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看到了是谁将自己绑过来的,叶娉婷一双清濯的眸子沉了下来。
“说了多少次了,把‘七’字去掉,叫得亲昵些。”
叶娉婷看着一脸玩味不恭的宇文凌翌,直想起了从前在皇宫里头的事情,宫宴上屡屡被他使计陷害不说,她由“傻”变为“不傻”还是拜他所赐,除去了这些,凌晔去泰山的途中被他派人追杀,以及她现在肩头上的剑伤,也是他所赠与的。
新仇旧怨一堆,只怕是掐着手指算都算不完。
看着他此刻竟然还有心情与她开玩笑,竟然还让她叫得亲昵一些?
她不骂他都不错了……
叶娉婷直皱着眉头,从看清了他是谁了以后,一直蹙着眉心,深仇大恨的模样……
宇文凌翌笑得更欢了:“本王好看么?睿王妃这般看我……”一直睨着他,那双清濯动人的眸子甚至没有动过。
像是望着他,望呆了……让他心情没来由得一阵愉悦。
叶娉婷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竟然把她绑来了这里,还与她开着这些似是而非的玩笑,心下抑郁,整个人往床榻里头缩了一些,刻意不去看那些红得近乎妖冶的枫叶,只是把眸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镇定了一会儿,缓缓的出了声:“我只是要看看,是谁把我弄来这里。”
想到方才不久前的那一场厮杀,还有在灵山拦截她时所说的那句话:“有胆量绑我,却没勇气用真实的身份,明明是贤王府的人马,却还要装作江湖绿林人士……”
因为从前有与他说过话,所以此刻并不陌生,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的不好,话语中都带着淡淡的火药味儿。
宇文凌翌听到了叶娉婷的话也不恼,只是笑,知道手下的人马果然是按照他所交代的吩咐做了,一双凝着妖冶的眸子透漏出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邪魅:“王妃指的是那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吗,要想从此过,留下……?’”话没说完,轻扯了唇畔,自个先径直笑了出来,“本王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要捉弄捉弄你罢了。”这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笑得真实。
知道叶娉婷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想要把她弄到手里来,亦是不忍就这样白白放过她,既然是猎物,就值得让他好好逗弄一番……
就如此时……
看着叶娉婷鄙视他的眸光,觉得好笑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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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娉婷看着宇文凌翌的笑容,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孽訫钺晓
她明明就是在笑他,可他却像是没脸没皮一般,笑得欢心,一身的邪魅气息倾覆出来,嘴角边勾勒出来的笑容也让人觉得没来由得惧怕,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这宇文凌翌,从来都是笑着的,可皮肉底下藏着的却是一颗恶虎般的心。什做什娉。
传说中的笑面虎,无非指的便是他这种人。
冷了声:“七王爷觉得好玩么?”
何谓心血来潮?心血来潮把她弄到这边来?
何谓捉弄?捉弄就是她喊住手,说她愿意随那些人走,却还是留不住那些兢兢业业护她周全的侍卫?
叶娉婷的眸子冷了下来,只直勾勾的朝着宇文凌翌望:“清音与幽兰呢!”那些侍卫已死她无力再说什么了,可是清音与幽兰……
惊慌的四下看着,只有大片的红枫,半个侍卫、丫鬟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清音与幽兰了。
宇文凌翌看着她目光担忧,似有惊慌,看来那两个丫鬟对她很重要?
“他们俩已经被本王关起来了,你想救她们吗?”
伸出了手,邪佞的眸子微睨,唇角边逸出一抹坏笑来:“想救他们,就乖乖的听本王的话。”
“照本王说的做,本王就放了她们。”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翌的话,低缓的声音里头带着笑意,却显然不是这么简单……他太过善于用笑来掩藏他自己,低缓的话语声下,是暗涌。
特意将她绑来这里,果然不怀好意,不只是像他方才说的,心血来潮,捉弄捉弄她而已。
叶娉婷也低了声:“七王爷想要做什么?”罔顾他的要求,依旧喊着旧称,七王爷就是七王爷,她永远不会把“七”去掉。
他是七王爷,而她是九王妃。
身份有别,挪了挪身子,想要再远离这只恶魔远一些。
宇文凌翌看着叶娉婷的反应,听着她满是戒备的问话,一如既往的警觉,幽深的眸子沉了一下,不悦藏得极深。一如既往的玩味的笑着:“本王能做什么?还是……你在害怕本王做什么?”
就依叶娉婷这护夫的性子,只怕是在担心他想要拿她来做什么。
叶娉婷如此聪明,不会想不到他想要利用她来牵制宇文凌晔之事。
“呵呵……”宇文凌翌轻笑了两声。
叶娉婷听着他的笑声,只觉得浑身发毛,坐在这软榻上久了,慢慢恢复了一些力气,起身,下榻,整个人就想要朝前方走去,离开这里。
宇文凌翌看着她忽如其来想要离开的动作,也不拦她,只是冷冷的看着。。
当看见叶娉婷走了不出三步,整个人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修长的手一伸,才将叶娉婷逮住:“睿王妃还是不要想着做什么无谓反抗了,本王已经命人给你喂了软筋散,现在就算贤王府的大门打开着,你也走不出去。”话语声带着一如既往的讥诮,可怕得很。
“你!”叶娉婷听着他这样的话语,知道是真正的陷入囵吞之中,整个人勉强站直,扭了两下:“七王爷自重,请放开我。”
虽然他和凌晔一样,都是明德帝所生,可是为什么性格就能相差得那么大?
一直带着笑,偶尔眼波低沉,叫人看不出喜怒,不吃软不吃硬,叶娉婷只觉得心慌得很,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从他臂弯里头出来,既然走不了,那只能硬扛下来了。
故作镇定的重新返身坐到了软榻上,他坐东边,她坐西边,隔得远远的:“既然七王爷不肯放我走,那便说吧,七王爷想要做什么?”
宇文凌翌听着叶娉婷的话,直截了当得很,他还没有捉弄她够呢,这么快谈正事做什么?
话语中含了讥笑:“睿王妃就这么讨厌本王?”
似乎……他也没做什么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甚至还颇欣赏她的胆识,欣赏她对宇文凌晔的真心,现在……还欣赏她的直截了当,竟然敢在他面前质问他想要做什么。
这世间的人,哪一个见到他不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
唯独她,对他是一如既往的排斥,看不上眼……
略带玩味的眸子一睨,就这样盯着叶娉婷看,眸光落在她的眼畔中,似乎是想要知道她眼里心里到底都装这些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可惜了,只看到了对他的戒备。
宇文凌翌干脆收了轻笑,等着叶娉婷的答案:“回答本王的问题。”
叶娉婷莫名其妙的被绑来这里,甚至就在宇文凌晔出征后不久,想都知道是出了大事儿,根本就没有闲心与他瞎兜,此刻听着宇文凌翌的问题,根本不想回答。
可宇文凌翌就是要她回答,那她便只好回答了:“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两个人原本就是无亲无故的人,原本根本就不相识,又何来的厌恶?只是他这样的做法、不断针对凌晔,让她很不喜。
收了停在宇文凌翌身上的视线,自己侧眸看着自己肩头上的伤,虽然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曾经给她带来过的痛,她没忘……这个也是拜他所赐,她又能待他热忱到哪儿去?
冷冷的出了声:“七王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讲正事吧。”
莫约午时时分被他绑的,现在看天色已经酉时有一刻了,再不说,夕阳都要落下了。
宇文凌翌看着叶娉婷不耐烦的样子,微睨了眸,也不恼,只是轻笑:“本王没有正事。”就算有正事,也不是与她。
这一次宇文凌晔北地出征,若是携着战功而归,想必空置了多年的太子之位就要落在他身上了,明德帝的想法,他虽然不能看透全部,却还是能够琢磨出两三分的,他要做的,便只是挟“天子”而令诸侯罢了。
叶娉婷看着他,不知是在盘算什么:“七王爷没有正事,那将我绑来这里做什么?”按辈分来说,她还算是他的弟媳,“睿王妃出现在贤王府里头,这可是违祖制的。”
搞不好,他这番行为要是让明德帝知道,是会惹得龙颜大怒的?
宇文凌翌只是依旧轻笑了:“本王不怕。”
这叶娉婷确实聪明,还晓得在这种时候利用他所忌惮的东西,想自救,让他放了她?只可惜她看错了,既然敢叫人将她绑进了贤王府中来,就不怕有人泄露出去。
眸光深浓:“若是叫人知道睿王妃在贤王府了,那便让宇文凌晔出征的大军折返回来好了,若再不然,本王再推个干干净净,你到时自然会因为不守妇道而被休,怎么算都是本王合算。”
听说前段时间宇文凌晔用“不守妇道”之名把睿王府里头的那些女人全都清理出去了,只是不知,但这个名衔落到叶娉婷身上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翌的话,看他一身邪魅的身姿处于这如火的景色中,更显得犹如恶魔一般,让人觉得棘手,小聪明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她只好敛起了眉头,端正了态度:“七王爷想要用我来做什么,还是直说吧。”
她也不想着让他改变主意放了她了,唯今只想着知道宇文凌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想怎么用她来怎么害宇文凌晔,到时能逃就逃,如若不行……
叶娉婷眼中出现了死光,两手紧握着,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如若不行,为了不要让凌晔在战场上被她影响,她只能选择最狠的法子,先自行了断了。
到时候凌晔再带着千军万马前来,为她报仇便行了……
宇文凌翌听着叶娉婷的问题,所谓事不过三,既然叶娉婷都这般问到了第三次了,他便也就不兜圈子了,只是心觉无趣了许多,太聪明的女人就这点不好,收起了眼中的玩味,冷笑了一声:“本王只是要你给老九写封信,让你喊他回来贤王府救你罢了。”
话中浸着寒意,却又裹着讥诮,直让人打了个寒颤。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翌的话,方才就已经沉下来的眸子这会儿更暗沉了,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明德帝给凌晔的粮草只够半个月,这一来一去在路上的时间已经耗费了很多,基本上凌晔要在战场上速战速决的,若是这个时候京都出了什么事儿,凌晔折返回来,行军的时间足够,可粮草也不够用了,这一场战也无法再打……
难怪他要特意等宇文凌晔走了之后才将她绑来这里,难怪他一点儿也不急,如此有闲心与她兜圈子。
他就是想要让凌晔走得足够远,凌晔走得远了,回来需要的时间也多,于是局势就更加紧迫……
宇文凌翌此刻心情大好,如若不是这般,也不会命人去绑她的时候,上演了那一出江湖绿林好汉的戏码。
此刻还依旧有逗弄叶娉婷的闲情:“待会儿本王让人给你备纸笔,你给老九写信,若是不写,本王就将你留在贤王府里头,当压寨夫人了。”
含笑看着她,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抉择。
我要出去!
叶娉婷听着他的话,只是果决的扭开了头。孽訫钺晓
宇文凌翌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前半句她相信,后半句……不过是想与她闹着玩罢了,可惜这样的玩笑不好笑,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是冷了声,清濯的眸里添了几分陌生的冷然:“七王爷,若是两件事我都不做呢?”
她不想做的事情,谁都逼不了她,虽然宇文凌翌不是严芙蓉、不是秦默歌,但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性。
宇文凌翌也冷冷的笑出声,肃杀之意在周围顿起:“那本王就杀了你。”没有利用价值,那还留着做什么?
叶娉婷听着他的话,知道宇文凌翌的性子,笑中带着阴狠,说一不二,敛了眸:“那七王爷就把我杀了吧。”最好杀得干脆一些……
想要她帮他害凌晔,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宇文凌翌听着叶娉婷的话,话中带着决绝,仿佛视死为无物,不为他的威胁动容,不由心中叹赞,好胆识……
可惜这胆识用不到地方。
噙了笑:“你不怕本王真杀了你?”
“不怕。”话语声轻浅,没有任何波澜。
宇文凌翌站起身来:“好。”
敛了一身邪魅的气势,步下了软榻,缓步走到叶娉婷这头来,两个人原本是对坐着的姿势一下子便变为她坐着,他站着,眉眼间携着妖冶,魅人得很:“既然你如此的坚决,那本王便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
叶娉婷原本已下了必死的决心,听到他这番话,脸上的表情蓦然变得很怪起来,像是又见鬼了一般。
宇文凌翌向来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只噙了一抹笑,在叶娉婷怪异的目光中,大手缓缓向她伸去。
“七王爷,你想做什么。”忽如其来的动作又吓了叶娉婷一跳。
宇文凌翌这样的男人心思太复杂,让人看不透他想要做什么,前一秒才说他要将她杀掉,而下一秒又能改变主意,说要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整个人朝后一挪,差点倒在软榻上,纵然如此,还是躲不过宇文凌翌探过来的手。
只见宇文凌翌眸光深浓,大手就这样停在了叶娉婷的发上。
他的动作让她没来由得心慌,脸色变得略微苍白:“七王爷,请放开。”言语间的逗弄便罢了,触及到身体那便就是底限了。
宇文凌翌看叶娉婷的目光像是见到狼一样,无视她眼底的警告,大手依旧我性我素的轻抚过,只稍稍一拔,将她发间的金凤流苏发簪抽了出来:“睿王妃不写,其实也没关系……”
叶娉婷只觉得发丝被一扯,头上的发簪被他抽出,有一缕头发已经顺滑披落下来,乌黑的青丝贴着她白皙的肌肤,将她的面容衬得更加动人,添了几分睡醒还未束发的慵懒。
宇文凌翌将这样的叶娉婷摄入眼中,只轻笑继续将话说完:“我把这个给宇文凌晔也是一样的效果。”
叶娉婷眼底原本强压着惊慌复而倾泻出来,这支发簪今儿早晨出门前凌晔才帮她扶过的,若是这玩意被宇文凌翌拿去威胁凌晔,也是一样的效果,凌晔看到这支发簪,必定就知道是她出事了。
“还给我。”叶娉婷一下子便又坐直起身来,伸手就想要去将它抢回来。
宇文凌翌只噙了笑,将大手抬起,发簪被高高举起:“本王不给……”
表情邪魅得很:“到了本王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再被拿回去的道理。”
“你!”叶娉婷气结,这个宇文凌翌不止软硬不吃,还心思深沉,难缠得很。
怎样夺,都夺不回来。
宇文凌翌就爱看叶娉婷生气的样子,早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有趣,果然如此,逗着逗着,连他自己都开心起来。
拿到了东西,不再和叶娉婷闹,亦是不让她抢,知道她没有力气做太激烈的事情,稍稍退开了一步:“东西,本王就替王妃你先管着了,这两日王妃就在本王府里好吃好喝,至于九弟……本王会帮你将他喊回来的。”
“宇文凌翌,你!”叶娉婷气得小脸都通红了,他明摆着就是要拿她挟制凌晔,只得沉了声:“凌晔他不会上当的。”说得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上不上当,王妃与本王一起拭目以待就好。”
她身份特殊,他不敢杀她,但留着,还有很多用处。
宇文凌翌眸眼一睨,低缓出声:“来人。”
原本寂静的庭院立即出现了三五个丫鬟,这些人被宇文凌翌这么忽如其来的使唤惯了,都养成了鬼魅一般的功夫:“王爷,奴婢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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