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见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猥琐汉子,黄衣少女惊恐地叫着。
“你叫吧,看看他们谁敢管,老子可是朝廷的官军,保护你们不受黄巾贼兵的欺负,也该是你们补偿一下了,哈哈……”张福大笑一声,朝黄衣少女扑去。
“救命啊!”黄衣少女惊慌地大叫,果然引得不少人围观。
她对着人群大声喊道:“大家不用怕他们,他们也就十多个人,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断不叫这些当兵的随便欺负。”
少女的声音婉转动听,如同仙乐,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然脸上沾了泥土,但还是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众人动容,但一看到官兵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脸现惧色,纷纷退后几步。
看到这,士兵们更加得意,虽然老大先上,可是他们都有份,光是想想,嘴角口水便流了下来。
张福环视了下众人,见一个个都慌忙回避,更有甚者被自己一瞪还差点摔倒,不由得意一笑,伸手就向少女胸前抓去。
但就在张福伸出的手刚要碰到少女胸前的娇挺时,一道破空声响起,只见一粒飞石从人群中穿过,迎风呼啸而来,重重撞击在那只咸猪手上。
“哎呦!”张福发出一声惨叫,他惊惧地握住血肉模糊的右手,蹲在地上哀嚎起来。
突然想起大庭广众下,此举似乎有些丢脸,于是强压住疼痛,朝人群中吼叫:“哪个杀千刀的拿石头砸老子的,不想活了吗?识相的赶紧滚出来给老子磕头道歉!”
众士兵纷纷拔出刀剑,紧张地四处张望。
这时人群主动让开,只见那崎岖的土道上,一骑老马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缓缓走来。
“是你?”张福似是不信,刚刚那力道又怎是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半大少年能发出的。
可他又怎知道,刘凡练习了剑法九式半年多,早已将九式的部分精髓融会贯通,刘凡将刺字诀借助石子施展出来,力道自然极大,对付他一个普通士兵毫无问题。
“你身为官兵,有那力气不去清剿贼兵,在这里欺负百姓,很有本事吗?”刘凡眼角一撇张福,淡淡说道。
刘凡本来不想管闲事,怎料这群人偏偏拦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好小子,敢教训起官爷。弟兄们,给我上,把他给我拉下来,往死里打!”张福咬牙切齿地咆哮着。
士兵们正要一拥而上,却见人群被挤开,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从道上行来,他们边行边喝道:“让开,让开,不要挡了刺史大人的车驾!”
在威严整齐的铁骑开道下,一辆颇为华丽的四轮马车,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福和他的手下们刚刚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看到这一幕纷纷趴头跪在土道两边,身子发抖。
一名亲卫侧耳在马车边聆听了一会,便往人群中去了,不久回到马车边,将打探到的消息报给车中之人。
车子帘布掀开,只见一个五十开外,满头华发,衣着朴素,样貌甚是平和的老人从马车上下来,众人都慌忙后退,主动给他让开了一条直道。
正在刘凡惊讶间,老者步履稳健地走到刘凡面前,对着他拱手一揖道:“老朽王允,现任豫州刺史,不知公子是哪位世家子弟?”
王允看到刘凡虽然年轻,但容貌、气质皆是上佳,以为是哪个世家公子出来历练。
“王允?那可是设计诛杀了董卓的牛逼人物啊。”刘凡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翻身下马,拱手说道:“在下刘凡,乃是世居山林的山野之人,可不是什么世家公子。”
王允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无妨,公子仗义救人,此举便令人敬佩。”
话虽如此,他听闻刘凡只是无名小辈后,便不再客套,转而望向那黄衣少女,突然眼前一亮。
少女虽然年纪还小,但明眸皓齿,脸蛋楚楚动人,肌肤娇嫩如水,身材曼妙无比,十足的美人胚子。
以王允这么多年的见识,自然知道这少女长成后必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他心中思量着如何才能将这少女名正言顺地夺过来。
那个黄衣少女注意到王允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知不觉中躲到了刘凡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楚楚可怜地望着刘凡。
在少女眼里,王允的神情像极了老色鬼,还是这个骑老马的少年安全些。
王允看到这一幕,纵使他脸皮颇厚,也是面露尴尬,突然灵光一动,朝少女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拜王某为义父?”
他见少女面露犹豫,又说道:“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太过危险。”
少女望了眼刘凡,见后者没有任何表示,俏目中闪过一抹幽怨,低声回道:“奴家姓任,名红昌,愿意拜大人为义父。”
“好,好!此刻起,你便是王某的义女,为父向你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王允抚须大笑。
他望向张福等人,神色一转,喝道:“来人,将这些欺压百姓的兵差押走,交给当地官员处置。王某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纵容这些士兵胡作非为!”
“大人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张福等人纷纷磕头求饶,但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可不管,直接将他们押走。
王允自己牵过一匹马,骑了上去,将马车让给少女乘坐。刘凡看到这,知道少女跟了王允应该不会再受委屈了,便拍马离去。
刚刚少女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刘凡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如今不过是一流浪之人,根本给不了她安稳的日子。王允为海内名士,收她为义女,断不可能欺侮她,应该能给她好日子。
但没行出多远,刘凡突然发出一声懊悔的尖叫。
“那少女不会是貂蝉吧?王允那老匹夫,真是便宜他了……”
第十六章 智斗张飞
“快来瞧,快来看,新鲜的蜜饯,只要两文钱。”
“卖纸鸢啦,上好的纸鸢,十文钱一个……”
刘凡走在无极县的街头,听着耳边的叫卖声,看着繁荣的街头,悄悄松了口气,这无极县变化不大,甄家应该不会出事。
刘凡取出一锭银子,买了两个大号纸鸢,接过找的碎银,便往甄府方向走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街道,还是那座熟悉的大院,但是院子上的牌匾却换了,一个大大的牌匾挂在院门上,上书“赵府”两个大字。
看到这,刘凡心中一痛,差点从马上跌落,他感到一种揪心的痛。
“师兄下次也会来看宓儿吗?”
“金钩银钩,不如小指拉钩。师兄要是食言,就要给宓儿当马骑……”
稚嫩的话语,天真可爱的笑容一一浮现在眼前,刘凡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答应了师父要保护好师妹,可是如今连师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该如何?”刘凡身子靠着大门,浑身虚脱,此刻他动都不想动了。
大门打开,一名家丁举着大棍走了出来,他满脸怒容,待看清门前的刘凡后,怒容稍减,喝道:“你是谁,怎在我赵家门前撒野?”
刘凡看到家丁,彷如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急忙问道:“家丁大哥,这里之前是甄府的,甄家的人呢,他们去哪了?”
家丁疑惑地看了刘凡一眼,道:“我看你也不像强盗,原来是来投奔甄家的。实话跟你说,一个月前甄家便搬走了。”
“家丁大哥可知他们搬去哪了?”刘凡急声问道。
“往南边去了,好像是青州那边。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看你年纪轻轻,手无缚鸡之力,这里到青州路途甚远,贼兵众多,等你有实力了再去不迟。”家丁望了刘凡一眼,好心的劝道。
甄家没有出事就好,那么小甄宓应该还是安全的,想到这,刘凡紧悬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多谢家丁大哥!”刘凡道了声谢,骑上马缓缓离去。
历史上,甄宓在成年后会嫁给袁绍的儿子,这段时间内应该是安全的,想通了这一层,刘凡逐渐冷静下来。
他没有急着赶往青州,那个家丁说得没错,这里到青州路途遥远,不是几天就能到达的,万一遇上大队的黄巾兵,很难有逃生的可能。
而且,刘凡想明白了,要想保护师妹,没有自己的势力是不行的,他需要历练,他要在这乱世中建立起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
不知不觉间,刘凡流浪到了幽州境内。
这一日,他牵着老马进入了一座郡城。
连续的赶路,刘凡又累又饿,迎面看到一家酒楼,便牵着马走了过去。
酒楼的伙计好眼力,远远地便迎了出来,笑着招呼刘凡,他从刘凡手里接过马缰,吩咐另一伙计好草料伺候着,便将刘凡迎入酒楼。
“客官需要点些什么,小店平安客栈可是涿县最大的酒楼,这里的招牌菜醉香鸡在方圆十里都赫赫有名。”伙计招呼刘凡坐下后,笑着介绍道。
刘凡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便摆摆手道:“醉香鸡还有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给我上一些,要快,另外再给我安排一间上房。”
“好嘞!”伙计脸上笑开了花,忙准备酒菜去了。
刘凡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干裂的双唇,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这家酒楼。
酒楼分上下两层,并不是很大,刘凡所在这一层也就摆了十几张桌子,不过生意确实好,只有一两张桌子空着。
“店家,算钱了!”一道粗大嗓门在酒楼里响起,光听声音便知是个凶狠之人。
刚刚那伙计飞快从后堂跑出,走到那食客桌前,清点了下酒菜,裂开嘴笑道:“张爷,一共是三十文铜钱。”
被伙计称作张爷的汉子长得豹头环眼,虎背熊腰,面相凶恶,脸色颇黑,他伸手摸了摸腰间,先是露出一副尴尬之色,接着笑道:“伙计,今日我走得匆忙,忘带钱了,下次一并给你。”
说着撒腿就走,那名伙计咬了咬牙上前拦住,脸现苦涩,道:“张爷,这已经是你第八次赊账了,小店只是小本买卖,赔不起啊!”
“你这伙计好不知趣,爷有说不给吗,今日确实忘了带,来日一并奉还!”汉子虎目一瞪,把那伙计吓退后,便大步离去。
怎料那伙计突然扑了过去,抱住汉子的双腿,嘴里哭嚎道:“张爷,算小的求你了,你若再不给钱,掌柜的便会辞退小的。小的不能失去这份差事,家里的妻儿还需要小的拿钱回去养活啊……”
那汉子听了面上未露出丝毫同情,轻轻一脚便将伙计甩开,大步往外走去。
突然他脸色一变,一记掌刀劈出,将斜面飞来的一只筷子击飞。
汉子冷哼一声,朝刘凡走来。
“兀那小子,你不回家吃奶,小小年纪也敢在此招惹你张爷爷?”汉子走到刘凡面前,趾高气扬地喝道。
若非看到刘凡年纪小,怕遭别人闲话,汉子早动手收拾了,怎会废话。
刘凡此时也大概猜出汉子的身份了,便冷冷说道:“你便是张飞?”
“你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凡,不错,爷爷就是燕人张飞。”汉子眉毛一扬,颇为神气。
“我听说燕京之地有个好汉名叫张飞,此人豪侠仗义,好打抱不平。今日一见才知他是浪得虚名,不过是一个欺市恶霸。”刘凡摇头,作出一副叹息状。
“小子,爷爷怎么是欺市恶霸……”张飞说到这里,突然脸上一红,他环视了下众人,发现他们神情里都含有这种意思,便讪讪住口了。
刘凡见他面露尴尬,笑着说道:“小弟愿与张飞大哥进行一场比试,若小弟侥幸获胜,便请张飞大哥将酒钱付了。”
“张某是个粗人,可不能是文绉绉的比试。”张飞见刘凡替他解围,语气不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刘凡取出一枚铜钱,捏在手里,径自说道:“小弟将这枚铜钱抛高,在它落地前,张大哥若能用筷子穿过钱孔,便算张大哥胜了。此顿酒钱便由小弟代付!”
张飞瞧了眼铜钱,又望了眼桌上的筷子,摇头道:“你这厮分明是刁难张某,钱孔和筷子粗细差不了多少,铜钱下落翻滚那么快,张某又如何能用筷子穿过钱孔?”
“张大哥这是认输了?”刘凡笑看着张飞,轻蔑地说道。
张飞最受不得别人轻视他,大声喝道:“你这小乳娃若能做到刚刚说的,爷爷认输又如何?”
“这可是张大哥亲口说的,一会可别不认账。”
刘凡淡淡一笑,微一用力,将手中铜钱抛飞,只见它咻的一声插在房梁上,整个钱孔正好露在外面。
张飞面色一变,他刚刚可没想到还能这么做。
刘凡可不管张飞的脸色变化,取过一根筷子,轻轻一甩,便见它疾速掠出,犹如一道利箭唰的一声穿过钱孔,而后带着那枚铜钱一同下坠。
“好!”酒楼里响起了一阵阵喝彩。
刘凡露出这一手可谓是文武双全,智斗张飞,由不得他们不佩服。
“张大哥,你不会还想赖账吧?”刘凡瞥了眼张飞,似笑非笑地说道。
众目睽睽下,张飞可不想一世英名尽毁,可他确实没带钱,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他眼睛一亮,大咧咧在刘凡面前坐下。
“小兄弟智勇双全,张飞佩服!只是张某确实囊中羞涩,我看小兄弟应该带了银两,不如先替张某付了,回去张某再还你,你看如何?”张飞难得露出一副笑脸,不过在刘凡看来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刘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替你结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兄弟你说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张某都替你完成!”张飞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证。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刘凡神秘一笑,说着便替张飞结清了欠账,这时他点的酒菜也上来了。
刘凡肚子本就空空,再经过这么一闹更饿,便不顾形象,狼吞虎咽解决起桌上的饭菜。
对面坐着的张飞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望着桌上的醉香鸡,咽了咽口水。
刘凡看到他这副模样,暗自好笑,开口说道:“张大哥不介意的话,便一起吃吧!”
张飞等的就是刘凡这一句话,立马笑道:“那张某就不客气了!”说着,他抓起一只醉香鸡,啃了起来,还不时的喝碗酒,果然没跟刘凡客气。
刘凡看他吃得开心,让伙计再上一只醉香鸡,自己也不顾形象,用手抓着啃。
这醉香鸡确实美味,肉味鲜美,滑而不腻,鸡肉中还夹杂着一股酒香,入口后让人回味无穷。
两人酒足饭饱后,刘凡在付钱时才发现他身上所带的银两也不多了。不过刘凡没有多想,这些银子本就不是他的,都是张角留下的,用完了自己再赚就是。
刘凡本来要住客栈,不过拗不过张飞的盛情邀请,他便退了客房,牵了马和张飞往一条小路上走去。
第十七章 桃花园结义
夕阳西下,两人一马,缓缓从沙道上走来,影子拉得老长。
这两人正是刘凡和张飞,在前往张家庄的路上。
“张大哥,你有一身好武艺,怎么不去从军?”刘凡仰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刘弟有所不知,张某也曾在县衙里当过兵,不过那里规矩太多,动不动就打骂,还要奉承长官,我是呆不惯!”张飞大咧咧说道。
“现在贼兵四起,张大哥武艺高强,可以去别处投军,定有出头之日。”刘凡笑着说。
张飞摸着头,憨憨一笑道:“刘弟这句话说到我心坎去了,不过刘弟你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天下,家中长辈可放心?”
“小弟孤身一人,四海为家。”刘凡眺望着远方,神色有些落寞。
他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亲近的人只有王虎和张角,如今张角死了,王虎哥又不知去了何处,能否重逢都是个未知数。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座颇为气派的大院子门前。
这座院子占地好几亩,高高的青石围墙,宽敞的红木大门,门墙上高挂着一张牌匾,上书“张家庄”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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