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关二哥,“要是再骑上一匹红马,手握一把长刀,这就是活生生的关云长在世啊。”
抛开杂念,想起今天的目的,刘邦不由有些紧张,他可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
一般,皇帝会怎么做呢?
刘邦想了想,清清嗓子说道:“诸位,今日朕前来是有一事前来澄清,几天前,母后为朕选皇后,朕对林小姐一见钟情。
不料在林尚书家与林小姐玩耍时,误撞了脑袋,人事不省,太后误以为是林小姐伤了朕,便有了今天的误会。
朕清醒之后,一闻此事,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澄清这个误会,朕在此声明,林小姐她是朕未过门的皇后,不久之后朕便会以大礼娶她过门,诸位听清楚了吗?”
在场的人是面面相觑,表情异样,刘邦见状不由心中暗骂“果然,当皇帝也是一门技术啊。”
想那些电视上的皇帝,说话都是什么之呀者呀的,一听就让人觉得很有文化,哪像自己,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啊。。。
他正考虑该怎么圆场时,只听四周齐声呼道:“陛下圣明。。。”
林清徐双眼含泪,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陛下隆恩,微臣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林尚书,这些年你为大渝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大渝百姓也看在眼里,你若真的感激朕,就努力工作。。。”
虽听不懂努力工作是何,但也能大致猜出来是让他继续为大渝效力,林清徐一叩不起“臣,愿为陛下效死。”
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哭哭泣泣,刘邦摆摆手“行了,林尚书,赶紧带你女儿回家去吧。”
“谢主隆恩。”林清徐起身便去解林嫣的绳子。
目送着他们离开。
刘邦松了口气“总算了了一件大事,接下来说些什么呢?”他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不由有些头疼。
但他既然站在这里,不说些什么好像也不行,他稍作思考说道:“诸位,平身吧。”
“谢陛下。”
众人站起,一双双眼睛盯着站在高台上的刘邦,被这么多人注视,刘邦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领袖气质这种东西,有些人天生就具备,而大多数人则是后天慢慢培养出来的。
刘邦天生不是一块做领导的料,前世的他平平庸庸活了二十七年,只学会了如何阿谀奉承,哪里有什么领袖气质。
他有自知之明,虽然如今他是皇帝,却是一个连做皇帝最基本素质都没有的不及格皇帝。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邦凭借前世对皇帝这个职业的印象,脑补了一套说辞,他努力装出一副很惭愧的样子,对着台下的民众鞠了一躬“朕,让你们失望了。”
台下百姓一脸惶恐。
自古以来,皇帝就代表着至高无上,代表着真理,只有臣子百姓向皇上行礼,从未听过有哪位皇帝向百姓道歉的。
“朕年幼无知,即位以来没有做过半点有利于人民的事,让国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刘邦说罢偷偷看了看台下民众的反应。
见他们没有异样,一个个都神情认真,他稍稍放松了一下继续说道:“朕只知自己玩乐,对朝中大事漠不关心,因为自己的过失差点让林爱卿蒙受不白之冤,朕不是个好皇帝。”
“臣等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在场大臣闻言脸色苍白,皆跪伏在地上请罪。
皇帝是没有错的。
如果皇帝错了,那便是做臣子的没有尽到责任,食君之俸却不能为君分忧,这可是大罪。
刘邦见这些人跪在地上,心中暗骂,要想博得别人的同情,贬低自己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这些家伙竟然也来和自己比惨。
那只能。。。把自己说的更惨。
他双手扶起跪在脚下的蔡商,顾让泪眼朦胧道:“诸位爱卿,你们一个个都是好官,对朕忠心耿耿,是朕辜负了你们,朕给你们赔不是。”
说着便要向他们鞠躬,蔡商,顾让二人忙阻止道:“陛下,不可,这是折煞真是微臣啊。”
“是啊,陛下,您是真龙天子,万金之躯,又岂能向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行礼道歉呢?”
见他们不受,刘邦也不勉强,站直了身体淡淡道:“既然如此,诸位爱卿还是听朕说吧。”
蔡商,顾让,卫青。。。闻言皆是一震,“陛下,这是在警告我等啊。”
见他们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刘邦重新酝酿情绪“朕做为百官之君,不能识奸认忠此为朕之过一。
朕幸为上天之子,不能天下苍生造福此为朕之过二。
朕作为先皇之子,不能为父分忧,乃至大渝沦落今天这般地步,此为朕之过三。”
刘邦说到这心中暗自偷笑,他的这番话看似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但实际上呢。
识人不清?他即位登基才不过短短十几天,这么短的时间他又能做什么呢?况且,他还是个孩子。
不能替父分忧?拜托。。。刘跃老儿是皇帝,为非作歹,祸害苍生的时候时候他还没出生呢,怎么能怪他?
总之一句话,一切坏事都是刘跃那老小子干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百姓可千万不要怪在他头上。
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淳朴的老百姓又哪里知道。
见小皇帝一身泥土,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有干,听罢这一番情真意切,字字都像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话,心中都不能自已。
“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陛下啊。”
刘邦暗暗一笑,吸了口气,清清嗓子,抛出了今天刑场讲话的重头戏“朕虽年幼,却也知晓自己的责任。
自朕即位以来,此三过如大山一样,时时刻刻压在朕的心中,朕无时不刻都惭愧的汗流浃背,日夜难忘。
如果。。。父老乡亲,诸位爱卿将士还愿意信任朕,朕日后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励精图治,不敢有半分懈怠。
朕今日,便在此承诺,如朕在位一天,大渝存在一日,天下百姓,永不加赋,天地百姓为证。”
轰隆!
远处传来一阵惊雷,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跪在地上的胡不归,身体激动的颤抖着。
“陛下是明君啊。。。”
不止是他,千衣使,禁军,大臣,百姓都望着刘邦,似乎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年老的顾让,紧紧趴在地上,心中叹了一句“捅破天了啊。。。”
刘邦见场下没有半分动作,原本得意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鹿鼎记上演的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我还少说了什么?”
过了久久,忽然,四周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那呼声久久不落,此起彼伏,其间还掺杂着许多哭泣声,刘邦站在万人中央,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敬拜。
他此刻心中也翻起了一阵阵巨浪“这就是被万人称颂时的感觉吗?这就是万人崇拜吗?”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原来是这般酸爽,他心中突然有了明悟,做皇帝一定要学会忽悠,演员的基本修养是必修课。
欢呼声如潮,天际的雷声也似是在回应一般。
原本晴朗的天空很快就乌云滚滚,天色也一下子变暗了。
金陵的四月正是雨季,一月中有半月在下雨,而且,这雨说来便来,说走就走,易变的很。
“要下雨了,陛下,还是快快回宫吧。”
刘邦一脸满足的笑容,抬头看了看天道:“也好,那就回吧。”
民众的热情依然没有退去,但刘邦知道,要是再不走,一会下起雨来,虽说有侍卫保护,也免不了要淋雨。
这具身体本就差,淋点雨,着个凉,说不定又得一场大病。
古代的医疗条件不是一般的落后,普普通通的头痛发热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刘邦刚到这里,他可不想什么都没做就嗝屁了。
“陛下有旨,起驾回宫。”胡不归大喊一声,众人皆行跪礼“恭送陛下。”
千衣使牵来母马,刘邦那本来灿烂的小脸顿时就凝固了。
他现在对骑马有一种本能的抗拒,颠来颠去,时刻要抓紧马背,以往掉下去。那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但事到如今。。。总不能让他走回去吧,无奈之下,只好在千衣使的扶衬下上了马。
“臣等,恭送陛下。”
(本章完)
第9章 冲动的惩罚()
卫青目送着刘邦离去,眼中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但他的心此时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今天让他震惊的事太多了。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充当吉祥物的皇帝陛下,突然搞出这么一幕。
林嫣行凶,他是亲眼所见的,而今皇帝却亲口否认,放过了林嫣,还有千衣使突然来刑场。
一件件,一桩桩,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所做的决定。
皇帝降临刑场,太后事先竟然都不知道分毫,这般思虑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皇帝能有的吗?
这些也就罢了,皇帝在邢台上说的那番话才是让他最为震惊的,永不加赋,就连雄才大略的始皇帝陛下都未敢说出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皇帝之口。
恐怕。。。今后这大渝宫廷就要变了。
卫青看着禁军士卒那一张张潮红激动的脸,心中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士卒都是他从民间选来的寒门子弟。
他们无一不是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
平时,自己让他们向前一步,绝没有人走两步,但今天,皇帝一现身,所有人瞬间都停下了。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可没有下达停步的指令啊。
不过,卫青并不打算责罚他们,就连自己,也不是跪在皇帝脚下了吗?他,可是奉太后的旨意来维持刑场继续的啊。
“师傅曾言,宫苑深深,要想在暗流汹涌的宫廷立足,识大势才是最重要的,陛下今日虽为责备禁军半句,但心中必然不悦。
只看,皇帝来视禁军为空气,没有看他一眼就知道了,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虽不能说尽得人心,但民间对于皇帝肯定不会是以前那般看法,何去何从,需得重新考虑啊。”
卫青抛去脑中杂念,挥手下令:列阵,返营。
。。。
皇帝终于走了。
蔡顾二人脸色难看,匆匆离去。
人群纷纷离开,今日之事,正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为林才女而来,但如今。。。谁还记得她?
左邻右舍,无一不是在议论皇帝陛下。
永不加赋啊。
大渝赋税苛刻,世人深为其所困。
交粮交税倒也罢了,皇宫为了修建宫室,陵寝,每年加大收赋的力度,一年四次。
本就拮据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许诺永不加赋,虽说心里还是有些打小鼓,但至少。。。也有点希望了不是。
“又是一场春雨哟。。。”
无涯一手提着刚打的杏花酿,一边悠哉悠哉地缓步前行,口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魏灵韫有些不满地发牢骚“下完雨,满地泥泞,还是西陇比较好。。。”
“金陵气候湿润,山清水秀,天下人人向往,你倒好。。。竟怀念起那凛冬之地了。”
“凛冬之地有何不好?您不也常说人才出自苦寒之地吗?”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无涯抿一口小酒,微醺道:“鞅,良好的心性只有在苦难中才能磨炼出,说的是治学做人之道,至于身在何处。。。又有什么影响呢?
处江湖之远,仍不忘志向,居庙堂之高,需尝甜思苦,你以后就要在这花花京城,实现今生之志了,这句话可不能忘啊。”
魏灵韫不屑道:“谁说我要留下了?”
“嗯?在刑场时,我看你不也高呼陛下万岁吗?”
无涯双腮粉红,一双眼睛都快眯成线了。
那模样。。。倒不像五十多岁的老者,而像一个怀春的少年。
魏灵韫脸色一红,急道:“我那是。。。我那是。。。”
在无涯似笑非笑,至贱无比的注视下,吞吞吐吐许久,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涯哈哈一笑,又饮一口。
“大梦几时醒?平生谁又知?昨日非昨日,故人非故人。。。年轻人啊,可不能心口不一哦。。。”
无涯踉踉跄跄,朝魏灵韫挤了个媚眼。
“老不正经的,糊涂鬼。。。”
魏灵韫咬牙切齿,恨不得抽出怀中宝剑教训他一番,他的手在剑上握了许久,却没有拔出。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自己这身功夫还是老东西教的,和他动手,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每次都是以自己惨败告终。
“还是等自己再长大一点,多学几招。。。老东西再老一些,我就能打败他了。”怀着这样的想法,魏灵韫极不情愿地扶着他进了尚书府。
。。。
回去怎么和太后解释呢?
照实说?
不行,太后和自己本身就是一对矛盾,自己想获得权力,就必须从她那里抢,但太后会坐以待毙吗?
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这位母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就目前看来,她对于权力的掌控欲远远超过自己。
连奏折都不愿意让他看到,甚至不愿跟他说起半点跟朝堂有关的事情,即便是身为皇帝的自己也都必须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婚事,起居,所有的一切都要依她的吩咐。
宫中到处都是她的眼线,这次能跑出宫去,当真是侥幸,要不是王忠的那条密道,今天这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发展呢。
“这对母子还真是病态。”刘邦暗骂,儿子畸形恋母,母亲呢,对于儿子又要时时刻刻捏在手心里。
“要是如实招来,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呢。”
撒谎?
当然要撒谎,但找个什么借口呢,这又是问题。
“哎,冲动的惩罚啊。”
看着胡不归那笑容满面,仿佛丈母娘终于把女儿嫁给他一样,刘邦真是百味杂陈。
无论怎么样,他回去肯定是讨不到好果子吃。
有圣旨如何?
太后看他不顺眼,什么罪过没有,严重点,蛊惑皇帝,给他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最轻,擅离职守,失责之罪也是跑不掉的,卷铺盖滚蛋,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这都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还是得救救他,不要让他丢了性命,以后还有好多事都要依靠他呢。”刘邦心想。
但转念一想,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更别说救其他人了。
要不,就说父皇给他托梦,说林清徐是个好官,林嫣是好人,不能杀?
这不扯淡呢,刘跃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他会托梦?做梦吧。
“看来,只能这么说了。”刘邦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返回皇宫,自然是不能再走那条密道了。
事实上。。。刘邦早就派人把那条密道的出口严严实实的用东西堵上了。
那条密道是决计不能让太后知道的,他不担心王忠会泄密,因为。。。他一旦说了,必然小命不保。
但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呢?
很好办,就说是从正门出去的,卫青亲自放行。
反正,卫青是太后的人,他是死是活,关自己什么事呢,太后她即便不相信,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刘邦在千衣使的簇拥下,一路向东,他们走的是御道,这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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