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又得到一个结论,所谓的东汉古墓就在洛神眼附近。不过,有几点我没想明白,得到地图之后,没必要杀人灭口,而且还剥下头皮这么残忍。还有,既然是专业的蘑菇党,不可能过了几十年后才来找,两月前来的这批人明显不专业,这非常奇怪。
我忽然想到阿纹一直追问的女子,还比个头,难道她认识这个女人?刚好我和黑子来这里也是为了女子,我就问阿纹:“你刚才说的女人是谁?”我指了指地上女子留下的鞋印。
阿纹想了想说:“我也不隐瞒你们了,其实,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旅游,我是来找我姐姐的,我姐姐在两个月从漫川镇失踪了,最后看到她的人,说她去了青龙山。”
我心里一沉,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有牵扯到阿纹的姐姐,这样看来,就我和黑子最无辜了,都不知道来找什么?
第十一章 一只手()
我忽然觉得,阿纹的姐姐不会就是河漂子吧?根据时间上来算,我是在一个多月前发现的尸体,而她姐姐正好是在两个月前失踪,时间上很吻合,而我们来这里阿纹也找到这里,巧合的几率能有多大?
目前这些线索完全是猜测,没有任何作证,从地上的鞋印,和一些推断,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隐隐感觉这背后似乎藏着一个不可人的机密。
我突然想到那边没烧完的衣角,拿过来问阿纹:“你看这衣服是不是你姐姐的?”
阿纹摇摇头说:“我姐姐最后穿的什么衣服我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半年多没见到姐姐了,她一直很忙。”
我又问她姐姐的干什么工作,阿纹说:“我也不太确定,她以前当过兵,曾经前往伊拉克做过战地记者,回国后好像搞考古研究,具体的不清楚。”
我心想,她姐可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还当过兵,而且做过战地记者,又是考古学者,真是够厉害。
阿纹掏出她来时路上捡的银色手链对我们说:“这个东西就是姐姐丢的,是妈妈送给我们姐妹的,看,我也有一个。”说完,她挽起袖子,左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银色手链。
这就证明她姐姐确实到过青龙山,但是,阿纹的姐姐和那一群蘑菇党又是什么关系,一个考古学者,一群盗墓贼,这之间能有什么呢?
既然想不明白,就继续找线索。黑子象征性的在水潭边烧了些黄表火纸,做戏也要做全套的。
找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发现了,老灰说,如果那群人真的是来找古墓,估计已经进入古墓了,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们中间有高人,否则很难闯过石林。
我仔细观察了洛神眼,记得祖父留下的书籍里记载,洛神眼的风脉穴位,应该在漩涡下面,如果真有古墓,也只会藏在水眼下。
那群人能找到这里,定然知道洛神眼的精要所在,估计已经潜入水下古墓里,可是,地面什么都没留下,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所有东西都带下去,哪帐篷总归要留下吧,难道他们还准备在古墓里常住,连帐篷一并带进去?
地上有血迹,而且是留下不久,这说明他们才进去不久,还遭遇了攻击。我忽然想起绿毛怪,心里一阵发寒,连忙抬头四顾,仿佛那个绿毛怪就在我身边似得,当然,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在水里面,但是,这是一个漩涡子,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而且很危险,被漩涡卷进去,不知道会卷到哪里去。
我把分析结果跟大伙说了,黑子和阿纹都觉得应该下水一探,老灰没有发表意见,他觉得这件事不管他的事。
商议之后,决定由我和黑子下去,老灰和阿纹在上面守着,我们用登山绳绑在腰间,绳子的另一端拴在石柱上,如果,绳子抖动的很厉害,他们立刻拉我们上来,如果过来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也拉我们上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和黑子来正好带着张教授留下的潜水衣,因为,河漂子留下的暗语中有洛神眼,我知道可能要下水,就有所准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打开包看到工兵铲,才知道黑子带了这东西,我一下想到,怪不得老灰认定我们是蘑菇党,原来是从工兵铲看出来的,这也是教授留下的,除了枪之外,教授几乎把全部装备都留给了我们。
这种工兵铲很先进,能折叠,可以切、挖、锯、撬、砍、铲等,功能强大,是新一代的盗墓之王,是蘑菇党的最爱。
我和黑子拿了弩,穿着潜水衣,跳进水里,水很深看不到底,头顶上的战术矿灯照不了多远,水呈深黑色,看起来像是怪兽张开的嘴。
我打手势告诉黑子,不要去太中间,哪里就是水眼的所在,是一个吸劲极大的漩涡子,沉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两潜了大概三四米深,才看见潭底部,全是光滑的石头,光溜溜的连一点青苔都没有,像是被人清洗过似得,我估计是漩涡的作用,将上面的附着物都冲掉了。
我和黑子分开找,看这石缝间会不会残留一些线索,找了好久,大概整个潭都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黑子跟我打手势,意思要不要往中间潜一些,我想了想腰上有绳子,应该问题不大,就答应往中间潜两米。
潭地是一个漏斗状的,我们沿着斜坡往下潜了两米,这时感觉吸力大了很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我们似的。
潜到这里同样毫无所获,我有些气馁,准备上岸算了,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不想去冒险,经过几次危险之后,我也学乖了。
这时,黑子却一直晃动狼眼手电,示意我看中间那里,我拿起狼眼照过去,就在快要接近漩涡中心的位置,一个石头缝里卡着一个包,像是女孩用的那种手提皮包。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也可能是河漂子要我们来找的东西,可是,我有些犹豫,那里已经很接近漩涡中心了,如果过去,很有可能被吸进去,实在太过危险。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我脑海里正在激烈的斗争,无限接近过死亡的人,对危险更加敏感,那次在鬼粽子的手里,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我不想去冒险,当然也不能让黑子去冒险。
如果不去,我们这一趟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眼前这个包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难以决断。
黑子看我正纠结,就打手势说,他过去,让我帮忙拽住绳索,如果有危险,他就退回来。我摇摇头,觉得论臂力,黑子明显比我大,论体重我明显比黑子轻,那么我去承受的吸力应该比黑子小,黑子拉我回来的几率比我拉他大,权衡利弊,还是我去最好。
准备好之后,我潜过去,黑子双脚勾在石头上,双手用力拉住拴在我腰间的绳索,示意我要小心。
我一点一点的朝下潜,距离皮包的位置大概三米远,别看就这点距离,却游的很漫长,每接近一点,都像是离死亡更近一些似的,身体承受的吸力增大,心里压力也跟着增大。我感觉身体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似的,心砰砰跳个不停,非常紧张,隔着潜水服,都能感觉浑身冒冷汗。
漫长的一刻总算是过去了,我终于一把抓住了皮包,用力扯了一下,竟然没拽回来,被卡的还挺紧,只好掏出工兵铲,一下切断了皮包带子,这工兵铲很锋利,比家里用菜刀都不差。
拿到包后,我连忙用绳索将它绑在身上,腾出手来,用力扣着石头往回爬,黑子看我拿到了,就用力拉绳索,他力气很大,我被快速拽回来。
这下心总算放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在我兴奋的认为自己完成任务了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踝被一只手拽住了,这一下我头皮彻底炸开,一股凉气从头顶冲到脚板底。来时明明看过的,水里连根毛都没有,这是谁的手在拽我的脚?
第十二章 铜币()
突然一下被不知道的东西拽住脚,我浑身一哆嗦,张嘴就想尖叫,可是嘴里塞着氧气,没发喊出来,憋的血液冲脑,有些头晕眼花。
那只手的力气很大,拽着我的脚用力往下拉。我想到李老伯说过关于河漂子事,说是潜水的人,如果不幸被河漂子选中成为替身,那么就会被拽住脚一直往下扯,最后便溺死在水里。
我心说,你爷爷的,我这不是正在帮你么,怎么还要纠缠我,该不会是故意骗我到这里给你当替身吧?
但是有觉得不对,如果河漂子真要搞我,在龙王洞里就把我搞死了,哪里还能容我跑到这里来,我跟她无冤无仇的。转念一想,难不成这下面还有其他河漂子,他娘的我就这么吃香,谁都想选我当替身。
我双手紧紧的扣这石头,身体勉强保持住没有被拽下去,感觉抓在我脚上的手特别阴寒,弄的我整条腿都在冒寒气,下半身机会没有了知觉。
我想用另一只脚蹬掉那只手,却发现这条腿在抽筋,哎妈呀,这抽的真不时候,这下我真没辙了。
黑子看我半会没动静,绳索也拉不动,不知道咋回事,就用狼眼照过来,突然一道光洒到我脸上,弄的睁不开眼睛。
我用下巴示意黑子看我的脚下,不愧是多年的老友,当下会意,便将灯光朝旁边移了一点,只看了一眼,他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好像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心猛的揪了起来,不知道黑子看到的是什么东西,我双手扣着石头,头有转不过去,无法看到脚下的事物,从黑子的表情可以看出,定然是非常恐怖的东西,我心里别提有多害怕。
我正在想怎么办时,就见黑子从腰上取出射击弩来对着我,我一看不好,黑子该不会是要杀死我吧,可是,嘴里塞着氧气无法说话,就算没塞,在水里也不能讲话,我急的快要哭出来,就见一道流光擦着的鬓角穿过去,差点没把耳朵射下来。
我心说,你他娘的也太托大了,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计较这事。估计是被黑子射中了,感觉抓在脚上的手一松,我用力挣脱,连忙朝前游,黑子也用力拉绳子,两下把我拽了回来。
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去看是什么东西拽我,结果,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缩到漩涡下,那身影像是一个成年人。
来不及看清楚,那黑影就没进漩涡中,我不敢追过去看个究竟,生怕黑影再回来,就打手势,快速游回去。
一出水面,我大口呼气,这种感觉太好了。阿纹看我和黑子回来了,高兴的跑过来问我们找到什么。
我喘了口气,脱了潜水衣,将皮包给阿纹,她打开后,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好像是被人翻过似的。
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从皮包里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只有一些化妆品和几支笔,还有一些纸巾和好几张折扣卡。
阿纹拿着一瓶护肤霜,眼神发直,我问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也不理我,过了好一会,她眼睛一亮,将护肤霜的瓶盖拧开。
我心说,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这个时候想要护肤?却见阿纹,两根手指伸进瓶子里一通搅动,而后,抽出来指间夹着一枚青铜币。
我和黑子睁大眼睛也没看明白,怎么护肤霜里还带这东西,但是我两大老爷们也没怎么用过护肤品。
青铜币比硬币大一些,大概就是民国的袁大头那么大,上面雕刻着一圈火焰状的波纹,中间是一个古怪的人脸,两条倒竖的八字眉,在眉毛中间有一个独眼,没有鼻子,下面是裂开的嘴,嘴巴是那种四方形的虎口,龇出两颗獠牙。
青铜币雕刻的古里古怪的,看起来像是古物,我对这考古这方面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青铜币是什么年代,更加不懂刻的是什么东西。
阿纹看到青铜币,脸上表情怪怪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我一愣,心想,难道这是她姐姐的东西?
拍了拍阿纹的肩膀问道:“阿纹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阿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这包正是我姐姐的,看来她真的遭遇不测了。”说的好不凄凉,听我的心里一沉。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那么肯定,这里面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主人身份的东西,说不定是其他的人的包。”
阿纹摇摇头说:“不会的,这种护肤霜国内没有,是美国产的,姐姐最喜欢的品牌,半年前她来学校看我时,还给我带了一瓶,和这瓶一模一样,这枚铜币也是我祖传之物,是祖父送给姐姐的。”
我拿过阿纹手里的铜币仔细观察,看起来有些像太阳公公,我将铜币反过来看背面,背面刻这三道重叠的闪电纹。
老灰看到背面的闪电纹,顿时瞪大眼睛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去,双眼专注的盯着上面花纹,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心想,这老头该不会还懂得文物吧,看的这么专注,好像是专家似得,难不成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连忙凑过去,想问老灰看出什么来,老灰见我过来,咧嘴一笑,将铜币换给了我,像是刚才那一幕没发生似得。
我刚要问他看出什么来了,老头却转身背对着我独自抽烟去了,我只好欲言又止,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好逼问,只能将铜币还给阿纹。
阿纹接过铜币,依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低声哭泣,小脸都哭花了,看起来好可怜,我也不太会安慰人,就没有开口。
我和黑子商量,现在要如何确认河漂子就是阿纹的姐姐?黑子说:“你可以把你看到河漂子的容貌跟阿纹说。”
我说:“关键是我没有看清河漂子的容貌,那时候我吓的浑身瘫软,眼睛都不敢睁,只记得那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根本没看清楚长相。哦对,我想起我踩的那只右手,好像是无名指断了一截指骨。”
阿纹听到我说的话,顿时瞪大眼睛跑过来,一把抓住我手,可能是太激动了,手指甲都扣进肉里,疼的我直咧嘴。她问我:“你刚才是说无名指断了一截指骨是吗?”
阿纹瞪着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一个小女孩这副表情,让我联想到看过的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愣是半响没敢吱声,直到阿纹再次问我,这才连忙回答:“是的!”
“你在哪里看到,我姐姐的右手无名指就断了一截,是在伊拉克战场上被弹片削掉的。”阿纹很激动,脸憋的通红。
我只好将河漂子的经过说给阿纹听,但是没有提到龙王洞的事,只是说她姐托梦给我让我来找洛神眼的。
阿纹听过之后,哭的更伤心,刚才只是怀疑她姐姐可能出事,现在已经确定死去,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能不悲伤么。
黑子要我去劝劝,我说算了吧,这时候哭出来也好,发泄完心里的悲伤总比憋在心里好些。其实,主要我不会安慰人,我本就是个悲催的小孩。不过,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阿纹的肩膀。
阿纹一下子靠在我身上,低声说:“我爸爸去世的早,小时候就妈妈照顾我姐妹两,姐姐从小很坚强,背负了家里很多东西,她一直很努力,为了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姐姐一直如同男孩子那样拼命。记得又一次,妈妈给我买了个玩具,隔壁家的无赖大叔带着他儿子遛弯,看到之后,愣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给他儿子玩,我当时很委屈,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玩具,我好伤心,姐姐看到后,拿起板砖拍在大叔的头上,把玩具给我抢了回来,那时候姐姐也不过十三岁,后来他被大叔打的浑身是伤,但是姐姐一点都没哭。”
我默默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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