,她与凌晔的一颗心,也全在自己身上……
小手紧紧拢着小腹。
宇文凌晔直又将她拥得紧了一些:“娉婷,傻瓜……”
若是保护不好他们的孩子,要怪也是怪他,有能力去守护江山,却无力去保护她,他应当最先承担这一份责任:“不要与我说对不起。”
要说,也应当是他说才对。
叶娉婷在他怀中低了头:“我……”话语声有些哽咽,“我不挣扎了。”
停顿了一下:“你送我回睿王府吧。”
宇文凌晔拥着她的手收了一下,眼中的喜悦慢慢的压下去,让自己恢复常态,听到了她的话,眸色深浓的似是在思索,又再一次沉了半晌:“不回睿王府了。”
“凌晔?”叶娉婷不敢相信,她是听错了他的话了么?
什么叫……不回睿王府了?。
两个人方才不还争执得不上不下么,此刻心里头高兴得很,可是听到了宇文凌晔的话,高兴中又添了几分迷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见宇文凌晔深拧了眉头,给予了她肯定的话语,将她拥到身侧,紧紧的护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在顷刻间扬了起来,甚至比从前还要厉害,让人直绕道而不敢上前来。
有了孩子,与没有,是不一样的。
他如今不仅要肩负起景台国,还有娉婷,以及娉婷腹中的小宝宝,一点疏忽都不容再出现。
此时要娉婷一个人照顾两个人,太辛苦了,就连将她送回睿王府,都再难以让他心安:“嗯,不回睿王府了。”
他这一次若是要回北夷,往返还要逗留七天,就单看他离开京都这几天的时间内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实在无法坦然的放手,将叶娉婷再自己一个人留在京都。
“娉婷……”轻缓的出了声,敛着的眸子似比从前更浓稠:“你随我一起去北夷。”
从此刻起,他要陪她一起肩负起守护腹中孩儿的责任,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哪怕前方是纷乱的战事,她在他身边,他还心里头有底一些,相信自己能护她,可在这京都里头,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他身处远方,鞭长莫及,再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怕再难来得及不远千里赶来救她。
“凌晔……”叶娉婷又再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只睁着清濯的眸子,讶异的望着宇文凌晔:“你说……什么?”
宇文凌晔只是低着声,又再与她重复了一遍:“你与我一起去北夷。”
叶娉婷脑子一懵:“凌晔,你这是要带我去战场么?”
他疯了……不仅为了她冒死回京,现在还要将她带去北夷?一个女子,出现在十万大军厮杀的战场上,她要成为千古传奇了。
若不是千古传奇,也是他与她之间爱情的千古传奇……
护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犹豫:“劳途奔波,我……怕我不行。”
虽然留在京都里头有危险,而随着凌晔去北夷相对安全一些,可是要是赶那么长时间的路,只怕也让人难以心安。
她现在只想好好护住腹中的骨肉,从这一刻起,所有的重心都要放在上头了:“凌晔……”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宇文凌晔眸光暗沉,难以抉择。
没了法子,只能将叶娉婷圈到怀里,见她轻拥着回到汗血宝马身边。
他先径自上了马,再弯腰将叶娉婷抱上来,这一次动作缓慢细致得很,再没了贤王府中的一气呵成。
叶娉婷感受着他的轻柔,哭笑不得,两个人此时都陷入小心翼翼之中了。
“先上来。”他道。
叶娉婷被他抱上了马,稳稳坐到了他身前:“凌晔,我们现在要去哪?”
他想让她去北夷,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睿王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睿王府应当是不回了,那……
宇文凌晔只敛着眉头,轻轻扬起马鞭,轻缓策马:“去找一间医馆。”
先替她检查一番,再替她开几剂安胎的药,一点错儿都不许她有,她现在就是他的心头肉,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腹中有了他的孩儿,还因为她是他的娉婷。
凌晔,你摸谁
从医馆出来,直到坐上去北夷的马车,叶娉婷都还没反应过来,脑中乱糟糟的被搅成了一团,方才在医馆中,郎中替她把脉,只是不断的出声欢笑,直言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的确是有孕了,已经两个月有余快到三个月了,夫人最近是不是喜好吃辣吃酸……”叶娉婷想到了这些天在贤王府中吃的那些菜,直羞得抬不起头来。孽訫钺晓
与凌晔说她两个月没来葵水了,而事实上,腹中的孩儿来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早一些。
此刻在马车中躺着,小手一直放在肚子上,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可的确有一个小生命此时正悄悄孕育在她的肚子里。
异样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生命,果然是奇妙的东西。
除了郎中说的那些话以外,还告诉她:“尽量少奔波,但也不是不可奔波,有孕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只要小心保护着,应当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于是……
凌晔便二话不说的将她带到了北夷来。
近乎两日的劳途奔波。
此时已经是到达北夷第二个时辰,明司南正在前线指挥,宇文凌晔带着叶娉婷一入营帐,除了明司南外的几个副将都坐在营帐中,原本是在围着雁门关的地形图在讨论战事,大男人间的争吵声此起彼伏,吵得最激烈的时候竟发觉宇文凌晔的归来,几个人一时止了声。
气氛有些怪异。
“王爷,你……”几个副将原本脸上都是自己放肆喧闹的模样被宇文凌晔看到的尴尬,不过瞄到了宇文凌晔身侧的叶娉婷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顿时一齐变得怪异起来。
讪讪站在原地,无一人回过神来,更不要说按照寻常的规矩行礼了。
“王爷,这……”这是什么情况……
几个副将一齐把视线从雁门关的地形图挪到了叶娉婷身上来,只见睿王爷的身侧所站的女子容貌娇妍,眉目间别有一番婉约的贵气,应当不是寻常的身份,莫不是……几个人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传说中的睿王妃。
可是……战场大事,睿王妃出现在军营中,成何体统……
几个人张着嘴,半晌回不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后,一齐出声,似是想要谏言。几身几有。
宇文凌晔战前消失便已经是犯了行军大忌了,幸好有明将军在战场上压镇,如若不是这样,只怕这北夷的战事,早已经乱成一团了……现在……王爷归来,竟然还带了女眷过来,睿王妃身份虽高贵,可是出现在这大军的军营中,若被朝中的人知道了,要如何交代?
宇文凌晔一手握着叶娉婷的手,看着他们阖动欲言的嘴,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将口中的话说出来了,止了他们所有的话语声。
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叶娉婷此时站在宇文凌晔身旁,内心忐忑不安,她原本就是不想过来北夷的,此刻感受着周围的气氛,内心更玄乎了,偌大的营帐内,挂了一套银色泛着冷光的铠甲,她一眼便可认出这是宇文凌晔之物,还有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比人还长的雁门关地势图,营帐两排立起了两个极大的架子,里头插放了不少冷兵器,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是与睿王府寝殿中完全不同的模样,行兵打仗果然与在府中养尊处优有极大的不同,不仅军中的气氛严肃,就连营帐的摆设也处处透着威严的杀意,男儿们保家卫国的情怀在彼此心中蔓延。
叶娉婷表情变得有些心虚起来,握着宇文凌晔的手也稍稍的用了些力气,似是有些局促不安。
“娉婷这几天随本王住在这里。”宇文凌晔只是紧紧握住了叶娉婷的手,朝前方几个还没有合上嘴巴的副将说了这么一句话,言罢事情已定,再没有可反抗的余地。
几个人感受着宇文凌晔身上的威严,不由得讪了声:“知道了,王爷!”一齐答话的声音又震天响。。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一齐收了手上的活儿,从宇文凌晔的营帐中鱼贯而出。
原本在主营帐中讨论军事的副将们都走了,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寂静了起来,只剩下外头不远处操刀练兵的声音。
叶娉婷终于也缓了一口气,刚才好多人一齐看她的时候,让她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只觉得心虚得很:“凌晔……”轻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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