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闭上双眸,天空顿时暗了下来。太阳如同被日食遮挡住光芒,而北方的三颗星辰,从万年前的隐没之后,第一次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三星体已经觉醒,神界的复归指日可待,命运的齿轮,即将开始审判……!”
说完,自她身上暴发出金黄色的光晕,在场的所有,全都不由自主地放下武器,恭敬地单膝跪地!
不理会众人,弥撒亚温柔地望着一旁矗立的维络。
“我很遗憾……!”
“梅姬呢?”维络抬头与之对视。
“她……!维络,你应该明白,这具身躯只能承载一个灵魂!”
“那你就能狠心地将她杀死吗?你到底是救赎的弥撒亚,还是杀戮的刽子手?”
听着维络的指责,弥撒亚的眼里渐渐弥漫出一股哀伤的神色。
“生命主宰在灵魂的手中,谁都不能够剥夺。如果她的意念强一烈,或许……她可以与我的记忆融合!”
“只是或许吗?”
面对他的问题,弥撒亚淡然一笑,抬眸望着渐渐散失的日食。
“一切都交由命运……,他是世界上最公正的神……!”
说完,伴随着日食的散去,弥撒亚身上的光晕渐渐减弱,最终消失的一刻,梅姬的身体瘫倒在维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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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开往海之城的渡船上。透过窗户,正巧看到维络静静地矗立在船头,依旧一身黑衣,长长的披风,被强劲的海风吹得“噼啪”作响。
翻转身体,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封被蜡封口的信件端正地摆在书桌中央。站起身,随着船摆而晃动着走到桌前。
信封正面写着四个大字——“梅姬亲启”。落款居然是奥斯。
心中布满疑惑,却没有多想。沿着蜡痕将信封开启。奥斯苍劲的笔迹映入眼帘。
梅姬:
收到这封信时,你已经坐上开往传说中的海之城的渡轮上了。很遗憾,受陛下嘱托的我,没能陪伴在你的身边,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祝福,会永远围绕在你的身边。
你一定很奇怪我给你写这封信。其实连我自己出搞不明白,我只是想跟你坦诚,我也是神界即将觉醒的诸神之一,我是智慧神。鉴于我所具有的智慧,你一定不会太过惊讶!”看到这儿,梅姬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奥斯比他好财色之心更甚的居然是自恋之心。
把自己的感情表述一番,她继续打开信纸。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你一下,有关雅诗妮的秘密!传说雅诗妮是海的女儿,拥有一条在月光下散发银白色光芒的鱼尾。她能够唱出比外貌还要美丽的歌声。但是,她最恐怖的地方,却是……她能够制造令人绝望的幻象……。从登上海之城的一刻开始,你就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合上信件,梅姬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所谓的笑容。她天真的认为,只要维络在自己身边,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正巧,维络推门进了船舱。看到她信赖的目光,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脱下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这里太冷了,当心着凉!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
将头轻轻倚靠在他肩膀上,梅姬眼里有布满浓得化不开的爱慕。
“加戈一战,你属于权力的灵魂体已经觉醒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体,都要臣服于你。”
“真的吗?那我可以让海里的游鱼跃出水面吗?”梅姬兴奋的如同一个小孩。
“当然,你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除了拥有神格的人以外,谁都无法抗拒你的威仪,你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霸主!
“那些虚妄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至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
一只大手若有所思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当力量也觉醒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伤害到你!”
“就算不觉醒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
“可我必竟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梅姬,你怎么吗?我现在真的很矛盾!”
“怎么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梅姬一脸疑惑。
没想到自己的话让她反应这样激烈,维络转而微微一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你!”
“我很好啊,我能够照顾自己,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维络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想了想最终从怀里拿出那颗橙色灵魂体。
“我陷入了一个永远走不出的怪圈,一方面,我想让你变得更加强大,以保证你的安全;另一方面,我又不想让你的能力觉醒,因为那样会反噬你的灵魂!”
他怀里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片刻的惊诧之后,反而淡然一笑,“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任何人都能决策的!至于我到底该什么时候消亡,我自己比谁都清楚!”
维络没有说话,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一万年了,第一次产生那种无法预知的茫然感,第一次……!
远方,新大陆的战火已经燃起,墨哥卡王子在艾尔逊的突然失踪成了墨哥卡发动战争的借口。鲁尔积极备战的同时,又收到了夏迈加紧急出兵加固防线的消息,这无异于在自己的腹部埋下一把匕首。真所谓前后受敌,腹背夹击。
他隐约能感觉到阴谋的味道正在这个充满未知性的大地上蔓延……!
将橙色灵魂体交到梅姬手上,维络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梅姬接到手中,感受着那种淡淡的温暖,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还有一个,你为什么不给我?”
维络下意识捂紧自己的胸口,“那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总觉得,就像是上一世的轮回,当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之后,你便要离我而去……,原谅我的自私……我……经爱不了再一次失去……!”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
维络摇了摇头,放开她的身体,缓缓走到门。“世间最经不起承诺的,是变故……。我怕会发生一些,我所不能预料到的事情!”
“可是……如果弥撒亚不能觉醒,那回到神界的方法……!”
“梅姬,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乎起这些了?那只为自己而活的梅姬哪儿去了?”
张了张嘴巴,梅姬最终没有说话。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在乎了?从亲眼目睹惨死在神殿中的众人开始?还是从失了神格的希卡和莉莉丝身上?又或者更久远一些,自己并不是不在乎,而是装着无所谓。当亲眼目睹了那么多的惨状之后,她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关于神界的封印,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冲破命运之神的禁锢,你所要做的,就是做一个不被别人影响到的,真实的自己!”
梅姬望着维络那坚定的眼神,感受着充斥在他生命中的力量。那是一种属于完全信任的坚定。
“将它吸纳进去,我是不是又会开始长眠?”
维络轻轻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陪在身边,可以吗?”
“你考虑清楚了?”维络不安地望着她。
梅姬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我相信你的力量,但是我也想成为一们能和你并驾齐驱的人,可能没有你强大,但绝不能过于弱小。这就是我想要的,与别人无关,与神界无关!”
长叹一声,维络无奈地摇了摇头,“梅姬,我很害怕。我害怕,你一觉醒来,会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我怕……你会成为真正的弥撒亚!”
温柔地吻上他的双唇,片刻后旋即离开,“相信我,我的灵魂永远与你同在!”
维络紧紧拥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拥进自己的身躯,铭刻进自己的灵魂,梅姬同样热烈地回应着他。当他的吻如同细雨般落下,她再也无法自制地,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给我好吗?”
似是询问的声音伴着自己挺进的动作响起。
梅姬红着脸点了点头,便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紧紧地缠住他的身躯……!
船外波涛汹涌,船内同样上演着一出别样的旖旎……!
☆、雅诗妮的歌声
大船渐渐靠岸,登上礁石的一刻,一阵悠扬的歌声顺着海风吹来,美得让人瞬间迷失了心境,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静静地坐下来,听完她这一曲天籁。
“梅姬,走吧!别被她的歌声迷失了心智!”维络适时的点醒,唤回了梅姬将要出窍的灵魂。
用双手捂紧耳朵,她快步跟上维络的脚步。
自从成功吸纳了第四块灵魂体,梅姬越来越感到自己与弥撒亚的记忆产生了某种契合的共鸣,真实与虚幻的记忆穿插,让她有种分不清真假的错觉。
但是她要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不能让维络看出端倪,不能,否则的话……他会自己永恒的神格来强行解除封印,然后伴随着自己的肉身,一起消失在宇宙的尽头。
很怕的一个认知,这是弥撒亚的意识告诉自己的,她知道那是一个警告,一个关于占有与放弃的警告。
海之城其实是世界中心的一座岛屿,有海底的人鱼把守。因为一向清高的人鱼,把神界的毁灭看成人类罪孽,所以千万年来,没有一个人能踏上这座岛屿。这也使得它成了人类传说中最恐怖而神秘的地方。
从踏上海之城的土地开始,梅姬就感觉到一股强大到不属于人类的力量,那股力量亦正亦邪,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在周围警戒地观望着。
“维络……!”快步跟上前面的维络,刚想张口提醒,却见维络回头,示意她噤声。
乖乖地闭上嘴巴,紧紧跟在维络身后,忽然从他黑色的长袍下伸出一只苍白的大手。紧紧拉住她的同时,飞速地向前奔跑,四周射过无数的光箭,更有几支擦着皮肤堪堪划过,她甚至能感觉到光箭支所散发出的热量。
终于,在光箭铺天盖地扑来的一刻,维络一个纵身,拉着她,飞跳起一个隐形的魔法结界。
进入的一刻,似乎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分离开来,一半沉睡在地上,一半已随着自己的意识而深陷入海里……!
海水冰冷的触感侵蚀到皮肤上,让人感觉到真实的窒息。
“呼吸,呼吸……!梅姬……吸气啊!”维络在水里像一只游鱼般自由,梅姬却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海里压迫感,满脸涨得通红,嘴巴闭着死紧,就怕吸进一口海水。
没有办法,维络情急之下,捧起她的小脸,吻上她的双唇,强行撬开她的唇舌,海水伴着空气吸入嘴里的一刻。她轻轻地咳了几声,然后便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在海里呼吸。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拥有了三个灵魂体的你,本来就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你拥有了神一半的力量,你能够自由地出入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包括深海和天空。”
“这太不可思议了!”梅姬兴奋地大叫着,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居然身在一万尺深的海底。
“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接下来,你就要见证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了——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
说完,随着海流的增强,他们两个便被洋流推到一座深壑背面。
霎时眼前一片光亮。一座可以同洛克姿媲美的城市,跃然眼前。
“它与洛克姿是姊妹城市,城市里的布局以材料如出一辙。只是相较于洛克姿的闻名世界,它则被掩盖了上万年。”
说着,维络拉起她的手,一起向这座海中的不夜城游去。
进入城市的一刻,城外的人鱼士兵本来很不友好地想对这两位不速之客短兵相接。但是在看到梅姬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权利的光环后,如同见到主人的仆从,全部乖乖放下武器,一脸恭顺地行礼。
梅姬没有想到弥撒亚的力量居然也能够制约海之城的子民,一脸欣喜地回头望了望正对她不住点头的维络。然后随着领路的卫兵一起走进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花形上下连贯建筑,皇宫,五大院,所有所有,与洛克姿的样貌一点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洛克姿皇宫下方的喷泉此刻换成了漂浮的光束。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亦换成了人身鱼尾的海族人。
游弋在海水中的人鱼们,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后全都是一脸敌意,却又在接触到梅姬身上的圣光后,变得恭顺、有礼。
梅姬微笑着从她们身边走过。边走边想:这光还真有力量,如果用在战场上,哪儿还有什么杀戮?她一出还不交都缴械投降?果然,自己是最厉害的人间兵器,果然。
侍卫越过议政院的申请觐见贯例,直接将他们领到皇宫。偌大的宫殿里,空旷的只有几名侍卫把守,可见海之城是一座非常祥和安定的城市。
大门打开的一刻。梅姬亲眼看到坐在王座中,头戴皇冠的女子。她有一头如同海水般的淡蓝头发,长长的垂到脚面,皮肤不白不黑,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美丽的如同海面浪花般美丽的眸子,正饱含深情地望着自己。
“我亲爱的弥撒亚大人……!”激动地高呼了一声,那女子连忙从皇座上站起,直直地游到梅姬面前。
躬身行礼的一刻,她轻轻抬起梅姬的右手,将唇放到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我们海之族的了民们,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整整等待了一万……!”
面对她的热情,梅姬不知怎么应对,只是试探性地唤了声,“雅诗妮?”
没想到那女子在听到这声呼唤后,眼睛里竟然迸射出激动的泪光。
“弥撒亚大人,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梅姬故意岔开话题,“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灵魂体的事情……!”
“它在!雅诗妮终于没有辜负大人的信任,将您的属于希望的灵魂体保管了一万年。我这就带你去取!”
说完亲自带路,向着海之城的正中心——城核,游去。梅姬跟维络紧跟在她身后,在拐了几道弯之后,一道高达几百米,直径五十米的水晶柱出现在眼前。水晶柱的最顶端,有一道被十几名待卫守护的大门。
雅诗妮遣退了从人,亲自打开大门。
大门打开的一刻,里面一道灿若流星的淡蓝色光球,正在不停地运转。
雅诗妮亲手将它摘下,递到梅姬手中……!光球一碰到梅姬的身体,就迅速强大起来,片刻将她包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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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的一刻,她还是在这座城市里,没有阳光,却亮如白昼。
床边,维络对着她微笑,手中正在削着一颗如同苹果一样的水果,边削边对她说:“精灵森林里的精灵们听到你觉醒的消息后,也赶到了海之城,亲自将属于你的生命灵魂体送来。现在七颗灵魂体除了你自已身体里封印的回忆以外,全部凑齐了。”
“是不是我们可以回到神界了?”梅姬兴奋地拉着维络的大手。
忽然他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手中的水果刀割破了梅姬的手腕。
鲜红的血液瞬间飘散到海水里,带着浓浓的腥味。
维络的獠牙长了出来,不由分说便抓起她的手轻吮着。他的眼睛泛着艳红色的光芒,恐怖而绝望。
“维络……!”梅姬的心里一窒,不知该如何唤醒已陷入迷茫状态的他。可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手中的匕首,那把闪着寒光的,传说中能够弑神的——惩罚之刃。
一瞬间