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闻听此言,饶是心如止水的他,也不由惊喜交加,国安府,集廷尉司,大理寺,禁军大权于一体,用脚想都能知道,这个新建的部门会有怎样的地位。
能在这样一个机构里当差,还是小头目,飞黄腾达,光宗耀祖那是指日可待啊。
段固也一脸艳羡之色,谢玉这是鸿运当头,一朝鲤鱼跃龙门,从此就踏入了正式编制啊,和他这个名为官员实为家奴的人有着云泥之别。
“臣,必当效死力,不负陛下厚恩!”
“恭喜谢兄!”段固也从心底里为谢玉感到高兴。
刘邦摆手道:“你们都起来吧,段固,你也平身,有功赏,有过罚,先帝,太后从小就教导朕的,朕也深以为然。
只要你们好好替朕做事,忠心为国,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段固,你这次所犯的本是死罪,不过,朕念你是初犯,小小惩戒你一下,就当给你一个教训,要牢记于心,日后不可再犯,明白吗?”
段固一脸感激之色道:“臣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刘邦又对谢玉道:“你为人坚韧,且多有智谋,更难得的是,还有一颗赤子孝心,朕命你为锦衣卫统领,一则是你能力出众,二则是对你十年来,对母亲,哥哥不离不弃的奖赏。
日后应当戒骄戒躁,更加努力才是,倘若你犯了错,朕一样会惩罚,犯了大错,朕一样不会心慈手软,你可清楚?”
谢玉沉声应诺。
嗯,刘邦满意地点点头,一张一弛,打一下板子,给一颗红枣,这才是御下之道,想必有了今日这遭,此二人会更拼命才是。
毕竟是寒门子弟,没有背景,不像那些世族中人,一出生就会有官位,仗着家中势力,求官拜职是手到擒来,他们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得凭借自己的努力。而今,刘邦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可真的就是无药可救了。
“成立国安府一事,不能操之过急,须得过些时日才可施行,锦衣卫也沉寂了好些日子了,这次就和皇城司一起负责调查中山王一案吧,就当是增加一些实战经验,日后也能快些步入正轨。”
二人齐声喊道:“诺!”
刘邦语重心长地补充了一句:“段固,谢玉,你二人要通力合作,不可粗心大意,不可争权斗勇,好好将这件差事办妥当,朕要提醒你们的是,此事非同寻常!”
(本章完)
第185章 一只腿的樵夫()
都说天子尊贵,满天神魔,四方星宿都得听天子号令。天子说,呔,你这神仙是尊伪神,立刻,就会有人一拥而上,将供奉那尊神的庙宇,神龛砸个稀巴烂,哪怕你曾无比灵验,要儿子给儿子,要女儿给女儿。
所以,好多神都在天子的脚下战战兢兢,接受万人供奉,生怕哪一天得罪了天子,真神变成了伪神。
天子是如此的神通广大。明明是人,需要吃五谷,也有七情六欲,挨了刀子会流血,得了病会难受,可偏偏比那些自诩无所不能,法力超凡的神仙更有力量,更让人畏惧。
这是极度不符合逻辑的。所以,有人就想着要帮天子改正一下三观,尊重一下神。
永安元年八月初三。东海有神从顽石中脱胎而出,自称乃是由九乘弥勒,受佛祖之令,下界超度世人,化解劫难,并称:当世污浊,有魔头出于日东之所,祸害众生,乃为红阳大劫。
是时,佛光万里,万兽朝觐,百鸟归服,有断腿樵夫幸蒙弥勒点化,断腿重生,跳跃跑动,更强于常人,一时之间,景从者众,声势浩大。
————————————
当太阳刚露出头的时候,刘邦就开始了晨练。一公里短跑,五十个蹲跳,这算是热身,完事之后,开始练剑拉弓。
有计划的锻炼是必须的。这具身体实在是有些太过孱弱,不过出于对体内‘雷蛊毒’的考虑,锻炼强度并不算特别高,饶是如此,刚开始的时候,刘邦还是有些吃不消。
在坚持了半月后,身体逐渐适应,到如今,也算是稍见成效。至少拉一石的软弓,手臂不再那么抖了。
御花园内,刘邦一边听谢玉讲述关于东海郡发生的弥勒教暴动,一边瞄准前方的稻草人。
待他听到那个叫什么周海庆的九乘弥勒带暴民杀进当地县衙,将县令活活烧死的时候,他的手指一送,箭嗖一下飞了出去,正扎在稻草人的脑袋上。
“和尚也来凑热闹?”
刘邦坐在石桌前,招呼谢玉一起坐下吃早餐,他这两日一直忙着调查中山王的案子,如今又出了邪教暴动,肯定是一晚上没睡。
“陛下,弥勒教声势浩大,响应者多不胜数,渐有燎原之势,不可不察!”谢玉道。
“当地的治军为何不去清剿?”
“东海郡本是中山国的封地,能打仗的治军都在中山王麾下,如今中山王犯案被羁押于京,没有他的王令是没办法调动的,而当地府兵人少势微,那些乱匪在北阴县抢劫一番后,就遁入深山,也是有心无力。”
刘邦喝了一口黑米粥,犯下碗筷若有所思道:“中山王这边刚一出事,那头就发生暴动,时机挑选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是啊,据可靠情报,东海郡郡尉已经派出向朝廷求救的文书了,他们希望陛下派禁军过去镇压,信使估计就在这两日就会抵京。”
这便是有自己情报机构的好处,任何事情都可以先人一步知晓,早做准备。
事实上,他刚听到弥勒教暴动杀官的时候,是真怒了。不过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觉得,这里面恐怕另有蹊跷。
佛教退出南国已是百年,自从燕武帝一怒灭佛之后,佛教就再没能进入大渝。听说,仁宗皇帝时期,北梁曾派出使团来访问大渝。
其中就有金光寺的高僧,准备以六座城池作为来大渝传教的交换条件,并许诺在大渝的佛寺不超过十座,僧侣不超过百人。
仁宗皇帝差一点就答应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两方人还是谈崩了,仁宗皇帝大怒,不仅将北梁使团驱逐了出去,更颁下禁令。
所有与佛有关的教派皆为邪教,与佛有关的祭祀皆为淫祀,犯者,诛之。经过这一遭后,佛教算是彻底和南国分道扬镳。
如今,佛陀假借弥勒救世之名,蛊惑教徒烦乱,是想用暴力打开他们南下传教的大门吗?
还九乘弥勒?九为至尊之数,除皇帝可称九五之尊以外,一个心怀不轨的邪教信徒也敢以九自称,但凭这一点,刘邦心底就已经对这个弥勒教画了个大大的叉。
邪教不能留,但派禁军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南北禁军,共计三万人,加上这段时间招募的新兵也不过五万人,这些是刘邦现如今手头上唯一一支可以快速调动的军队了,调去东海,如何让他安心?
“查清楚那个周海庆是何许人了吗?”
“回陛下,据那边的兄弟回信说,周海庆就是那个第一个见到弥勒的樵夫。”
刘邦乐了“你说他就是那个重新长出一条腿的人?”
“正是!”
“有意思,要是那个弥勒真有这么神奇,那把他弄到军中大营,我大渝儿郎不就能少许多伤残?”
刘邦的话风趣幽默,谢玉也笑了,在他眼里,这群人不过是一些想出名想疯了的白痴,什么白骨生肌,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也罢,这事你让东海那边的人再留意一下,有什么消息随时汇报,眼头最要紧的还是查清中山王的案子,朕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
“是!”
看着谢玉离开,刘邦问王忠“胡不归这家伙最近在干什么?许久不见他的影子了。”
“陛下,胡统领都在训练新兵,这是您亲自吩咐的啊。”
刘邦一拍脑门“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仔细数数,这才不过半月时间,朕怎么觉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呢?”
王忠笑道:“您呀,这是操劳过度了。”
刘邦点点头,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日是休沐日,不用上早朝,奏折也批阅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有片刻闲暇,怎么能不好好逛逛呢?
“那些叫冤的百姓都回去了没有?”
“已经回去了,哎呦,您是没看到当时那个场面,乱哄哄的,就像是要攻打皇宫一样,别提多骇人了,得亏了秦王爷出面,对百姓保证,一定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啊,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王忠心有余悸道。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古今皆然啊。”
王忠抚掌笑道:“陛下仁慈,体恤百姓,天下百姓能有您这样的主子,真是福气啊。”
看着他眼角笑起的弧度,再加上不着痕迹,浑然天成的兰花指,刘邦奇道:“朕最近才发现,你这家伙越来越有一代大宦官的样子了。”
王忠尴尬道:“宦官就是宦官,不知您所说的大宦官所为何啊?”
刘邦很想和他讲一讲赵高,魏忠贤,刘瑾的故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还是不吓唬他了。
“算了,不说这些,你去给朕备驾,朕今日要去三松营看看北府军的训练情况。”
“是,陛下~”
想到北府军,刘邦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北府军从组建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多月了,本来就是受过军事训练的老卒,有蒙雄这样的名帅,又有卫青这样的年轻俊杰,想必这一个月也该有所变化了吧?
不如,就将这次去东海剿灭弥勒教的任务交给他们?对于北府军,刘邦对其寄予了厚望,这支部队是用来打仗的,而且还是最苦,最险恶的仗,不见见血怎么能成?
(本章完)
第186章 安排()
三松营。
偌大的营盘内,两队人马列阵以待,南北对峙。南面的人马脖子上都缠着一条青色布巾,营旗上绣着‘青锋’二字,而北面的人马则系着红色布巾,高举‘破阵’大旗。
鼓声三响。青锋营倚仗自己占据高处的优势,率先向坡下的破阵营发起了冲锋,为首一名身着乌甲的汉子手持马槊,一马当先,猩红的斗篷随风翻滚,气势逼人,他的身后是盾甲兵,枪兵随之,弓弩手压后,虽然迅如烈火,却不失方寸。
反观红巾破阵营,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阵型,岿然不动。在青锋营靠近两百步的时候,传令兵舞动旗帜大呼“校尉大人有令,变阵玄武!”
士卒立刻移动起来,盾甲兵举着木盾将整支队伍都围拢了起来,每面盾牌相扣,密不透风,就好比一只降头缩进壳里的乌龟,青锋营用来压制和打击敌人的第一波箭雨落在了盾牌上,杀伤有限。
蒙雄顶盔贯甲,站在箭楼上,看着不远处的这场战斗,他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了几分军队的样子,虽然还远远谈不上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但至少攻守之间,皆有章法可循。
看了半晌,他用手重重地拍了下栏杆,对身边的副将道:“去,传令给蒋成,本帅允许他使用火箭!”
副将有些犹豫“用火箭?怕是有些不妥吧?水火无情,万一。。。”
蒙雄不耐道:“万一什么?战士就是用来打仗的,只要是打仗就会有死伤,敌人会跟你讲这些?
副将苦笑一声“蒙帅,您这么说自然是对的,可是如今这里都是自家兄弟,而且这也不过是操演,要是弄残弄死几个,我们也不好向陛下交代啊,况且,破阵营的校尉是陛下钦封的宣威候。。。”
蒙雄瞪了他一眼,正欲发作,有士卒跑来禀报“禀大帅,陛下的车驾已在营前。”
“陛下来了?还不快请?”蒙雄下了箭楼,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到营门前,单膝跪地“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邦跳下马车扶起蒙雄笑道:“蒙卿说的这是什么话,快起来吧。”
蒙雄呵呵一笑,也不扭捏“不知陛下今日到此,所为何故?”
“也没别的事,今日休沐,奏折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想着来这里看看,朕老远就听到里面有喊杀声,是将士们在操练吗?”
蒙雄点头“是啊陛下,训练了一个多月,老臣想看看这些猴崽子们到底长进了没有,就让几个校尉带人,在演武场上较量呢。”
“哦?这么说,朕来的正是时候了?走,去看看,朕也想知道,一个月时间,那些家伙能变成什么样子。”
一行人说说笑笑上了箭楼,蒙雄给刘邦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之后,就给刘邦讲解战局。
“陛下请看,攻方为青锋营,校尉名叫蒋成,此人天生神力,又精通马战与步战,打起仗来经常身先士卒,作风勇猛,别人还给了取了一个外号叫饿虎。
他手底下的青锋营也都是些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汉子,战力超群,如果说整支北府军是一把利剑的话,青锋营就是最锋锐的刃!”
刘邦点点头指着另外一方问道:“那支人马是谁率领的?为何一直不还手,被打的节节败退?”
蒙雄叹了口气道:“那是魏鞅带领的破阵营。”
“魏鞅?”刘邦微微诧异“他手下的人马战力如何?”
“也是一等一的汉子,但是比起青锋营还是远远不及。”
“那他岂不是输定了?”
蒙雄摇头道:“青锋营正面作战,整个北府军无人可以抵挡其锋芒,再加之他们在高处,占据着有利地形,进攻起来更是如虎添翼。
在敌强我弱,却又不得不战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以守为攻,耗其锐气,破阵营所用的玄武阵虽为最普通的阵法,在这种情况下,却最能大程度保存我方的实力。
青锋营久攻不下,自然心生急躁,只要他们方寸一乱,破阵营就能立刻转守为攻,到时攻守易形,孰胜孰败就未可知了。”
刘邦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是魏鞅总要能挡得住这第一波攻击啊。”
蒙雄呵呵一笑“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但魏鞅嘛,还是有这个能力的,陛下您看,破阵营在缓缓向后撤,虽然看似已露败势,但总体阵型依旧保持着,您再看看青锋营,现在可还有刚才势不可挡的风头?”
刘邦观察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青锋营已经打散了。
“那是因为破阵营在撤退的过程中,还往地上扔铁蒺藜,这是对付骑兵的法子,用在步兵身上,同样适用,毕竟,马的脚会疼,人的脚那也不是铁做的啊。”
刘邦哈哈大笑道:“这个魏鞅还真是有一套。。。”
说起这个,蒙雄的脸上浮现除了几分苦涩,但更多的却是欣赏“陛下可能听说过,将有猛将,儒将之说,猛将者,以自身超绝武力横行于千军之中。
这种人冲锋陷阵,斩将夺旗,自然不再话下,只是个人武力再强,也只不过能做到百人敌,千人敌已是极限,万人敌就不可能了。
然而儒将,却可以纵览全局,审时度势,上查九天之变化,下观幽冥之兆召,借万物为己用,静时,风轻云淡,动则天地色变。
听罢蒙雄对这两种将军的见解,刘邦深以为然。前世无数的历史证明了这个观点的正确性。
举个最典型的例子。
西楚霸王武力冠绝天下,巨鹿之战,破釜沉舟,杀的四十万秦军丢盔卸甲,从此,秦国名存实亡。然而在面对韩信的时候,十面埋伏,形如天网,最终也只能饮恨乌江。
前世,那个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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