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先这几个吧,家里人少,有这几个也够用了,还有,家里那些奢华的摆设就不要再买了,尽量简单素朴一些。”
老仆不解“侯爷,这又是为何啊?您好歹也是堂堂候爵,府里要是不好好装点装点,会让外人看不起的,说我们侯府太寒酸。。。”
魏鞅不以为然地笑道:“蔡商倒是把这府邸装修的极其奢华,可是结果呢?”老仆悚然大惊“侯爷,可不能说这丧气话啊,咱们侯府可是清清白白的。”
“行了,老钱,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老仆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答应,老仆送完水,就会前院忙活去了,魏鞅一个人坐在荷塘边的石椅上愣愣出神。
无涯意味深长的话,让他心中肃然一惊,最近这段日子过的确实有些顺风顺水。名声,高位,权势,金钱,这些普通人一辈子想求而不可得的东西,他如今全部拥有了。
活的太过舒坦,就会迷失自己,他扪心自问,自从得到这一切之后,他每天读书习武,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专注,为人处世,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谦和,谨慎?
细细想来,自己最近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扩大魏家的影响力,要不要和其他大户一样,开通商路,如何能在朝中再进一步,取得更多实权,却忘记了,他如今得到的这些究竟是凭什么?
如果没有皇帝的恩宠,他一辈子都不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而皇帝之所以如此厚赏于他,一来是对自己的好感,二来是因为自己主持锦衣卫对他有功,但更多的却是有意扶持他,以达到制约朝中旧贵的目的。
伴君如伴虎,虽然以他的了解,皇帝并不是一个薄凉寡恩的君主,但倘若他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皇帝会对他彻底失望,到时,什么理想抱负,什么恢复祖先荣光,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正想的入神,管家老钱突然从前园风风火火的跑来说道:“侯爷,宫里来人了!”
内侍站在前院里,左右打量着,段固带着七名侍卫,站在他的身后。魏鞅看到段固,微微一愣,段固也给他投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早就听说蔡府奢贵,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陛下能将这么一座宅子赏赐给侯爷,可见侯爷的圣眷之盛,真是羡煞旁人啊。”
魏鞅笑着对内侍拱手道:“公公说的是,不知公公此来所为何事?可是陛下传唤臣吗?”
“非也,咱家今儿个是来传旨的,宣威候魏鞅听旨。”魏鞅,老钱,段固,还有身后的几名禁军侍卫皆跪于地。
内侍清了清嗓子道:“皇帝制曰:宣威候魏鞅,天资聪颖,素有韬略。。。朕授予汝北府军骠骑校尉,即刻去三松营上职报到,不得怠慢,尔手上事务均交由皇城司统领段固接管。。。钦此!”
“臣,遵旨!”魏鞅接过圣旨,起身对内侍道:“公公辛苦了,天气炎热,不如去府内饮一杯凉茶再走?”
内侍笑道:“侯爷客气了,陛下说让咱家传完旨就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段统领,咱家不敢忤逆陛下的意思,这就走了!”
魏鞅作揖“公公慢走!”
内侍离开后,魏鞅拿着圣旨,神情有些恍惚,段固上来大笑道:“兄弟,恭喜啊,骠骑校尉,这可是正四品的武职,非有军功不得赏的,兄弟年纪轻轻就这般了得,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魏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骠骑校尉,说的只是好听点罢了,真要比较的话,哪里有锦衣卫统领风光?皇帝夺了他对锦衣卫的掌控权,虽然他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他没想到,这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段固是个明白人,对魏鞅的遭遇不免同情“哎,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兄弟我也是爱莫能助。”
“无妨,我本就是兵家出身,去军中任职再合适不过,既然陛下叫我即刻去报到,那咱们就快点吧。”
魏鞅将段固领到后院书房中,从一个密阁中取出鲁班匣,交给段固“这是听雨楼,锦衣卫所有人员的名单,资料,这些东西务必要放在这只匣子里。”
“这是钥匙,还有调动锦衣卫,听雨楼各人员的信物。”魏鞅从怀中取出一方印鉴,然后将如何打开匣子的方法演示了一边,看的段固是啧啧称奇。
魏鞅从木匣里拿出两块青铜令牌递给段固道:“锦衣卫的规矩是只认令牌,不认人,这两块令牌是出入总部之时的凭证,一块是我的,另一块是胡不归的,现在全交给你,令牌,印鉴,务必要妥善保管,贴身携带,不可假手于人!”
段固点头应是,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好,魏鞅神情失落,再怎么说,锦衣卫也是他好几个月的心血所成,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初具规模,自己却无法品尝这份成功的喜悦。
这种感觉实在是难过的紧,段固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魏鞅舒了口气问道:“陛下这是要将锦衣卫并入皇城司吗?”
段固摇摇头道:“陛下只让我来和你交接,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兄弟你也不要多想,你的功劳,陛下心里记着呢。”
魏鞅嗯了一声,他又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交给段固道:“这是我根据历代兵法中的用谍篇,还有我治理锦衣卫这段时间的体会总结出来的一些经验,虽然上不了台面,也算是一种参考。
段兄,倘若陛下将锦衣卫交由你来管辖,一定要多用些心力,绝不能让这把利剑成为祸国殃民的工具,如果陛下另有人选,也请你将这本书交给他。”
段固重重地点头承诺道:“兄弟你放心,如果陛下真让我来统领锦衣卫,我必尽心竭力!”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行了,小弟我这就要披盔上甲,走马上任了,你若是想送我一程,我也不介意。”魏鞅勉强一笑道。
段固哈哈一笑“男儿行事当快刀斩乱麻,又不是要上沙场打仗,一去不复返,何来送别一说?”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段固拱手道:“我这就回宫复命,兄弟一路顺风!”魏鞅笑着点头,目送段固走出府门。
管家老钱见自家侯爷出神,开口相询道:“侯爷,您没事吧?”
魏鞅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脸上的失落之色一扫而空“没事,把我的铠甲兵刃准备好,再给我准备一匹好点的战马!你家侯爷我要去争功勋了!”
(本章完)
第166章 外交官的经济学()
常言道,美人膝下死,做鬼也风流,男女之欢正如鱼水之乐,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让人迷恋,刘邦在去往北府军驻地的路上,还在回味午时的疯狂。
都是冲动作祟,在这种事情上,刘邦尚是首次,起初不得门路,全凭林嫣主导,可她的经验也仅限于出嫁前,母亲给她的‘嫁妆画’,再加上羞臊,紧张,两人缠绵在一起,刘邦生涩的索取,林嫣同样生涩的回应。
搞的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好不狼狈,不过,就像蜻蜓点水,本能的事物不需要太多时间学习,忙活了好一阵子之后,两人渐入佳境,共同沉溺于欢愉中不可自拔。
事毕,林嫣浑身无力地躺在榻上休息,秀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双颊的绯红还未退去,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且性感,极具诱惑。
已经成功一次的刘邦强忍住再体验一次的冲动,沐浴更衣,满腹不爽的处理政事,就连下午去北府军训话的安排都有些不情愿。
食髓知味,这词虽是贬义,但用来形容刘邦如今的感受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怪不得唐明皇再得到杨玉环之后,会觉得春宵苦短,从此君王不早朝,温柔乡,英雄冢啊。。。”
刘邦摇摇头努力将那些**的念头抛到脑后,他揭开车帘,看了看道路两旁的田野树木问胡不归道:“到哪了?”
胡不归回道:“陛下,马上就到了,过了前面那片林区就是三松营。”刘邦探出头,看了看,点头吩咐让马车停下,自己也找了一匹战马,去军队训话,就要有军人的样子。
刘邦与胡不归并驾前驱,走了一会刘邦问道:“朕将北军交由你辖制,感觉怎么样?能管住那帮骄兵悍将吗?”
胡不归尴尬一笑“陛下看的起臣,委以重任,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会办好,绝不辜负陛下。”
刘邦微微一笑“你的忠心,朕当然明白,不过朕近几日听说,你手底下的那些兵卒,好像不太待见你,不止北军,就连南军中的人也对你颇有微词,说你是侥幸,拍朕的马屁才被重用。。。就连朕似乎也被埋怨不公了啊。”
胡不归眼睛睁的老大“什么,他们竟敢对陛下不满,反了他们还?”
“你叫那么大声作甚,他们不服你,自然也就不服朕的安排了,嘴长在人口上,事情做出来就是让人说的,对朕的决定感到不爽的人,可不止那些兵卒,难道你还能把悠悠众人之口全给赌上?”
“陛下请放心,臣回去之后就整顿那帮狗崽子,往死里练,臣就不信,保证让他们没有力气胡说八道。”胡不归恶狠狠道。
刘邦点点头,表示同意。
南北禁军虽说是大渝精锐,但训练量还是远远不够,以一敌二尚可,要是敌三,敌五,那就有些天方夜谭了。刘邦需要的是真正的精锐,而不是一些身体强壮,依仗武器先进的莽汉。
加大训练,既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又能树立长官的权威,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管理人得恩威并施,一味地施压反而会起反作用。
想到此,刘邦便提醒胡不归道:“也得有个度,你不能把他们都给练废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朕的兵,要是到时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朕拿谁去用?”
胡不归嘿嘿一笑道:“陛下说的是,微臣心中有数。”
刘邦嗯了一声,然后叹息道:“哎,其实禁军有不满的,也属正常,毕竟卫青统领禁军五年了,声望早已深入人心。
卫青对朕忠心耿耿,屡立奇功,这次将禁军肢解,在他们看来,无疑是朕在削卫青的权,有功者,未能得赏,反倒被罚,任谁都不可能服气。”
胡不归深有同感:“陛下,臣也有些困惑,老卫治兵的本事没得说,人品也是上上之选,您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刘邦没有直接回答胡不归的问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那你觉得是现在的差事好,还是在锦衣卫待着舒服?”
胡不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瞒陛下,锦衣卫干的那都是算计人心的事,老臣我不像魏鞅,心上多生了一窍,糊涂的很,打打下手,帮帮忙还行,要真让微臣去管,简直是要微臣的命啊。”
刘邦哈哈一笑,随即又问道:“你刚说魏鞅比你聪明,这倒是不假,不过在朕看来,他也不适合干这事。”
“除了他,还有谁能干?”胡不归微微一愣道。
刘邦笑而不语,过了半晌才道:“你可能马上就会见到他了。”说罢,刘邦策马扬鞭,径直向前冲去!
胡不归看着刘邦的背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魏鞅也不适合在锦衣卫干,他干的不挺好的吗?什么又叫做他马上就能见到魏鞅了?魏鞅不是现在正在城里吗?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糊涂了,以前对皇帝的心思还能猜个十之一二,现在是完全捉摸不透。
。。。
三松营。
这里地理位置僻静,地形平坦,四周有林,一旁有河,隐秘性好,又可就近取水,最是适合练兵驻军,南燕名将刘玄曾在这里练兵,有一日,见一缓坡之上,整齐地长着三个松树,感慨道‘树木尚知军阵严明,遑论人乎?’
后来,人们便把这里称之为‘三松营’。
大渝建国之后,也曾多次在这里设营驻军,不知有多少军中名将,就是出自此地,后来,有了地理位置更好的淮北大营,三松营才开始逐渐失去它驻兵重地的地位。
不过,这一片区域一直都被列于朝廷禁区,平常不许百姓进入,若是朝廷有事,从外面调来军队,就会被安置在这里,上次,姜义率领的河西军,也是在此驻扎。
北府军的驻营地在京口,三松营只是一处临时营地,待朝廷安排妥当,就会开拔赶去京口。
穿过林区,远远望去,就能看到在一排排军帐扎立在河边,中间校场上,隐约能听到喊杀声,刘邦眉头微微一皱,判断一支军队究竟是精锐,还是乌合之众,光从声音上就能看出。
禁军的日常训练,刘邦是看过的,虽然还算不上是兵威森然,势不可挡,但好歹嗓门够大,鼓声激昂,这些新抽调而来的兵卒们,与其说是在喊杀,不如说是一群绵羊在叫,有气无力。
“去传信吧。”刘邦吩咐胡不归道。
胡不归应诺,率领几个手下,率先往营地奔去,刘邦的车队在后缓随,等他倒营门口时,满身披挂的蒙雄正带着几个校尉等待迎接。
“末将蒙雄参见陛下!”刘邦摆手“众将平身!”
蒙雄起来拱手说道:“末将军务缠身,不能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军伍里没这么多讲究,怎么样?蒙卿,安排过来的校尉,参军,等一干军官都到齐了吗?”
“回陛下,朝廷总共任命派遣七名校尉,三位参军,还有两名都尉,现均已报到入册,请陛下过目!”蒙雄双手呈上名册,刘邦接过翻开了两眼点头道“蒙卿辛苦了。”
蒙雄摇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就是我等臣子的本分,谈不上辛劳,北府军现正在进行日常演练,陛下随时可以检阅。”
“这个先不着急,蒙卿,你将大军全都集结起来,朕有话要说。”蒙雄称诺,给亲从吩咐了几句,然后将刘邦请进营地。
帅帐之中,刘邦坐在主位之上,仔细翻查军中人员,器械的资料,蒙雄和几个校尉,都尉站在底下,一言不发,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
谁都看出来了,皇帝不高兴,从进营地到现在一直黑着脸,魏鞅看着胡不归,胡不归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皇帝说变脸就变脸。
坐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工夫,蒙雄的亲从来报“回陛下,军中上下人等皆已集结完毕!”
刘邦放下手中的账簿,名单,起身道:“走,去看看!”
校场之上,人声嘈杂,兵卒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大帅将他们集结起来,所为何事,战鼓突然擂动了,紧接着,浑重的号角声也奏了起来,人声立刻消失。
“陛下驾到!”
内侍拖着长长的嗓音喊了一声,兵卒们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跪地行礼“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邦脸色肃穆,他登上校场高台,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道:“平身!”
“谢陛下!”
众士卒纷纷起身,一个个眨着好奇的眼睛,打量高台上的皇帝,心中充满了惊讶,他们早就听过新皇很年轻,可是谁也没有见过究竟有多年轻。
如今看到了,他们才发现,原来,那位被说的神乎其神的新皇竟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
“陛下竟然如此年轻。。。”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这么年轻就将蔡,顾这些家族全都赶尽杀绝?究竟是不是真的呀?”
刘邦站在台上,冷眼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蒙雄脸上挂不住,使劲咳嗽了一声,又给行伍中的司马使了个颜色,军中的嘈杂声这才缓缓平息。
“呵呵。。。”刘邦脸色阴沉如水,随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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