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盘踞在她眼底的对严芙蓉与秦默歌的无奈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微醺的神情,她与秦默歌、严芙蓉不一样,此刻宇文凌晔在她身旁,自然是温暖的,藏于大氅中的手不自觉的伸了出来,寻到了宇文凌晔的大掌,自然而然就握了起来,彼此紧扣着。
宇文凌晔原本还挑着英挺的眉宇,一身冷然的气势面对着严芙蓉与秦默歌而站,察觉到了叶娉婷的动作,亦是自然的反扣上她的手,与她紧牵在一起,将她又往自己怀中拉了一些,知道她现在疲惫,站久了也想要靠一靠。
一切动作这般的自然,这般的流畅。
两个人之间流露的默契,绝不是一时能积累下来的。
看得严芙蓉与秦默歌两人又闭紧了嘴巴,默不作声,言语也无法表达她们现在心中的想法,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虽然同是侧妃,与叶娉婷一样,名义上是宇文凌晔的女人,可……她们之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芙妹妹……”秦默歌怔怔的看着,发现自己想硬赖着呆在睿王府的想法是很可笑的……
她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呆在着睿王府做什么?
“我们走吧。”傲然的眸子凝着,视线落到了叶娉婷与宇文凌晔十指紧扣的手上。
“秦姐姐?”严芙蓉讪讪的出声。
秦默歌已经开始识时务为俊杰,缓缓的转身离开了:“我回秦府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还是不要再想一些旁门左道了。
若这一世宇文凌晔为帝,她们绝对当不成皇妃,还不如趁早走呢。
“秦姐姐!”严芙蓉还愣愣的站着,只见秦默歌说走就走,已经钻进了侍卫们为她准备的轿子了,她心里一急,想要追上去。
秦默歌都走了,她还唱什么戏,在宇文凌晔面前死皮赖脸的缠着?豪迈的放言要打叶娉婷?两件事儿她都不敢做。
严芙蓉只能愤愤的跺了跺脚,收起了对叶娉婷与宇文凌晔两人的惊羡,失落的再抬眸看了宇文凌晔这张俊美得惊为天人的脸,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自己也返身走了,如芒在背,越走越快,越走越失落!
娇媚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我也回严府了!”这睿王府没有她待的地,她也不要待了!
…………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你是否也曾遇到那样的两个男子: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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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自由么?
一眨眼,气势汹汹的严芙蓉与秦默歌都走了,叶娉婷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呢,轻出声:“凌晔,这是怎么了?”
宇文凌晔幽深的眸子暗敛着,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忽然俯下身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往寝殿走去。孽訫钺晓
忽如其来的动作将她吓了一跳,叶娉婷愣了一下,直惊诧出声:“凌晔……”
好好的,他将她抱起来做什么……这样的动作太亲昵了,况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叶娉婷一下子便不好意思起来,摸不透宇文凌晔的心中所想,他方才才把严芙蓉与秦默歌斥走了,俩人才刚进轿子,都没有离府呢,就这样亲昵了……
府中今后无侧妃,只剩下正妃了,这般当众宠溺……
叶娉婷的心一下子便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不自在的想要从他的臂弯里下来:“凌晔,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
而且在清音与幽兰面前,也从未如此光明正大的亲密过。
宇文凌晔只挑了挑眉宇,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无视着她的话,一直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深沉的眸子只随意睨着,幽深的眸光落在前方。
她俨然已忘记自己是病人了,受了这样重的剑伤,不好好在寝殿里头休养,反倒跑到这外头来吹风胡闹,若方才他不及时出现,严芙蓉与秦默歌这俩女人发起狂来,带上丫鬟家厮一起冲,人手再多,也难保她毫发无损,纵然拳头落不到她身上,若是不小心擦过她受伤的肩胛呢?
若是那样……她这伤口又再拖个十天半月,亦或者天天愁眉苦脸的,就连笑,都要抽着发疼的冷气。
“凌晔……”叶娉婷扭了扭,宇文凌晔沉着一张脸,将她略微放低了一些。
动作太忽然,她以为自己要摔下来了,只得赶紧用完好的那一边手覆上了他宽厚的肩,谋取多一些的安全感。
攀上了以后,才发现自己仍完好无损的呆在他怀中呢,他不过是给她一些小小的惩罚,吓一吓她罢了……
“凌晔!”叶娉婷果断恼羞成怒,一张小脸都红了起来,“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来。”
宇文凌晔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低低的声音:“不放。”
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柔情与魅惑:“揽紧我,我将你抱回寝殿去。”
她若再是这样乱跑,不好好养伤,只怕他要忧心直到她好,要心疼与愧疚得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日后就只能与她常伴在一起,直守着她,到她好了为止。
叶娉婷脸烧得通红,只能将脑袋缩到了他的怀里:“……”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听着他声音里头的坚定与不容抗拒的气势,明白他是心意已决。
两个人今儿是一起以不傻的风华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便这样昭告了天下,睿王极宠爱睿王妃,众人面前他坦然,只做他想做的,可她不好意思……感受着他稳健的步伐,每朝前走一步,经过众人面前,就听到众人的抽气声与惊羡声。
风华绝代的睿王……刚清醒不久的睿王……传说中冷然得令人害怕的睿王……还有这么让人惊诧的温柔的时候……
清音与幽兰在后头跟着走,稍稍的拉开了与宇文凌晔和叶娉婷的距离,直看着满是风华的王爷抱着自家小姐的样子,今儿把严芙蓉与秦默歌送走了,真是让人突生了颇多感慨。
清音悄悄拉了幽兰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幽兰,你看……小姐和王爷相不相配。”
“嗯,相配。”幽兰也是低低的声音,嘴角划开了一道浅浅的笑容。
仿佛过去的一切还犹在眼前,同样在寝殿通往正殿的路上,好几个侍卫莫名其妙的围着宇文凌晔打,痴傻的宇文凌晔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哀求着,喊着:“不要踢我,好疼,好疼……”,那时她们都以为宇文凌晔会当一辈子的傻子王爷,毕竟全景台国的人全都知道,七年前一场大火,将景台国最俊美的王爷烧成了傻子……那时叶娉婷才清醒不过一夜,看到了他这般可怜,想都没想的便就装疯卖傻的冲了上去,将那些人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殿中,百妾奉茶,叶娉婷亦是同样的为了他而装疯卖傻,直在严芙蓉脸上狠狠的拍了一掌,之后数次,每一次都是她不断的护着他……
清音与幽兰默默回想着从前的事情,再看到宇文凌晔细心呵护叶娉婷的样子,不由得笑由心生,一齐带上了微醺的神情,沉溺在这样的和谐之中。
小姐这番出嫁,也算是苦尽甘来,遇到了自己的良人……
幸好当初小姐还是傻子,被大小姐、三小姐硬推了出来,也幸好,老天爷从来就不会太亏待善心又纯良的人。
二人“呵呵”的在身后跟着。
前头叶娉婷拧不过宇文凌晔,只能叫他抱着了,脑袋一歪就靠到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不用走路的感觉,顺便倾听着他如雷有力般沉沉的心跳。
心里头有说不出的甜,就连唇畔也微微扯开,一直带着一抹动人的笑意。
后头在笑,这儿也在笑,叶娉婷心里别扭又窃喜,宇文凌晔全然当做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仍旧一步步缓而沉稳的将她从正道上往寝殿抱去。
而此刻,不远处,从兰芳居出来寝殿的小道上,夏如兰一手执着一柄六十四骨的油纸伞,伞上泼墨画了几笔幽兰,美得像一道风景。
出了“三合一”的小道,拐了一个弯儿,一走出来,视线豁然开朗。
夏如兰远远的便瞧见了温柔抱着叶娉婷的宇文凌晔,执着伞的手也微微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原本是想让流萤陪她一起出来找宇文凌晔,她想说:“睿王爷,可否能容我在你身边助你?”
这一句在她出来之前,已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寻思着要怎样讲才好,才能显得自然一些,容易打动宇文凌晔一些,要如何说,用什么样的声音,要把嗓子放得多低,变得多动听,才能让宇文凌晔多看她一眼。
心内演练了无数次,可这句话在看到眼前那唯美的风景时,如数被她压了下去,脚步也蓦然停了下来。。
“小姐?”贴身丫鬟流萤一直闷头走,差点没直接撞上夏如兰。
夏如兰整个人停在这道路中央,没理会流萤,只是眸光紧紧锁落在不远前方的宇文凌晔身上,自上一次叶娉婷偏殿中被那帮女人围堵后她便没再见过宇文凌晔,此刻看着前头两个人赤|裸裸的幸福,坦然晾在众人面前,全然不管这一府的侧妃侍妾,脸上溢着的淡淡的笑也凝了下来。
收下了顶在头上的油纸伞,只低低的出声:“流萤,我们回去。”
“小姐?”
流萤不解,不明白夏如兰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夏如兰性子如兰,傲气不多外显,却并不是没有傲气的,看着前方宇文凌晔欣长挺拔的身影,抱着叶娉婷的样子,心里头蓦然扯过几分疼痛,脸上的神情也黯淡了几分:“回去。”
“……”流萤不敢再说话,只能随着夏如兰走。
夏如兰敛着的眸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踏上回兰芳居的路前,又蓦然垂眸,回过头再看叶娉婷与宇文凌晔一眼,深深凝望,最后转身。
只吐出了四个字:“回将军府。”如上叶兰。
有些现实,是由不得她认不清的,他那样的男子,绝容不得被别人算计,也不会再分心去爱另外一个人。
自然也是没有她插足的地方。
宇文凌晔抱着叶娉婷一直从正道上抱回了寝殿,一踏进寝殿,殿中点燃着安神的熏香,那香味忽然袭来,让叶娉婷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阿嚏——”
宇文凌晔幽深的眸子又浓了一些:“让你好好在殿中休养,跑出去做什么。”暖暖的话语带着淡淡的责备。
叶娉婷听着他的话,只剩下笑了,整张脸红得都没法看了,挣扎着就只想要下来,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是说了么,看热闹……”
宇文凌晔凝起了墨色的眸子,没有再拦着她,顺势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只低沉了声:“下次不许了。”
五个字,简简单单,却不容她抗拒,不容她再冒险。
叶娉婷看着宇文凌晔敛着一张脸,不太好的神情,只好附和的应着,配合得很:“嗯,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这府里头的女人都叫他清理出去了,哪来的下次?
这种热闹,看一次就够了。
宇文凌晔听着她的保证,暗沉的眸子才微微扬了起来,恢复了原本的神情,视线落到了她受伤的肩胛上,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细心的帮她把身上的大氅褪掉,搁在了小桌旁,牵起了她的手,直接就把她往床榻带:“从今儿起,只许你在床上呆着。”
叶娉婷听到宇文凌晔下了禁令,似是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凌晔,我还能有自由么?”
出征北夷
宇文凌晔听着叶娉婷认真的问话,一双幽深的眸子轻敛着,驳了她的话:“不能。孽訫钺晓”
说完自己紧抿的唇畔倏而扯开,笑了一下。
叶娉婷原本就双颊通红,这会儿可好了,更加红了,只得讪讪的在心里头愤愤的骂了一句:死凌晔。
宇文凌晔全然当做没望见她眼底的坏意,只是依旧轻声的笑着,低了声:“好了,不闹了。”
说着说着,便将她扶上床,让她好好的躺了下来。
叶娉婷挣扎无果,只好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而躺下,一躺好,宇文凌晔修长的手便朝她身侧一探,取来了被褥替她盖上,如此不经意间细心的动作直让叶娉婷感动,鼻子一酸,差些没哭出来。
伸手拉住了他:“凌晔,陪我一起躺一会。”
宇文凌晔原本是要走,继续去处理一些别的什么事情,听到了叶娉婷的要求,欲抬的脚步停了下来,墨眸依旧深敛着,就这样看着她,她的眉梢间还氲着疲惫,眼中漾着最细微的感动。
“傻娉婷。”说着,径直坐到了床边,脱了靴子,只好爬上床陪她一起躺。
叶娉婷带着笑,享受着心想事成的喜悦,似乎一切都在渐渐的变好着,从今以后,他就是她一个人的了,不仅是身,心,还有名义上……也是……
“在想什么呢?”宇文凌晔躺在她身边,微侧眸的看着叶娉婷,只见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纯良的东西,一张原本就红着的脸此刻一下子直红透到了耳根。
叶娉婷才不会告诉她,她想到了他的“身”、“心”……
有些东西默默搁心里头就好了:“没、没有想什么……”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她不说,他也知道,不去拆穿她,只是低下了头,眸光深敛着:“娉婷……”
叶娉婷抬起头来看他,只见宇文凌晔忽然低下了头来,迅速的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一本正经中添了几分玩味。
“凌晔,你!”他又捉弄她玩,叶娉婷直羞得一扭头,不再搭理他。
………………
睿王府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不过是隔了一夜,明德帝便下了圣旨,要求睿王从即日起开始恢复上朝,并承管六部之首的吏部。
天刚微亮,不过是寅时,叶娉婷还在睡,宇文凌晔便起身了,动作虽然轻却还是吵到了叶娉婷,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宇文凌晔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魅紫色的亲王朝服,衣袍上的四爪蛟龙纹络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
皱着眉头用力想了想,才赫然记起曾在宇文凌翌身上见过,而他这一套,显然与宇文凌翌身上穿的不分伯仲,金丝银线相互交错,搭上他冷然的气质,甚至显得更加华贵一些。
愣了一下,叶娉婷这才回过神来,宇文凌晔已经是朝中风头最盛的王爷了:“要去上朝么?”
虽然她没见着圣旨,估计猜得也八九不离十。
宇文凌晔只扬了眉,微敛了幽深的眸子,轻声应答:“嗯。”
自古以来百臣皆是五更天上朝,寅时就得在外头等着,今儿是恢复风华后的第一次上朝,外头已经有宫中来的轿辇等着了。
“哦……”叶娉婷讪讪的应答了一声。
傻子夫君从今以后就得过另外一种生活了,也不能陪她一起睡到自然醒了,嗯……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宇文凌晔直望着叶娉婷,清濯仍带着些许睡意的眸子里闪过一瞬失落,欣长挺拔的身影来到她面前,只低头睨着眸子望着她:“不开心?”
叶娉婷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不用再装疯卖傻是好事,能够恢复风华也是好事,有所得必然就有所失,她也不希望宇文凌晔痴傻一辈子。
声音放低,说不出的似水柔情,静凝着宇文凌晔:“朝堂之中,小心一些。”
“嗯。”宇文凌晔沉敛了眸子,眼底里也添了几分笑意:“知道了。”
大手忽然颇有感慨的摸上了她一头顺滑的青丝,声音暗哑:“娉婷,我强大了,才能保护你。”
今儿重踏朝堂,从今以后无人再敢明目张胆的刺杀他,亦不会有人背后放冷箭,她不用再代他喝酒,不用再在宫宴上受迫一舞,亦更不用看阴氏的脸色,夜深了还要抄《女孝经》,重踏朝堂,必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从今以后,不仅为自己,还多了一个她。
外头的天色渐渐放亮起来,宇文凌晔低了声:“我走了。”
“嗯。”叶娉婷被他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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