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汴梁,把所有的敌人引走。”岳飞笑道,过了片刻,怕这些人不理解他的意思,他又道:“除了西军之外,太原兵马、河北兵马也在侵犯我河东。咱们去汴梁转一圈,将这些敌军引走。”
张显道:“大哥?汴梁可有80万禁军,我们手下只有一万人,怎么进攻汴梁啊?去了那里,岂不是找死?”
杨林在一旁点头,道:“岳将军,还请三思。我们打到了风陵渡,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太原、河北的兵马,不足道哉,林将军他们一定能够挡住这些兵马的。”
岳飞笑道:“师傅他们当然能够挡住,只是不胜其烦,不如我直接进攻汴梁,效果来得好。再说了,士兵们打了几天仗,已经有些长进了,还需要多打几次,这样才能变得更加的精锐。至于朝廷的禁军,不足道哉,那些禁军与其说是军队,还不如说是一群纨绔子弟。别说一万人了,即使1000人都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你们愿不愿意去?”
张显、杨林对视一眼,两人纷纷点头。张显是岳飞的结义兄弟,杨林这段时间对于岳飞已经心服口服,所以对于岳飞的命令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岳飞看到他们同意,心里面十分的高兴,道:“我给你们说一说禁军的情况,师傅他以前就是禁军的总教头,对于禁军的情况再了解不过。”
所谓的禁军,原本应该是大宋朝最精锐的部队,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了大宋朝最差的军队。数十万军队,平日里根本就不训练,甚至军中的武器也被拿去换酒喝。禁军中将领极多,大部分将领平日里都是根本不去军营的。许多将领都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有多少人,所谓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用来形容这些人再好不过。
历史上,金国入侵汴梁的时候,赵佶、赵桓命令数十万禁军挡在黄河沿岸,要把金军挡住。当时金军只有区区数万人,看到黄河边上数十万宋军,倒是大吃一惊。但是更加令他们吃惊的是,他们仅仅敲了一晚上的战鼓,第二天清晨,所有的禁军就跑光了。堂堂数十万禁军,在抵挡金军方面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后来南宋成立,这些禁军早就不自所踪,南宋的岳飞、韩世忠等等军队都是从“民兵”或者“盗匪”中招募出来的。可以说,南北宋交接期间,“民兵”的实力都远远超过这些禁军了。赵匡胤凭之黄袍加身的禁军到了北宋末年已经彻底的废了,除了浪费钱粮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岳飞给张显、杨林讲解禁军的情况,张显、杨林都是难以置信,张显道:“禁军既然是这个样子,朝廷养这么一干人做什么?”
岳飞道:“朝廷哪里知道禁军已经变成了这样?朝廷的那些奸臣,蔡京、高俅、杨戬之人每天只知道作威作福,为皇帝获得花石纲,其余的事情他们哪里管啊?”
三人中,杨林年纪较大,岳飞、张显都是少年,但是说到朝廷的情况,三人都摇头感慨。
“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汴梁转上一圈!”杨林哈哈大笑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咱们再去汴梁。”岳飞笑道。
这一天晚上,岳飞的兵马都睡的很沉。一路追赶西军,他们也实在是累坏了。不但是他们睡的沉,那些西军俘虏们也睡的很沉,所以也没有什么俘虏闹事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清晨,天色有些阴沉,士兵们统统醒来,用冷水洗脸,然后开始烧水早饭,吃了早饭之后,所有士兵都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所有的士兵,集合!”岳飞大声的下达命令。
很快,士兵集合起来,队列依旧是那么整齐,士气十分的高昂。经历了多场胜利之后,这些新兵们终于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气质和以前大不相同。
那些西军俘虏都站在一旁,看到岳飞的军队在不断的调整队列,不断的进行“报数”等等现代军队很常见的操作,他们则是惊讶不已,不知道岳飞军队这是搞什么。西军虽然精锐,但是顶多是平日里训练的多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队列操练,一时间都十分的好奇,几个西军将领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启禀将军,我们一万一千兵马,现在还有一万零二百七十三人,其余人等下落不明。”一名亲兵跑到岳飞的面前,大声的禀报。
“很好!第一旅的士兵出列,去将西军的战马拉出来!”岳飞道。
很快杨林带着第一旅的士兵去收拢那些西军的战马,这些战马原本有两万匹,但是昨天战斗的时候,很多人逃走,因此杨林能够收拢到的战马只有8000多匹了。
不过8000匹战马对于岳飞来说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了,战马在这个时代可是最为贵重的军需物品了。可能契丹人、女真人不是很在意,可是宋人却是无比的在意。
岳飞拉过一匹战马,用手抚摸战马的皮毛,战马打了一个响鼻,岳飞哈哈大笑,道:“不错,这些都是好马。来人,通知下去,让我们军队中会骑马的全部出列。”
随着岳飞的命令下达,军队很快动了起来,过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有4000多人站了出来,这4000多人很快又排成了队列,整齐的站立在那里。
西军俘虏看的咋舌不已,他们实在是很难明白梁山兵马为何可以如此快的又排成队列,别的不说,这整齐的队列对人的心灵可是一种极大的震撼。
岳飞看着这4000人,点了点头,心想就是这4000人了,他要带着这4000人前往汴梁,转上一圈。
他朝着这4000人走去,不过刚刚走了两步,突然有一个士兵道:“将军,我会骑牛,不知行不行?”
岳飞一愣,看着那士兵一眼,道:“骑牛和骑马可不一样,差的多了。来人,给他拉一匹马,如果他也能骑的话,也跟着我一起走。”
那名士兵大喜,他其实正是前段时间跟着林冲出战的薛三。看到那么多会骑马的人都被挑了出来,他就知道那些人肯定又要去执行任务了。他可不愿意留在风陵渡,也想跟着大家去执行任务,因此才主动站出来。
片刻之后,一匹马拉了过来,岳飞道:“你来试试看!如果从马上跌下来的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薛三点了点头,一翻身就朝着马背上而去,刚刚跳到马背上,那马就剧烈的跳了起来,异常的颠簸。薛三咬着牙坚持着,过了一会儿,他学着其余人的样子,开始“驾”“驾”的喊着,,马开始跑了起来,马背上更加的颠簸,他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但是他就是咬着牙不让自己跌下去。
等到来到岳飞跟前的时候,岳飞一招手,马停了下来,薛三也开始下马,他的脸上很白,心跳很快,呼呼喘气不停。
“看样子,你似乎不行啊?”岳飞道。
“将军,我可以的!”薛三哀求道。
“这一路上你跟着我学学御马之术吧。”岳飞道。
薛三听到这话,狂喜不已,急忙道:“多谢将军!”
看到薛三竟然请战成功,剩下的那些士兵也有人道:“将军,我也会骑牛。”
岳飞听到这话,大笑起来,道:“不行了!骑马和骑牛完全不同的!你们看看他,在马背上折腾了这么一阵,成了什么样子了?我们可是去执行任务的,不是陪你们练马的。好了,你们就呆在这里,我们梁山的大军很快就会到来了。你们守好俘虏,等待大帅到来吧。”
杨林、吕方、郭盛三个旅长都会骑马,他们也想跟着岳飞前去汴梁。可是岳飞也不能把他们全部带走,剩余的士兵还需要有人带领。想了想,岳飞将郭盛留了下来,他带着杨林、吕方、张显等人骑上马,朝着前方而去。
来到黄河边,先是架设浮桥,然后越过黄河朝着南边而去。前方是陕州,也就是现在的河南三门峡一带。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只歇息两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他们平均一个人两匹马,一匹马载人,还有一匹马则是带着军粮,不过他们每人也就带了十天的军粮,这一次只是去汴梁转转而已。
日行三百里,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就来到了洛阳地界。在这里,他们碰到了洛阳当地的驻军,不过只有100多人,岳飞的兵马稍稍一冲,这些驻军就吓得四处乱跑。岳飞也不理会这些驻军,而是继续前行。
这些驻军则是急忙将这个消息报告了洛阳令赵鼎。
第一百九十章 一通乱射
第一百九十章一通乱射——
赵鼎是洛阳令,不过他却不是洛阳地位最高的官员。
在北宋,洛阳乃是西京,此刻负责洛阳事务的乃是西京留守,赵鼎也过是西京留守之下的一位官员罢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赵鼎大吃一惊,急忙去找西军留守孙昭远。
孙昭远正在衙门里处理事务,看到赵鼎的时候微微一笑,道:“赵大人,你怎么满头大汗?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鼎焦急的道:“大人,大事不好!我刚刚得到消息,贼兵从我洛阳路过!”
孙昭远一愣,道:“贼兵?什么贼兵?”
赵鼎道:“看来敌的方向,应该是河东的贼寇!”
孙昭远更加的惊讶了,道:“河东的贼寇?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我洛阳的境内?不是说,西北的种大帅正带领20万兵马进攻河东吗?这个时候,河东贼寇应该全力御敌才是啊。”
赵鼎道:“大人,很可能河东的战况出现了转折,或者是种大人退兵了,或者是这些贼寇从其他的地方逃出来!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路过我洛阳境内了,现在该怎么办?”
孙昭远想了想,道:“去把那些士兵叫来,我要好好的问一问。”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上百名士兵都被叫了过来,他们跪倒在地上,然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说梁山贼寇一共有上万人?”孙昭远吃惊的问道。
“只怕不止是上万人,可能有好几万,甚至可能有十万人。全部都是骑兵,我们如果不是跑得快,早就死在梁山贼寇的手里了。”领头的一些偏将道。
这些地方将领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战争,加上当时逃跑的很是匆忙,只看到千军万马路过,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于是现在就胡说八道了起来。
孙昭远和赵鼎此刻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梁山贼寇从洛阳路过!
“难道,种大人被梁山贼寇击败了不成?”孙昭远难以置信的道。
“很有可能!”赵鼎也喃喃道。
“看他们进军的方向,似乎就是汴梁城!莫非,这些草寇竟然想要打下汴梁?”孙昭远有些惊骇的道。
“这……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怎么可以?孙大人,我们必须将此事告知汴梁!”赵鼎异常着急的道。
“不错!是应该立刻告诉汴梁!”孙昭远道。
当下孙昭远立刻安排士兵快马加鞭前往汴梁,将这件事情告诉汴梁的大宋朝廷。等到送信的士兵离开之后,孙昭远仍旧有些不放心,他仔细的想了想,决定自己也前往汴梁一趟。
他把洛阳所有的事情交给赵鼎来处理,然后自己带着洛阳的3000驻军前往汴梁,准备“勤王”。
岳飞的兵马一路上还要休息,而孙昭远所派出的使者则是一点都不休息,他们骑着快马,到了下一个驿站之后,立刻换马继续前行,一路上除了偶尔喝水之外,从来不耽误时间。两天之后,孙昭远的信使就来到了汴梁城。
信使骑着马朝着汴梁城的城门冲去,立刻被拦截了下来,信使着急的道:“我有紧急军情!此乃洛阳孙昭远大人给枢密院和陛下所书的情报!”
看到是这么一个情况,汴梁城的那些守门的士兵不敢拦截,急忙将此人放了进去。
“你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洛阳留守还会有紧急军情?”一个士兵奇怪的问道。
“不清楚,洛阳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山匪草寇啊?”旁边的老兵手里还拿着一根烟斗,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随意的道。
“洛阳距离河东很近,朝廷现在正在和河东的梁山贼寇大战,莫非是梁山贼寇那边有情报到来?”先前说话的士兵道。
“也有这个可能!难道是种大人已经击败了河东贼寇,所以洛阳令急忙上报朝廷?”那老兵仔细的思考了一阵,道。
“这个……看样子应该是这样了。不出意外,汴梁城很快就要大庆了!可惜,我们这些看城门的,朝廷也不会奖赏我们的。”旁边的士兵道。
“好了,我们还是好好的看守这里,每天赚点外快就好了。”那老兵将烟头在城墙上磕了磕,然后一边换烟丝,一边有些无聊的道。
孙昭远的信使在汴梁城的大街上骑马直奔,街上的游人、百姓纷纷喝骂,但是信使的嘴里不断的叫喊:“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听到这声音,旁边的人才纷纷让开,然后都议论了起来,大部分人都猜测可能是河东那边的战事有了结果,很可能是种师道已经剿灭了河东贼寇。不过老百姓也没有什么欢乐的,这样的军国大事和他们关系不大,他们仍旧是大宋朝的普通百姓,仍旧过着自己的单调生活,仍旧要受到官府的压迫。
信使一路来到了汴梁城的枢密院门口,在这里下马,然后疲惫的朝着里面走去。等听到是“紧急军情”,枢密院的官员们急忙将信使的信件接过,然后看了起来。
当看到里面的军情内容之后,这几个看信的官员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他们不断的询问这个信使,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一个官员道:“怎么办?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是我们可以处理的!”
另一人道:“赶紧去找蔡攸大人!”
蔡攸乃是蔡京的儿子,现在是龙图阁大学士,同时领枢密院事。本来枢密院的最高官员是枢密使,可是现在的枢密使是童贯,童贯一直在西北呆着,也不可能处理这边的事情,所以蔡攸已经是枢密院的最高官员了。
蔡攸被人急忙忙的叫到了枢密院中,看到了这信件之后,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眉头紧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西军乃是大宋朝最强大的军队,又是种师道这样的大宋第一名将率领,怎么可能败在河东贼寇的手里?再说了,这军情为何不是种师道呈来的,而是洛阳留守孙昭远呈上来的?
“蔡大人,如果河东贼寇真的到来的话,我们要加强汴梁的城防才是啊。”枢密院中,几个官员坐在蔡攸的下手,道。
“不用着急!我看这个军情很有问题,我要先告诉太子殿下才行!”蔡攸想了想,道。
之后,他慢悠悠的走出了枢密院,朝着皇宫而去。前段时间,赵佶晕倒之后,皇太子赵桓开始处理国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东宫来处理了。
在前往东宫半路的时候,他碰到了自己的父亲蔡京。
蔡京冷冷的看着蔡攸,道:“蔡攸,听说枢密院有紧急军情,这是怎么回事?”
蔡京和蔡攸别看是父子,但是因为争权夺利,两人早就成了一对仇人。蔡京曾经被三次罢相,每一次蔡攸都想要顶上去。但是他的政治经验毕竟不如他的父亲蔡京,所以蔡京至今仍旧是太师,而他蔡攸不过是领枢密院事罢了。
“父亲大人竟然这么快就知道有紧急军情了?看样子,父亲大人没有少在枢密院中安排人手啊?”蔡攸冷笑道。
“哼!军情事关重大,据说河东贼寇已经来到了洛阳,不久就前往汴梁,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太子殿下才成。”蔡京道。
蔡攸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不仅知道了紧急军情的事情,连军情的内容都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父亲是又恨又敬,当下冷哼一声朝着皇宫而去,而蔡京也大步朝着皇宫而去。
赵桓得知消息之后,一时间脸色有些苍白,接着立刻将朝中大臣叫了过来,一起商议这件事情。
不过朝中大臣对于这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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