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夺宝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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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夺宝人传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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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几乎所有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开放,今日并非休息天,人流稀疏。我们进了馆,四下里仔细找寻与口刀有关的物件,场馆颇大,走马观花似地浏览,不知不觉两人的手牵在一起,犹如一对亲密的情侣结伴游玩。我心头一热,打量宋之秋沉静的面庞,雪白肌肤,因为爬山,秋老虎猛烈,额头沁了细细的汗珠,正在失神,听她欢快地叫道:“找到了!”
    我一呆,失望一下,扭头看去,原来这是春秋时候的展览厅,展示了两把越式青铜剑,剑尖对在一起,这便是两个刀口,而对面恰好是一双青铜鼎,其不是两只口!整个迷局,布置的巧妙之极,若不是我乃研究汉字的中文出身,一时之间倒是难以猜透。
    打量刀口字样的布局,仿佛就是藏在它们之间,我透过储藏玻璃柜搜寻,越剑之间是一块站台,底下能够存放轻薄的一些物件。我便把宋之秋派出去把风,然后掀开玻璃柜顶盖,伸进胳膊胡乱摸摸,果真触到一样纸品。我大喜,掏出来一看,是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上面一手俊秀的宋体字写了“秦颂”!
    我们做贼似地偷偷摸摸携了笔记本溜出历史博物馆,下了山,返回吴山广场,正要找把长椅好好松口气,再研究笔记本,一帮吵吵闹闹的小青年过来将我们包围住。我愕然,他们是一群“无学校、无工作”俗称双无人员的家伙,平日里或者西湖边滑板遛鞋,或是在吴山广场放风筝,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犯人原则,今日我们才刚刚下来,并没有得罪他们啊?
    领头的一个头上剃了一个板寸头,额头硬是留下半尺长发丝古怪发型的青年叫道:“喂,你那中年人!”
    我一怔,想了半天才认定是在叫我,我又气又好笑,我不过三十刚刚出头,相貌偏年青,怎么就成了中年人?我含含糊糊地答应,一边警惕地把宋之秋护在身后。
    长毛打着一副流氓腔说道:“我们最近缺钱花,看你穿的还算齐整,不如借弟兄几个钱,我们日后会记住你的好处!”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些敲诈团伙,虽然以我的格斗水平,毫不费劲地可以打倒,基于另外一个理由,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花几个钱消消灾难吧。大不了日后再遇见,见一个打一顿,叫他们记住我的“好处”!
    我拿出皮夹,随手掏了一把钱扔过去,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走走……”
    长毛脸色徒然变掉,咆哮道:“妈的,这么点钱向打发老子,弟兄们上!”
    说罢,这群小流氓一拥而上,约莫二十来个,十五个人分配给我,其余五个找宋之秋麻烦。
    我大急,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虽然我能够统统打倒小流氓,一口气下来,须得几分钟,那时宋之秋这个毫无战斗力的可怜女人早被欺负得一塌糊涂,大概只会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了。我不禁开始烦躁,决心动用雷霆手段。
    倏然脑后一阵风急速刮来,我蓦地转身,一个小流氓试探性地袭击。我阴着脸,一手接住这一拳,另外一只手臂重重地砸向小流氓的胳膊。咔嚓轻微的一下,小流氓的胳膊奇怪地转向不可能的方向,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震天价地大喊:“妈呀!”就赖在地上拼命打滚。
    我这一击又狠又重,顿时吓破了其他小流氓的胆子,畏缩不敢过来。那头头长毛大怒,挥动手里的滑板砸向我,亲自出马。我冷笑一下,趁他砸下未用完劲力,一抬脚把滑板朝上一踢。咚地一下,滑板猛然砸到长毛脸上,鼻梁骨打断,鲜血直流,抹在脸上,分外骇人。
    小流氓吓傻了,群丑无首,忙不迭地四散逃去。我抬眼望去,原本那围着宋之秋的小流氓正要抢夺她的坤包,但被我的雷霆手段唬住,一哄而散。我松了一口气。
    我正要凑上前,倏然极快地飞来一条人影,冷不防抽走宋之秋的坤包。宋之秋一呆,本能地攥紧,教那人拖倒在地,终于力气太小,让那人抢走坤包。
    我急忙上前几步,扶起宋之秋,问道:“你没事吧!”
    宋之秋摇摇头,衣衫沾满了尘土,鬓发凌乱,狼狈不堪,好在看上去没有受到伤害,在我搀扶下自己站了起来。
    秦颂的笔记本是宋之秋导师的遗物,理应由弟子保存,因此在那只坤包里面收藏。丢失了这般重要的物件,我不禁恼火异常,把气统统撒在那群小流氓丢弃不管的长毛头头身上,拉住他的衣衫恶狠狠威胁。长毛连忙辩白:“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一个老头子发钱叫我们缠住你们,最好把那女人的包抢来……”
    我和宋之秋对望一眼,眼神中均是一颤,那个对秦颂下毒手的凶手,终于把目标对准我们了。借我们为果农,无耻地抢夺劳动果实。
    我扔下小流氓,朝宋之秋长叹一声:“唉,无功而返!”
    “谁说的?”
    女人狡黠地向我抛了几个眼,然后失去淑女风度地从肚子里抽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正是那鲜红的大字:
    尽忠报国!
    三、尽忠报国
    我大笑道:“好啊,你这奸诈的家伙,居然还瞒了我这一手啊!”
    宋之秋媚然笑笑,狼狈中透出一丝少女的顽劣:“呵呵,其实我方才见那些小流氓过来就觉察不对劲了,灵机一动,随手把笔记本塞进衣服下面。幸好摆了这一手,否则麻烦了。”
    半天下来,不是扒窗爬山,便是逃命打架,两个人都是汗水涔涔,衣衫不整,决定返回好好梳理一下。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我送宋之秋到了宾馆,钥匙打开门,里面一塌糊涂,东西统统被翻出来,就像一千只猴子折腾过一样。
    宋之秋又气又羞,因为许多女儿家不应该让男人看到的私秘物品也被胡乱堆在地上。她红着脸把我推出门外,过了片刻才放我进去。
    她脸色还是红红的,心境则是恢复宁静。
    “招劫了,我清点了一下,值钱的东西一样未少。我估计便是那个,不,应该说那伙杀害秦颂老师的凶手生怕我们找到什么证物,所以过来搜查,那本《宋史》不见了。”
    我检查了房门门锁,果然有遭撬的痕迹,看来宾馆实在不安全,难保宋之秋再次受到袭击,我又来不及保护。经过几分钟思虑,我下定决心同她说:“之秋,到我家去吧。我实在很担心你的安危。”
    宋之秋停下手里的活计,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住你那里去。”
    毕竟我们不是少男少女,大家都是成熟男女,比较看淡一些俗气的想法。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恶劣状态下。
    我们来不及追究宾馆看管不力,就收拾了东西急匆匆离开,来到我家。初到我家,宋之秋显然既高兴又失望,高兴是我家并非如一般单身汉家庭集脏乱差一体,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整洁;失望的是我家不是很大,两人得有必要挤挤。
    在宋之秋沐浴更衣的同时,我脱下西装,围上围裙,从冰箱里掏出食物,简单地炒了几个小菜,权当今日午餐。宋之秋沐浴完毕,一件淡雅白色连衣裙出来,身形卓约,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开来,成熟的气质,有股海中女妖诱惑人的味道。
    宋之秋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饭菜的香味,叹道:“好香!是你做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坐下一同吃饭。宋之秋便不客气地坐下,拿起碗筷,捡了一点蔬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眉开眼笑:“味道真好。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居家的好男人,厨艺真是出色!”
    我说道:“没办法,单身汉就是得靠自己照顾自己。”
    “不知哪位好姑娘福气,能够嫁给你这样的好男人。”
    我半真不假地说道:“眼前就有一位,不知道她肯不肯一辈子吃我煮的菜。”
    宋之秋顿时脸色灰白,我心底一沉,就是开玩笑吧,也不至于如此,正当暗自寻思如何开口时候,宋之秋落寞地说道:“真对不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不吉利的寡妇!”
    我心头微微一颤,其实平日里我瞅见她左手无名指上有戴戒指的痕迹,就猜测她有过婚史,这么优秀的美女,接近而立之年,不可能做老处女。只是我时常装作不晓得,有心找机会询问。然而当面对宋之秋的坦白,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说,我们都是现代人,何必拘泥古老的陋习呢?我冲动地抓住宋之秋一只小手,柔软而温和,有股温玉的味道,轻轻说道:“我不会介意的!”
    宋之秋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害羞地低下头。
    一顿饭吃到这般尴尬的地步,气氛凝滞,两位智商加起来超过爱因斯坦的当事人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我抓着宋之秋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突然缩回,捡起一把菜放到嘴里,含含糊糊说道:“吃,吃。这么好的菜凉掉了,实在浪费!”
    她已经恢复了那位知性的女子,我们两人一声不吭地扒掉饭,宋之秋代替我洗刷锅碗。之后开始讨论秦颂笔记的秘密,因为我只喝绿茶,没有咖啡,宋之秋不得不陪着。袅袅水汽中,宋之秋的人影倬约,我叹了一口气,要得到她的心,必须先打开她的心扉。
    秦颂写得一手好宋体,更擅长一手草书,封面乃是端端正正的字,打开翻到第一页,就如天书一样胡画的笔画,我看了一眼便头晕,交罢宋之秋。她快速翻阅了几页,指尖不动,脸上显出了沉静的思考神情。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宋之秋念出一段《满江红》的诗句,顿了顿问我说道:“中文系的才子,你说说看,在这句诗词里面,有哪些地方不妥?”
    我笑道:“抬举了,在我读书的学校里面高手如云,才子一说,实在不值得提。”谦虚完毕,我眉头微蹙,说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句的对仗极为不工整,靖康乃是年号,应该对个地名或者人名才妥当,用上‘臣子’二字,欠工整。”
    “若是叫你来填词呢?”
    宋之秋问道。
    考我了,我想了想,四年本科加三年研究生也不是白读的,说道:“若是讲妥当,应当以‘汴京’为佳。你说,如何?”
    宋之秋摇摇头,说道:“我却觉得,‘臣子’二字并不缺工整,那个‘靖康’,才是修改的痕迹明显,似乎是把原词硬生生改掉。”
    “你的意思?”
    我迷惑不解的盯着她。
    “比如‘君父’呢?”她慢慢吟出来,“君父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我听了不禁摇头,几乎是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大谬,大谬!古时虽有习惯称呼州县长官为父母官,但是并没有习惯把皇帝叫做‘君父’,何况,当时赵构才是皇帝。并非徽钦二帝。”
    “假如,岳飞另有所指呢?”
    我正要反驳,并且狠狠嘲笑一通可怜的宋之秋,猛然之间省悟过来,吃吃地说道:“你的意思,难道……秦颂先生发现的秘密就是岳飞有皇子的身份!”
    宋之秋那么轻易地点头,我吓出一身冷汗!秦颂先生竟然发现了这么重大的秘密,一旦公布出来,必然在文化历史界掀起惊天巨浪,将直接冲击人们对原本历史观念的认识,打击历史学界一大批有影响的人物,难怪秦颂先生惨遭暗杀。我们的搜寻任务收到重重阻拦。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了,仅仅凭几句诗词就妄下结论,公布结果,恐怕成为的是学界的一大笑柄。再说,《满江红》本身的真实性还找到怀疑,有人就认为它是明人伪造。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说道:“离奇之言,不足为信。”
    宋之秋说道:“我们便假设《满江红》是后人伪造的,但是他们为什么给我们这么一个提示呢?显然,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通过某种手段传下来。”
    她瞟了我一眼,见我将信将疑,信少疑多,继续说道:“有人说,赵构杀岳飞,是怕岳飞战功显著,功高震主。但岳飞不过一介武将,死前最高的官职不过枢密副使(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同样的抗金三巨头的韩世忠、张俊并为枢密使。而且他们的带领的军队也不见得比岳飞的怯战,单是韩世忠,曾经把完颜兀术活生生地困在黄天荡,几乎一举击杀。又有人言,赵构杀岳飞乃是为了讨好金人求和,因为岳飞铁定主战。自毁长城这种蠢事,相信赵构不至于做吧,以战求和才是真理。且他为什么不杀韩世忠呢?韩世忠亦是一个强硬主战派。”
    “假若岳飞拥有皇子的身份,赵构杀岳飞的理由唯一且非常充分。一来赵构出身偏支,得位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岳飞握有兵权,抗金颇得人心。”
    我渐渐地被宋之秋引入进去一个奇怪的历史世界,不禁心生怪诞,宋之秋又说道:“再说,江宁人秦桧与那岳飞仇深似海,要置岳飞于死地,即使不借助秦桧这状元的才气,胡乱翻几本史书,随便捏造点儿证据出来,轻而易举。但是当韩世忠责问他的时候,居然用‘莫须有’三个字搪塞过去。莫须有,就是也许有的意思,连韩世忠这样的武夫都瞒不过去,何况天下人?只是因为岳飞是皇子,秦桧觉得罪名难下,生怕是安了什么罪名,一步小心骂了岳飞的祖宗,就是连赵构的祖宗也骂了,只得糊里糊涂的说莫须有。”
    我细想确实有理,宋代不像明代,皇帝想杀就杀臣子,袁崇涣、熊廷壁便糊里糊涂丢命了。有宋一代,不擅杀朝臣为惯例。何况赵构并非象人们想象的无能,他把南宋半壁小河山治理得井井有条,乃是中兴之主。
    不过我仍然皱起眉头挑刺:“宋史上记载很清楚,不是说岳飞出身一个小地主家庭吗?”
    “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世力农。父和,能节食以济饥者。有耕侵其地,割而与之;贳其财者不责偿。飞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未弥月,河决内黄,水暴至,母姚抱飞坐瓮中,冲涛及岸得免,人异之。”
    宋之秋果然是历史学者,随口就背出了宋史岳飞列传开头,看得我目瞪口呆,她大概觉得我神情好玩,抿嘴一笑,然后正色说道:“也就是说,岳飞家里人和乡间人除了他母亲以外,统统都死绝了,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唯一口供便是他母亲姚氏的一面之词,她说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呢?”
    “其实,姚氏本是宫中宫女。宋徽宗本来是个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连名妓李师师都不曾放过,更不用提宫里的女人。说不定某天心血来潮,御幸了姚氏,恰巧怀孕了。历朝历代宫中斗争都是异常残酷,宋代就发生过‘狸猫换太子’的丑闻,姚氏基于相同的理由,害怕受到残酷报复,于是乘一次机会——‘崇宁元年十二月……出宫女七十六人’,逃出宫里。”
    我说道:“这样反而不能证明岳飞皇子的身份了啊!私自出逃宫女的孩子,谁相信呢?”
    宋之秋呵呵地浅笑,说道:“这,就要涉及最关键的证据了——尽忠报国!”
    “尽忠报国?刺在岳飞背脊上的字。难道……”
    宋之秋淡淡地说道:“这‘盡忠報國’四个字,繁体有上百画,刺几百下在身上不要人命才怪。哪个女人会如此疯狂?除非由于某种特别原因,比如证明身世等。再说,史书上记载——初命何铸鞠之,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既而阅实无左验,铸明其无辜——为什么主审的大法官一看到这四个字就明白冤枉呢?虽然史书上没有说,但是我们也可以推测,岳飞向何铸公布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并且展示了关键性的证据,就是这四个字!”
    “事实上,秦颂老师结合前人的推测,大胆地认定,岳飞背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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