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销魂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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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销魂窟-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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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低垂,他俯身看着她,深黑的眸子里有她看不明白的情绪翻滚着,奔腾着,似是马上就要宣泄出来,他低下头,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昨夜交缠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爱茉只觉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竟未说出话来。柳云尚眼中神色一黯,蓦地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便吻了下来。爱茉想要挣扎,可却被他扣住了双手,与昨夜不同,他的吻明显带了怒意,仿佛要质问,又仿佛要惩罚一般。她躲不开,只得任他求取。二人呼吸交缠,渐渐,她只觉得身上渐渐热起来,于是舌尖动了动,他一怔,顿时便将她囚在了身下。

昨天夜欢爱的痕迹还未褪去,却又增了新的。情动时,爱茉又咬上了他胸前皮肤,他似哼了一声,却没有躲开,只是深深地占有,这让她几乎在欢愉中晕了过去,不由得低低呻吟,哀求。半晌,他仿佛才听到,终于恢复了温柔,手却放到了她柔软的小腹上轻揉着,爱茉被他折磨的不堪,只去打他,可换来的却是他更温存地抚慰,她心中一动,无数疑惑涌上心头,可未来得及问,便被他又带到了另一波欢愉之中,迷蒙中他又吻了她,带着清新的香气,温暖的几乎无法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爱茉才又恢复了力气,纱帐中,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仍盖在自己小腹之上,见她动了动,他才按住她的手腕,似是在看她的脉相。

爱茉来不及想他看脉的目的,只觉得无颜以对,她明明只是做给苏远山看,为何最后却变成了这样?她想不明白,更不知如何面对柳云尚。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只听得柳云尚淡淡道:“后悔了?”

没错,爱茉是后悔了,可是却说不出口。

柳云尚见她不语,声音倒是冷了几分:“那敢问刚刚利用我时,你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爱茉想要道歉,却又觉得脸上没有颜面,于是只道:“公子只当我们的交易多了一项,何况,你是男人,又不吃亏。”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一股大力,被强迫转过了身体面对着他,只见他目光中流露着愤怒:“你对别的男人也是这般?”

爱茉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柳云尚见她如此,目光更冷了几分:“果然人尽可夫。”

“啪”地一声,爱茉想都没想就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声音大的连她自己都吓到了,柳云尚看着她不说话,爱茉只得咬了咬嘴唇道:“我们不过是做场交易,各取所需,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说这些?”

空气中一片寂静,柳云尚看着她,脸色苍白的不像真人,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了一惯从容淡定的微笑,眼神里竟有种小男孩才有的伤心。

爱茉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转眼再看时,却见他已垂眸掩去了所有情绪,转身披衣而起,透过纱帐,只见他长身玉立,冷冷地道:“七天之后,到书房找我。”

说着,便转身离去。

爱茉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只觉得手上传来热辣辣的痛,她看了看泛红的手指,眼中却浮现出他刚刚的眼神,心里竟觉得某上地方隐隐作痛。

真是中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果然只有写字才能让内心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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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只有相思无尽处Ⅴ 。。。

柳云尚要她等七天;可是她却等不得。

不到三日;程敏之便亲自来到柳宅见到了爱茉。

“你……可安好?”他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一眼周围伺候的下人。

三娘见状;忙带着众人下去。

爱茉这才道:“这些天你可听到什么消息?那魏王,是什么来历?”

程敏之皱眉:“现在还难说;这位殿下一向少与人交往。只是……”他顿了顿:“听说他来找过你。”

爱茉冷笑:“这么多年不见,你难道认为他放不下的是我?”

程敏之没有回答;只道:“可你住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晓得。”爱茉道:“你来的正好,我还有事托你。”说着,便将自己要办的事说与他听;程敏之听完,眉头越皱越深:“我不能答应。”

爱茉轻声道:“敏之,我自有分寸。”

“那也不行;我不能让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爱茉叹道:“也罢,不如我去求柳云尚。”

“茉儿……”程敏之拉住她。

爱茉看着他,半晌,程敏之才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听我的。”说到这儿又皱眉认真道:“不许敷衍我。”

爱茉不笑了:“敏之,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肯帮我,若是你也不帮……”说到这儿不再言语,神色戚戚。

程敏之黯然,只得将她拥在胸前道:“放心,我总是你的。后日魏王要在宴请诸位官员家眷,到时我自会安排。”

说起来魏王来到这金陵城也有些时日了,有些官员见过了,有些还没见过。以梁北戎为首的各种官员便商量着搞一次宴席,就在城中的明若夫人家中。

爱茉本来不知此事,倒是三娘进来出去的听人说了,于是便回来告诉了她。明若夫人与爱茉也有些交情,只是顾着她身子不方便,也不知该请不该请,爱茉知她犹豫于是派三娘去了些时鲜的果子,只说是别人来探病送的,又说自己在柳家实在闷得慌,果然明若夫人的贴子第二日就来了。

一大早爱茉便起身穿戴整齐,三娘说柳云尚这些天不知道忙些什么,经常不见人。爱茉心中暗道:不见他最好。

于是命人备车,先是回了趟太守府。

几日不见,太守府已经是满目萧条,门前仍有梁北戎的兵马,爱茉进到了府里,才听说太守已经有几日未处理公务了,兰陵一切事项均交给了魏王手下处理。

爱茉嘱咐了三娘几句,便去看望武从佑,小孩子一见爱茉便拉住她道:“夫人怎么才回来?爹,爹他病重了。”

爱茉刚想说什么,却见武从雪从门后转出来喝斥弟弟道:“乱讲什么?爹好着呢。”

爱茉打量了她两眼,发现这位武小姐自从被梁北戎软禁后,倒变了些样子,本来那些扎眼的绫罗绸缎也不穿了,倒穿了件素色的衣裳,头发也规矩地梳了起来。想来小郡主被梁北戎送回京城一事对她也有些触动的。

武从雪见爱末看自己,于是将弟弟拉到自己的身后挑眉道:“你回来做什么?不要妄想挑拨爹和从佑的关系。”

爱茉也不在意,只道:“你倒进益了,只是还分不清好人还是坏人,沈家的人已经送来了娶亲的日子,就是这个月,虽然我身子不好,但该准备的我还是命人准备了,你早早嫁出去罢。”

武从雪咬牙看着她,似乎并不领情,爱茉见了冷笑道:“别怪我赶你走,出了这个家,只对你有好处没坏处,你若还想着无夜,任是谁也救不了你。”

“你……”武从雪咬了咬牙道:“你知道无夜在哪里?”

爱茉看着她,武从雪这才道:“我要见他。”

爱茉挑眉。武从雪又重复道:“我要见他。”

“好啊。”爱茉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我见你爹。”

太守武文德自从病后就一直休息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爱茉是他的夫人,却也不得进入。除了梁北戎外,就只有两个书童随侍左右。恰逢梁北戎出门在外,于是在武从雪的带领下,爱茉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名义上的丈夫。

此时的武文德比上次见面时更显憔悴,已经卧床不起有一阵子了,听书童说梁北戎天天来看他,并经常亲手配药给太守吃,只是这药越吃人就越虚弱,病情也不见好。

爱茉围着武文德看了看,伸手挥了挥那久久不散的病气,于是明白:这个人活不了太久了。

见了爱茉,武文德挣扎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没有开口。爱茉支开了武从雪,又向书童道:“你去给老爷倒碗茶来。”

书童不肯离去,爱茉柳眉一挑厉声道:“怎么?没听见?”

书童这才转身离去。

爱茉这才看着武文德道:“有什么话快说吧,他要是回来,就没机会了。”

武文德这才带着怨恨的目光看了看她,缓缓用嘶哑的声音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倒说错了。”爱茉嫌恶地看着他:“我就是我。至于梁北戎,他不是你尽力想讨好的人吗?怎么现在又把你变成这样鬼样子?”

武文德看了看她,确定她不像在说谎,这才哼了两声道:“你别来装好人,你们都是为了一样的事。”

“既然你知道,咱们也不用费口舌了。”爱茉低下头道:“说说,放在哪里?”

武文德像看一条毒蛇一般看着她:“我死也不会说的。”

爱茉想了想:“也对,你死了倒是无足轻重,梁北戎只怕还威胁说要杀了从佑,这可是你的命根子,拿你的命根子交换一个死东西,你倒是愿意不愿意?”

武文德不语。爱茉又笑道:“果然舍命不舍财。你现在这副样子,就算那件东西重见天日归了你,怕是也无福消受。你要是想留给你的儿子,更是不可能,从佑年幼,任是谁都能要了他的性命,你说对不对?”

武文德被她说到了痛处,强烈的咳嗽起来。

爱茉倒笑了:“你看,我虽是一个女人,但终究是你的夫人,何况从佑向来听我的,就算你把东西留给了他,他早晚也会交给我。从雪马上就要嫁人了,你也不希望那件东西落在沈家人手中不是吗?”

“留给你……”武文德道:“让你交给野男人不成?”

爱茉却冷笑道:“你我从未有夫妻之实,事到如今老爷您又是吃的哪门子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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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此恨绵绵无绝期Ⅰ 。。。

爱茉却冷笑道:“你我从未有夫妻之实;事到如今老爷您又是吃的哪门子醋?”

武文德冷笑:“从佑有了它;哪怕没有你;也能光宗耀祖。”

爱茉笑的冰冷妩媚:“我的好大人;敢情您脑袋也不好使了,从佑或是现在得到那件东西;只怕是不出三天就要人头落地,还提什么光宗耀祖。没有我;他不过就是个孩子,斗得过谁?梁北戎还是苏远山,或者是柳云尚?我劝您趁早收了那些没用的心思;乖乖听我的,从佑好歹也有个活命的机会,你武家;也不至于断后。”

“你……你这个贱人!”武文德猛咳两声喘息道:“居然敢拿从佑要挟我!”

“你从还是不从!”爱茉狠声道:“老娘没空和你浪费时间!”

“好,好,我答应你……”武文德喘着气,□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了那玉,一定要保从佑的性命,如果食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个好说。”爱茉正色道:“从佑也是我的孩子。”

武文德看了她半天,终于是长叹一声,说出了藏玉的地方。

太守府里,那座最隐蔽的小院里,爱茉带着三娘从一口水井里将一个油纸包吊上来,里面封着一个铁盒,打开盒子,那枚尘封多年的玉玺终于出现在眼前。

多少人心心念念的宝物就在眼前,就连自己的父亲,或者当年都是因它而亡。

爱茉看着它,有一刹那真想将它摔碎在石阶之上,三娘见了惊道:“夫人!”

终于,她还是没有下手。

“为了它,我失去了父亲,这么多年委身于一个老朽之人,失去了亲人爱人,活的生不如死,呵呵……”她苦笑:“终有一天,我要让那些想得到它的人,和我一样尝尽苦头。”

“夫人……”三娘颇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爱茉笑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骗得了我。去准备车轿,我要去见明若夫人。”

不过几天,兰陵城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传递着一个消息,太守夫人和明若夫人将在城内办一场赏宝大会。只要是兰陵城内的人,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家中有奇宝者皆可参与。凡有被鉴定为奇宝者,不仅有赏,还将被京城里来的魏王殿下修书举荐,到京中司品鉴藏品之官职。

消息传来,一时间城内沸腾,明若夫人府上人头攒动,前来求鉴宝物之人络绎不绝,当然,早早被淘汰者也大有人大。整整闹了五六天,终于在第七天晚上于明若夫人的花园里大办宴会。

爱茉与明若夫人坐在花厅里,看下人们在灯火通明之下准备宴会各项事宜,程敏之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赏玩着几件古董,这时却见无夜一身黑衣,飘飘而来。明若夫人见了不由笑道:“我还以为公子不来了。”

无夜俯身轻吻明若夫人手中绢帕,笑道:“既有珍宝又有美人,无夜怎能错过。”说着看了看一旁的爱茉,目光意味深长。

爱茉也不理他,只轻轻摇动手中的团扇向一旁的三娘道:“去看看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再把从佑带来。”

三娘回答着下去了,无夜这才坐到爱茉身边,真众人不留意低声道:“夫人,您的手笔可是不小,今日之事柳云尚可知道?”

爱茉不动声色:“我是我,他是他,我又与他有什么相干?”

无夜听了却脸色微沉:“夫人可有十足把握?”

“没有。”爱茉如实道。

无夜怔了怔,抚了抚额头。

爱茉看了他一眼:“你可有十足把握?”

“也没有。”无夜苦笑。

这时,下人们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两排内官提着灯笼从院门鱼贯而入,后面众人簇拥着两个人缓缓而来。

明若夫人见了,忙起身向来,爱茉也跟了过去,只见灯光下,梁北戎与魏王苏远山走了过来。

“小女子明若,拜见王爷千岁,梁公子。”明若缓缓行礼。爱茉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苏远山的目光扫过二人,停在爱茉身上,过了一会儿才道:“二位夫人快请起。”

明若与爱茉起身,梁北戎这才上前见礼。

爱茉见苏远山穿一件白色长衫,面色清瘦了许多,神情有些索然,灯光下,倒是与当年初见时有几分相似。

心里仿佛有根线细细地痛,爱茉掩了腌胸口,转过身去。

苏远山却在这时调转目光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又似无从开口。

一旁的梁北戎看了看二人,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咳了一声道:“明若夫人的宴会果然天下无双,不知今晚有何奇珍异宝可赏玩?”

“公子夸奖了。”明若夫人笑道:“今天小女子请了程大人来掌管一切事宜,等大人准备好了,自会请公子上前。”

听了程敏之的名字,梁北戎不由得看了看爱茉,轻轻一笑:“有劳夫人。”

贵客已到,宴会自然开始,早有鼓乐之声传来,不远处的台上,几位丽妆美人轻盈起舞。

因魏王身份尊贵,所以居于花亭之上,其他众人皆位于下首。程敏之这时也忙过了手上的事,上前去给苏远山见了礼,便坐到了梁北戎身边。

酒过三巡,鉴宝开始,程敏之先请人将几件宝物放在案子上,果然件件是珍品,众人无不点头称赞,宝物的主人见此情形也似颇为得意。

爱茉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苏远山,却见他淡淡地品着茶,似是无心赏玩,神情有几分落寞。

看着他的模样,多年前的往事又浮上心头,爱茉不由怔了怔,这时身边的无夜却执了她的手道:“夫人,天凉了,要不要披件衣裳。”

爱茉看了他一眼,想要抽出手来,眼角余光看到苏远山正看过来,于是便任由无夜握了手,只轻轻笑道:“公子陪我吃两杯酒便好了。”

无夜心领神会,自斟了酒给她,爱茉抿了一口,就要放下,无夜拉过她的手,便在她手上喝完了剩下的。爱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远山,顿时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趁人不备俯在他耳边低声道:“谁让你跑到这里来送人情,我不希罕。”

无夜微微一笑:“夫人怎知在下是来给您送人情?就不许我代别人送个人情?”

“别人?”爱茉一怔:“是谁?”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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