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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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降在明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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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贺世贤正色地看着众人。众人先是微微一愣,突然间发出一阵爆笑。陈辅克指着贺世贤笑骂:“你这厮汉,定是想家中小妾了,罢罢罢,明日准你回府静养。”

    众人听了知府的话,又是一阵笑声。

    童仲揆指了指贺世贤旁边,吃的满嘴流油的沈嘉,对众人说:“这小子是我们今日的大功臣,却自个光顾着吃,也不怕变八戒,不行,沈小哥,你得讲一个。”

    沈嘉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抬起头,心想我真是日了狗了,吃个饭都不得安宁,于是嘿嘿一笑,道:“老大,老二座战车,老二晕车,不停地呕吐。旁边一个袋子已经被吐满,老大只好再去取袋子。回来后,老大看到车里面的所有人都在不停呕吐,老大问老二原因。老二说:’我看到袋子吐满了,只好又喝进去了半袋,结果他们全都吐了‘。”

    一众文官和武官已经喝了很多酒,微微有些醉意,有些还沉浸在上一个笑话之中,与邻座笑得不可开交。此时猛然听到一个极度恶心的笑话,其中几个人就感到嗓子里似乎有东西溢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也顾不得面子,捂着嘴就冲了出去,对着屋外花丛狂吐。

    屋内其他人又是好笑,又是恶心,再看到屋外吐的死去活来的人,顾不得刚才的不适感,纷纷哈哈大笑。

    尤世功今天更是在全军面前呕吐,被后面的明军看了个通透,此时他听了这个笑话,红着脸站起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贺世贤大手拍在沈嘉的肩膀上,道:“你这小子鬼心眼多,说个笑话都要让我们不好过,有你的,臭小子。”

    “你这小子太恶心了,下次说这种笑话要提个醒,要不是我定力好,今天也要吐了,来来来,罚酒三杯。”知府陈辅克笑着走过来,把酒递给沈嘉。

    众人此时都回过神了,学着知府的样子给沈嘉敬酒,沈嘉也不拒绝,结果喝了个昏天昏地,被人抬回驿馆。

    陈策看着被抬走的沈嘉,对陈辅克说:“是个心胸坦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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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 
累了整整一天,晚上又被众人灌了不少米酒,沈嘉迷迷糊糊睡了一夜。以前在大学和军队,动不动就喝白酒,沈嘉以为米酒不过是漱口水而已。昨晚回到住处后,才发现米酒后劲十足,以至于今天他赖在床上大约十点才起来。好在明代的人们生活节奏慢,对于他晚起床大家并不觉得奇怪。匆匆洗漱过后,正要出门找人问路,却见魏良裕和甘亮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沈嘉也不客气,心道既然活地图来了,断没有不用之理。于是向两位保镖问清楚去医馆的路,貌似不远,三人准备徒步过去。今日沈阳城戒严已经解除,城内门店陆续营业,经过的路上碰到个包子店,沈嘉学着电视剧中主角的样子喊道:“小二,来三份肉馅包子,每份两个,打包带走。”

    话刚完毕,包子店内出来一名女性,约莫三十多岁,身材丰腴,满脸烟尘气,穿着五色碎布拼缝而成的水田衣,倒也是简单别致。这位大姐脸上挂着微微笑意,道:“谁家的娃子,竟然学大人说话,毛长了没有,什么包子啊,我这叫馒头。”说完笑着顺手把包子塞到沈嘉怀里。

    沈嘉忽然想起,似乎包子和馒头的称呼到了清代才逐渐由北方开始分化,甚至到了二十世纪的江南地区,依然管包子叫馒头,最多叫做“菜馒头”或者“肉馒头”。

    沈嘉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顺着这位大姐的话茬说:“我知道你的是馒头,旺仔小馒头。”

    说罢,沈嘉也不管这位大姐有没有听懂,付完钱后拿上包子赶紧快步离开。

    每人两个包子,甘亮有些尬尴,似乎不想接受。沈嘉看也不看,直接将包子拍到他手里。甘亮总是沉默着,不像魏良裕那样健谈,而且甘亮走路没有声音,经常故意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但沈嘉丝不敢大意,毕竟自己和温晴的小命现在捏在别人手里。而且负责监视自己的这两位爷,都是特务组织出来的,没有几把刷子,恐怕不会派来监视他这个“海外异人”。

    “啥叫旺仔小馒头?”魏良裕一边大口啃着馒头,一边问他。

    沈嘉听了差点被噎住,赶紧抚了抚肚子说:“我们那边,有个叫旺仔的人,做的馒头又小又好吃。今日见到这个五香馒头,忍不住赞叹一下店家。”

    魏良裕低头咬着包子走路,不再言语。沈嘉心想,后世女性胸前都是一团靓丽,怎么到了明代,都改飞机场了。莫不是审美情趣不同,或者是日子太苦营养不足。其实沈嘉哪里知道,民国女性发起的束胸解放运动,才促使中国近现代女性内衣大变革。而在这之前的明清时代,中国女性大多都会束胸。束胸这种做法,甚至影响了当时女性的身心健康和发育。

    没多久,一行人来到医馆,魏良裕和甘亮不进大门,而是在站在一旁闲聊。沈嘉也不客气,穿过大堂,直接去后院找温晴。

    抬腿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小桃在喊:”沈嘉来了,沈嘉来了。“

    ”小桃,别这样,叫别人听到了,会说我们不懂礼法。”

    小桃委屈的看了一眼吴诗涵,旁边温晴却不乐意了,笑着说:“没关系小桃,你就这么叫,如果沈嘉欺负你,你跟我说,我保证不抽死他。”

    “大姐,你准备抽死谁啊?”沈嘉笑吟吟的故意问道。

    “呸,你这个坏胚子,嘴里尽吐不出好话,我很老嘛?”

    沈嘉的耳朵被温晴揪住了,于是假装求饶,对温晴说:“疼死我了师妹,这可以了吧。”

    吴诗涵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揪着男子的耳朵,心想这要是被人看到,一个悍妇的名头就坐实了,以后想要说媒嫁人,恐怕所有的媒婆都会绕路走。

    看着那两位继续斗嘴,吴诗涵也是忍俊不禁,貌似自从母亲去世后,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玩闹了一小会,沈嘉又向吴诗涵表示道谢。吴诗涵与众人聊了一会儿,借口家中有事,就带着小桃回去了。

    此时屋内没有外人,沈嘉这才郑重其事地问温晴:“你还想刘哥么?”

    “刘哥?”

    “刘明哥啊,你不记得了?”

    沈嘉看着一脸茫然的温晴,忽然有些迟疑起来。于是他又问:“你还记得你爸妈么?”

    果然是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么,温晴失忆了。她只记得教授沈嘉驾驶飞机的经历,其它人大部分都忘记了。

    开始沈嘉还以为温晴和他故意开玩笑,不敢确定。当沈嘉反反复复提醒温晴过去的人和事时,温晴一脸痛苦,茫然无措,沈嘉终于确定,温晴是真的失忆了。

    温晴苏醒后,她的大脑引导她更多的注意到明代的人和事,而没有去想那些过去的人和往事,甚至包括沈嘉这个人,也是因为吴诗涵先提起,大脑才想起来。

    此时温晴被沈嘉提起往事,她才感到惴惴不安。没有过去的人,未来也是一片空白,尤其对于来到新世界的温晴而言。

    沈嘉尽可能的安慰温晴,发誓说他一定能够想到办法帮她找回回忆。现在危险依然萦绕在两人身边,沈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目前只能让温晴平静下来安心休息。

    沈嘉和温晴仔仔细细对了一下编造的身世,然后准备出门。温晴则死死拽住沈嘉的手不让他走,想要一起出去。沈嘉感到温晴的手有点烫,于是摸了摸温晴的额头,似乎在低烧,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沈嘉急了,马上严词拒绝温晴想要出门的念头。他必须去机舱拿点药品,在古代发炎发烧太可怕了,尤其没有抗生素,消炎药的时代。

    看着沈嘉急匆匆的离开,恼怒地温晴朝门口大喊:“沈嘉,你给我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整你。”

    昨晚宴会上,沈嘉和知府陈辅克约好了今天要将机舱内的物品搬到沈阳城。陈策,童仲揆等众人也想趁此机会开开眼界,到时候会一起赶来。自己不能让他们久等,因此沈嘉出门后,与魏良裕,甘亮急匆匆的奔向南门。

    此时南门外的飞机已经被数百名明军士兵包围起来,周围来了大量看热闹的百姓。一些被征调清理城外战场的民夫,此时正在休息,也纷纷驻足而观。大明百姓的娱乐活动似乎有点少,听闻有巨鸟来沈阳,有些人甚至不惜从北门步行到南门,要亲眼一睹传说的飞鸡。

    “飞鸡”的叫法,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传遍了全城。沈嘉无意去纠正字眼的错误,面对正在流传的十几个版本的说法,此时只会越描越黑。就在刚才出城时,还听到有行人高深莫测的说,昨日乃是一金甲巨神,驱赶一只天庭神鸡,神鸡高百丈,振翅可掀百里泥沙,一爪下去踩死百人,帮助明军取得大胜。说的如此的生动形象,以至于沈嘉自己差点都要信了,也许以讹传讹就是这么来的。

    官府并没有出面辟谣,似乎在放任谣言发酵,反正有大神在保护大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明乃是天授,这只会让朱家的统治更加牢固。一路上两名锦衣卫总是咧着嘴在笑,以至于沈嘉怀疑这甚至可能是官府放出来的谣言。

    静静的人群,凝望着慢慢升起的舱门,除了一名少年郎之外,传说中的金甲巨神并没有出现,人群略微有些失望。瞟了一眼这名短髭少年,和自己长的似乎并无两样,人群的恐惧与担忧,顿时也消除了不少。众人皆想,幸好没有金甲巨神,偷偷窥视大神,那可不是好玩的,万一大神发怒的话,自己这些小鱼小虾,根本不够大神蹂躏的。

    等了一会儿,一辆铁甲怪兽缓缓的从舱门中爬出来,上面还顶着两个脑袋,正在向人群招手。这是魏良裕和甘亮,这次他们没有吐。但之前的战场呕吐记忆和车内浑浊的气息,仍然让两人的大脑有些呆滞。当锦衣卫久了,脸色习惯紧绷,今日对着欢呼的人群勉强的笑着,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铁甲巨兽停在二十米开外,童仲揆和秦邦屏兄弟也爬上了战车顶部,一边朝欢呼的人群招手,一边仔细打量着铁疙瘩,啧啧称奇。

    围观的人群先前听着轰隆隆的声音还有些害怕,甚至有些人都做好了准备,万一情况不妙,打算立刻逃跑。当几个明军将领陆续上车后,人们悬着心终于掉下来。人群中一些人吐口气,呸了一下,心想不过是个铁疙瘩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人群开始仔细观察怪物,有些人甚至想去攀爬,却被士兵阻拦,只好脖子伸的老长,努力把这怪物瞧个通透。

    沈嘉停好车,招呼众人出来后,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喊:“快看,大家快看,那个短髭少年,他就是哪个驾鸡的人。”

    人群愕然,而后又是一阵喧嚣。沈嘉又招呼魏良裕和甘亮,一起开着一辆伞兵突击车出来。这辆伞兵突击车装载着一门120口径榴弹火炮,还配有一挺62毫米口径的机枪,武器很是犀利。突击车是轮式越野汽车改装的,野外速度快,对于敌方有生力量和建筑,都能进行有效打击。

    机舱里面还有四桶油料,这个非常重要。沈嘉郑重其事地告诉陈辅克,战车和突击车正是靠这个东西,才能四处驰骋。陈辅克听了,深知事关重大,赶紧吩咐明军,用牛车小心翼翼的将其拖回城内保管。

    此外还有五箱新式手雷,沈嘉给陈策,童仲揆,贺世贤,尤世功每人一箱,低声说这是大杀器。四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不动神色的让手下赶紧运走。剩余的一箱则由沈嘉交给陈辅克,由官府出面代为保管。

    剩下的是一些粮食和日常用品,如药品,大米和小麦,土豆以及喂马的玉米。高原边防地区还有大量战马,牦牛在执勤,因此运20顺便带上了玉米作为饲料,同时未加工的小麦带了不少。

    显然这些粮食在明朝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众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陈辅克安排人手,仔仔细细检查了每一个袋子和箱子,确认不包含武器,然后才移交给沈嘉。剩余的都是粮食,药品,和日常用品等,都被当作沈嘉的私人物品被运回城内。

    沈嘉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捞出十几双军靴,给陈策,陈辅克等一众将领官员每人一双,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两位保镖。两个保镖看着黑的发亮,做工精细,威武霸气的陆地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被陈辅克一顿鄙视。

    至于军大衣,不锈钢脸盆被子等日常用品之类,沈佳挑了一些,给负责搬运的每个人都送了一件。负责搬运的小兵很是高兴,没想到自己今天还有额外的收获。

    每个人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礼品,武器也全部移交给官府,舱内顿时空荡荡的。看着舱内耀眼的灯光,一众将军和文官纷纷赞叹了不起,了不起。还好没有发生用嘴吹灯的一幕,不然沈嘉又要被人缠着问这问那。听着一帮土鳖们的的恭维和盛赞,沈嘉心道见面礼给了,待会不知道这帮家伙能否放自己一马。

    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有军队宿舍用来正衣冠的方镜,这可是好东西。沈嘉拿出一面镜子走到贺世贤面前说:“贺叔,我初来咋到,身无分文,只有族中的这些镜子有些价值,我想换一些银两,只是小侄不知本地物价,还请贺叔帮帮我。”

    贺世贤正在试穿他的那双军靴,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吓了一跳。好清晰的镜子啊,贺世贤扔掉手中的靴子,抢过镜子,跑出舱外,想在室外更清楚的看看这个宝贝。看着贺世贤的背影,沈嘉苦笑了一下。

    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终于将物资运回城内。前世作为伞兵,看着这些武器被官府带走,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但怀璧其罪的道理沈嘉懂得,尤其这种大杀器,留在自己手里只能让他死的更快。即便自己竭力保留下来,一旦油料和弹药耗尽,自己仍然无法逃脱任人宰割的命运。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些危险尽快的处理掉,这是沈嘉一开始就想好的。

    贺世贤在城南帮沈嘉准备了一座院子,当然沈嘉的那面镜子没有了。贺世贤说这面镜子是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沈嘉笑着连忙说是,张世说的晚了,还被贺世贤狠狠的挖苦了一顿。

    沈嘉又把几个望远镜分给一众武官。一帮粗汉突然拿到一个精密物品,不知道如何把玩,纷纷询问沈嘉。沈嘉带他们走出舱门,对着浑河南岸的丘陵调好焦距,交给陈策。

    陈策凑到眼前看了一会儿,哆嗦着交给贺世贤,说了一句:“神器”。

    贺世贤拿过去看了一眼,被眼中的景物惊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望远镜给甩出去。陈策心疼的把望远镜抢过来,还白了贺世贤一眼。贺世贤不敢生气,快七十岁的老武举总兵官,不是他这小辈能惹得起的。

    舱内的东西清空了,飞机只能暂时停在南门外,每天会有明军执勤放哨。沈嘉拎着一个箱子走出来,正要关掉舱门时,久不说话的甘亮突然问道:“沈小哥,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沈嘉暗骂这孙子眼光真贼。此时陈辅克和一众将领也看向他,沈嘉尽量保持平静,神色自如的说:“这是家师的骨灰,这架飞机是家师耗费十年的杰作,家师不幸去世,没有等到飞机起飞的一天,因此当我第一次测试飞机时,就将他的骨灰带了上去。”

    说完,沈嘉拼命想着自己的周老师,戚戚然挤出几滴泪水。死者为大,尤其是明代的儒家更是如此,陈辅克见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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