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这骚包的哥哥,在享受生活上还是有一套的嘛。”刘邦依依不舍地抚摸着车门上的一颗红宝石喃喃自语,他本来是想将马车拆了卖钱,坐过之后,他突然不想这么干了,如此豪车,拆掉实在是浪费,还是留着吧,以后出行就不用那么受罪了。
他对王忠说道:“这辆马车先别拆了,带回去改装一下,朕自己用。”
皇帝发话,王忠自然答应,只是——赵王日后看见自己的马车被别人拿来用,不知会作何感想。
没理会王忠古怪的神情,刘邦看了一眼敞开的承乾宫大门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朕去去就来。”
说罢,他就一个人步行进了承乾宫。
没办法,既然答应了人家要保住红雀的性命,他就必须做到,皇帝的信誉还是很值钱的,不能轻易折损,太后一手遮天,尤其是在皇宫里,任何异常,她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刘邦进清业坊大门的事是绝对瞒不住的,恐怕这会太后已经开始准备动手收拾她们了,要求情得趁早,晚了可就来不及了,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想好说辞就走向内殿。
太后正在发火,一排排禁军士卒,身披铠甲,手握钢刀,站在殿门两侧,几个太监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刘邦进来,他们都不敢抬起头,细节表现本质——在所有人的眼中,至少在宫中,太后的威严远远超出皇帝。
刘邦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太后的几个贴身女官见他进来,立刻施礼“奴婢恭迎陛下。”
“免礼,母后发火所为何事啊?”
女官表情为难,低头不语,太后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季儿,你怎么来了?不是已经请过安了吗?”
刘邦走过去,跪倒在地“孩儿有一事想求母后。”
太后接过女官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佯装不解“哦?有什么事,竟劳烦皇帝亲临?”
刘邦知道,太后这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将今早是如何误打误撞走到清业坊的事,一一告诉她。
太后脸黑的可怕,待刘邦说完,她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想替那些贱人求情吗?”
“母后,孩儿只是觉得红雀妹子实在可怜,毕竟,她也是父皇的孩子,身上流着跟我一样的血脉,看在父皇的面子上,还请母后饶她一条性命,至于其他人,与孩儿并无多大关系,怎么处置,谨凭母后定夺。”
听刘邦只为红雀一人求情,她的脸色稍稍缓和,她轻叹一声,让刘邦起来,然后盯着他问道:“季儿,母后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不可欺瞒。”
刘邦点点头“母后请说,孩儿必知无不言。”
“嗯,我问你,你在清业坊见到的那些人里,有没有一个穿着白衣,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刘邦想都没想就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孩儿。。。孩儿。。。”
太后冷哼一声道:“怕是见到了吧,你告诉母后,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刘邦装作很窘迫的样子吞吞吐吐道:“她跟我说,内务府克扣她们的粮食,经常挨饿,还说红雀是父皇的女儿,在七年前,因为祭天被抹掉了皇籍,生世可怜,所以请孩儿将她从清业坊接出去,她还跟我说——”
“说什么?”太后目光冷冽,刘邦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遍体生寒“她还跟我说,太后对她们很不好,要我不要告诉您。”
太后听罢,明显地松了口气,她冷冷地说道:“真是好胆,连这等秘事都敢说出去,真以为孤老糊涂了吗?”
刘邦又跪下请求道:“母后,红雀是孩儿的妹妹,也是母后的子女,还请母后开恩,放她一马。”
“季儿,不是母后说你,作为皇帝,你的心肠还是太软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样可不行,哎,也罢,母后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条生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
刘邦立刻磕头“孩儿替红雀妹子谢过母后。”
太后摆摆手道:“行了,你不是想去华清池吗?这就去吧,这些事,母后会处理的,你就别再管了。”
(本章完)
第37章 不能饶恕之罪()
看着刘邦出了殿门,太后眼中杀意弥漫“既然你们坏了规矩,就怨不得我下手无情。”她对身边的女官说道:“玉萍,你去——不要留手,孤要让她们知道,在这宫中,到底是谁做主,不守规矩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是,娘娘。”女官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太后坐在炕几上,久久不语,脸上的寒霜更加浓郁了“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一个个的,像狗皮膏药一样,死贴着皇帝不放,简直岂有此理。”
她紧紧地攥着手帕,手指发白,仿佛这块手帕就是她的仇人一般,恨不得立刻就撕成碎片,正在收拾房间的宫女打着摆子,手一哆嗦,不小心将放在书架上的花瓶打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娘娘饶命——”
宫女忙跪下磕头,手掌被瓷瓶的残片割破,鲜血淋漓,太后看着她淡淡道:“看来,真的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下人都这么不懂规矩,这样下去还了得?”不顾宫女头破血流的求饶,太后挥手道:“拉下去,杖毙!”
。。。
刘邦没看到太后杀人的一幕,事实上,他现在也想杀人,所以,他没有去华清池,而是直接去了养心殿。
虽然按照礼制,皇帝大婚,必须和皇后在坤宁宫生活满二十天才能回自己的寝宫,不过,坤宁宫人多眼杂,有些事还是来养心殿解决比较好。
王忠见主子心情不好,想多说说话,替主子解闷“万岁爷,咱要不去虎眺泉吧,您可有些日子没去了,听说,那边又新开了一个池子。”
刘邦冷冷一笑道:“你觉得朕还有心情去泡温泉吗?”
“这——”王忠讪讪一笑“这天也不是很好,虎眺泉不去也罢,不过大喜的日子,万岁爷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就你会说话?”
刘邦冷哼一声,背着手走进养心殿,直奔内堂,他大喝一声对候在外面的王忠喊道:“王忠,你给朕滚进来。”
王忠脸色惨白,以他对主子的了解,这时候进去绝讨不了好处,可是他敢不去吗?
很明显不能,他硬着头皮弓着身子走入内堂,果然,刚一进去,一把坚硬的事物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浑身颤栗着斜眼一看,只见天子剑正散发着丝丝寒意,明晃晃的剑刃让人头晕目眩。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语气凄惨“陛下别吓奴婢啊”,刘邦沉声道:“朕没吓你,朕想——”那个‘杀’字还没说出口,王忠就涕泪横流“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陛下,你不能这样对奴婢啊。”
刘邦被气笑了“好你个王忠,都敢和朕讲条件了,朕记得月前,你好像还没这个胆子吧,是不是朕对你太宽容了?不能这样对你?笑话!谁说你对朕忠心,朕就不能砍你的狗头了?况且,你说你忠心耿耿,对朕绝无二心?未必吧。”
“陛下——”王忠被吓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磕头,地板都被他撞的砰砰发响,额头红了一片。
见他可怜,刘邦将天子剑从他肩上挪开,插立在地板上,锋利的剑尖视石板如无物,稍微一用力,就刺穿了地面,碎石乱溅。
“你不想死?好,朕给你一个机会,说吧,那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不顾性命地吃里扒外,背叛朕?”
王忠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刘邦,一脸的无辜。
刘邦心头火起恨恨道:“你还在朕面前演戏,难道非要让朕把话挑明,你才肯开口吗?”
“陛下,奴婢——”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朕在说什么,也好,朕就提醒一下你,朕为什么会到清业坊?就算朕不识路,走错了,可为什么没有走到别处,偏偏到了清业坊的大门?朕记得,是你带的路吧?”
王忠神情一变,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刘邦戏谑地看着他“看样子,你好像记起了一点,很好,朕再给你提示,长平公主的事,你究竟怎么知道的?你说你是听别人说的,朕很好奇啊,像这样隐秘的事情,就算太后,也忌讳颇深,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宫里胡说?还恰巧被你听到了?王公公,你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王忠将头贴在地板上,不再说话,也不再哭泣。刘邦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于是也不再逼他,转身坐在御榻上等他开口。
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有些奇怪,清业坊与华清池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两地相隔甚远,怎会走错?不过想到都是在皇宫里,他身边又有众多侍卫,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随后,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萧声响起,紧接着,红雀就出来了,怎么会这么巧?
还有,王忠跟他说的那段往事,他也怀疑过,只不过,他实在是太气愤了。以至于当那些妇人出来迎接他,请他进去的时候,他因为愤怒而迷失了理智,等进了门,他这才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这一步步,看似无心,实则是预谋已久!
从头到尾,一切都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能将人性,人心算计到如此地步的人,除了瑛娘还能有谁?
可笑的是,在与她对话的时候,他还打算掌握主动权,现在看来,自己被牵着鼻子走,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怕的女人啊”刘邦暗叹一声,心里百味杂成,又是沮丧,又是愤怒。
沮丧的是自己初次与人争锋,就输的一败涂地,愤怒的是——他竟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如果不是王忠故意引他到清业坊,即便她再精明,也鞭长莫及。
胜负乃兵家常事,两人斗智,就算输了也能理解,毕竟在这种事上,他还是第一次,涉世未深,没有经验。
但对于背叛,他决不能容忍,因为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不允许背叛,一旦背叛,就意味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就算不死,他这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天子剑竖插在地上,刘邦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王忠不能找一个很好的理由说服自己,即便他很害怕杀人,也一定要下手了。
王忠擦掉脸上的泪水,恭恭敬敬地朝刘邦行三叩九拜大礼,施完礼,他才开口说道:“陛下英明,奴婢对不起主子。”王忠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刘邦心里一沉。
杀掉王忠,他的潜意识是抗拒的,不单因为他排斥杀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刘邦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真正认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冷冷地看着王忠一字一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讲清楚,若敢有所欺瞒,休怪朕剑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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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8章 报恩()
王忠,本名熹,字无晦,豫州合阳县人士,他祖上本是富户人家,在十里八乡,也颇有名气,世事无常,合阳王家传到王熹老爹这一代时,家道早已中落,万顷良田也已散尽,只剩下两亩野田,堪堪度日。
在王忠六岁那年,黄河泛滥,豫州遭了水灾,合阳县更是重灾区,支撑一家活命的两亩薄田这下也没了,民谚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水灾之后,又来瘟疫,一家人为了活命,只好一路乞讨。
那个时候,豫州一带盗匪横行,强人当道。
王忠老爹死在途中,尸骨都没来得及掩埋,他母亲就带着他还有他刚出生的妹子,历经千辛万苦逃到了金陵。
世人都说帝都好,可帝都再好,和他们这些衣不蔽体的流民又有什么关系?一家人眼前就要饿死,恰巧此时宫里招收中官,也就是太监,如果选上能得三贯的‘采身钱’。
王熹为了能让母亲和妹妹活下去,就报了名,负责择选的管事看王忠长的机灵,又识字,就又多给了他一贯钱,他把四贯钱一文不动地交给了他母亲,给他们盘下了一个小院,又卖了粮食,然后在母亲的泪别中进了宫。
到‘场子’净完身,管事说,他没了命根子,无法传宗接代,算不得男人,得改名,于是就给他取了新名——王忠,意为忠心侍主之意,他被分到青臾宫当差,伺候杨嫔。
王忠心思活泛,再加上他曾读过书,知礼义,懂廉耻,做事很有分寸,很快就得到了杨嫔的赏识,虽然不能做男人,日子倒也舒坦,至少不用饿肚子了。
杨嫔长相可人,性情淑雅,甚得皇帝宠爱,主子受宠,奴才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许多和他一同进宫的小太监对他的际遇都羡慕不已,就连当时的管事也说他祖先坟头冒了青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很得意,但好景不长。在他进宫后还不到三个月,皇宫里发生了一件怪事,王忠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太监,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他能感觉得到——绝不是一件小事。
那是十二年前的冬天,金陵初雪刚至,雪是晚上下的,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正在值差,子时的梆子声刚刚敲过,天上就飘起了雪花,伴随着雪一起降临的,还有喧闹!
宫里突然就躁动起来,到处都是拿着火把的侍卫,他正打算换班回住处休息——他值差到子时,后半夜有人会来替换,可是被杨嫔阻止了,她让王忠好好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见杨嫔娘娘神情严肃,王忠很知趣地答应了,他一直值差到辰时,当他回到住处时,他发现,那些和他一起进宫的,甚至比他还早的太监全都不见了,就连管事也消失了。
那些人自从那晚,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以为他们都被派遣出去干活了,直到一天后,新来的管事告诉他,说他小子运气好,捡了一条小命,昨晚待在这里的人全都被——管事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王忠直觉得毛骨悚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冷汗不停地从毛孔往外冒,他这才明白,昨晚是杨嫔娘娘救了他!自那以后,他就变得谨慎起来,处处小心,伺候杨嫔娘娘的时候更加用心了。
但自从那晚之后,皇帝陛下就很少再来青臾宫,好像将这里遗忘了一样,那些新来的太监也都对他敬而远之,但他不是很在意,反而觉得这样很好,至少,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不是?
如履薄冰过了三年,六年前,杨嫔娘娘有了身孕,他本来觉得这是一件喜事,可谁知道,第二年谷山郡就起了蝗灾,朝廷的官员说,这是灾星降世带来的天罚,要杀掉灾星才能消除灾难。
可谁是灾星呢?
那年皇宫里只有杨嫔一人怀有身孕,且正好在蝗灾发生的那年生产,宫里立刻流言四起,说是杨嫔怀孕之时,曾看到有扫把星飞过,青臾宫经常有狐狸半夜啼哭云云。
只有他知道,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可无奈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可怜杨嫔和她刚诞下的小公主就这样遭了殃——皇帝要杀掉小公主祭天!
儿是娘的心头肉,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杨嫔哪里肯依,于是便跪在承乾宫门前,整整一个晚上,请求皇帝让她替小公主祭天,皇帝陛下同意了,在临行前的一刻,杨嫔托人将他派到坤宁宫当差。
杨嫔死了,青臾宫上下,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一起殉葬!就这样,他又逃过一劫。
。。。
说到这,王忠早已是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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